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暴雨急至,在樹洞外連成雨幕。
天昏暗,人也昏沉。
這地兒是晴的秘密基地,也沒獸人過來打擾。許霜辭早知他家晴體力好,沒想到好到要折騰死他。
昨晚加今上午才休息好得來的精神,被他榨得個一幹二淨。
吃飯是夢中吃的,睡覺是昏睡。被晴摟着,沒做個夢,就是晴把他扔河裏,他怕是也得憋不過氣時才醒來。
入夜了,下雨聲密密匝匝,圍攏了樹屋周圍。聽着這聲音耳朵猶被輕輕按摩着,催着人入眠。
被獸皮擋了入口的樹屋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晴極具占有地将熟睡的人攏住,一手環着脖子,一手摟腰。
尾巴跑出來了,也勾着懷中人被捏紅了了的腳踝,尾巴尖還時不時地在腳背上摩挲。
獸人們耳聰目明,自家伴侶臉皮薄,晴不在部落裏放肆。
但這一遭放肆夠了,吃飽喝足,只想抱着懷中人到天荒地老。
晴唇貼着許霜辭的臉時不時親一下,又張嘴叼着脖頸鎖骨上的軟肉輕咬。黏黏糊糊,要許霜辭能變小,他定是要将人随身揣進兜裏帶着的。
次日,許霜辭又似在走動中醒來。
晴昨兒個在他的秘密基地耽擱一天,這會兒又重新将他往部落裏帶。
晴就穿着個背心短褲,但容貌俊美,倒也賞心悅目。
許霜辭目光飄然落至他肩膀,手指伸過去,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月牙指甲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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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走……”許霜辭聲音一頓,臉上微紅。
也不知道誰半夜悄悄過來把他的嗓子劃傷了,說個話破破爛爛的。
晴停下,找了塊草地自己先坐,再将許霜辭放在自己腿上。
他兩手圈着人細窄的腰,想起自己哄着他擺了各種姿勢折騰,便動手幫他捏捏。
許霜辭輕輕一顫,沒躲開。
手摸到晴腰上挂着的水囊,取下來自個兒潤了潤喉嚨,然後才稍稍緩了聲音繼續道:“這樣走,幾天才能回部落。昨天耽擱一天,我們還沒到,部落裏會着急。”
晴看着他說。
瞧着那紅潤泛腫的唇染了水,潤潤的,他喉嚨滾了滾。
但也先回答許霜辭的話:“之前路上巨鳥獸人,他們看到的。”
回答完,許霜辭臉上紅得更盛。
那豈不是就明晃晃的被人知道他們出來是……
下唇被叼住,許霜辭不動。
晴看着他,忽然輕輕地咬了一口。許霜辭睫毛亂顫,想要伸手擋,但腰上的勁兒重了一點,他一滞,又被奪了呼吸。
不過這次的吻是輕輕的。
許霜辭看着晴,發紅的眼尾先溢出淚珠。瞧着他意亂情迷的樣子,許心髒酸軟。
他一猶豫,心中一退再退,被他含着糖果一樣嘗了又嘗。
親個嘴,許霜辭唇都麻了。
“好了,該、該回去了。”許霜辭趴在晴肩頭平複呼吸,聲音綿軟得滴水,他飛速噤聲,已經不想再開口了。
晴蹭蹭他,抱着他等了許久,然後才繼續上路。
這次許霜辭是趴在晴的背上。
許霜辭抱着他脖子,兩條軟綿綿的腿挂在晴兩側,後臀被托着。
許霜辭輕聲道:“照着你這麽走,咱們要走到什麽時候?”
晴偏頭親他的臉,藍色的眸子裏住着小小的的許霜辭。
“跑着颠,不舒服。”
許霜辭耳朵一紅,腦袋使勁兒在晴脖子上蹭了下。
愛怎麽走就怎麽走吧。
*
挨挨蹭蹭回到部落,已經是一天後。
部落裏一切安好,也沒有獸人來找。
在路上時晴也只是親親的多,所以許霜辭到部落就已經恢複得差不多,看着就跟沒事人一樣。
進部落遇到秋藍,許霜辭有些不好意思。
他跟晴兩個在外面“厮混”幾天,部落裏什麽都不管,直接當了甩手掌櫃。
秋藍見他兩個并排走過來,聞到許霜辭身上晴留下的味道,跟劃分領地似的,沖得驚人。
他嘴角一翹,在許霜辭身上打量一遭,笑得慈愛極了。
獸人對自己的伴侶都是有很強的占有欲的,交.配過後,伴侶身上的氣息極濃。
是在宣誓主權,也是在警告其他獸人。
秋藍回想了下,似乎已經好久沒在許霜辭身上感受過這麽強烈的了。
他心裏高興。
小年輕嘛,就是該多出去。玩一玩嘛,感情才會更好。
不過知道許霜辭臉皮薄,他只笑了笑,什麽都沒說。然後與他們錯身離去,幹活兒去了。
回到木屋後,晴跟許霜辭又得忙起來了。
涯那邊,知道晴回來後就先将畫出來的黑石礦的地圖拿出來,帶着自己幹活的那些獸人跟黑絨鼠部落的獸人來探讨這挖礦事宜。
許霜辭則先去瞧了瞧那些受傷的獸人。
之前擦傷的那些傷口已經結痂,斷胳膊斷腿的獸人在部落裏好吃好喝着,氣色也不錯。
看完獸人之後,許霜辭從延族長那屋子裏出來。
走到門口,正正好與外面的獸人面對面。
許霜辭笑道:“呼族長,好久不見啊。”
呼族長赧然一笑,手搓了搓身上的衣服,發現是新領的麻布衣服,又趕緊松手。
“之前、之前……”
許霜辭搖頭。
“進屋說吧。”
呼族長看他面色和緩,不似愠怒,便也忐忑邁步,跨入門中。
延族長還在屋裏,眉眼帶笑。因着剛剛許霜辭說,受傷的小崽子們恢複得很好。
見許霜辭去而複返,邊上還跟了一個漁貓族長,他樂樂呵呵地搓着肚子上的毛毛走過來,邀請兩人坐下。
“怎麽又回來了?”延族長拎着小桌上的茶壺給兩人一人倒了椅背蜂蜜水。
現在雖然不缺蜂蜜吃了,但這依舊是黑絨鼠部落的最愛。
許霜辭笑道:“瞧呼族長找你有事,我也想找呼族長問點事情,所以就留下來了。”
“這樣哦。”延族長蹲坐在凳子上,兩爪捧着水杯,先啜了一口水,然後看向呼族長。
呼氣息一沉,眼皮子垂下,耿直道:“本來是來感謝你的。謝謝你給我們指了一條路,我們才能下定決心來晴部落。”
“這有什麽。”延族長晃了兩下爪子道,“我當時有一半原因也是看晴部落缺獸人。”
“不謝不謝。”
“還是要謝謝。”不然他們不知道去哪兒活了。
許霜辭眼神一凝。
他還以為獸人們離開的山脈就往東部他們部落來了,沒想到原來延族長還推了一把。
他便也笑道:“那我也得謝謝延族長了。”
延族長捧着杯子嘿嘿笑,爪子捏了捏道:“不謝不謝,但是可不可以在送點果醬給我們,泡蜂蜜的果醬不多了。”
“送,你找秋藍要去。”
“诶!”延族長吸溜一大口蜂蜜水,咂吧咂吧味道,沒了果醬還是少了一層口味。
而聽到許霜辭跟延族長道謝,呼族長驚訝,但也惶恐。
他以為是他們之前被常祭司三請四請,被厲害的獸人招攬還再三推脫,本就是他們不知好歹了。
後他們離開山脈,又從黑絨鼠部落那裏交換了消息,将信将疑過來。稀裏糊塗被獸人們撿進部落,有裝聾作啞地留下,更是他們臉皮太厚。
換做他們遇到這樣的獸人,定是不會給好臉色看的。
所以他們享受了晴部落的資源,也不敢湊在他們面前招人煩,就去豆莢湖躲得遠遠的。
現在能遇到霜,也是他這次被族人叫回來領取這個月的衣服。
部落裏傳遍了黑絨鼠獸人來了,他想着延族長肯定也在,怎麽着都得過來說一聲感謝。
哪曾想,當面遇上許霜辭。
呼羞愧,只能垂着腦袋,聽許霜辭打算說什麽。
許霜辭沒急着問他們到部落的事,而是先問起南邊豆莢湖的種植情況。
說起這他們從開墾到灌水再到翻田、施肥、育苗、插秧、除草,一點點建設出來的水田,呼族長是一點不含糊。
延族長聽得眼睛眯起,心裏暗自點頭。
沒看錯獸人。
許霜辭早知道南邊田地的情況,但聽呼族長他們這麽用心,也心中慰藉。
瞧着呼族長越來越自然的神色,許霜辭慢慢将話題引入他們如何離開山脈,又如何到了部落。
“冬季寒冷,但早幾年,每每會有中部的獸人在山脈邊緣巡邏。他們其實早有驅逐我們的意思,但因為那個叫空的虎獸人壓着,所以遲遲沒動。”
“但當我們知道你們要去中部,而且晴還是一個虎獸人……”
說到這裏,呼族長忽然閉嘴。他不安地看向許霜辭,不敢繼續說。
這不是明擺着在當事人面前告狀。
許霜辭卻态度溫和,輕言細語道:“您繼續,沒事。”
呼族長定了定心神。
罷了罷了,要怎麽處理,現在也跑不了了。
他便也頹然嘆道:“我們怕的是,你們在山脈受了那麽久的委屈,下山只要一說,但凡晴跟那邊有點淵源,他們就得上來。”
“就怕那萬一,所以為了保全部落,我們才走了。”
“半途中,我們不知道該去哪兒。有獸人提起能交換消息的黑絨鼠獸人,所以我們便找到了延族長。得他指點,才最後确定要過來讨口食物……”
許霜辭聽完,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們歡迎還來不及。這事……”
“這事是我們不對。”屋裏光線忽然一暗,晴從外走來。
許霜辭擡頭,見晴展顏。
他挪了個凳子在身側,晴徑直坐下,道:“呼族長,我們下山,也是打了這一個壞主意。”
呼族長活了多年,如何不知。
但他沒想過晴會開這個口。要知道,有點能力的獸人都是眼中無人的。
而且,獸人規矩,能力弱了就是你弱的問題,不怪人家。
呼族長擡頭,見兩個極相配的同時看着他,一個眼神淡然,一個帶着些愧意。
他想到現在的生活,釋然一笑。
“我還怕你們給我逐出部落去。”
“怎麽會,我們四處找獸人還來不及呢。”許霜辭道。
呼終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他道:“之前常跟我說不用想這些,進了部落就是部落的獸人了。但說是這麽說,我……我們還是擔心啊。”
來了才知道,這麽大個部落,哪裏是他們能抗衡的。
蜂蜜水甜,甜得呼心情舒暢。
呼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跟你那點隔閡煙消雲散。他拍着大腿起身,敞亮道:“那我就回去幹活兒了。”
晴點頭。
都是自家獸人了,用不了那麽客客氣氣的。
“那我去拿果醬!”延族長跳下凳子,也颠颠兒地跑出去。
許霜辭跟晴一同離開,出了屋才道:“我還以為,這事兒一直要硌在心頭。”
“想說就說,又不是接受不了。”
晴牽起許霜辭的手,捏着他軟綿的掌心道:“只要不是生死,對獸人來說就不是大事。”
許霜辭莞爾:“受教了。”
想起晴剛剛是去幹嘛的,他問:“黑石礦的事商量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明天涯那邊帶着工具,跟風族長他們一起過去處理。”
“你那邊呢?”晴反過來問。
許霜辭道:“部落裏只要沒獸人受傷,我就只有侍弄藥草的事兒。”
“那空閑了?”
“差不多吧。”
“嗯。”晴帶着他轉個彎,越過廣場,往南邊走。
正值夏季,田間地頭種下去的作物繁茂。放眼望去,開墾出來的土地上是成片的油綠。
水稻抽穗,紅薯牽着藤鋪滿地面。獨獨其中一片金黃麥地,已經可以收割了。
麥地邊,晴彎腰扯了一穗麥子看。
許霜辭見他晃動着瞧啊瞧,忍不住接過來,捋下麥粒兩手合攏搓了搓。然後吹走搓下來的殼。
見麥粒還算飽滿,他彎眼捧着送上晴跟前。
“今年不用吃菜餅子了。”
晴瞧了一眼,握住許霜辭手腕,貼在自己臉側蹭。
許霜辭忙收攏五指握緊麥粒,左右先看看,見沒有獸人才嗔他道:“把我麥子差點碰掉。”
晴擡頭,勾着許霜辭圈住。
他下巴擱在他肩上,望着似無垠的田地道:“秋藍跟我說,這地裏的麥草好像能收了,叫我帶你來看看。”
他貼臉擠着許霜辭,撒嬌似的呼嚕了一聲,問:“能收了嗎?”
“能啊。”許霜辭轉身,馱着背上的晴往回走,“部落裏不是有兩個獸人專門負責麥草的種植事宜,他們了解得比我還細,怎麽不問他們?”
“秋藍說,讓你占蔔個好日子。”
“這也要占蔔?”
“部落大事。”
許霜辭懂了。
麥子熟了,越早收割越好。許霜辭先看天氣,明日晴。再拿起龜甲,擔起他當祭司的責任。
期間晴守着他,秋藍還有負責麥草的兩個獸人都來了。
許霜辭看他們如此鄭重,也自然小心謹慎,尊重獸人們的傳統。
好在龜甲上的痕跡顯示無大礙,許霜辭便道是明日。
如此一來,兩個獸人就急急忙忙去倉庫裏清點農具。備好了,明日直接用。
三個獸人一離開,許霜辭維持不住端正的坐姿,直接軟了骨頭往晴身上一歪,被晴攬着腰接住。
“累了。”
晴抱直了他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腦袋枕着自己肩膀,伸手給他從脖頸捏到後腰。
許霜辭舒服得悶哼,聽得晴又蹭又咬的。
許霜辭偏頭躲,兩手挂在他身後,懶散趴着。
“咱們是明年去銀沙還是後年去?”
“約定的是明年。”
“但……唔哼,但咱們織布廠攢了多少布了?”
現在成日裏聽到織布機的咯吱聲。獸人們都由意阿爸跟一個山雀獸人帶着,除了吃飯睡覺,也不怎麽在部落裏蹿。
“差不多了。”
“那不是還有些貴族……唔,重點兒。”
晴被他擾得抿住他脖頸上的軟肉,想深深地咬下去,又怕他疼。抓心撈肺的,只能含着磨,以此慰藉。
許霜辭哼哼唧唧閉着眼睛,別提多舒坦了。
晴道:“有剩的才給他們,沒剩的就再等幾年。”
“還是明年夏天走?”
“嗯。”
晴手勁兒大,給許霜辭捏得舒服了,軟成一灘水似的趴在他懷裏。晴好半晌沒聽到他吱吱聲兒了,才發現他又睡了過去。
次日,便是收割時間。
清早,吃過早飯後等田地裏的露氣散去。
早已經穿着長袖長褲,戴着草帽的獸人們抄起鐮刀,挎着藤筐等在一旁。
他們目光放在麥田邊,靜默又肅穆地看許霜辭跳了一支祭舞。
這舞是吉舞,怕的就是收着收着下雨。許霜辭當着獸人們的面面無表情,跳得滿頭大汗。
汗珠流到眼睛裏,他也不敢有什麽差錯。
這是對待這份職業的嚴肅性。
跳完後,獸人們振臂一喝,激情滿滿地就下地裏。
麥草按壟種,兩個獸人負責一壟,首尾開割,這地裏幾下就火熱起來。
一旁,許霜辭被晴拉到樹蔭下。
他這才閉緊了眼睛,不适地顫動睫毛。
晴手指抵着他下巴,将他臉擡起來。
濕潤的帕子擦過眼角,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去弄了這濕帕子來的。
“讓我緩緩就好,沒多大事兒。”
他一張臉仰着,曬了太陽紅潤不已。皮膚摸着滑滑的,竟是比他剛來時還要好不少。
晴給他擦了臉,許霜辭緩了一會兒睜眼,眼睛還紅。
“我先回去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這祭司服還是常祭司傳給他的。上面都是條條串串珠鏈、骨鏈,又是獸皮做的,加了各種彩羽。
好看是好看,就是夏日裏穿着熱得慌。
收麥的獸人多,自不必再有人湊上去。晴跟着許霜辭一起回去,等着他換了衣服,又拉着他看了看眼睛。
許霜辭無奈:“真的沒事。”
“你不是獸人。”
“就是點汗水,倒也沒那麽脆弱。”
許霜辭撥弄開他的手,道:“對了,秋藍說獸人們要出去采麻草了。”
“我想跟着一起出去,也采些草藥回來,到時候預備着去船上的時候用。再制點藥粉,我們走了部落裏也有用的。”
晴點頭,手撥開他額前的濕發道:“注意安全就好。”
許霜辭笑着踮腳,張嘴在晴下巴上咬了一下。側臉擦過他的白毛,伸手又順了順。
“知道了……”
部落獸人多,蠶絲有限,他們織出來的綢布是對外交換的。
自家部落的獸人只用綢布做些貼身的小衣服,穿還是以麻布為主。
第二日,許霜辭難得比晴先早起。
他悄悄起身,剛想繞過床尾出去。被晴擡腿一勾,跌下去又被雙手摟住。
許霜辭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
他咬牙,晴拍了一下抱在腰上的爪子。“你也不怕我摔着。”
“摔不着。”晴閉着眼睛含糊道。
“快放了,我有事兒呢?”
晴挪着将臉抵在他跟前,“親一下,放一只手。”
許霜辭捏住他的臉,無奈笑着,吧唧兩下狠狠貼在他的左右臉頰。
晴拱着許霜辭的脖子蹭了蹭,蹭得他衣襟散開,鼻尖拱着一頓,忽然張嘴抿住舔咬。
許霜辭耳尖驟紅。
他飛快爬起身來,幾下攏着衣服跑了出去。
晴看着門口,等不來他回頭,只能抱住邊上還殘留着餘溫的枕頭,臉埋進去。
呼嚕兩聲,又半眯着眼睛睡去。
部落現在獸人多,需求的麻草也多。采麻的獸人們到南部,将部落裏有麻草的地方都走了個遍。
從夏中采摘到夏末,入了秋後便在部落裏處理麻草,忙碌織布。
這期間,房屋一座座起。
按照先來後到的規矩,越來越多的獸人也分到了房子。
自遠處看,樹丫河到豆莢湖這一片,房屋密集,瞧着不是個村,而有個城鎮模樣了。
入了秋,獸人們要做的事兒又多了些。收白蠟,放蠶種,割稻谷,收蓮藕……
農具都不知道用壞了多少把。
田地間,除了下雨,整日裏都有獸人。而種了大半年的莊稼一點點運送到廣場上曬幹,裝袋,儲存……
那谷堆頭一次碼起來高高的,谷粒細長,空殼比他們自個兒的谷種少了起碼三成。
獸人們無論是出去還是回來,路過廣場見那四處攤曬的糧食,無一不是笑盈盈的。
最後所有收完,統計出來稻谷三萬斤,麥五千斤,紅薯兩萬斤,棉花兩千斤,甜菜三千斤……
獸人們走路帶風,更是見人就笑。
秋藍找上晴跟許霜辭,高興道:“今年收成這麽好,好幾個獸人問到我這裏,說想把所有收上來的食物一起煮熟吃上一頓。也好嘗嘗到底是個什麽滋味。”
晴:“不缺就煮。”
許霜辭聽了,興致高昂道:“這樣,咱幹脆要不辦個豐收宴,吃個流水席,多做些花樣。獸人們累了這麽久,也該舒舒服服吃個飽!”
“這好!”秋藍撫掌,“那我去準備。”
許霜辭追出去:“我一起!”
獸人活這一輩子,不就追求一口吃的。
金秋收了成果,合該慶祝。也好讓那些忙了大半年的獸人們好好放松,高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