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在一起嗎
第0019章 要在一起嗎
周一上班,面對駁回的預算審批單,段彥松把紀無虞叫到辦公室發了很大的火。
“您再發火,這單子我也不能簽,價格明顯有問題。”紀無虞坐在段彥松對面說。
“你才上來幾天,段氏這麽幾年都是這個價格,你一來就看出價格有問題了?只有钼礦的價格有問題?我告訴你,每個板塊的價格都是一樣的程序招标,你少在這兒給我下馬威。”段彥松怒氣沖天。
“別的板塊也有問題,但人家明年的租賃預算還沒申請,沒到我這裏。”紀無虞好整以暇。
段彥松咬牙切齒,“我告訴你,這兩個單子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別忘了你是怎麽上來的。”
“我忘不了,您随便。有問題的單子我肯定不會簽,您有空還不如去查查自己手底下的人。”紀無虞站起來,不準備跟段彥松吵。
段彥松拿出雪茄,“你少調撥,他們跟我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說完父子二人俱是一愣,紀無虞滿不在乎的笑,“當然,我才來段氏多久,他們跟你的時候我可能還在紅燈區呢。”
段彥松放下手裏的雪茄,看着紀無虞走出去,頹然靠在椅子上,這另一半基因當真強大至此。
助理進來,“段總,預算申請……”
“先放着,最近別再去觸他的黴頭,等看別的板塊什麽情況。”段彥松磕了磕雪茄,輕聲說:“去查查他那個公司,別打草驚蛇。”
“明白。”
紀無虞在段彥松那裏吵了一架,接下來的會議也沒有參加,整個集團都知道父子倆杠上了,倒給其他板塊敲了個警鐘,反應快的當即開始從內部調查設備租賃情況。
紀無虞通過左慶元認識了兩家規模大一些的公司,下午就帶着兩個助理去實地考察了。
段氏這些年的供應商庫就沒有更新過,這也是有些管理層敢大搖大擺吃回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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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嘉一到家時發現紀無虞也在。
“要做你的飯嗎?”陸嘉一卷着袖子問。
“不是說不穿睡衣不讓進客廳嗎?”紀無虞面色不虞的看着陸嘉一。
“要做飯嘛,會弄髒的。”陸嘉一急中生智,事實也确實如此,弄髒了壞了陸嘉一可賠不起。
雖然沒有得到紀無虞的回答,陸嘉一還是做了兩人份的飯,看着水煮一樣的卷心菜和混合了很多種豆子的黑粥,本打算想給陸嘉一一些面子的紀無虞實在是有心無力。
“我不餓。”紀無虞說着起身去拿酒。
陸嘉一無所謂的把盛給紀無虞的那份撤掉,畢竟自己做的飯連六寶都不吃。
紀無虞坐在對面喝酒,一頓飯的功夫,紀無虞喝去大半,陸嘉一忍不住說:“喝那麽多酒,對身體不好的,回來身體不舒服可沒人替你。”
紀無虞這時大概微醺,很放松,“以後得事情以後再講。”
說完他又倒了一杯,陸嘉一站起來收拾自己盤子,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因為你們有健康的身體,所以才會這樣不珍惜。要是像我這樣,就知道健康有多重要了,一時的快樂怎麽比得上身體好好的呢。”
然後他又老氣橫秋的說:“你有好的身體,好好好珍惜,不要因為心情不好就傷害身體,也不要因為要追求快樂就放縱,那些都是短暫的快樂。”
紀無虞一口又喝掉半杯,聽陸嘉一這樣說,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他問,“你小時候在去過凱旋公園嗎?”
陸嘉一露出一副你問了一句廢話的表情,“我就在凱旋公園長大的,天天都去。”
“你小時候有沒有遇到一個男孩?跟他說了很多話。”紀無虞顯然已經有些醉了,說起胡話。
從小就話痨的陸嘉一在被陸老頭逼着天天去凱旋公園散步的那些日子,無聊到見條狗都能聊上半天,別說正常的人了,沒有一千也得八百,哪能記得呢。
好在紀無虞也沒有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他坐在餐桌前,直勾勾的盯着陸嘉一的嘴唇,“你那天晚上的嘴唇是玫瑰色的,今天怎麽變成粉紅色了。”
“因為我是芭比娃娃呀。”
“芭比娃娃是長發,為什麽你不是。”
“我賣了,換錢買了一只小貓咪,你看到了嗎?在沙發那邊。”陸嘉一指給紀無虞看。
紀無虞歪歪扭扭的站起來,“是嗎,我看看是什麽品種。”
然後一頭歪在沙發上,睡着了。
陸嘉一拿出毯子給紀無虞蓋上。論聊天,陸嘉一可沒有輸過。
第二天早上陸嘉一起床準備早飯時紀無虞也醒了,看到陸嘉一仍然穿着那件破長袖,也懶得生氣了,嘴下留情的打了個招呼,“早啊,芭比娃娃。”
陸嘉一尴尬的腳趾扣了扣拖鞋,但還不忘回嘴,“早啊,酒鬼。我要不那樣跟你說話你就要趴桌子上睡一夜了,我又弄不動你。”
紀無虞站起身,雖然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絲毫看不出邋遢樣,連陸嘉一都忍不住要多瞄一眼。
陸嘉一早餐也做了雙份,順便把午飯的雞排煎好,打包後才坐下跟紀無虞一起吃早餐。
“你要去這麽早嗎?”紀無虞看了看時間問,這時也不過才六點半。
“不早啦。我要走半個小時到地鐵站,坐半個小時地鐵,再走十分鐘。到店裏差不多八點。”陸嘉一仍然把雞蛋切成小塊放在盤子裏,小口小口的吃。
“這麽遠?”紀無虞鄒起眉頭問。
“沒有很遠,其實有直達公交的,不堵車的話四十多分鐘就到了。但那樣我就沒辦法鍛煉身體了。所以我上班的時候地鐵,下班坐公交,這樣都不耽誤。”
“可以坐我的車,反正順路。”管他哪個方向呢,紀無虞說順路就順路。
“那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好的路線,時間剛剛好,還能不影響鍛煉身體。如果坐你的車,所有的計劃就都打亂了,不行不行。”陸嘉一連說了好幾個不行,好像紀無虞就是引人堕落的阿撒茲勒,拿着自己的午飯走了。
紀無虞在讓陸嘉一住進自己家裏前,并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腦回路不正常的陸嘉一怎麽上班,怎麽吃飯,怎麽适應到處都是密碼的生活。
但是看起來弱小的不懂規則的陸嘉一悄無聲息的做好了一切,在充滿不便的新地方找到了适合自己節奏的便利。
說不定還感恩戴德,覺得是紀無虞給了陸嘉一新的生活。不然怎麽解釋陸嘉一每天多做的飯,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呢。
而且陸嘉一看上去就很好騙,自己這樣對他,又是買衣服又是帶飯,說不定早已經感動地在深夜痛哭流涕。
自己這樣優秀,說不定鄉巴佬陸嘉一已經喜歡上了自己,今天早上都還在偷瞄自己。
天吶,這可怎麽辦才好,如果陸嘉一真的喜歡上了自己可怎麽辦呢。陸嘉一心髒不好,直接拒絕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要在一起嗎?
紀無虞還沒有想好。
當紀無虞陷入到這些臆想當中時,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他第一次喝完酒沒有發瘋。
總覺得自己處在絕望的被困住的牢籠裏的紀無虞,在酒精的麻痹下會暫時的脫離痛苦,随後進入深淵。不然這個本來布置的像樣板間的房子如何現在變得空空蕩蕩呢。
昨天的紀無虞卻在瘋瘋癫癫尋找小貓咪中安安靜靜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