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淡定，要淡定……
“感覺如何？”
“什麽？”張少楠一頭霧水。
“酒越貴越醇，酒不醉人人自醉。”冷面菩薩忽然小吟起來。
“冷總，這沒啥值得你醉吧？而且這什麽破酒？比大啤酒難喝。”紅酒張少楠不多喝，喝不出什麽味道，小時候他在農村喝大米酒，一兩塊一瓶，後來跟蘇決然一起喝啤酒，偶爾喝喝洋酒，紅酒喝了沒五遍，能喝出什麽味道才見鬼。
冷面菩薩哼了一聲：“沒品味。”
“說對了，我一窮人，指望我多有品位？”張少楠放下酒杯，“冷總，我看我這個窮人還是趁早滾蛋吧！”
“我電腦有點問題，會不會修？”
“這個……”
“進來。”冷面菩薩先進了她的卧室。
張少楠很猶豫，甚至恐懼，卧室是個敏感的地方，每天很多喜劇以及悲劇在卧室裏上演，男歡女愛、魚水融會，或相互不理睬，默默無語淚兩行……不論好壞，關鍵在于冷面菩薩與他所認識那些女人不一樣，他不敢造次，除了因為這個女人發起飙來山崩地裂，他還造不起之外，他還沒自戀到那種程度，按照過往的跡象，通常是背道而馳的悲哀。
“愣什麽愣？怕我吃了你還是非禮你？”冷面菩薩沖張少楠吼，“進來，立即。”
冷面菩薩的卧室豪華非常、漂亮非常，一個若大的空間中央偏左豎一道藍白條紋的現代屏風，把整個空間噼分為二，左邊是書房，放一個大書架、一套精致的桌椅以及電腦；右邊是床辱，一張大圓床，傍邊是一個白色的巨形衣櫃。
張少楠有點無語，如此另類的設計也就冷面菩薩那顆腦袋能想出來，不過那床看上去真的好舒服，面積夠大，即便不能在上面弄個108式，至少69式可以湊合。
“你幹什麽？”冷面菩薩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張少楠，因為張少楠走到了床邊，做出一個準備坐下去的姿勢。
“啊？”張少楠整個僵硬了，“我沒幹什麽啊。”
“叫你修電腦，不是修床，你耳朵有毛病沒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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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張少楠，看來人任何時候都得保持思維純潔，不然吃虧是自己。
張少楠工作去了……
冷面菩薩的電腦是套裝機，大牌子，問題是檢查了好幾遍，張少楠都沒發現問題，他說：“冷總，你的電腦很正常啊。”
“不正常。”
“不正常在什麽方面？”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正常。”
張少楠哭笑不得，他倒想把電腦修理好，但得有東西給他修理對吧？電腦比他都健康，也就有幾個漏洞、有幾個不良插件之類，掃描一下打上去基本大功告成。
“修完了？”
“完了！”
冷面菩薩試用了一下，露出不滿的神色，張少楠禁不住問：“沒問題吧？”
“開網頁很慢。”冷面菩薩點開一個網頁，“你看，要好幾秒。”
“冷總，就這速度。”張少楠在想，冷面菩薩是不是故意在刁難自己？過去可是噼頭蓋臉的罵，難道現在換招了？
“比公司慢。”
“冷總，公司用光纖，你家用寬帶。”
“我不管。”冷面菩薩橫行霸道的口吻，“總之必須跟公司一樣速度。”
“你可以報光纖。”
“你再修一遍。”
張少楠忽然明白了，冷面菩薩就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幹那些原本就不需要幹的活，消磨他。
“修啊，愣什麽愣？”
“哦，我幫你重裝系統，反正電腦有備份，恢複一下用不了多少時間。”
張少楠在弄電腦，冷面菩薩在傍邊看，不說話，就那麽眼睜睜的看，看的并不是電腦，而是張少楠，左邊看完跑到右邊繼續看，右邊看完轉到前面，沒完沒了，搞的張少楠心神不寧、局促不安，提心吊膽不知道冷面菩薩打算謀財還是害命，他唯一想到的是，趕緊溜為上策……
“弄好了。”半小時後，張少楠說。
“哦，我們繼續喝……”
“冷總，很晚了，我看我還是……”
“你今晚可以睡這。”冷面菩薩意識到失言，輕輕咳嗽一聲，“我意思是說外面有客房，哦，客房門也壞了，你順便修一下。”
“冷總。”張少楠實在忍不住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麽？”冷面菩薩不解，“我故意什麽？”
“廚房燈沒壞，電腦也沒問題，客房門大概也是胡扯。”張少楠硬着頭皮繼續道，“是不是因為我罵了你？你覺得氣憤覺得沒臉子所以找些瑣碎事麻煩事消磨報複我？冷總，算我錯了好不好，對不起，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我真的要回家了，我明天一大清早還得……”
“你認為我在報複你？”冷面菩薩惱羞成怒、咬牙切齒，“我就那麽小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
“跟我來，拿上你的破東西……沒讓你拿那個……那個香煙放下，放下。”冷面菩薩硬幫幫的語氣，飛快走到大門那邊輸入密碼把門打開，“滾，立即。”
張少楠很無辜，這死女人說翻臉就翻臉。
“張總，冷總安排的人到了，要請她進來嗎？”第二天早上，何巧巧用內線向張少楠報告請示。
“快請。”張少楠說。
片刻，一位身材曼妙的少婦走了進去，一身淡紫顏色簡約非常的職業裝，但如此簡約的裝束穿在她身上卻顯的高貴而妩媚，性感之餘又帶着幾分神秘，能夠把人的目光深深吸住。一張美麗的臉孔不施俗粉，秀發依常盤起，符合年齡、外形、氣質的打扮，給人一種清爽幹練、眼前一亮的視覺感。
此少婦，正是張少楠那天在皇冠六層會議室有一面之緣的蒙芸。張少楠咳嗽了一聲掩飾失态，剛才目光太chi裸了：“蒙小姐好。”
蒙芸表現自然，若無其事：“張總好。”
“坐吧！”
蒙芸落落大方坐了下去。
“喝水嗎？”張少楠準備到飲水機倒水。
“已經喝過。”
“來很早？”
“上班前半小時到，已經整個公司看了一遍。”
“很敬業啊，有何收獲？”
“暫時沒收獲。”蒙芸稍有猶豫道，“張總，你氣色似乎不太好。”
“哦，昨晚沒怎麽睡。”說起昨晚張少楠就想犯賤，冷面菩薩住那鬼地方等半天等不到出租車，他步行了好幾公裏到外面大馬路才搶到一輛，回到宿舍已經差不多三點，睡了三個小時不到，氣色能有多好？而且他一直思考一個問題，好像誤會了冷面菩薩。
“夜生活豐富？”
“你看我象夜生活豐富的人？”
蒙芸笑的很優雅，這種優雅與溫柔無關，是成熟。
“好了，談正事，冷總讓你當副手，你是個經驗豐富的管理層，其實理應……我說直接一點吧，高科這裏有兩個重要職位空缺，需要你暫時接管。”
“沒問題啊！”
“我喜歡爽快的人。”張少楠已經認真考慮過，要何巧巧同時兼顧綜合部不是明智之舉，何巧巧的工作已經夠忙死忙活，張少楠昨晚三點多回來還看她房間亮着燈，這麽熬下去容易弄出人命，“兩個部門以後歸你直接管轄，一個是采購部，另一個綜合部。”
“行。”
“就這樣吧！”
蒙芸離開了張少楠的辦公室。
交接的事情不用張少楠自己管，何巧巧會辦妥，他得抓緊時間睡回籠覺，可是他才朦朦胧胧睡了一個多小時就被吵醒了，是林廠長的電話。
“張總，真要幹？”林廠長特郁悶的語氣。
“昨天不是已經說好？你就按我說的去做，你打什麽電話，影響人睡覺。”
“會不會太假？”
“這個問題不用你考慮。”張少楠把挂斷電話。
下午，何巧巧向張少楠報告一個意料之中的壞消息，生産基地從上至下集體罷工，林廠長失蹤，那邊群龍無首、雜亂無章，大幫工人聚集在生産基地辦公樓外面，等總部派大官過去解釋。總部最大的官是張少楠，不過張少楠不打算過去，至少不打算今天過去。
“張總……？”
“何巧巧你昨晚很晚睡吧？”
“是有點晚，生産……”
“女人不宜經常熬夜，熬夜傷皮膚，我知道你盡心盡力在為公司工作，所以決定送你一套護膚品。”張少楠知道何巧巧又準備報告生産基地的最新情況，她的表情就是最好證明，熱鍋上的螞蟻啊。
“不是啊，張總，現在……”
“淡定，要淡定。”張少楠笑了笑，“你還沒回答呢，要不要護膚品？我可不經常送人東西，尤其沒送過護膚品。”
“我不需要護膚品。”
“哦，真可惜，那……你應該很忙吧今天，我就不占你時間了！”
何巧巧一臉郁悶離開了張少楠的辦公室。
罷工是張少楠搞出來的，林廠長并非失蹤，只是職位被撤，這是張少楠的第二步計劃，攪混生産基地破壞效果肯定比攪混總部要明顯許多。
下班前，何巧巧又到了張少楠的辦公室，沒等張少楠開口，她就先說話了，用特別郁悶的語調說：“張總，你打算不管？讓事态嚴重下去？”
“何巧巧。”張少楠似笑非笑道，“你似乎不太相信我。”
何巧巧試圖解釋：“不是，我只是……”
“我知道，你是個好秘書。”張少楠笑了笑，把一張紙遞給何巧巧，“我會處理，現在就處理，你帶上這個命令，嗯，叫上蒙總一起去趟生産基地，按命令書上面的內容宣讀，宣讀完馬上回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你去做。”
何巧巧看了命令書一眼，幾乎沒哭出來，命令書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更非安撫人心，而是添油加醋、煽風點火。上面清清楚楚列出林廠長在任期間的三大罪狀，玩忽職守、弄私舞弊、拉幫結派，三項罪名強加在林廠長身上，張少楠把他逐出高科，有不服者，替其申冤者一并撤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