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豬蹄子09
乾隆走後，看折子的活兒就歸永琏了。
“怪不得皇阿瑪總想罵人，有的大臣确實是挺可氣的。啰裏啰嗦一大本這字，有用的就一句話。”
問他皇阿瑪最近好麽？
永琏看的第一本折子就是請安折子，認認真真讀完頭都大了。
“舅舅你看一下，這種折子該怎麽批？”
傅恒已經見怪不怪，熟練地拿起一塊印章，沾了下印泥後蓋了下去。
朕安。
天！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永琏瞬間對他皇阿瑪佩服得五體投地。随後看起了桌子上擺的其它印章。
朕知道了、朕亦想你、磨唧、滾……
“皇上登基之初對大臣們亂寫折子十分來氣，就刻了這幾枚印章。由微臣與李公公先将折子挑撿一遍，把真正需要皇上看的折子留下，剩下的根據內容蓋上不同的印章。”
只是還沒來得及挑揀，永琏便拿起一本折子看了起來。
傅恒也不好在這時候挑揀折子，只好等永琏看完一本以後再說。
“請安的折子就蓋朕安，哪哪哪又出什麽祥瑞了就蓋朕知道了。總有不要臉的大臣說想皇上了就蓋朕亦想你應付過去，要是說想來京看皇上就蓋個滾字……”
折子啰嗦就蓋磨唧。不過被蓋磨唧以後的大臣下場有點慘，所以已經很久沒有大臣敢在正事兒上磨磨唧唧挑戰皇上的底線了。
永琏張着嘴吧翻了幾本奏折，果真有的折子調理清晰，有的折子一大片一大片車轱辘話。
難怪皇阿瑪總有時間陪皇額娘，這樣做真是太節省時間了。
坐在下邊閉目養神等着永琏請教的十四聽傅恒說乾隆竟然這樣批折子，好奇地湊過去拿着幾枚印章細細看。
顯然是用了許久。
“如果先帝也用這樣的辦法，或許就不至于累死了……”
先帝遇到磨磨唧唧的折子，絕對會寫上一大片朱批來罵人。這樣一來耗費的時間就長了，休息的時間自然而然就少了。
哪像這樣，咔地蓋個章就可以扔一邊了。而且蓋章都是別人蓋，皇上只需要看挑揀好的折子就成了。
真是光明正大地偷懶，偏偏還叫人說不出來什麽。
不像聖祖晚年那樣過分地柔，也不像先帝那樣過度地剛。
皇上找到了這樣一個奇妙的平衡點。
有用的折子清晰明了，至于請安的折子就給了那些肚子裏墨水多得沒處倒的大臣發揮的空間。
反正皇上也不看，可勁兒寫。
“舅舅知道要是在重要事件上磨磨唧唧的大臣會被皇阿瑪怎麽處罰麽？”
傅恒當然知道，這種懲罰實在是太讓人終生難忘了。
“第一次只是單純的警告，第二次罰寫兩萬字，第三次罰寫八萬字，第四次罰寫十六萬字。罰寫的內容是誇皇上，不許重複。發現重複，翻倍。”
十四正喝茶呢，聽到懲罰的內容是誇皇上，立馬嘴裏的茶都噴了出去。
這懲罰比老四都狠。
永琏也是哭笑不得，詢問有沒有大臣真的寫到了十六萬字。
傅恒想了想，蹲下身掀開遮擋禦案的桌布，在裏面的暗格裏找到了一本。
“此人犯了第四次，但寫到十四萬字的時候昏了過去，醒來以後神志不清，只會說皇上萬歲了……”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朝臣敢挑戰過皇上那枚磨唧的印章。
得知他皇阿瑪是怎麽批閱奏折，永琏和傅恒挑揀起桌上的奏折。十四覺得有趣，也跟着蓋起了章。
咔咔咔，爽！
到最後只剩下三本折子是真正需要永琏看的。
侍郎楊嗣璟審理山西學政喀爾欽賄賣生員一案。
議政大臣、步軍統領鄂善因受賄定罪一案。
王安國調查廣東征糧積弊一案。
永琏自知自己還嫩得很，雖然先前已經處理過高家的事情，但那都是他只要按照皇阿瑪已經整理好的去做就行。
“賄賣生員、受賄這種事兒乾隆早就有适用的套路，根據犯罪的嚴重程度的輕重有不同的檔次。”
革職抄家都是基本步驟，杖刑後流放，最後用邸報在全國公布所有過程。
如果情節嚴重，直接砍頭。用皇上的話來說就是，下輩子重新好好做個人吧。
如今都只是一些小動作，雖說達不到要命的程度，但皇上的辦法一定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征糧積弊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要等皇上回來慎重對待。”十四也不敢在這件事情上指手畫腳。
三本折子兩本批閱完畢一本暫時擱置，永琏很快就閑下來了。但乾隆早就做好了準備，傅恒将一摞折子端出來讓十四講給永琏聽。
太子太傅嘛，要盡職盡責。
而傅恒作為乾隆心中日後的太子太傅，則被乾隆要求在永琏身邊旁聽。多好的機會，可不能浪費了。
到了吃飯的時間，因為有十四在，永琏和傅恒就沒到坤寧宮去用飯。皇後則是派了一個宮女去将飯菜送過去。
看着眼生的宮女，傅恒有些懷疑地問了一句明玉和璎珞怎麽沒來。
宮女如實禀報說皇後娘娘、公主以及明玉和璎珞玩牌玩得盡興，就派她過來送飯菜了。
驗過無毒後永琏嘗了口湯，明顯不是他皇額娘的手藝。
看樣子是真玩牌玩得盡興了。
“哈哈，璎珞你又輸了，快吃快吃。”
到了吃飯的時候了，懲罰的內容就從往臉上貼紙條變成了吃點心了。
“皇後娘娘，奴婢這兒風水不好。奴婢、奴婢要和明玉換位置。”
玩的時候時不時吃糕點墊墊肚子，如今輸了又要吃糕點。點心吃多了口渴，幾杯茶水下去這肚子一下子就鼓起來了。
明玉走到璎珞身旁将璎珞推了過去，笑着說道：“你就是玩得少牌技差，這回換了位置還輸看你怎麽說。”
玩了一把，璎珞又被抓到了。皇後見璎珞實在是不舒服，就不勉強璎珞再吃糕點。
“璎珞回去歇一歇吧。”
剩三個人也能玩，鬥地主呗。
因為玲珑被趕到辛者庫，錦繡心中一直記恨着璎珞，尋找機會想為玲珑報仇。
一瞧璎珞換衣服時肚子有些鼓起，好像是懷孕的樣子，錦繡立刻将這件事報告給了方姑姑。
方姑姑因為跟魏璎珞之前結下過梁子，很快将魏璎珞懷孕的事情禀告給了吳公公。
吳公公可知道這魏璎珞不論是皇後娘娘還是皇上那兒都挂了名的，以為璎珞肚子裏懷的是龍嗣。
“前些天我看到她單獨找富察侍衛了，一定是他們倆私通！”
璎珞知道他們是故意要陷害自己，所以就故意詢問吳公公在宮中若是誣陷她人該如何處理。
吳公公這就明白了，魏璎珞根本就沒有懷有身孕。再看方姑姑和錦繡小人得志的樣子，吳公公也就做了一個順水人情。
“污蔑他人者，經查明後即刻逐出皇宮。”
“那就有勞吳公公為璎珞驗身，以證璎珞清白。”
魏璎珞只是點心吃多了而已，當然沒懷孕。
錦繡聽後當場失态，懷疑驗身的事情有貓膩。方姑姑見情況不妙，當衆和錦繡扭打起來推卸責任，免得被驅趕出宮。
聲音鬧得太大，準備休息的和敬就過來瞧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國有國法，宮有宮規。要是什麽都講人情，這宮裏就得亂了套了。”
有了公主發話，方姑姑和錦繡更得被趕出去了。
在和敬走後，方姑姑看着璎珞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調查你姐姐的死因麽？我知道……”
“可我就不告訴你，你這個小賤人，哈哈哈……”
璎珞聽方姑姑知道姐姐的死因，立馬拿方姑姑虐待宮女的事情逼問。
但方姑姑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任璎珞怎麽威脅都是一言不發。
最終璎珞無奈問吳公公知不知道他姐姐是死因是什麽。
吳公公聽到魏嬰寧三個字立馬搖頭，還叮囑璎珞不要再查下去了。
“這座宮裏每天都在死人，哪能調查得過來？你現在擱皇後娘娘身邊正得寵，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越是不讓知道，璎珞就越想知道。
想到可能是身份原因，他們不敢說。璎珞想了一圈，最終想到了一個合适的人。
傅恒！
作者有話要說： 乾隆：朕沒回去的第一章，想容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