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之光[快穿]

第1章 系統說，會有光（二修）

第一章   系統說，會有光（二修）

葉戈手裏提着外賣盒走在水泥路上，小心翼翼地避開地面上反光的污水。

一個女人的驚呼從前方傳來，高聲道：“救命——！”聽聲音是個年輕的女孩，滿是哭音和驚慌。

葉戈頓了一下，來不及思考，他扔開手上的東西，不管不顧地沖向聲音的方向。

遠遠地，他就看到一個黑瘦的男人纏在一個女孩子身邊，女孩子凄厲地哭喊着，身上的一字肩被扯開了一半，露出大片皮膚。

葉戈當即大喝一聲：“你幹什麽！”

男人轉過臉瞟了他一眼，猛地一把推開女孩，女孩摔到地上，穿着高跟鞋的腳踩到地面的一刻，她發出更為凄慘的喊聲，顯然是扭到腳了。

女孩子不顧疼痛，掙紮着從地面站起來，想要跑到葉戈的身邊：“啊、救救我！”

男人趁着這個空當，頭也不回地往巷子深處跑去。

葉戈匆忙地對女孩囑咐一句：“快報警。”

他疾跑幾步追了上去，越跑越深，眼看着男人的身影越來越接近，下一刻他的眼前一黑，後腦鮮血汩汩而出。

葉戈朦朦胧胧地看見昏黃色的路燈照在一灘污水之上，緩緩阖上了眼睛。

過了許久，他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純黑的空間裏，身體全然浸沒在黑暗中。

葉戈試探性地呼喊一聲：“喂！”

空間在一瞬間變亮了，就像是有人打開了房間燈的開關，白色燈光顯得刺眼無比。

接着，一個小小的藍色光球出現在葉戈的面前，在半空中一上一下不安分地彈動着。

葉戈正想湊過去看個仔細，無數簇熾熱的光芒從球體上如箭一般發射出來，力度猛烈地刺入他的眼睛。

他捂住眼睛，視線充斥着一團淡紅的渾黑。

與此同時，藍色光球的聲音回蕩在空間裏，它說自己是超脫一切的主神。

葉戈知道什麽叫做主神，他在工作閑暇的時候會看一些奇奇怪怪的小說，雖然實在難以置信，但是他勉強接受了現狀。

他問光球，“那是不是有什麽任務？”

光球輕快地說：“有主神當然就會有任務，這是注定的，所以，你是願意為我工作嗎？”

葉戈問：“你能幫我回家嗎？”

“我将送你到不同的五個世界，只要你能順利完成所有任務，我就滿足你的一個要求，無論是什麽，我是個有良心的老板。”

光球應時地發出嘎嘎的笑聲：“雖然因為體型的原因，良心看上去不是很大。但是我不會食言，食言是一種無能，而我讨厭無能。”

葉戈點頭應了下來，“那我願意，如果最終無法達成，我也不過是就這樣死了而已。”

世界上最有力的是什麽？

這個世界上唯徹骨透心的情感和萬鈞之重的真相才有穿透一切的力量。

光球提出了它的要求，“我渴求力量，同時也窺視欲望，而散落在不同世界中的每一片情感碎片裏都承載着重若千斤的魄力，每一片真相碎片裏都盛裝着一個不為人道的秘辛。”

“所以你要為我去收集散落在不同世界中的情感碎片和真相碎片。”

“這任務聽上去很不簡單。”葉戈說。

主神粗噶地笑着，仿佛早有預料：“你會得到系統的協力。”

“我很忙，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個搭檔——小八。”

說着，主神從自己的光團裏分出一小團金黃色的光芒，光芒顫顫巍巍地飄向葉戈。

它解釋說：“它會幫你檢測目标和給你提供必要的幫助，你大可以随心所欲地運用它。”

“騎士得到了他的長劍，現在你已經準備好了。”

“小心，別走得太遠了。原野上盡是顆粒般粗糙的霧氣和饑腸辘辘的野狼，無論是什麽都能輕易地将你的喉嚨撕碎，這是我的忠告。”

留下這一句話後，光球就幹脆利落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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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戈是在尖叫之中醒來的，他一睜眼就看到周圍所有人都在嘈雜地奔跑，自己已然身處在完全不同的空間之中。

層層疊疊的長裙子，插有毛羽的帽子，花紋繁複的外套大衣，在空中紛飛着劃出誇張又飄逸的線條，葉戈簡直就像是置身于一個缤紛多彩的馬戲團。

還不等他弄明白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一個年輕的母親拉着她的女兒朝他踉踉跄跄地跑來，嘴上喊着：“先生、先生，請問你有刀嗎，或者是劍？無論是什麽都可以，請幫幫我們，我找不到我的丈夫了，沒有人願意停下來幫我們。”

葉戈下意識接話道：“夫人，現在這裏是怎麽了？”

“先生你是還睡在夢裏嗎？！”女人下意識高喊，她自覺失言，捂住嘴，又再說道：“海盜來了呀！”

她正說着，仿佛是為了驗證她說的話一樣，外面傳來一聲巨響，他們腳下的地面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往着一個方向傾斜。

“海盜們開炮了，時間不多了，”女人一瞬間緊緊地攥住葉戈的衣袖，高聲道：“請給我們刀！請給我們槍！無論是什麽都可以！尖銳的、有殺傷力的！”

葉戈被女人不顧一切的氣勢鎮住，他從身上的口袋裏找出一把銀刀。

女人一把搶了過去，葉戈剛想喊出聲，他想說那把刀太小，不能用來自保。他想說我去找把槍，帶你們去找那個走失的丈夫走失的父親。

他看見女人拿過刀不是馬上跑開，而是一下子刺向身邊小女孩的脖頸，女孩嬌嫩的皮膚瞬間被血液浸濕，小小的噴泉水柱從颀長白皙的廣場中央高高噴出。

葉戈失去了言語，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一切的發生。

女人手上沾血的銀刀這一次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脖子，她的喉嚨裏瞬間灌滿了鮮血，像是被宰殺的雞鴨，嗓子裏發出一聲咕哝不清的聲音後就軟軟地癱了下去。

外面接連傳來震耳欲聾的炮火聲，葉戈所站立的大廳頂上開始撲簌簌地往下掉成片成片的巨大碎屑，整艘船正在發出巨大的悲鳴——

葉戈意識到不能再呆下去，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和她的女兒，兩個人都仰面睜着眼睛，他半跪下身給她們合上雙眼。

那把銀刀被他留在了女人的手裏。

葉戈開始沒頭沒腦地跟着其他人往外跑，如果能幸運地搶在海盜上船之前跳進一條救生船的話，就有可能能劃到遠一點的地方等待救援。

他緊張得看不見天和地，只知道周圍的一切都在碎裂，在崩塌，甲板上一片混亂，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在找些什麽，只是無措地尖叫和哭喊，到處跑來跑去。

葉戈跑到欄杆往下看，發現左邊水面上有一艘小小的船正在往外面駛去，他用盡全身力氣喊道：“喂——等等我們——！”

小船上沒有人聽到這個微小的喊聲，船還是一刻不停地前進，這一葉小船跟随着灰藍的水波起起伏伏，兩弦接連翻出細小的白色浪花，看上去随時有被掀翻的可能。

葉戈心下焦急不已，要是沒上這艘船，他根本沒可能從海盜的手中逃生。

他不管不顧地跨過欄杆，深深的海水裏翻動着幽藍色的漩渦，就像海妖藻草一般的頭發。現在從這裏跳下去，他只會被船體下沉的漩渦緊緊吸住，跟着一同葬身大海。

他焦急地擡起頭，但是無論在哪都沒有其他的出路，旁邊陸續有人翻過欄杆，咕咚咕咚地跳了下去，他們中的很多人沉進了海之後就再沒有冒出頭。

“年輕人，還等什麽呢，跳吧。”一個也攀上欄杆的老人貌似輕松地對葉戈笑笑，眼尾堆起一層皺紋。

他的聲音沉啞：“我們的運氣不一定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糟糕，興許還能再博一回，留在這裏可不會有奇跡發生。”

“你看，他們到了。”

葉戈順着老人指向的方向看去，一艘飄揚着純黑旗幟的船從沉沉的海霧中露出船身，氣勢張揚地朝這邊撲來，很近了，太近了。

葉戈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一般，他緊緊地揪住自己的衣領。

老人最後朝葉戈點頭致意了一下，俐落地松開緊握欄杆的手，就像是一顆石子般下墜。

葉戈望了一眼在不遠處的小船，咬了咬牙，但下一刻，他的僅存希望在炮火中灰飛煙滅。

他呆若木雞地看着小船的碎屑在空中紛飛，現在跳不跳進海裏都沒有什麽區別了，無非就是選擇死在哪裏而已。

他感覺到頭上一涼，大股的海水從天而降落到了他的身上。他擡起頭，發現是一顆炮彈落進臨近的海裏，炸起了一大股海水。

海盜們的吊索飛過了他的頭頂，他們開始一股一股地往船上爬。

現在，這艘船和船上的一切都将成為海盜的所有物。

上了船之後，海盜開始了鎮壓，手持火槍和刀劍将連帶葉戈在內的所有幸存者都變成了俘虜。

他們用繩子将俘虜們綁在一起，像驅趕牛羊一樣，把他們挨個驅趕到了海盜船上去，最後，在豪華的客船上放了一把火，将搶劫的痕跡盡數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