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補一章字數）
第 67 章（補一章字數）
“燕郡王如今在朝風生水起, 我也就罷了，想不到見到顯哥的車攆都可以不用讓了？”李嘉沅頭探出車窗，拍了拍車身。“顯哥怎麽說也都是咱們的兄長呢！”
李嘉顯坐在馬車內, 聽着李嘉沅的話，也只是側頭從車窗朝李淼看了一眼。
李淼微微勾起唇角，并沒有将李嘉沅的嘲諷放在眼裏。“我倒是不知道在京都的主街上, 竟然還會有……”李淼瞥了一眼占了一大半街道的衛王府的車攆，冷笑道：“……車攆擦碰的情況。回頭得是要給京都府說一聲，每年上報工部修繕的名錄裏怎麽就忘了擴一擴街道呢？沒瞧見衛王世子的車攆都過不去嗎？”
雖然他們幾個皇孫之間不睦, 當平日裏李淼很少搭理他們的挑釁，所以即便是李淼是郡王，其他皇孫卻也沒有多少自覺。
所以，今次這般突然的反擊使得李嘉顯和李嘉沅在吃驚之餘, 又倍感羞辱。
他們雖然是王府世子, 可身無朝職, 朝臣們在涉及政務方面根本不會搭理他們。李淼這話算是硬生生的打了他們的臉。
李嘉顯扯了扯嘴角，說道：“燕郡王說笑, 相比較起來，本世子的車攆如何能比得上郡王府的車攆？”
李淼輕笑一聲, 說道：“既然衛世子明白, 那還不讓路！”
在馬車外還有些擔憂的管從中聽到這話，險些笑出聲來。原本兩馬車交會根本就碰不到, 可誰想衛王府的馬突然甩頭驚叫, 險些吓到他們的馬。
他們沒找衛王世子算賬呢，滕王世子倒是先反咬一口。
不過也是他們運氣不好, 今天郡王殿下本就因為長公主選驸馬的事兒郁悶着呢！他們自己撞上來找不痛快，也怪不得郡王殿下給他們臉色看。
雖然是同為皇孫, 但憑着李淼的爵位，這兩位世子就該是主動避讓才是。以往李淼懶得計較，可事情放在明面上，兩位世子如果還要糾纏不休，一不留神就要被宗正院盯上。
這裏正好是京都東市最熱鬧的街道，兩家馬車堵在路正中，時間長了京都府那裏定會過來詢問。
權衡之下，李嘉顯攔下正要說什麽的李嘉沅，對李淼拱了拱手道：“沿街鬧市，你我兩家馬車橫在這裏着實有些妨礙。好在只是小摩擦并無大礙，我們還是散了吧！”
李淼雖然心情着實不好，但懶得搭理這二人。他随意向李嘉顯拱了拱手，說：“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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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就聽外面有人高聲來禀：“請燕郡王、衛世子、滕世子安，長公主殿下請三位過去。”
幾人聞聲望去，就見李璟身邊的內侍劉玉正站在兩車中間向他們行禮。
李淼忙探出車窗，往劉玉身後看去。“姑母來了？”
“殿下在……”不等劉玉回答，李淼看見李璟的車攆停在不遠處，不管旁人直接跑下馬車，一邊交代管從中讓開道路，一邊往李淼車攆那裏快步走去。
李嘉顯和李嘉沅見狀，也只能是跟着下了馬車，跟了上去。
周圍的百姓見那兩架馬車終于讓開了路，松了口氣的同時，又不由的往後面的那輛車攆望去。
今兒倒是運氣，不僅是見了三個皇孫之間鬥氣，這末了又來了那長公主。
“姑母。”李淼站在車攆外喚道。
李璟撩起車窗的簾子，看了一眼跟在李淼後面的李嘉顯和李嘉沅，說道：“還真是巧了，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們三個。怎麽，是覺得京都的街道太寬了？”
李淼看了李嘉顯與李嘉沅一眼，沒有說話。後者相互看了看，即便是心裏不痛快，卻也不敢在李璟面前造次。
而李淼又是養在李璟身邊的，李淼将事兒丢過來，他們兩人就得給李璟一個合适的回答。
就見李嘉顯上前拱手道：“回姑母，方才是因為湊巧遇見燕郡王，所以便多聊了幾句。這無意間堵了街道，是侄兒們的疏忽。”
李淼也不想讓這些破事兒煩了李璟，所以也默認了李嘉顯的話。
李璟雖然沒有聽到他們三人之間說了什麽，但看雙方的表情，想來李淼也未曾吃虧。何況李璟即便是同他們父親不睦，卻也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去為難兩個小輩。
小輩之間的事情，由他們自己解決才是。
就見李璟說道：“既是兄弟親近，也莫要擾了城中秩序，給京都府添亂。”
三人忙是躬身應下。“謹聽姑母教誨。”
“成了，該幹嘛幹嘛去吧！”李璟擺擺手，正打算放下車簾。
就見李淼忙是問道：“姑母這是要去哪裏？”
李璟手中一頓，說道：“聽說醉韻樓出了新菜譜，我過去瞧瞧。”
“那我也去。”李淼也不管李嘉顯和李嘉沅還沒有走，眼巴巴的望着李璟說道。
李璟看了看李嘉顯他們，說道：“你們小輩之間聚着，你半路跑來陪我，不太合适。”
李淼轉頭瞥了他們兩人一眼，扯了扯嘴角，說道：“沒有陪姑母來的重要，兩位世子自然不會在意。”
雖然李璟是他們的姑母，但瞧着李淼毫不顧忌的沖着比自己小的李璟撒嬌，李嘉顯和李嘉沅兩人始終是不能适應。
現聽李淼這般說，莫說有沒有眼力勁兒，他們同這二人原本就不親近，又怎麽可能會湊這個熱鬧？
李嘉顯拱手道：“我們和阿淼也是湊巧在路上遇見寒暄幾句，并無其他事情。只是侄兒與阿沅還有些事情，不能一同陪着姑母，還請姑母見諒。”
李璟點了點頭，說道：“既是如此，那便罷了。”
李嘉沅瞧着走遠的馬車，對李嘉顯說道：“李淼那小子的臉皮夠厚。私下裏在長公主面前賣乖讨巧倒也罷了，今兒你我都在，都能這般厚着臉皮，啧！也難怪被長公主這般寵着。”
李嘉顯輕哼道：“蛇有蛇路，鼠有鼠窩，長公主在如何寵着也不能真把人收了當兒子。何況……皇祖父特意讓長公主參加瓊林宴，這日後如何還有的說。”
李嘉沅眉頭一挑，問：“怎麽？這是有消息了？誰家的？”
李嘉顯沒有說話，只見他撩起衣擺踩着塌凳上了馬車，李嘉沅忙跟了上去。
“顯哥，你倒是說話啊？”
兩人進了馬車，李嘉顯坐正整了整衣裳，而後道：“自從長公主掌管了內宮之後，想要從裏面打聽消息便不容易了。更何況選驸馬這事兒，皇祖父明顯是要讓長公主自己做主。如此一來，想要知道其中的細節更是難上加難。”
“這些我們都知道，但你真的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李嘉沅不死心的問道。
李嘉顯看着他，問：“滕王府都得不到消息，我這裏又怎麽可能會有。”
李嘉沅撇撇嘴，嘆道：“成！那兄弟我就不問了。哎呀！那咱們就只能等皇祖父下旨賜婚，才能知道當朝驸馬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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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淼今天心情不好？”李璟瞧着進了醉韻樓之後便一直不說話的李淼，問道。
李淼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看來心情是真的不好了。”李璟笑道。“是因為李嘉顯他們？”
李淼悶不做聲。
李璟拿起筷子搛菜放到李淼的碟中，說道：“在姑母這裏也學會藏着掖着了。”
李淼忙是搖了搖頭，後猶豫了的看了看李璟，緩緩說道：“姑母，您真的決定t選那、那開國男府上的那位……”
“怎麽？阿淼不喜歡？”李璟笑問。
“不說他們高家輪到高季興這一輩，僅是空有爵位的沒落府邸。就說着高季興連着三次赴考，今年方才堪堪得了三甲末名。無論才學還是家世，都配不上姑母。姑母為何……”李淼一說便有些收不住了。
“他長得好啊！”李璟一手托着下巴，笑微微的看着自家侄兒急的跳腳的模樣。
“就、就……就因為這個？”李淼想到那高季興的模樣，也不得不承認，即便是高季興萬種不是，卻是生了一張女子都要為之汗顏的容貌。
見李璟點頭，李淼急的險些從椅子上挑起來。“世間好看的男子多了去，才能家世皆優的亦不難尋，姑母又為何偏偏選他高季興？姑母可知他、他高季興平日裏喜歡出入煙花之地，坊間更是傳者他不少的風流韻事。這樣的一個人若是做了驸馬，豈不是會敗壞姑母的名聲！”
“沒想到阿淼打聽的倒是很仔細。”李璟似乎并不以為意。
李淼見李璟這般态度，心裏不免有些委屈。“事關姑母的終身，侄兒不敢大意。”
“不過是選一個驸馬，哪裏能夠影響到我的終身？”李璟笑道。即便是說了無數遍，這驸馬也不過是為了打消她那幾位皇兄在她婚事上動手腳的念頭，但阿淼和她身邊的人卻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為了這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上心，也實在是不值得。
李淼鼓囊道：“侄兒只是希望姑母不要委屈了自己。”
“怎麽能算委屈？不管那高季興是個什麽樣的人，可總歸是模樣不錯，放在府裏也能當個擺件。”李璟用筷子點了一下菜盤上雕的十分精美的蘿蔔花。“就如這朵花兒，瞧着好看就成，可有誰能将它當成一盤菜呢！”
“可、可萬一那高季興日後不得約束，壞了公主府的名聲……”即便是知道姑母選那高季興的緣由，李淼也依舊是不甘。
李璟搖了搖頭，說道：“一個擺件，沒有那麽大的能力。行了！來這裏是嘗新菜的，你絮絮叨叨，可是要壞了我嘗菜的心情。”
李淼有些委屈，只得是埋頭開吃。
“劉玉，派人去給開國男府上送一份點心過去。”李璟招了招手，對劉玉說道。
劉玉聞言一愣，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一旁的李淼險些被還沒有咽下的食物給噎住了。
一旁侍候的管從中忙是上前給李淼遞上茶水，李淼狠灌了兩口茶水，然後撐着桌子站了起來。
“姑母，您、您這……這樣一來全京城的人可就都知道您選中那高季興了！”李淼焦急的說道。“皇祖父……”
“今天剛給你皇祖父禀過了，而且早晚也是要知道的，無需大驚小怪！”李璟說道。
李淼瞪圓了眼睛，恍然道：“所以姑母這個時候出宮就不是特意來這裏嘗菜的，您是為了躲皇祖父。”
李璟手中的筷子一頓，而後眯眼笑了笑。“再話多，就回去。”
然李璟話音一落，就見李淼雙眼立時泛起了水光。李璟暗道不好，怎麽就忘了這小子說哭就哭的本事了。
李淼淚眼汪汪的看着李璟，一臉委屈的說道：“姑母您這是要趕阿淼？平日裏政務忙，也不能經常進宮去見姑母，想不到難得能和姑母一同吃頓飯，都要被趕。姑母是不喜侄兒了嗎？”
立在一旁的幾位宮人內監聽了李淼的話，都忍不住在心裏嘀咕：殿下這兩三天就要進宮去翊宣宮一趟，怎麽就成了難得了？昨兒還和長公主殿下坐一起吃了午膳呢！
李璟知道李淼這是找借口撒嬌呢，可這麽多年下來也已經是習慣了哄着自家侄兒，便出聲道：“行了！沒有不喜，我也只是随口說說，你倒是當了真了。”
“姑母說的每一句話，阿淼都會當真。”李淼委屈巴巴的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淚，認真道。
李璟無奈的嘆了口氣，行吧！自己慣的孩子，再怎麽作也得忍。
李淼見狀，試探性的說道：“姑母，既然皇祖父那裏還沒有回音，那還是等上一等。關于那高季興，侄兒覺得還是要在好好查一查，萬一有什麽疏漏可就不好了。”
一旁的柳兒和劉玉也忙是附和着點着頭。
對李璟而言驸馬是誰并不重要，可選擇高季興也不是随便決定的。雖然說她決定的事情并不會輕易更改，但李璟也實在是怕了李淼再挂着淚，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己，所以她也只能是擺擺手，讓劉玉退下了。
李淼見自己得逞，咧着嘴笑的好不得意。“我就知道姑母疼侄兒。”
而柳兒和劉玉他們則都是暗暗松了口氣，要知道若是今兒這點心送去那開國男府上，陛下定是要大發雷霆，他們也要被殃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