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姐悔悟
大姐悔悟
在家等着的姜成志，滿心歡喜地等着父母賣糧食湊彩禮。
結果父母一回來，他就被通知婚事作廢。
對于姜成志來說，這消息無異于晴天霹靂。
他很難接受。
“不行，我就要跟許小欣結婚！許小欣長得好看，又有正式工作，每月能往家裏拿三十多元！”
陳紅衣卻是态度堅決，“不行，許小欣不行。除了許小欣，你娶誰都行。”
姜秋雲也把國營飯店的情況說了，着重強調許小欣跟那位男同志只要求彩禮一輛自行車，外加十塊錢。
姜成志傻了眼。
他一向覺得許小欣條件好，對他特別好，所以就算許小欣年紀比他大，要的彩禮高，他也沒放棄。
結果許小欣對別的男同志更好？
他心裏有股火，想去找許小欣，想去問問許小欣怎麽回事，但是被姜冬生吼住了。
姜冬生：“你還想丢人現眼到什麽時候。此事到此為止，你別跟許小欣來往了，以後爸媽再給你找個好姑娘。”
姜成志鬧着不吃晚飯，但是這次沒人慣着她。
姜夏雲也氣炸了，“這個叫許小欣的也太可惡了，可惜我沒去。”
姜夏雲也想像妹妹一樣好好出一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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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父母逼着加彩禮，最後卻只讨來t五塊錢。這事不僅讓她沒面子，也讓她跟未來婆家的關系變得僵硬。結果，許小欣也并不是非要高彩禮的，換一個人，她要的彩禮就能少三分之二。
姜夏雲覺得跟着爸爸去未來婆家商量加彩禮的自己，就是個笑話。
而讓她成為笑話的，就是許小欣。
姜夏雲很後悔，她怎麽就沒去呢？
一家人氣得飯也不做了，只有姜秋雲躲進了房間，美滋滋地吃着她的肉包。
害人精不會嫁到她家了，她還能享愛肉包，日子不要太美好。
太過高興的結果就是——姜秋雲一用力，鞋破了，而且是左右腳的腳趾一齊冒了出來。
鞋子是不能穿了，可是她也沒有其它鞋子。雖然她的空間裏還有一雙皮鞋票，不說在家裏穿皮鞋合不合适，就算她想買皮鞋，也根本沒機會去鎮上。插秧過後，現在大隊的人分成了兩撥，一撥人拔草，一撥人摘棉花。
這麽一看，系統升級還是很有必要的，随時能買到全縣供銷社的所有商品。
來拿毛衣的徐海燕，也看到姜秋雲的鞋子。
徐海燕當初送過來的毛線，已經用生柿子染成的醬色。姜秋雲把毛衣給她織成了開衫，還釘上與毛衣同色布頭包着的扣子，看上去就是一件非常時髦的外套，還是獨一無二的。
徐海燕很是喜歡，主動說：“秋雲，你把鞋脫下來，我給你補補。可惜沒有布，要不我給你做一雙新的。”
新南大隊每家都有個布證，大人一年三尺布，小孩一年二尺四，顯然是不夠用的。家裏四個姐弟，也只有姜成志每年能做一件新衣服。姜秋雲穿的，多是兩個姐姐的，姐姐穿的，又是媽媽的衣服改小的。
姜秋雲問做鞋子要多少布，徐海燕就告訴她，“鞋面三寸布就差不多了，鞋底可以用家裏的爛衣服。”
姜秋雲記下心裏，後邊幾天她特別積極要幫媽媽跑腿買東西。
不管是家裏沒醬油，還是家裏的縫衣針沒了，幫媽媽買的同時，姜秋雲也給自己買了要做鞋的黑絨布。為了湊消費次數，她還特意一次買一種，出了供銷社門再回去買，姜秋雲問過系統，這樣可以多算次數。
然而家裏也沒那麽多東西要買。
為了早點湊滿次數，姜秋雲把去學校吃飯要用到的搪瓷缸也買了。
姜秋雲還想把熱水瓶也買了，反正是放空間，然而售貨員告訴她，“熱水瓶賣光了，不确定什麽時候會有。”
系統跑出來刷存在感：“宿主你看，供銷社沒熱水瓶賣！如果你的系統升完成了，肯定就能買到了，我就不信整個縣的供銷社都沒有熱水瓶！”
姜秋雲哭笑不得：“是是是！我知道你厲害！”
姜秋雲看到有麥乳精，一問售貨員，得要糖票才能買，她沒有糖票。
售貨員看她經常來買東西，以為她家裏有人在廠裏上班，福利好，就壓低聲音問她：“小同志，你有沒有多的工業票，有工業票的話，我可以用糖票跟你換。”
工業票還真有，姜秋雲有八張工業票，買搪瓷缸用掉一張，還有七張呢，她拿出一張跟售貨員換了，心滿意足的買到了麥乳精。
售貨員跟她熟了，提醒她：“小同志，你可以跟家裏大人說，明天早上會有桃酥，要買的話十點過來。”
姜秋雲道着謝。
同時，系統提醒：“恭喜宿主，系統升級，獲得全縣供銷社系統。”
姜秋雲一劃拉，果然看到有熱水瓶賣，熱水瓶并不多，一共三十六個供銷社，僅有五個供銷社有。
姜秋雲嘆氣，她知道這個時候物資匮乏，但沒想到，就算是有票，也會經常買不到東西，好在她有系統。
姜秋雲試了一下，下單買熱水瓶。
當即，她放在空間的熱水瓶票沒了，錢也扣了，她的空間裏出現一個紅漆的熱水瓶，還真是方便！
不過姜秋雲也沒敢多買，她的空間就一個立方，能放的東西并不多。
系統又放出誘餌，“宿主，在系統連續消費一百次，可以獲得全省供銷社系統，能買的東西更多。”
系統這是給她吊一根胡蘿蔔，讓她繼續拉磨呢。
讓姜秋雲消費滿一百次，那也得她有那麽多票呀！
姜秋雲揮揮手，“知道了，我得先攢票。”
說到攢票，姜秋雲回去的時候就遇到一個熟人：吳勇。
吳勇居然也是白沙公社的，只是跟姜秋雲不在同一個大隊，回去的時候吳勇正好與姜秋雲一趟車。
對于姜秋雲賣工作給他的事，吳勇很是感謝，他買了大白兔奶糖，當即就抓了一把糖要塞給姜秋雲。
吳勇說：“托姜同志你的福，現在我家的生活質量大大改善，我兩個妹妹也能讀書了。”
大白兔奶糖是珍貴物資，姜秋雲只意思一下，拿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吳勇想起什麽，又掏出一張糖票，要塞給姜秋雲，姜秋雲自然沒有收，不過她突然意識到，吳勇單位的福利不錯，她想要票的話，是不是可以找吳勇幫套忙？
姜秋雲壓低聲音，想請吳勇幫着弄些票，當然，該是多少錢，她不會少。
這事對于吳勇來說難度不大，吳勇也想與姜秋雲結個善緣，滿口答應。
解決了票的問題，姜秋雲心情甚好。然而等回到家，陳紅衣丢給她一個圍兜，“摘棉花去！”
姜秋雲的心情就不那麽美妙了。
姜秋雲讨厭摘棉花，天氣涼了，她的衣服不保暖，摘棉花一站就是半天，秋風吹得人瑟瑟發抖，而且棉殼老硬，不是刮到頭發，就是紮到手，每次摘完棉花，頭發成了雞窩頭，手都要痛幾天。
如果有雪花膏就好了，姜秋雲想。
好在，快開學了。
姜秋雲把初中的課本拿出來看了看，對她來說并不難，她才放下心。
開學的那天，姜秋雲是自己去的縣城。
臨行前，大姐和大姐夫都來了。
大姐給了她兩個煮熟的雞蛋，還有兩瓶鹹菜。
姐夫又拿來兩個雞蛋：“秋雲別讓人看到。你好好讀書，等你出息了，你大姐也跟着面子上有光。”
姜秋雲當然不會拆姐姐的臺，很感激地道謝，回首把姐夫給的兩個雞蛋還給了姐姐。
因為補彩禮的事，大姐的妯娌鬧着要分家。
大姐的婆婆本就對大姐不滿意，娘家又不顧她，婆婆同意分家，要跟着小兒子住。分家的時候大姐并沒有分到什麽東西。
姜秋雲如果昧下雞蛋，有種搶兩個外甥女吃食的感覺。
姜秋雲還和大姐說悄悄話，讓她有事多與姐夫商量，多顧着些自己，多為兩個外甥女想想，別老是想着娘家。
結果被大姐夫聽到了。
老實的大姐夫哭了，大姐夫人矮，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大姐，所以對妻子多有忍讓。
妻子老是往娘家拿東西他也知道，只是沒做聲，遇到自己媽問，他還幫着妻子遮掩。
“三妹的話說到我心坎了。春雲，我沒叫你不孝順岳父母，該孝順的我們孝順，但是能不能也顧着點家裏？我跟着你吃苦沒關系，可是大妞二妞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兩個孩子吃不飽半夜餓得哭，我這個當爸爸的聽了難受。明明家裏養了那麽多只雞，可大妞、二妞卻吃不到雞蛋，你總是攢着送去岳母家……”
姜春雲還是第一次聽到丈夫說這麽多話。
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作為，對于丈夫和孩子來說，是多麽大的傷害。
夫妻抱頭痛哭。
姜秋雲就告訴他們，有空的時候，可以撿些木耳曬幹，撈些毛毛雨制火焙魚。她又把李大媽住的地方說了。木耳到處都是，農村人吃得少，主要是炒肉才好吃，農村一年到頭能吃幾回肉。
夫妻倆俱是眼前一亮。大姐要把那兩個雞蛋強塞給姜秋雲，姜秋雲沒要，“給我外甥女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