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富婆二姨太
富婆二姨太
今晚是江清霧的直播首秀。
馬上就是愛淘網的年中促銷節了, 她入股的網店大上新，然後應粉絲寶寶們一直以來的強烈要求，江清霧被店主拉來空降直播間。
今晚她的主要任務就是試穿新品, 剛一開播, 瞬間淹沒在粉絲們的彩虹屁中。
面對滿屏的“老婆好美”，第一次直面感受粉絲熱情的江清霧哭笑不得，耳朵尖也控制不住有點紅。
趁着直播間人數還沒有達到目标數字, 她沒有急着講解新品衣服，而是和大家來了個簡單的問答閑聊。
“項鏈、耳環和發帶這些配飾嗎？都是在愛淘上買的，稍後直播結束了我把購買記錄貼到海浪上分享, 親們到時可以去看一下哦。”
“跳樓新聞？這個涉及到刑事案件哦，目前還在調查中, 詳情我不能透露, 等雲城警方的官方通報吧。”
“嗯是的, 我想澄清的是:跳樓并非我的本意，等警方調查出結果來自然能證明我的清白。”
“再次強調一遍哦, 我無比熱愛和珍惜自己的生命, 希望大家也是如此, 不論何種境地, 勢與困難和挫折硬剛到底~”
說話間, 鏡頭外的店主朝她打了個手勢，江清霧看了下直播間的屏幕上方, 時間和人氣都差不多了, 正式開始介紹身上的衣服。
介紹着介紹着, 江清霧發現一連串問衣服詳情和彩虹誇誇的評論裏混進一條畫風清奇的留言。
“小七, 我是四姐姐。”
她以為自己眼花了，不确定的想要再看一眼, 結果粉絲刷屏太快，轉眼間已經把那條留言頂沒了。
江清霧心下正猶豫要不要在直播間問一問，那位自稱“四姐姐”的粉絲再次現身。
“我是沈越瑤。”
這次江清霧看清了，她瞳孔微縮，竭力讓自己淡定下來，邊截屏邊用稀松平常的語氣笑着回道，
“這位叫沈越瑤的粉絲寶寶，好巧，你和我一個朋友的姐姐同名哦，我那位朋友叫年年。”
屏幕另一端的沈越瑤聽到後狂喜，終于對上了。她點進沈越瑤的後臺，編輯私信，還準備一會兒再給年年的郵箱發一封郵件。
長長的自證身份的私信還沒編輯好發送出去，自己的海浪賬號先收到一條私信，來自@秦楚年。
*
幾分鐘前，秦楚年正載着趙錦棠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趙錦棠好奇的瞅了瞅秦楚年新理的幹練又俏麗的短發，“怎麽忽然換發型了？”年年是身穿，那一頭濃密黑亮又柔順的秀發自然也一起帶過來了。
她以為自己會聽到“長發打理煩了”亦或是“換個新發型轉換一下心情”之類的回答，未曾想對方來了一句，
“今天出門辦事，遇到一個收頭發的小販，說願意出價一千塊，我一番讨價還價，一千一百塊成交，就剪了。”
“不、不是吧？你說真的？”趙錦棠得虧沒喝水，不然絕對噴出來。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有糖吃？”說到這裏秦楚年不禁感慨，“沒想到我的頭發還挺值錢的，早知道我早就賣掉了。”
“啧啧啧，聽聽，這像是剛剛才豪擲三百萬搞投資的秦大小姐會說出的話嗎？”
“怎麽不會？該花的花，該省的省嘛。”
“話說回來，你是不是又賣首飾了？”
趙錦棠知道秦楚年最近兩個月炒股賺了不少錢，但還遠遠達不到一下拿出三百萬的水平。
至于自己放在她那裏的兩百萬，雖然趙錦棠不止一次強調過這筆錢随秦楚年自由支配，但以年年的性格和為人，不提前打招呼她肯定不會擅自動用。
秦楚年點頭，“賣了一個玉佩。”
“其實不必如此，我也沒受啥委屈。這可是三百萬，萬一賠了……”
“少烏鴉嘴，你還不了解我？就算為了給你出氣，我能眼睜睜看着三百萬打水漂？當然，以前在老家是能的，畢竟對于當時的秦家來說這只是一筆小錢，如今不同。”
（為了日常對話不突兀不引人注意，她們幾個商量過後統稱自小生長的民國為老家了）
趙錦棠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你看好《吟龍钰》？”
“完整劇本和原版小說我都看了，覺得還不錯，只要把女三踢出去，制作團隊保持住目前的水準，賺多少不保準，虧是虧不了的。”
知道秦楚年心裏有底，趙錦棠不再多話，就是擔心，“張曉曉會消停走人嗎？”
“她不走也得走，如果劉總不想撤資的話。”
嗯？趙錦棠越聽越迷糊，這是不是說反了呢，不應該是她和劉總步伐一致共進退？聽年年這意思，劉總會選擇保投資撤關系戶？
事情的走向還真讓秦楚年說中了，沒過幾天，趙錦棠的新人拍攝在宋煙蘿的指導下漸入佳境時，張曉曉收拾行李退房了，聽說劉總把她塞到了自己投資的另一個劇組了，對了，劉總也沒有撤《吟龍钰》的投資。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此時，兩人一路閑聊着，車子駛入自家小區，剛在樓下停好，秦楚年收到正在新品直播中的江清霧換衣服間隙發來的微書，是一張直播間截圖，對方用紅線圈出了一個昵稱叫“沈越瑤”的賬號。
見秦楚年舉着手機出神，趙錦棠湊過來往屏幕上看了一眼，“這、這是四姐？”
“應該是。”
秦楚年馬上打開海浪給人發私信，就這樣，第七朵金花和大部隊會合在即。
私信裏不方便說的太詳細，沈越瑤只透露出自己目前被關在療養院，沒錢沒手機卡沒自由。
不管花到花不到，秦楚年加上沈越瑤的微書後先給她轉了一筆零花錢，給人拉到姐妹花群裏。
“你再堅持一下，我先查清楚這家療養院的背景和來歷，就想辦法救你出來，不會等太久的。”
“好。”
再三确認沈越瑤目前除了強制社交和人身自由受限以外沒有別的危險和威脅，秦楚年這才結束和她的聊天。
*
隔日一早，難得的，連程小曼都沒有趕去串串店忙碌，七個人在附近的早餐店吃過飯，由秦楚年開車帶着去《吟龍钰》劇組面試。
四十分鐘後，因為男二號頻繁ng不得不中斷拍攝的楊導正強壓火氣給人講戲呢，面前忽然一字排開五個或清純、或美豔、或古典、或可愛、或甜美的漂亮女孩子。
楊導默默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好家夥，直接夢回自己十五年前在江城電影學院當老師時的複試現場了，清一色高顏值，長相還個性化和辨識度兼具，且純天然。
再加上已經熟悉的趙錦棠，和昨晚口頭約定的三百萬投資款，楊導看秦楚年的眼神徹底變了，
“原本我還有些惋惜你如此出色的外形條件選擇經紀人的職業有些埋沒自己，如今看來是我小瞧人了。我現在只好奇一件事。”
秦楚年，“什麽？”
“你是從哪裏挖來的這麽多好苗子，我看江電和京戲生源最巅峰的時候也不過如此了。”
秦楚年眨眨眼，“運氣好撿到的？”
楊導笑着搖頭，“你啊你，真是不實誠。”
接下來挨個試戲，最終定下韓靈來出演女三號，秦門六長老的關門弟子，大家共同的小師妹。
其她四個人雖然落選《吟龍钰》角色，但影視城一圈逛下來也各有收獲。
程小曼經由群演大哥的牽線去民國片區裏選上了女主角死在戰火中的閨蜜一角，是一個學生妹，只有兩場戲，都是在女主角的回憶裏出現。
她出現的時間比較巧合，當時導演選了好幾個演員都被女主角嫌這嫌那（其實就是怕被搶風頭）給否了，但真要挑個醜的防人之心又太明顯。
正為難呢，在旁觀望好久覺得時機差不多的秦楚年将程小曼推出來，導演和女主角一看，都很滿意。前者滿意她乖乖女的氣質，後者滿意她長相屬于可愛挂不會豔壓自己。
岑栀兒呢，則是憑借面試《吟龍钰》女三時表現出來的演技被何制片推薦到隔壁的宮鬥劇組演一個體弱多病、出場即難産領盒飯的炮灰貴人。
別看戲份少，難度不小，所以拍攝快進入尾聲了，還沒有找到合适的演員，找新人吧，拍攝效果呈現不好，找演技派吧，稍微是個腕兒的都不樂意來一輪游。
岑栀兒的形象剛剛好，弱柳扶風小白花，年齡看着小實際閱歷足，以前在老家就親眼見過母親生産時的狀态，演戲上又有點天分，真到拍攝時把難産的小貴人給演活了。
導演在監視器裏看着非常滿意，當場招來場務讓給她結片酬的時候順便包一個領盒飯大紅包，還專門問了岑栀兒的名字，說以後再有合适的角色會考慮她。
岑栀兒深知這種場面上的客氣話聽聽就好，不能當真。不過對于自己的演技能得到專業人士的認可，她還是很開心的，演員初體驗很不錯。
江清霧是在圍觀幾個姐妹拍戲的時候被一個來影視城探班的綜藝導演“捕捉”到的，他新開的探案主題綜藝下一期是古代篇，朝代背景類明，為了響應文娛新規定，除了解謎的明星嘉賓以外，他需要找至少一個素人嘉賓一同參與拍攝。
秦楚年仔細核實了導演的身份，又查了一下綜藝的嘉賓陣容和口碑，确認還不錯，又問清江清霧在綜藝裏的角色是一個大家閨秀，覺得沒問題，這才簽了一期合同。
至于宋煙蘿，在其她姐妹花接的都是配角戲時，她已經被一部戲欽點成了女主角。當然，這部戲目前只是一個本子，不僅沒有立項，導演制片也啥啥都沒有，是秦楚年去網站上看《吟龍钰》原著小說時順便發現的一部沙雕古言，叫《貴妃不容易》，篇幅很短，只有十五萬字。
秦楚年看得很歡樂，正好賣玉佩的錢投資完《吟龍钰》還剩下一部分，她就去和網站接洽把這位潛力新人作者的首部作品版權買了下來，對方要價并不高，只是很珍惜自己的文字，賣版權的附加條件就是自己要親自把關影視化的選角環節。
這個要求并不過分，秦楚年欣然同意，合同簽完的第一時間就把自家煙蘿姐最近陪同江清霧拍的古風寫真亮出來。
作者當即驚得抽了口冷氣。
秦楚年挑眉，“怎麽樣？我第一次看到文裏關于貴妃外貌的描述時，腦海裏下意識浮現的就是她，形象高度貼合吧？”
作者小雞啄米式點頭贊同，“要不是這文是我寫的，我會以為這位小姐姐就是作者的創作原型，和女主實在太像了，像到貴妃仿佛從書裏走出來一樣。還有這位，我覺得可以演嘉妃。”她指着宋煙蘿旁邊的江清霧。
“沒問題，都好說。”
鑒于宋煙蘿目前是姐妹花中唯一一個閑散人員，秦楚年把正在拍戲的幾人都托付給她，工作結束也一起結伴回家，自己空出時間去解決沈越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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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李警官，還記得我嗎？秦楚年。”秦楚年查了一下雲城療養院的位置，巧了，還是在南郊，轄區派出所還是自己的老熟人，從影視城出來後，沒急着走，先靠邊給李警官打電話。
“當然記得了，打拐女英雄，怎麽，又找我報案啦？”李警官只是随口一說，沒想到對方真的應了一聲。
“是我的一個朋友，22歲的完全行為能力人，因為社恐被父母強行綁去療養院做心理幹預和治療，她不樂意想逃，但醫院沒有她父母的簽字不放人，你看能給調解一下把人放出來嗎？”
李警官，“你确定只是社恐不是精神疾病？”
“我非常确定。”
“好，那你把療養院的地址和朋友的姓名和家庭住址發我。”
事不宜遲，李警官立即出發去沈家找沈父沈母談話，兩人約定好三個小時後在療養院門前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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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點半，沈越瑤正在被迫站在療養院的大禮堂講臺上詩朗誦，護工走近通知，說院長喊她，她家裏人來了。
沈越瑤心中一喜，會是年年嗎？想到這種可能，她不由加快腳步，小跑向院長辦公室，探頭一看，果然是，年年帶着警察同志來解救她了。
哦，還有這具身體的父母。
沈越瑤非常想不通，明明自己之前所處的時代相對落後，在秦府不愛和人打交道、享受獨自待在房間的時光時，大小姐和姐姐妹妹們沒有一個覺得這有什麽不妥的。反而魂穿到更進步更包容的異世後，竟是不被原身父母所容了。
這具身體本來的主人性格和沈越瑤差不多，都是天生社恐的宅女，這原沒有什麽，偏偏她有一對頑固不化的老派知識分子父母，認為不愛和人打交道是病，有病就得治，尤其原身大學畢業後沒有按照夫妻倆期望的那般選擇老師、醫生或律師這些職業，而是徹底縮屋不出畫漫畫。
見此，沈父沈母終于下定決心，親自将女兒綁去療養院進行心理康複。
沈越瑤猛地搖了搖頭，将腦海裏這段不愉快的回憶搖散，上前，向沈父沈母問出那句，“是不是在你們眼裏，只要不聽話，不按你們說的做，就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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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頂級富人區的中央別墅裏，
楚香芹伸手接過私人助理調查到的關于秦楚年等人的近況，尤其在看到她從出現在雲城後一直靠變賣首飾生活，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把她賣出的幾樣首飾都給我原封不動買回來，另外，我在雲城購置的房産還不能入住嗎？”
助理，“預計下周。”
“盡快。”
管家這時過來求情，“夫人，少爺都在外面跪了一天了，您看是不是？”
楚香芹冷哼，“才一天啊，繼續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