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柯阮離開六分半堂的時候系統似乎比她更加在意。
【你對狄飛驚似乎很不同尋常。】
柯阮挑眉:“不同尋常?”
【以前你很少會這樣對一個人, 哪怕是有好感度的任務。】
柯阮道:“你覺得我在騙他?”
她說起這個輕輕一笑:“我沒有騙他。”
【——你是說實話?!!】
“至少那不算是假話,”柯阮道:“我之前很多年都在極致的追求武道, 追求劍術, 除此之外就是任務,幾乎不太考慮其他的事情, 但我覺得張三豐當初有句話很對, 我的劍純粹,并非是因為我已經通徹明悟, 此身為劍,我的純粹是因為無知, 這樣的劍, 就算強也是有限, 所以我想,如果我不刻意追求武道,而是順其自然的話會怎樣?”
【狄飛驚?】
柯阮笑道:“難道他還不夠可愛?”
這一次,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
【你喜歡他。】
系統這樣說的時候柯阮卻又搖頭:“我沒騙他,到了我這樣的程度, 又何須要拿這樣的事情騙人?我确實對他有幾分喜歡,但卻并未到你所說的那種喜歡。”
這世上真正見過狄飛驚之後,不喜歡他的人又能有幾個?
在她不去一心想着武功的時候, 她自然會更多的注意到其他的事物,就比如狄飛驚。
她對狄飛驚有好感,卻還未到喜歡,但她并不遮掩, 反倒是更加直白的表達出來,至于說以後如何,柯阮并未去想。
Advertisement
任務有時限,但柯阮很清楚當她通關之後她可以選擇回到現實世界,也可以選擇回到某個任務世界長住,甚至可以将特定的某人帶去現實世界,因此她并不擔憂以後。
那個人是不是狄飛驚,會不會是狄飛驚,這也并非柯阮考慮的問題。
她想見狄飛驚,于是就去見,她想看一向沉靜從容的狄飛驚變臉,于是就去做,她對狄飛驚有不舍,便也直白的說。
【你這麽說,我倒是不意外。】
狄飛驚本就足夠招人喜歡,何況還有美貌加成,對他有個好印象,因而想要多接觸,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柯阮道:“這有什麽可意外?我不是西門吹雪也不是葉孤城,我練的不是無情的劍。”
所以她本就不必刻意追求,或者說,走到她這一步,刻意追求武道的意義并不大,反倒是放開種種顧慮,随心去做一些事情更好。
她練的不是無情劍,卻連這個字到底是什麽都尚且不清楚,她求的是行己所欲,無愧于心,卻從來都不許自己去想練武和任務之外的事情。
說起來,她這麽些年來似乎一直都在為了任務而努力,從未為了自己而‘活着’過。
這不就顯得很可笑了嗎?
刻意的追求什麽或者刻意的避開什麽,覺得這樣才純粹強大的,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弱勢的心理,會那樣想本就落了下成。
柯阮并不覺得自己所追求的東西,自己的任務,以及她現在的做法算得上沖突。
這無關于為了一方而利用另一方,說到底是可以兼得的事情為什麽不能一起做?如果互有益處不更是美滋滋?
“反正大不了就是玩脫了任務失敗,可是目前一兩個任務失敗的底氣我還是有的。”
至少經過上一個世界她的晉江幣餘額看着不那麽虐心了,所以這次才敢想着放飛自我一回呀。
【望你能夠達成所願,無愧無悔。】
柯阮笑着道:“承你吉言。”
而将這個問題暫時丢到一邊之後,柯阮就得想想雷媚和金風細雨樓了。
雷媚是誰?
她是六分半堂的三堂主,是這天下最神秘,最美麗也最有權勢的女子之一,她的武功還很高,號稱無劍神劍手,這天下若論劍,雷媚是必須要被提到的那個人。
雷損要這樣一個人陪柯阮演一場戲。
柯阮卻覺得這不單單是一場戲。
六分半堂十二位堂主,哪怕大堂主狄飛驚不出手,下頭也還有十一位堂主可以用,這十一個人武功有高有低,但無疑都是江湖上聲名赫赫的人物,如果只是為了給她加入金風細雨樓當助攻,人選多得是,并不一定要雷媚。
或者說,雷媚的武功很好,而作為六分半堂的三堂主,金風細雨樓一定很了解她,如果她對柯阮留手,必定會被人看出來,哪怕是為了演戲演的真,雷媚也一定會出全力。
那麽柯阮呢?
雷損知道她用劍,于是特意挑了雷媚給她做對手,這樣的選擇暗含的深意柯阮在明白雷媚是誰之後,自然也就明白了。
雷損與她第一次動手時并未試探出她的深淺,此時卻有雷媚這個大好機會。
柯阮想明白雷損的這點小心思倒也不介意,人之常情罷了。
如果雷損對她絲毫試探也無,那才真要叫人懷疑他是怎麽當上六分半堂的總堂主了。
在大家商量好劇本的情況下,柯阮很容易就招惹上了六分半堂,而且打了小的來了大的,當她惹上六分半堂下頭的一個香主的時候,堂主雷媚‘剛巧’路過,就算是為了維護六分半堂在京城的面子,雷媚也不可能放任柯阮欺負六分半堂的香主。
于是最後她們打起來了。
雷媚是個面容嬌豔的女子,無可置疑的是她很美,但比起容貌的美麗,柯阮卻更加看重她的劍。
雷媚人稱無劍神劍手,但實際上她當然不會随時都不帶劍的無劍,至少現在她是帶着劍的。
雷媚當街攔下柯阮的時候,周圍仿佛一瞬間再沒有了不相幹的人,這确實體現了六分半堂的實力,柯阮卻看着雷媚問道:“你一定要和我打一場?”
雷媚道:“打不打又有什麽區別?你總歸是得罪了六分半堂,打贏了我,至少有膽子找你麻煩的人就少了許多,還能有個清淨,不是嗎?”
柯阮笑起來:“對,你說的很對,我若是不打,以後但凡是六分半堂的手能夠碰得着的地方,我恐怕都不得安寧。”
她将雙劍握在手中:“既然如此,動手吧,我也想見識一下所謂無劍神劍手到底是何等本事。”
雷媚卻在此時愣了一下,雖只有一瞬間,但她确實在心中嘆了一句,不知雷損到底從哪裏找來的這等人物。
柯阮見她的第一眼覺得她美,但卻還能去想她的劍,但雷媚忘不掉她在見到柯阮第一眼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根本不能去想任何事情。
柯阮美嗎?
當然,誰都得承認她是個美麗的女子。
可雷媚也很美。
而一個女孩子若是漂亮到了雷媚這樣的程度,她對自己的外貌總是自信且驕傲的,可雷媚看到柯阮的第一眼甚至生不出比較之心。
若說容貌美麗,雷媚确實承認這一點,但她知道這并非僅僅是因為容貌。
柯阮身上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她勝人之處不僅僅是因為相貌,更因為她的氣質,而在氣質之外,她身上還透露出另一只意味來。
那是道,是難以觸及的道與心境。
這一點即使她不用特意表現,可劍心即道心,道心即人心,她本身便已經将此浸到了骨子裏,這是一種不自覺的,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無法用語言形容,但比起氣質,雷媚覺得氣場的說法更加貼近一些。
置身其中的人受其影響并不僅僅是因為純粹的外貌,雷媚可以說哪怕此時給柯阮換一張平凡無奇的村姑臉,讓她站在一群絕色女子當中,人們看去的時候依舊會錯覺的仿佛她才是最好看的那一個。
而當柯阮拔劍的時候,這樣的感覺更甚。
一個女子的美可以叫其他女子羨慕嫉妒,但若是連嫉妒都生不出,甚至連女子一眼看去的時候都忍不住心中怦然,這一定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這是個可怕的人!
但雷媚不會退縮,她今日本就是要來做這件事情的,即使她剛才有那麽一瞬間錯覺的感覺自己幾乎不忍心對柯阮拔劍。
但柯阮已經拔劍,雷媚的動搖也只是一瞬間,她嬌笑一聲:“姑娘這樣的美人,幾乎要叫我不忍心下手呢。”
話雖如此,她的劍已經在手中。
雷媚出手果決,她的劍握在手中,卻并不靠劍傷人。
她用的是劍氣!
可怕的劍氣!
雷媚號稱無劍之劍,說的就是她的劍氣,但她此時手中握着劍,因此她的劍氣就更加可怕。
江湖上很少有人願意直面這樣的劍氣,只因為這樣無形的劍氣比真實的刀劍更加可怕!
柯阮終于知道了這個年輕,嬌媚的女子如何無可置疑的穩坐三堂主的位置,雷損為何對她如此看重了。
雷媚劍攻了過來,她的劍氣也攻了過來。
劍氣森然可怕,鋒利無比,那比真正的刀劍更具威脅。
柯阮同樣用出了她的劍。
柯阮使的是一對雙劍,淺淡明媚的色彩,像是一朵桃花初開的花瓣。
精致,美麗,嬌柔。
一種弱不禁風的美。
但當劍在柯阮手中的時候,卻驟然爆發出一道讓人驚豔的光。
這是劍光。
雷媚的劍是劍氣,柯阮的劍是劍意。
但當雷媚的劍氣直面逼過來的時候,柯阮卻不閃不避,她已經一劍刺入,然後在劍鋒翻轉之間将劍氣絞的粉碎。
下一刻,她的劍已經直奔雷媚而去。
這一劍極美,帶着春光,像是桃花落在溪流,微風吹動浮雲,這一劍極豔,豔的刺目,豔的逼人,像是驟然蕩開的一道血痕。
雷媚卻像是看見了什麽駭人的東西一般面色大變的急退。
她退的很對。
因為下一刻她面前就已經被劍光籠罩,仿佛這一刻天地之間都只有這一劍。
雷媚承認,只憑這一劍便再也沒有人能夠小看柯阮。
她之前只覺得柯阮貌美,可如今,相貌成為了次要的東西,她的劍遠勝過相貌。
雷媚忽然收手,她停下柯阮自然不會繼續緊逼,只是問道:“你不打了?”
“沒有打下去的意義,”雷媚說道:“再打下去不僅僅是分勝負,更是分生死,我和你之間,你與六分半堂之間都還未到那樣的地步,如今你只需不主動招惹,也不要去六分半堂的勢力範圍內自然不會有人主動來招惹你。”
柯阮笑道:“這是不是就算作武功好的便利?”
“這當然算,”雷媚道:“否則你又怎麽能一路安全的來到京城?”
有這樣的相貌還能一路安全過來,要麽是有後臺,要麽就是武功好,二者總要占其一。
直到雷媚帶人走了有一會兒,這條街上才再次開始有人往來,柯阮啧了一聲,再次感慨六分半堂果真不同一般。
然後她見到了更加不同一般的金風細雨樓。
來的人自稱師無愧,正是金風細雨樓樓主蘇夢枕的下屬。
當然了,柯阮說他不同一般是指師無愧的相貌不同一般,只見他半邊臉黝黑,半邊臉白嫩,一黑一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當這樣的對比出現在一個人的臉上的時候就相當的有沖擊力。
說起來,黑白臉的人物對于柯阮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大概穿越前就只有某部動漫裏的那位印象最深刻了。
所以說那位金風細雨樓的蘇樓主難道是個日漫愛好者嗎?
可當柯阮一路跟着師無愧去了金風細雨樓見到蘇夢枕的時候,她卻将自己之前的想法完全丢到一邊去了。
蘇夢枕一如傳言的那樣年輕,是個看起來滿臉病容的公子,他看起來很瘦,整個人仿佛十分虛弱,但他的眼睛卻像是兩點寒火,自灰燼而生,又仿佛能夠燃盡一切。
……也包括他自己的生機。
她看着蘇夢枕的目光有些好奇也有些難過:“你就是金風細雨樓的樓主蘇夢枕麽?”
蘇夢枕道:“我就是蘇夢枕。”
柯阮道:“我之前聽人說過你還很年輕,但我未想到你這樣年輕,我也聽人說你病着,卻沒有想到你病的這樣重。”
蘇夢枕道:“這與我們今日要說的事情并沒有太大關系。”
柯阮點點頭:“所以你讓人将我帶來金風細雨樓是要做什麽呢?”
可蘇夢枕的話剛一出口就讓柯阮沒有想到:“我想邀請你加入金風細雨樓。”
“哎?”柯阮不由傻眼的看着他:“你?邀請我?加入金風細雨樓?”
蘇夢枕道:“你一來京城我們就有人關注你,但卻一直沒有招攬你,直到你和雷媚動手之後我們才真正下定了決心。”
柯阮道:“我為什麽要加入金風細雨樓?”
蘇夢枕道:“你得罪了六分半堂,在京城得罪了六分半堂之後若不加入金風細雨樓還能有其他辦法?”
柯阮想了想,搖頭:“沒有其他辦法。”
蘇夢枕道:“你師從獨孤劍魔和公孫大娘,遠居海外多年,因此中原沒人了解你,但你也同樣不了解其他人,你很清楚這一點,因此在來京城的路上一路都很小心低調,來了京城之後便常去茶館酒樓一類的地方聽消息,你一直表現的很謹慎,這次卻因為一件小事與雷媚動手,如果我不出手,雷媚不會那樣容易退走,她走了,六分半堂就折損了面子。”
柯阮于是知道雷媚為何突然改主意了,原本他們的計劃裏,雷媚不該那麽容易退走的,她至少應該再打一打,如今看來,這裏頭大概還有蘇夢枕的事情。
柯阮道:“這麽說來我是應該謝謝你的。”
蘇夢枕問道:“你不覺得我說這話是挾恩圖報?”
“你與我本就沒有什麽關系,你若是無緣無故的幫我還不求回報,那才叫人不放心,”柯阮道:“何況這也沒什麽不好。”
她只是對蘇夢枕問道:“重要的不是你是否要我回報,而是你想要怎樣的回報。”
“我的醫術還不錯,你要找個大夫嗎?”
“不,”蘇夢枕冷冷道:“我要你為我辦事。”
柯阮看着他:“做大夫不是一樣給你辦事?”
蘇夢枕聽到這話卻露出一個冷笑:“我知道你是雷損特意派來的人,我要你做的事情是幫我對付雷損。”
柯阮一愣,随即明白過來:“雷損派我到金風細雨樓來,你一早就知道,所以幹脆将計就計,要我反過來幫你?”
她指着自己問道:“你覺得我天生長了一張合該做卧底,當內奸的臉嗎?”
蘇夢枕居然真的很仔細的看看她,然後道:“你很合适。”
柯阮:“……”
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她很幹脆道:“我不答應!”
蘇夢枕似乎是要說什麽,但他才一張口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蘇夢枕咳嗽的時候幾乎叫人不忍心看下去,他的身體都仿佛因此變形,聲音嘶啞的像是要斷裂,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好想在抽動,直叫他整個人都弓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扭曲,就連手指都在痙攣,如果他現在不是坐着的,柯阮幾乎要懷疑他會摔倒在地上,他咳的很厲害,活像是要把肺都給咳出來,将內髒都給咳碎一樣。
他身邊的人像是習慣了他這樣咳,因為并無人上前安撫他,而蘇夢枕也絕不要別人在這種時候安撫他。
柯阮卻十分不忍心,她伸出手:“你要是很難受,就抓着我的手,會覺得好一點的。”
但蘇夢枕并未理會她。
柯阮皺着眉頭,幹脆自己主動一把抓住了蘇夢枕的手腕:“你就聽話的握着我的手又會怎樣!”
蘇夢枕卻只覺得有一股陰寒的內力從柯阮抓着他的地方傳遞過來,他剛要甩開柯阮的手運功抵擋,卻發現那一股內力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在轉瞬之間就已經散至全身,但他并未因此受傷,反倒是有了一種久違的舒暢感受,那一股內力經過的地方,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他千瘡百孔的身體得到滋潤和撫慰。
蘇夢枕停下咳嗽的時候柯阮也收回了手:“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的事情下回再談吧。”
蘇夢枕道:“不必,我渾身是病,早已習慣。”
柯阮哦了一聲,一時卻又不知道對他說什麽好,她一見面就看出蘇夢枕确實患病,而且病得不輕,但直到剛才她才知道蘇夢枕到底病到了何種地步。
他幾乎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病着,仿佛格外受到疾病的偏愛,他身上的病,有些旁人得了一種就已經是絕症,蘇夢枕卻得了好幾種,有些病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恐怕連名字都不曾有過,其他大大小小的各種病症更是不計其數。
這樣的一個人居然還活着?
他是怎麽能夠活着的?
柯阮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蘇夢枕确實活着,而且做出了一番常人所無法企及的事情,這讓她不由得生出一股敬意來。
蘇夢枕的目光卻還是那樣的陰冷:“我以為六分半堂的人都盼望我早些死,你看起來卻還不想我死。”
柯阮道:“我只是想要出來闖蕩一番,做點事情,最好能夠揚名天下,為啥要盼着你死?”
她又低下頭:“我本來就不會做卧底,也不知道卧底要幹啥,總堂主沒告訴過我,只跟我說好好努力而已,現在好了,我才剛一來就被你們發現,你說的事情我不答應,那你現在要不要殺我?你要是不殺,我就走啦。”
蘇夢枕道:“你覺得自己還可以随意離開?”
“為什麽不行?”柯阮道:“你要是想殺我,我們打一場,我輸了就是死,贏了就能走,你要是不殺我,幹什麽不放我?”
這話反倒讓蘇夢枕沉默了,他原本确實有個計劃,但現在,看着眼前這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孩子,他忽然發現柯阮說是六分半堂的人,但實際上她比任何人都不像是六分半堂的人。
蘇夢枕問道:“你為什麽要加入六分半堂?只是為了揚名?”
柯阮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是因為狄飛驚好看。”
說的更加直白一點,就是色迷心竅。
作者有話要說:
阮阮對狄大堂主目前只是有點好感啦,至于說這玩意兒最後是會發展成知己好友還是喜歡愛戀,又或者是多看幾眼然後擦肩而過,這其實都說不好,大概就是這種程度
說起來,關于大堂主的美貌……白愁飛那種英俊好看,潇灑漂亮,并且十分自信驕傲,覺得自己天下最叼的人,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居然會覺得嫉妒,嫉妒他怎麽就能辣麽好看呀!
……于是這到底得有多麽好看我真的……想象不出來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