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章
50章——傳說中的英雄【正文完】
我把九井一覺醒記憶的事告訴了穿越者小組。
武小道和Mikey衷心祝賀了我，并表示要不要拉可可一起參與改變命運的行動。
我略微思索一番，問：“現在還有什麽重要事件需要我們幹預嗎？”
答案是沒有了。
不良界的紛争們在徹底統一前從不會停歇，而這一次，沒有了稀咲鐵太的陰謀排布，對比下來顯得格外平靜祥和。
穿越者小組的任務就快要結束了，我也要更多考慮将來的事。
國中的課業比小學繁瑣了一些，因為要考慮到高中乃至後續大學錄取的問題，所以偏差值一定要穩定在前列。
我曾經念過高中，可可沒有，以往每回到要上高中的年紀，他總能被卷入各式各樣的隊伍之戰，然後跳槽去贏家那邊。
九井一對于同樣重生回來的武小道和Mikey接受度良好，還有閑心開玩笑：“我給關東萬字會打工是因為我熱愛工作嗎？”
“不，是因為我沒得選。”他挑挑眉，把前Boss佐野萬次郎的臉氣得鼓成了小包。
氣完後，Mikey卻認可了他的話，反問：“之前的你什麽時候有得選過？”
九井一愣住了。
随後，Mikey莊重地拍拍他的背，說：“你現在有得選了，給我對優小茗好，要讓她一輩子幸福，聽到了嗎！”
可可的黑眸暗沉下來：“一定會。”
武小道的眼裏閃爍着感動的淚花。
我一陣無語：“……你們兩個是我的娘家人嗎！？”
“也可以是。”說完，Mikey頂着鍋蓋跑走。
沒有了生死帶來的痛苦經歷，黑色沖動根本沒有出頭之日，Mikey的性格也變得越來越活潑好動。
回去的路上，我還在為選擇讀什麽高中和大學犯愁。
事業和學業在我的計劃表上算兩碼事，而萬變不離其宗的是我想在成年後開辦自己的企業。
事業上，目前已經花了兩年時間完成基礎的資本積累，坐等某位最好用的打工人咬鈎。
學業上，我盤點着：“至于要不要讀大學……我認為經管大類主要依靠于實踐出真知，經濟學對應的是政府層面，管理學對應的是高層管理方面——繼續往下探究就會發現，其實大部分商科存在的本質意義在于解決教師就業和大學招生，而不完全是培養市場需求的工作者。”
“簡而言之，這主要是看精力是否充足。”我說。
可可接上我的話：“依我的了解，你現在糾結的肯定不是舍棄任意一方，而是本就打算學業和事業兩頭抓。”
“被你發現了。”我吐了吐舌頭，緊緊牽住他的手。
這時候，面前突然冒出了幾個不友善的身影，都是些不良和混混。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偶爾會有不識趣的家夥眼紅我做的生意，半路下套……
高端的商戰往往采用最樸素的方式，比如像現在這樣，路上堵人。
我也有自己樸素的方式，沒等他們動手，我馬上倒地不起：“天吶我心髒好難受，一定是你們害的，我起不來了！”
混混們：？
實際上原地裝死純粹是在拖延時間，我小聲詢問可可：“這些人你打得過嗎？”
九井一淡定道：“打得過。”
“那還躺平什麽。”我直接爬起來，“可可，揍他丫的！”
回應我的是如寶可夢召喚一樣沖刺到現場的乾青宗，高端局以下無敵的他終結了自己挂零的勝率。
看着橫七豎八倒成一片的不良，我撥通電話報警。
不良少年間流傳最廣的規則是光明正大，像今天這樣私底下報複的行為只會被嗤之以鼻。
同時，為了威懾住後續還想對我動手的勢力，喊上條子将事情鬧大不失為一種有效的辦法。
離開現場後，我的腦袋感到一陣昏沉，走路帶飄，阿乾和可可眼疾手快地扶住我以免倒地。
我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額頭，努力憋出一句：“…去醫院。”
*
由于勞累和着涼，我成功榮獲感冒。
病情不算嚴重，打完點滴，僅僅發燒了一晚上體溫就恢複了正常，只剩下輕微的咳嗽一直沒好，不知是誰提的建議，我硬是在單人病房裏多續費了兩天。
朋友們聽到了消息紛紛來看望我。
周末，艾瑪與橘日向帶着新認識的明司千壽和柴柚葉來病房裏辦了一個簡易的下午茶女子會。
太陽落山前，瑪娜和露娜蹦蹦跳跳地抱着蘋果進屋，三谷隆為特攻服的事正式向我致謝。
“瑪娜和露娜她們聽說了你的事跡，都喊着要以你為榜樣。”
兩個小女孩附和：“考試能考高分，做飯和手工跟哥哥一樣厲害，不良也能當得好，我們以後也要做像漂亮姐姐一樣的不良！”
三谷隆扶住額頭：“等等，剛才說好的沒有後半部分吧……”
我點點頭：“很有覺悟，那麽從今天開始，你們的這雙手除了做飯和手工之外，還要堅持不懈地靠開槍來練習。”
三谷他沒猜到我竟然陪着妹妹們一起鬧，驚訝道：“什麽！？”
最後一句話豈不是比不良還恐怖嗎！
到了夜晚，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敲響了病房門。
不等我看清來人，他首先就沒能過可可那關，二人不知進行了什麽無言的交流和眼神轟炸，才被放行。
來者是換了眼鏡架，染成黃毛的稀咲。
他抱着一本厚厚的資料，像彙報工作似的站在床尾，說：“我調查了你這些年做的事。”
“一代目黑龍解散後，你以黑龍的名義繼續收容想要當不良的人，根據年齡不同提供針對性的報酬。”
“像是學校的作業答案和介紹打工賺錢的活計，前者靠收集合作還算好辦，後者則是因為你介紹他們的地方，本質上都是你的地盤。”
稀咲鐵太推了推眼鏡，做出評價：“你很擅長流動管理。”
“地盤倒不至于……只是舉手之勞。”我故作委婉地矜持了一下，“能做暴走族隊服訂做的店不夠暴利，但優勢在于信息。”
“什麽時候成立了新的隊伍，哪些隊伍之間起了沖突，只要守住質量和名聲，自然能靠大家的義氣口口相傳，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人經過介紹來到你那裏。”稀咲鐵太分析。
我：“對，後來在旁邊開個制服清洗店都是順便，再去隔壁開間半夜接受不良聚餐的家庭餐廳，說不定我還能指路讓他們去真一郎那裏買摩托呢。”
稀咲鐵太目不轉睛地看着我，突然真誠地笑了：“聰明的做法。”
他的笑容完全沒有了陰郁的氣質，多了些單純的少年風範，還有一種平等的尊重。
“我果然還是喜歡聰明人……”稀咲鐵太慢慢地說。
九井一立馬出現在他身後，微笑着摩拳擦掌：“給你三秒鐘，換一種描述。”
“有必要嘛，你們倆不是早就在一起鎖死了？”稀咲鐵太露出了無語的表情，“我只是在從零接觸你們早就學會的東西罷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按可可說的做，換了種表達：“我果然還是喜歡和聰明人呆在一起。”
“你們準備以後考什麽大學？”稀咲鐵太問。
我剛想說沒想好，九井一脫口而出：“東大吧。”
下一秒，我笑得差點噴出來。
稀咲感到不明所以，但已然習慣：“又是什麽我不了解的梗？”
“曾經，我和我的發小以及同伴們約好一起考東大。”我調整呼吸，盡可能憋住笑聲，“我們考東京大學，他們上東京家裏蹲大學。”
“我們所有東大人都有美好的未來。”
“……”稀咲鐵太聽完冷笑話，表情一度十分複雜，同手同腳地在床頭櫃放了一本嶄新的書作為慰問品。
“再見。”稀咲幹巴巴地轉身，臨走前抛出了最後一個疑問，“你出生的家庭不算有錢，啓動資金到底是哪裏來的？”
我神秘莫測地抱住雙臂：“因為命運，我是天選之人。”
“？”
其實答案是一個作為提前十年知道了正确結果的穿越者絕對無法拒絕的事……
“你聽說過彩票中獎嗎？”我說。
稀咲懂了：“……”
經此一事，我就知道那條名為“最好用打工人”的魚上鈎了。
*
出院後的某一天晚上，我發現九井一抱着倉鼠籠發呆。
他看了會肥球在籠子裏邊吃堅果邊打瞌睡，又擡頭眺望月亮。我的到來讓他迅速回過神，并把肥球從倉鼠籠裏揪了出來。
暴躁的肥球瘋狂撲動着四肢，卻在落到我手指後轉過頭，眨巴着小豆子般的眼睛觀察我。
下一秒，肥球攤成一團躺在掌心打滾，非常親近我。
反觀它對可可就是一副嫌棄的模樣，全身心都在拒絕。
九井一直呼：“憑什麽——”
“憑肥球是最喜歡媽媽的寶寶。”我低頭蹭蹭它的耳朵，“不過肥球也要對爸爸好一點，可以嗎？”
先不管幼稚的舉動有沒有讓肥球聽懂人話，可可肯定是聽懂了。
他捂住半張臉嘀咕着：“以後要結婚……會有小孩……要和阿茗結婚，再有……”
說到一半他自行打斷了頭腦風暴，耳根紅透：“感覺快要死了……”
“幸福得死掉了。”
“先別死。”我說，“奪取聯誼會上的優勝還需要你的一臂之力。”
“…那是什麽？”
“沒有什麽血海深仇的暴走族之間進行友善和平的交流，我統稱為聯誼會。”
根本區別在于暴走族再也不是什麽混黑的代名詞，所有人都會邁上正道。
如今，就讓野心與能力兼備地結束最後的決戰吧。
我重新和九井一的視線對上，說：“不要輸給包括我在內的任何人哦，親愛的參謀。”
“當然…榮幸之至。”
……
許多年後，當人們開始回憶起那個不良少年盛行的年代，他們會發現，那些被視為反叛的歲月，只要不迷失人生的方向，就能悄然成為孕育出理想的沃土。
盡管其中容易滋生混亂，但仍有一些位于頂端的人們通過秩序為他們塑造了一個更為包容的世界。
一步步引導着他們尋回自己生活的意義，讓未來的種子重新生根、發芽。
由不透露姓名人士收集整理到的回憶錄來看，關東地區勢力最龐大的暴走族東京萬字會宣布解散前，黑龍、天竺與其并列。
其中，【二代目黑龍總長代理：夏川優茗】的名字位列在內。
*
十年後。
我站在發言臺，手邊放着印有TK&KO集團logo的便攜本，舉起麥克風：“一路走來，大家都辛苦了。”
“尤其是你，武小道。”
花垣武道驚訝地指了指自己，随後明白了我的意思，眼神堅定地點頭。
“讓我們省略掉一切無意義的寒暄廢話，非常感謝各位（那麽多條世界線）一直以來對我家錢袋子的無限包容和友好競争。”
“畢竟他又脆又不能打，實打實的不經揍……卻是我一生的珍寶。”
“願君武運昌隆。”
下臺，我和每個人打完招呼，才在角落裏找到另外兩名集團的負責人。
九井一極其刻意地靠在牆角，雙手抱臂，額頭冒出井字。
西裝革履的稀咲鐵太日常損他：“你居然要靠優茗在感謝詞中提及別人對你的包容，太遜了——所以你不行。”
九井一動了動手指，反彈：“你不行。”
“你不行。”
“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我：“夠了……你們兩個是小學生轉世嗎？”
兩人安靜了。
“我有個建議，發言稿的最後一句可以修改一下。”稀咲鐵太絲滑地切換到正題，“太文藝了，你要關照到很多無法理解內涵的人。”
“參考一下‘乾青宗都能聽懂的句子’。”稀咲鐵太的玩梗水平急速上升。
我想了想：“好吧，那我删了再加一句。”
夜晚漸深，東京的燈火依舊閃爍。
随着集會的喧嚣和歡笑逐漸在耳邊響起，我看着曾經的敵人與同伴、現今的友人們，心下動然。
手中的筆在便攜本上自動寫下一行字：
我們都會成為自己的英雄。
（正文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