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考上一中
考上一中
飯後，大姐拉過姜秋雲，又從口袋裏摸出兩個雞蛋，“三妹，聽說你落水了，大姐也沒什麽好東西，這兩個雞蛋你收着，偷偷地吃，別讓人看到。媽那人我也知道，肯定好吃的也進不了你的嘴。”
看着遞過來的兩個雞蛋，看着大姐那滿是老繭的手，姜秋雲鼻頭發酸，“大姐，你自己吃吧，我已經好了。”
她知道大姐的日子也不好過，連生了兩個女兒，婆家對她很有意見，偏偏娘家也不靠譜，好在姐夫人老實，沒那麽多花花腸子。
大姐還是把兩個雞蛋硬塞給了姜秋雲。
姜秋雲暗自發誓，等自己日子好了，一定要拉大姐一把。
姜秋雲拉着大姐，“大姐，我想讀書，你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賺到錢嗎？”
大姐摸着姜秋雲的頭，“三妹，你要認命，家裏是不可能出錢讓你讀書的。賺錢，誰都想，可是難呀。對了，姐姐過來的時候，路過鎮上化肥廠，看到他們那裏貼了招工考試，你成績好，要不要去試試？不管是正式工還是臨時工，總好過在這家裏與泥巴打交道。 ”
姜秋雲苦笑，“大姐，你一定沒認真看招工考試的內容，這種考試，要麽要求中專或高中文憑，要麽是內部子弟。我想讀高中，也是想着能不能擺脫泥巴。”
雖然不能去上班，姜秋雲卻把此事記在心裏。
她記起原書的女主，她那位未來弟媳，原本只是臨時工，算是內部子弟，招工考試并沒有考上，但是她花錢買考上的人的名額，成為一名正式工。
或許，她可以去試試，考上了就算不能去上班，也能賣個名額。
正好，她現在不缺工作，缺錢。
大姐走後，姜秋雲也被安排下田插秧賺工分。
大隊趕着早點插完，動員大家夥都下田。插秧最累人的，就是要一直彎着腰，而且時不時還有螞蟥咬。
姜秋雲第一次被螞蟥咬上，拔也拔不下來，吓得她驚叫，還是姜冬生拿了火柴去燙螞蟥，才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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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紅衣指着姜秋雲罵，“不就是一條螞蟥，又不是城裏大小姐，哪裏那麽精貴！”
結果沒多久，姜成志也沾上了螞蟥，嚷嚷着，陳紅衣就急了，“螞蟥在哪裏！媽媽幫你拿掉！怎麽拔不下來，冬生，你快來！”
姜秋雲翻了個白眼，“不就是螞蟥麽？又不是城裏大少爺，那裏有那麽精貴！”
陳紅衣被她氣得咬牙，本來是姜秋雲做午飯的，也被她剝奪了，安排姜成志回去做飯。相比于泡在田裏彎着腰插秧，回家做飯明顯是個輕松活。
姜成志嘴巴張了張，終究什麽都沒說。
結果等到一家人累得腰酸背痛回到家，就看到半生的辣椒裏，混着已經炒得烏漆嘛黑的肉。
一年到頭難得吃一次肉，就被姜成志燒成這樣。這也就是姜成志，換成姜秋雲或者是二姐，多少得被打兩下。
饒是陳紅衣最喜歡小兒子，也忍不住後悔：“還不如讓秋雲回家做飯呢。”
姜成志自己也不想吃，倒了點白開水，直接白開水泡飯。
即便肉燒成了黑炭，也沒一片浪費，陳紅衣夾了一半給姜冬生，又試探性地夾了一塊放姜成志碗裏。
姜成志不耐煩地扔到地上，“能不能給我點好東西吃。”
地上的肉陳紅衣也舍不得，撿起來洗了洗自己吃了，又招呼着兩姐妹吃肉。
姜秋雲啧啧，看着炒糊的肉她也沒食欲，顧鶴北給她的臘肉，已經被她偷摸吃掉了三分之一，她現在沒那麽饞肉，于是從壇子裏夾了一小碗剁辣椒拌飯吃。
插秧顯然不是一天能插完的。
這天姜秋雲插秧正腰酸背痛，就盼着時間快點過，她能回去做飯。
只聽到有人在遠處喊，“姜冬生，你家來人了，是一中的老師。”
姜秋雲眼睛一亮，她考上的是一中。
她期待的望向姜冬生和陳紅衣，兩人卻沒有一點高興，陳紅衣開口，“秋雲，你回去做飯吧，正好跟一中的老師說，不去讀了，家裏沒錢讀不了。”
姜秋雲沒急着跟她争，在邊上水t溝裏洗了洗手，又放下卷到膝蓋的褲腿，才帶着滿是泥濘的褲腳往家裏跑。
一中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老師，他們是來走訪的，因為家庭原因，有很多考上的學生會選擇不讀了。這種情況在女學生中情況更為普遍。
所以在開學前，他們會按成績，走訪一下前一百名，确定一下會不會讀書，能勸的就勸勸。至于一百名以後，他們也管不了那麽多。
看到姜秋雲，兩位招生老師先是問了一下情況，看她有沒有意願讀高中。
姜秋雲實話實說：“我是想繼續讀，不過家裏沒錢，爸媽并不想……”
女老師鄭老師就說了，“我們是希望你能繼續讀書。你的成績不錯，好好讀完高中，以後有機會，可以在村裏做個會計或者計分員，就是出去參加招工考試，有個高中文憑也挺好。”
姜秋雲想到了主意，她向兩位老師提了個請求，讓他們跟爸媽說，因為她成績好，讀高中不要錢。
男老師還猶豫，畢竟話放出去，到時兌不了現，怕家長找學校麻煩，還是鄭老師率先答應。
聽到讀高中不要錢，陳紅衣和姜冬生有些猶豫。
就算不要錢，那家裏也損失了一個勞力。
姜秋雲趁機拿出了一封信，是“顧鶴北”寫給她的信，信裏說讓她繼續讀書，到時他會想辦法給她解決工作。
與信寄來的，還有兩張工業票。
有顧鶴北的信，姜秋雲趁機許諾，“爸、媽，高中就兩年，等我讀了高中，我也去參加招工考試，解決了工作，到時我們也能要高價彩禮。爸、媽，你們就讓我去吧。”
陳紅衣瞪了她一眼，“秋雲你去打聽打聽，不說咱們大隊，就是整個公社，有幾個女孩子是讀完了初中的？就算學費不要錢，一中那麽遠，吃飯吃菜都要錢！坐車渡河不要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