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天,許山竹照樣睡到太陽高照。老太妃和善,不管那麽多,而宇文城整天待在書房或者外出,根本沒時間管,再說了,內院的事也不是他負責的。這樣下來,許山竹就成了內院了最大牌的那一個,就算她睡到天荒地老,也沒人敢講她。小青勸說過她好多回,說做王妃就要有座王妃的樣子,不能沒規沒矩的。許山竹心情好的時候會聽她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吧,左耳進,右耳出,像極了當年聽課時的自己。
睡到全身細胞都腫大的許山竹,終于舍得從被窩裏爬出來。該死,一清醒過來,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的夢,膈應得慌。
許山竹梳洗打扮之後,拿了一件薄一點的外套,坐在自己的院子前,賞花。
來來往往的下人看到她坐在那裏,和她打招呼。可是許山竹不知道在想什麽,誰也沒回應。
直到一道很熟悉,很滲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才把許山竹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來。
“姐姐在幹嘛啊?”林月如手裏拿着把扇子,晃來晃去,也不知道是在扇風還是在趕蚊子。
許山竹擡頭看了她一眼,自從昨晚那個夢之後,她對這個人更加厭惡了。她沒好氣的說:“賞花呢,看不見啊。”
林月如臉皮厚,自動忽略她話裏的□□味:“姐姐真不愧是豪門閨女,這喜好和我們就是不一樣。”
“知道就好。”
林月如:……
就這樣一個坐着,一個站着,誰也沒再開口說話。最後是林月如忍不住了,打破了沉靜,說;“姐姐這幾天和王爺相處的開心嗎?妾身和王爺說要好好對待姐姐,不知姐姐有沒有覺得哪裏不滿意。”
許山竹一聽這話,心裏就不爽了,她站起來,玩味的看着林月如,說:“是嗎,我還不知道你有這麽大的本事,還能使喚得動宇文城和我出去玩。莫不是你沒那個命,在這裏胡編亂造的吧?”
林月如也不再掩飾,直截了當的說,“這次我是沒能和王爺出去,不過你也別太開心,王爺只是想換種口味而已,等他厭煩你了,我看你還怎麽笑得出來。”
許山竹心裏冷笑,她還真是成不了什麽氣候,幾句話,就能把她逼得現出原形,連表面上的功夫也不裝了。不過不裝更好,省得許山竹和她說話要繞來繞去,累得慌。
“那也等他厭煩再說,起碼現在,他對我還感興趣。”
許山竹此刻很瞧不起自己,竟然用某人對自己不确定的感情來做自己炫耀的資本,她有點看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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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如被嗆的無話可說,只是緊緊揪着手裏的手帕,恨不得把它捏碎,就像想捏碎許山竹一樣。
許山竹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慢悠悠的開口:“你最近是不是閑得慌?”
林月如:“王妃這是什麽意思?”
許山竹坐下,翹起個二郎腿,看着她說;“既然不是閑得慌,那怎麽到處和別人說我的閑話?說我不識規矩,不務正業,還勾引王爺,是吧?”
林月如被她盯得發毛,吞吞吐吐的說:“我,我沒有。”
“君子敢作敢當嘛,雖然你不是君子,但是就算是小人,做過的事還是承認的好,不然沒人會說你是一個沒有膽量的小人,你說是吧,妹妹?”許山竹第一次叫她妹妹,可是語氣裏透着一股陰森,聽得林月如渾身發涼。
即使當着下人的面,被她羞辱,林月如此刻也不敢反擊什麽,只能硬着頭皮說;“不是我,不信的話姐姐可以去查。”
林月如說的話,許山竹連标點符號都不信。“我不管你承不承認,但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惹我不然後果自負。”
林月如被許山竹的氣勢給壓住了,她沒想到,以前那個連話都不敢對她大聲說懦弱的許山竹,如今竟然變得這麽厲害,僅憑一個眼神,就能威懾人心。
待不下去的林月如只能找了個借口,匆匆告辭.。
林月如一走,許山竹就像漏氣的氣球,瞬間癟了。許山竹心煩意亂,以前他對宇文城沒意思的時候,無論府裏發生什麽事,她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态度來看待的,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是現在不同,她喜歡宇文城,容忍不了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來她面前挑撥離間。
許山竹就這樣一直坐在椅子上發呆,宇文城從後面走進來她也沒注意到,完全處于一種放空自己的狀态。
屋裏沒有其他人,除了許山竹和宇文城。
宇文城走到她前面,說:“再想什麽呢,這麽入迷。”
許山竹趕緊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看向宇文城,說:“臣妾參見王爺。”
宇文城注視着許山竹,在他的印象裏,她的眸子一直都是閃亮的,就像一湖清泉,永遠那麽幹淨,透徹。可是,此刻他從許山竹眼裏沒有看到以前的神采,反而是多了一絲憂郁。
許山竹害怕宇文城看出什麽,不敢和他對視,把目光瞄向別處。
“王妃是心情不好嗎,亦或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本王?”
“沒有。”
“沒有的話為什麽不敢正視我,反而是一直躲躲閃閃的?”
許山竹心裏:草泥馬,這人是人精嗎,怎麽她的一點心事都被他看出來了?
宇文城知道自己猜中,再次發問:“王妃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可以和本王說,不用憋在心裏。”
許山竹不言語。
宇文城:……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為什麽這蠢女人還是不懂啊,想他堂堂的一個王爺,何時這麽耐心的去關心過一個女人,當然,除了他母妃。
抱怨歸抱怨,抱怨完之後還有很長的一段哄妻路要走呢。
宇文城耐着自己暴躁的性子,“王妃能否給個提示,本王是哪裏做的不好,惹得王妃不開心?”
許山竹也不是一個特別能作的人,偶爾作幾下而已。
“王爺別費心思在我這了,省得沒讨好我這裏又得罪了另外一邊。”許山竹覺得自己給的提示夠明顯的了,要是他還悟不出來,她真想錘爆他的狗頭。
聽她這樣說,宇文城心裏踏實了,恍然一笑,“王妃是在吃醋嗎?”
許山竹把臉扭過去,死鴨子嘴硬,“誰吃醋了,你說清楚,誰吃醋了?”
“我我我,是本王吃醋,好了嗎。”宇文城不敢和她争吵,只能順着她。
看到她臉色好了一些,宇文城冒着膽子問:“林小妾是哪裏惹得王妃不開心了嗎?”
許山竹瞪他:“哼,你自己的女人,什麽德行不清楚嗎,不是什麽好東西。”
“話不可以這麽說,你也是本王的女人,罵人就算了,可不能罵自己啊。”
“你,”許山竹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沒看到她正在氣頭上嗎,竟然還有心思開她玩笑。
“開玩笑開玩笑,王妃別當真。”宇文城看到許山竹臉色變差,趕緊跳過這個,“話說林小妾怎麽惹你了,你要這麽生氣。”
許山竹也不打算瞞着了,反正她也不是什麽聖母,“那林小妾惹我的地方多了去了,遠的咱不說,就說近的,在其他人面前說我壞話敗壞我的信譽,今天一大早又來我這裏瘋狗亂咬人,王爺知道是為什麽嗎”
宇文城搖搖頭。
許山竹:“因為王爺沒做到雨露均沾,只帶我出去玩,沒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