第3章 血腥味
血腥味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了。
這個時間，能有誰來找她？
洛譚不解，但還是起身打開了房門，門外是隔壁的鄰居，叫李娟。
“李姨，您怎麽來了？”
洛譚剛剛穿越過來幾天，但她表面上活潑自來熟，與周圍的鄰居也認識了個七七八八。
不知道為什麽，李娟看起來目光卻有些躲閃。
她遞過來一個籃子。
洛譚揭開上面的餐布，簡直以為自己看錯了，其中乖巧擺着一個肉香撲鼻的漢堡。
洛譚驚喜叫道：“這是給我的嗎？您怎麽知道我想吃這個！”
李娟明顯地松了一口氣，笑着道：“你喜歡就好。”
洛譚當着她的面咬了一口，飽滿的肉汁當即迸射到口腔各處，好吃得連她的舌頭都要被咬掉了。
只是...
洛譚一邊把自己的嘴塞成一個倉鼠，一邊張牙舞爪地比劃着：“您做的超級好吃，只是我更喜歡沙拉醬作為漢堡的醬料，您這個怎麽說呢，酸酸辣辣，有點像是甜辣醬？”
李娟臉上現出迷惑的神情：“什麽是沙拉醬？”
“就是一種酸酸甜甜的白色的醬...”洛譚突然閉了嘴，她意識到，星際可能根本沒有沙拉醬！不光是沙拉醬，看這個架勢，就連傳統漢堡可能都失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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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阿姨脾氣很好，從善如流：“你可以到我家裏教我如何做嗎？”
“我？”洛譚像是倉鼠一樣不住開合的嘴一頓，猶豫不決道：“我或許可以。”
前世在現代的時候，她也是個美食愛好者，嘴巴極其挑剔卻又尋求健康，所以就連外面加工好的半成品都試圖在家裏複現出來。
在她低頭的時候，李娟悄無聲息地松了一口氣。
正好，她正愁沒有辦法讓洛譚去她的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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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的家雖然同樣位于貧民窟，但被她收拾得幹淨整潔，雜物擺放井然有序，由此顯得比洛譚的小家寬敞多了。
李娟三下兩下就打掃好了客房，然後鋪好了被褥，道：“你今天就住在這裏。”
洛譚：“我不用在這裏住吧？我教完您沙拉醬的做法後，我就回去...”
李娟卻急匆匆地打斷了她的話，重複道：“今天天色晚了，住在這裏吧，慢慢教也來得及的。”
“可是...”
李娟卻沒等洛譚說完，就快步走出去了。
房間裏只剩下了洛譚一人。
洛譚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再怎麽說，讓一個年輕的姑娘住在他們夫妻的房子裏，都不太合适吧？”
她的目光變得懷疑：“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直沉默的系統悠悠出聲：“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系統？”
洛譚喜笑顏開：“你說得對，快讓我看看，前方有哪些魑魅魍魉在等着我。”
然而，無論她怎麽刷新，都沒有在大地圖上找到新的紅點。
她懷疑道：“你這個系統，經過質檢部門檢驗了嗎？出場的時候貼标了嗎？”她尋思着電子設備壞了敲敲打打就好了，可惜這個系統已經沒有實體了，她只能敲自己的腦子。
系統：“...只有概率超過一定阈值的天災事件才會被系統檢測出來。”
洛譚想了想說：“也就是說，即使有人已經在暗中策劃了什麽，但如果這件事沒有落實，就不會在預知系統裏展示出來？”
系統：“是的。”
然後，它看見洛譚張了張嘴，又合上，又張開，又合上。
它率先忍不住了：“你想說什麽？”
洛譚幽怨道：“果然便宜沒好貨，古人誠不我欺，啊不，是垃圾堆裏撿來的沒好貨。”
系統：...
如果有選擇的話，它也想重生到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然後滾得離洛譚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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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離開客房的時候，其實是有些緊張的。
她生怕那個鄰居小姑娘堅持要離開，那她就将無計可施了。
所幸，那個小姑娘脾氣很好，笑眯眯的，就算心中有些懷疑，但對每個人都一副講禮貌的樣子。
她不由得聯想到，如果她的孩子長到這麽大，是不是也能搖身一變變成一個可人的姑娘。
李娟沒有接着想下去，她壓力一大就習慣打掃衛生，她來到廚房，把仍然洋溢着面包和肉的芳香的烤箱擦得幹幹淨淨。
當她聽見那道聲音的時候，她就将聲音中的音色和一個熟悉的人劃上了等號——住在她隔壁無父無母的孤兒小姑娘。
于是，為了試探，也為了感謝她對阻止赤水街災難做出的貢獻，李娟按照她的描述，做出了一個叫漢堡的烤制食物。
李娟僅僅用了半個小時，就将客廳、廚房、主卧、衛生間都打掃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她猶豫了幾秒，但還是拿出了廚房的一把菜刀，藏在了主卧中她那一側的枕頭下面。
做完這一切後，她看向客廳牆壁上挂着的鐘表，時針和分針之間形成了一個90度的夾角。
九點整，她的丈夫要回來了。
正在這時，一陣沉悶的“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來。
李娟起初沒動，于是那敲門聲逐漸轉化成砸門聲。“梆梆梆！梆梆梆！”脆弱的門板幾乎承受不住外面那人兇狠的力氣，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
就在門板搖搖欲墜、幾乎下一秒就要坍塌的時候，李娟打開了門。
她如往常一樣笑着迎上去：“今天怎麽樣？工作忙嗎？”
她的丈夫也如往常一樣，冰冷的眼睛如同無機質般居高臨下地審視了她一眼，一字未發，轉頭就走，主卧的房門在他的背後被“砰”得一聲大力關上。
李娟心跳得極快，足足花了幾分鐘才迫使它慢下來。
她從丈夫身上，聞到了比之前更為濃重的血腥味。
那血腥味如同信引，飄飄蕩蕩指向了最主要的來源——
丈夫的鮮紅口腔之中、慘白齒縫之間，點綴着萦繞着若隐若現的紅色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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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中，洛譚正在戲弄系統，卻突然發現大地圖上有了一點變化。
【咦？地圖上出現了新的紅點，但是怎麽剛好與我的坐标重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