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酒後果然會亂來的
“切，聊天而已，難道跟她上床？”
“你要敢……，你家郭曉婷就敢讓你絕後……”
“不說郭曉婷，說你。”
“說我？說我幹嘛？”
“你的樣子很不爽。”
“哈哈，我有何不爽，我爽着呢，你憑什麽說我不爽？”
“是嗎？”蘇決然目光如巨，仿佛能看透張少楠的心，“說說吧，幹嘛了？”
蘇決然雖然看上去沒心沒肺，但這只是很表面的東西，事實上他很了解張少楠，張少楠爽不爽他一眼能看出來，猶如張少楠看他一樣，他爽不爽張少楠也一眼能看出來。
抵不住蘇決然那少有地露出的真誠目光，張少楠打開話匣子把事情敘述了一遍。聽完張少楠的敘述，蘇決然第一句話就說：“我操，這多好的一個事？”
張少楠一愣：“好事嗎？”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你覺得壞事，因為你是個壞人。”
“什麽亂七八糟，咬文嚼字很過瘾是不是？”
“你就是那種無事找抽的類型，攀上爬下摔個稀巴爛我就送你個死有餘辜。該聰明的時候你糊塗，該糊塗的時候你反倒聰明。自顧自可憐巴巴搖頭嘆息，你就不會把那扇破門踢爛，換個方向、換個視野、換個立場、換個角度重新正視你所遇到的問題？”
張少楠有點生氣了：“我跟你說正經的，你他媽說的什麽亂七八糟？”
“不明白？”蘇決然喝了口酒，“人家肯利用你就是給你機會，你們不是一直缺乏交流嗎？現在多好，交流的橋梁已經在不經不覺中建立起來。你知道不知道被那麽一利用你賺到啥？我告訴你，是人家的內疚，內疚是個法力強大的魔鬼，會左右你的思維，左右你的選擇，內疚來內疚去最後會滋生出什麽結果？你說你不是自尋煩是什麽？靠啊，如果換了是我，愛利用利用個夠，反正我不吃虧。”
張少楠醒悟：“好像，貌似，大概……有點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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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張少楠的情緒已經被蘇決然充分調動了起來，沖口而出道：“主要是什麽？”
“她媽啊。”
“誰她媽啊，你直接說，別拐彎抹角，惹人讨厭。”
“你猜是她媽強迫她相親對吧？然後她說有男朋友，最終計劃是利用你，你則在不知情的情況與她一起去拜見了她媽，她與她媽知情，尤其她媽，最後你們交談過程中她媽對你非常滿意，對吧？”
張少楠飛快回答：“差不多是這樣。”
“你認為她為什麽不找別人而要找你？”
“那不是要找我，是剛好那麽巧。”張少楠又把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就這樣。”
“這樣只能說明她早有預謀。”蘇決然一副說的就是天理的表情，“甚至陰謀。”
“你這什麽邏輯？”
“你別管什麽邏輯，反正一個女人她肯帶你去見父母，至少表明她對你有好感。”蘇決然又喝了一口酒，“我們做個分析，假設她與她媽約好今天帶相親對象，而遇到你之前她已經找好人選，并與對方商量過，對方也答應幫她忽悠她媽。接着你出現，她把這個任務落到你頭上，說明什麽？說明如果非要忽悠，她寧願主角是你。再假設，如果到時候忽悠弄砸，假戲真做、弄假成真，那麽她希望的主角……還是你。”
張少楠想了想，雖然蘇決然說的有點亂七八糟，不過好像真是那麽一回事。
“退一萬步來講，即便事先沒人選，你一出現就有人選，這是為什麽？你想啊，女人都靠直覺思考問題，甚至是做選擇，按照這種思維邏輯你覺得你在她心裏是不是有點位置？你想想，仔細想想。”
張少楠想了一陣，大罵道：“我操啊，我不是白郁悶一場？她請我上她家，我不去……不是吃了大虧？”
“你是不是覺得上她家就能發生些什麽？”在張少楠做出回答之前，蘇決然接着道，“嗯，她今天做了一件明顯令你受傷的事情，然後心裏有一股內疚感，邀請你上她家其實就想安慰開解一下你，或者直接是一個出于禮貌的邀請，接着你上了她家，你一個卑鄙無恥、臭不要臉的賤人色心大起要侵犯人家，而人家因為對你心存愧歉說不準一個閉眼，就當被鬼……”
張少楠跳了蘇決然一腳：“你很會借故罵人啊！”
“哥們，我就想提醒你而已，你這麽幹只會得到一次快樂，得不到永久消魂。有時候女人與男人同樣賤，她讓你上她家而你沒去會在她心裏造成一種影響，你越不上她越想你上，一個念頭在腦子裏轉久了就會質變，擴散那個念頭的意義，往許多方面蔓延。
然後不停重複，慢慢就會開始接受一些事情，原本只是請你上去坐坐，到後來除了坐坐之外所發生的一些你心裏想的髒事情都變的順其自然。”
蘇決然說的或許不完全對，但他至少給了張少楠一個恰當的安慰，重新點燃了張少楠內心的希望之火，這對張少楠來說無疑重要之極，因為錢碧晴也好、何潇潇也罷，甚至冷面菩薩，或者何巧巧。
張少楠身邊潛伏着各式各樣的女人，溫柔體貼、天真無邪、野蠻睿智、宛丘淑嫒，張少楠都沒有真正動過心，惟獨對米小影動心，哪怕知道米小影是個離異的女人。愛情大概就如此奇趣，沒理由、沒原因，宿命、天命，得到、失去，失而複得，得而複失，無論何種，總是命牽一線，其歸其終。
張少楠在想，自己應該跟随感覺走，即便最終瞌個頭破血流也無怨無悔，反之強扭的瓜不甜，勉強沒幸福，即便最終得到，只不過是一份思想負擔，讓自己在靜夜裏更感寂寞、空虛，心無所屬，別說愛，連靈魂都不會有歸宿。
一打啤酒很快被他們兩個大男人喝光了，蘇決然又叫了一打，在這期間只有他們兩個大男人聊天，蘇決然并無好像往常一樣四處獵豔。張少楠覺得奇怪，這完全不符合蘇決然的性格。
即便為了郭曉婷而改變，守身如玉他也應該守不住自己的嘴巴，他的人生格言就是：調侃女孩子是必須的，不一定為了與她上床。試問這麽一個臭流氓，左右隔壁放着這麽多女孩子他會一個人甘于寂寞？不去勾引？
十二點前五分鐘，張少楠終于知道蘇決然老實呆呆的原因，原來郭曉婷會來，蘇決然再怎麽風流成性亦不敢在郭曉婷眼皮底下使壞吧？郭曉婷不拉隊警察把他滅了？令張少楠無比驚訝的是，不但郭曉婷來了，何潇潇也來了……
“郭曉婷、潇潇。”張少楠張大嘴巴，“你們怎麽來了？”
郭曉婷搶着回答：“你說我們怎麽來了？”
“我靠，你來不來我沒意見，問題你不能茶毒潇潇，潇潇這麽單純一個女孩不該出現在酒吧這種龍蛇混雜的髒地方，會污染了她。”
“誰茶毒潇潇了？”郭曉婷磨拳擦掌，“你問潇潇。”
“我自己要來的。”何潇潇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張少楠，“今天你生日。”
“你怎麽知道？”
“白癡。”郭曉婷敲張少楠腦瓜，“我們都知道。”
“喂，知道就知道，敲我腦袋幹嘛？別以為我沒你好打，我只是不屑欺負女人。”
郭曉婷不管張少楠，自顧自倒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何潇潇。
“等等。”張少楠瞪郭曉婷，“潇潇不能喝酒你不知道？”
“呵，對啊。”郭曉婷把酒放下，不過剛放下又重新拿起，“一兩杯沒關系啦。”
郭曉婷與何潇潇進來時蘇決然失去了影蹤，張少楠只顧與郭曉婷吵鬧，沒多想，直到蘇決然重新回來，不但拿回一只小蛋糕，還帶來一瓶洋酒，張少楠總算明白他們是密謀好的，可是他很不解，蘇決然不會記自己生日，郭曉婷不知道自己生日，那麽何潇潇是如何知道的？
何潇潇在蛋糕上面插上蠟燭，對張少楠說：“許個願。”
張少楠閉上眼，默默許了個願，希望他爸身體健康，他原本想許願希望自己能夠和米小影發生點什麽，但想了想覺得不能那麽不孝。
“手伸出來。”何潇潇送張少楠一只表，給張少楠帶上，“生日快樂。”
“到我了！”郭曉婷很興奮，“把臉伸過來。”
不會是親一口吧？張少楠無比期待的把臉湊過去，郭曉婷迅速給他帶上一張面具，其實連面具都不算，只是一層薄薄的保鮮紙。随即的，張少楠還不明白怎麽一回事，臉上已經多了一只蛋糕，蘇決然捧起蛋糕就砸在他的臉上……
“成功。”蘇決然與郭曉婷擊掌，然後郭曉婷與何潇潇擊掌，笑成一團。
張少楠喝醉了，醉的昏天暗地、一塌糊塗。
他知道自己吐了，就不知吐到了那裏，只聽見一聲尖叫，似乎是郭曉婷，又似乎是何潇潇，反正不是蘇決然。
他甚至産生了幻覺，仿佛在雲堆裏一飄一飄的，又仿佛躺在一個很溫暖很香甜的懷裏，有只手在他臉側輕輕的撫摩，那只手十分嫩滑，指甲特長，在他的皮膚裏刮過，給他帶去一種癢癢的感受……然後，他再次吐了，接着聽見一大片的叫罵聲……
第二天醒來，張少楠發現躺在了自己家的床上，他撐起來，看見桌子上有杯水，他正準備喝，猛然看見拖鞋傍邊有一條粉紅顏色的內褲，好像何潇潇的。随後，他又在床邊摸到一件文胸，與內褲同顏色樣式的，亦屬于何潇潇。最主要是，他最後還在拖鞋左邊大概半米距離的地面，看見一只用過的避孕套包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