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要搶就搶整個皇冠
錢碧晴一臉質問：“幹嘛這麽久不給我電話？”
“要聽實話？”
“你試試說假話。”錢碧晴聳聳拳頭，她這個行為讓張少楠充份感受到了她的變化。
“我那不是忙嗎？”看錢碧晴瞳孔越放越大，張少楠立即飛快補充道，“你此刻的表情很好的诠釋了這個世界的一條真理。”錢碧晴一臉張少楠不說出個之所以然就割張少楠脖子的模樣，所以張少楠立刻接着說，“說真話永遠沒人相信。”
“讨厭。”
“我确實很忙，非常忙。”張少楠嘆了口氣，“你看我那那都不行，智商不行，個人魅力不行，又沒殺氣又沒經驗，冷總還非得弄個老總我當，要是家好公司也算撿了個天大的便宜，随便坐坐玩玩就等着收工資，問題那家破公司亂成一鍋粥，不是我在算計你就是你在算計我，淨是每天想着怎麽生存下去就足以殺死幾百萬個腦細胞，我要有空打電話我直接打殡儀館了，我還……”
“沒這麽誇張吧？”錢碧晴讓張少楠逗笑了，“戰場啊你那裏？”
“比戰場還戰場。”
“那是什麽？”
“魔鬼戰場。”
“胡扯，騙人。”
“騙你幹嘛？”
錢碧晴還想往下說，有同事忽然急忙忙的沖了進來：“不好意思。”那位同事尴尬一笑，然後對錢碧晴說，“錢秘書，冷總找你，讓你馬上去。”
錢碧晴哦了聲，立刻跑了出去。
張少楠老覺得皇冠不安全，反正有幾分心虛吧，害怕看到錢碧晴，更害怕看到李昌。錢碧晴會影響到他的情緒，讓他痛恨自己，悔不及初。
李昌則會影響他的工作，令他進退兩難，他真不知道自己那天會被那幫大人物一刀喀嚓了！其實他也明白面對這樣的處境最明智的方法是先撈一筆，家裏有錢死也心安，只是怎麽撈呢？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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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少楠打算乘電梯，看見冷面菩薩與何巧巧站在電梯門口，他稍微想象一下與她們同乘一輛電梯的情景，就立刻犯惡心，所以偷偷溜進了傍邊的樓梯，可是走樓梯也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因為碰見了剛好在樓梯間抽煙的龍兵：“真巧啊張總。”
“你什麽意思，諷刺我是吧？”
“不敢。”龍兵給張少楠遞了一根煙，又幫張少楠點上，“你現在是正牌老總啊。”
“正個屁，又管不到你頭上。”
“要管我頭上可以啊，不過要先爬過冷總，冷總現在是我頂頭上司。”
“算了吧，咱小人物一個，爬個一百年估計也爬不到那高度。”
“那也得爬。”
“爬個毛，你聽說過螞蟻跟大象幹架能幹贏麽？你聽說過大象讓螞蟻懷孕麽？”張少楠覺得自己神經病了，跟龍兵亂七八糟扯什麽大象螞蟻，趕緊走為妙。
“嘿，你幹嘛跑啊？”
“忙，趕時間。”
“你是領導，領導知道不知道？”龍兵一副教育張少楠的口吻，“領導是啥啊？領導是領着別人幹事，光明正大給自己找閑……”
“你倒很會給自己找閑啊。”冷面菩薩的聲音忽然平地響起。
“啊，不是，對不起冷總，我馬上回去幹事。”
“遲了。”冷面菩薩冷笑，“錢碧晴……給這人記一下，這個月獎金扣一半。”
離開皇冠總部，張少楠又在停車場被李昌攔住了：“跟我來。”說完，李昌飛快上了自己的車，又飛快啓動，駛離了停車場……
張少楠詛咒了李昌一句，上車跟着他。
李昌駕駛車子在馬路上左穿右插，最後停在一個飯莊門前的停車場，他并沒有急于下車，而是等張少楠到。張少楠到了，停在隔壁，李昌按下車窗玻璃神色複雜的看着張少楠，目光之中有點兒小憤怒在躍動。
“老弟。”李昌硬邦邦的語調，“冷面菩薩想要高科對不對？”
毫無心理準備的張少楠吃了一驚，李昌居然知道的如此之快？
“不承認？”
“我有什麽不承認？是，她想要高科。”
“你覺得冷面菩薩能得到嗎？”李昌若有深意道，“冷面菩薩确實很聰明。”
“李總，你這話什麽意思？”
“高科确實能賺錢，不過我猜你的任務不是幫助高科賺錢，而是把高科弄垮，對不對？”
張少楠點頭，覺得沒必要隐瞞，別人什麽都知道，到此地步隐瞞顯得很蒼白。
“皇冠的戰争今天正式拉開了序幕，我知道很多被拆解的公司都被別的老總收購瓜分，尤其錢風平那個老不死。我還奇怪精算如冷面菩薩為何不運作，原來胃口更大。”李昌不自覺嘆了口氣，“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從你去高科的第一天，哎……被冷面菩薩奸計得逞了。”
張少楠諷刺道：“李總，你大可以拉開架勢和她争。”
“争？争來有何用武之地？我在高科連塊小角都占不到，争來也不一定能把高科做好，如果放在幾個月之前或許存在一線生機，現在一切為時已晚。”
張少楠沉默。
“或許你可以幫忙。”李昌忽然來了一句。
張少楠露出一臉冤屈的神情：“李總你太擡舉我了，你覺得我能怎樣？高科本身問題多多，水深而混，稍微一捅就能風起雲湧，這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輕易可以把它弄垮，你別指望我能把它弄好。而且……你沒看見？高科多了一位副總，你就知道那位副總不是冷面菩薩刻意安排？或許她正懷疑我呢。”
李昌補充道：“還有秘書……冷面菩薩原來的秘書。”
張少楠再次驚訝：“這個你也知道？”
“老弟，你太小看老哥了，老哥想知道的總會有許多辦法。”李昌打開車門，走下車，“公事就不多說了，先填飽肚子，民以食為先嘛！”
吃午飯時，李昌仍然令張少楠不得安生，張少楠這邊猛吃，他那邊猛說，圍繞皇冠目前的問題吐沫橫飛，按他的說法，現在已經到了總決戰的關頭，各自的生死存亡雄起滅亡就看這一仗了……
“老弟，你知道不知道你偷那份銷售資料是假的？”
張少楠正在吃一塊雞腿肉，李昌此言一出，他的雞腿肉立刻掉到了桌面上，吓的，夾不穩。
“別慌。”李昌笑，“做大事要有無賴精神，第一條是不能慌。”
“我不想慌，可是……”
“放心，沒讓你退錢，那點小錢老哥還不放眼裏。”
“那……你不懷疑我？”
“開始的時候懷疑過，後來沒再懷疑。”
“什麽原因令你排除了懷疑？”張少楠松口氣，靠，剛剛那會兒他可是冷汗都流了下來。
“我假設自己是冷面菩薩，然後我就想明白了。”
“那，你下一步？”
“下一步？哈，要搶就搶整個皇冠。”李昌大言不慚，“看着吧，皇冠遲早屬于我。”
張少楠無語，這些個大人物每個都是超級自大狂，每個都覺得或者認為皇冠是屬于自己的，每個都想把皇冠據為己有，每個都虎視眈眈、明争暗奪，無所不用其極，損人利己，這他媽一個個都是無可救藥的瘋子。
與李昌分別後，張少楠一個人開着車滿城瞎逛，給何巧巧打電話，何巧巧沒接聽，過了十多分鐘才回複了一條短信說要傍晚才能回去。落下人總不太好，張少楠只有等，想辦法度過這個無聊的下午，最後他打通了何潇潇的電話：“潇潇，在幹嘛呢你？”
“上班，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能，不過我現在沒空，不說了，上頭找我……”電話中斷。
好吧，何潇潇沒空。
張少楠接着打通蘇決然的電話：“混蛋，在幹嘛呢？”
“睡覺。”
“大白天的，你睡什麽覺？”
“大白天能zuo愛吧？愛都能做，憑什麽不能睡覺？”
張少楠把電話挂斷了，這個無聊的下午得他自己過了……
把車停在一家商場的停車場裏，張少楠走了下車，其實他沒什麽要買，就想随便逛逛打發時間，可他完全沒想到竟會在商場大堂碰到米小影。米小影在工作，指揮着好幾個工人搭建舞臺，張少楠看了看橫幅，原來是某個家用電器的推廣活動，小工程一個。
“米小影。”張少楠有幾分心虛，因為米小影搬家那天他本來答應幫忙的，後來爽約了，而且至今連個電話都沒打過給米小影。
米小影沒反應，張少楠加大了聲音：“米小影。”
米小影回頭，看見張少楠，頓時展顏一笑，随即慢慢走下舞臺：“逛商場？”
“路過，你呢，在工作？”
“是啊。”
“那天……對不起。”
“沒事。”
才說幾句，一個不識時務的工人跑過來向米小影請教問題，米小影給張少楠留下一個抱歉的笑容，和工人一起回到舞臺上面。
張少楠在傍邊的休息區找個位置坐下，看着米小影指手劃腳指揮工人幹活。盯了十多分鐘，他發覺了一個問題，米小影似乎胃不太舒服，說話時都用手壓住胃部，肩膀歪向一邊。
看時間已經一點多鐘，她該不會沒吃飯吧？
張少楠找了傍邊一位賣化妝品的美女一問，米小影他們果然沒吃飯。張少楠立刻離開商場到外面買了幾個快餐、幾瓶水，又到藥店買了一盒胃藥，返回：“米小影。”
米小影回頭，看張少楠提着一袋快餐走上舞臺，驚訝的表情。
“沒吃飯吧你？”
“沒，謝謝。”
米小影招了招手，那幫工人轟地圍上來打算就地開餐，不過此時一個穿着正規西裝手抓對講的中年男人很拽的走了過去：“喂喂喂，懂不懂規矩啊？誰允許你們在這裏吃飯？要吃到外面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