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迷失羔羊4
迷失羔羊4
莫絨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 他搖了搖頭說,“很、很痛。”
他想說生崽崽是很痛的,但很顯然文不對題, 喻原想問的是生崽前的那場激烈運動。
“那可太遺憾了。”喻原發出喟嘆,如果換做他, 他一定不會讓小美人疼的。
莫絨不知道青年在遺憾什麽,但從對方那副惡劣的笑容,隐隐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一直沉默跟在兩人身後的謝然突然冷聲道,打斷兩人暧昧的聊天, “到了。”
正巧, 天也黑了。
莫絨擡頭, 一間小房子映入眼簾,和先前看見的小木屋不同, 這間房子輪廓更加結實。
“走吧。”
話落, 喻原帶着莫絨一起走進了房間,謝然沒急着跟上來, 而是站在外邊,觀察了一番房子四周。
房門是沒有上鎖的,一推就進去了。
喻原進去就摸着牆按了電燈開關,漆黑的房間瞬間明亮起來。他們還挺幸運的, 裏面窗明幾淨,有一張床、一個玻璃桌、一個電視機、以及一個冰箱。
“這地方還不錯。”
喻原邊說邊走到冰箱邊,他打開冰箱門, 裏面食物很多,但都是生食, 需要烹饪。
所以這裏有廚房嗎?
喻原在房間裏巡視一圈,發現有兩個門, 一個是廁所,一個則是通向廚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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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主卧和客廳融為了一體,其他設施都還挺齊全的。
“小美人,你會烹饪嗎?”
喻原問這個問題時,謝然也走了進來。
莫絨由于走了太長的路,腳有些酸軟,一進房間就把背包扔到靠床的角落裏,然後脫了鞋翻身躺在床上,像只八爪魚一樣黏在床面。
他在聽到喻原的問題時,愣了一下,擡着個腦袋搖了搖。
“那吃什麽啊。”
喻原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自然也不是個會烹饪的人,而那個持槍男人,多半也不會,“有點難辦了。”
令人意外的是,謝然說了句,“我來。”接着打開冰箱,拿了幾樣菜品徑直朝廚房裏走。
其餘時間,喻原又逛了一圈這間不大不小的房子,沒有機關也沒有其他異常,一無所獲後他又來到電視機旁,研究了一會兒後,精準找到開關将眼前的方格子打開。
他有些好奇裏面會放什麽。
床和電視機的位置是想對的,莫絨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也投出新奇的視線。
電視機屏幕亮了,卻出現了雪花,那是沒有信號的标志,接着是一陣“滋滋”的聲音,很擾人耳朵。
喻原覺得這個電視機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從游戲的角度來看,應當是某個信息傳遞點。
于是他等待着,等了一會兒又坐到床上,和莫絨一起等待着。
一直到謝然都做好了飯菜,香噴噴的味道滿溢房間,莫絨鼻子動了動,泛着光的眸子盯着從廚房裏走出來的謝然…森*晚*整*理手裏的菜盤,咽了咽喉嚨。
唔,正好餓了。
電視機的事情很快被莫絨抛之腦後,他搬來小凳子乖巧地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被端來的一盤盤佳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喻原見他如此可愛,沒忍住捏了一把小美人圓潤而臉蛋,笑着罵了句:“真是個小饞貓。”
才不是,明明是小狐貍。
莫絨在心裏反駁道。
電視機一直“滋滋”的也不是辦法,喻原打消了獲取信息的念頭,準備把電視機關了,正要按下按鈕時,“滋滋”的聲音消失了。
“這座迷宮本來是一座充滿歡笑的樂園,直到一對雙胞胎被謀害在此處,導致後來的荒無人跡。”
“雙胞胎的怨念紮根于此,他們化作鬼靈,游蕩于此處,并将樂園建成迷宮,誤闖進來的人将會被鬼靈蠶食。”
“如果你不慎來到此處,請盡快逃離。”
“注意,小心任何與骷髅相關的東西。”
“滋滋……”
電視機播放到這裏就自動黑屏了。
“說的都是什麽啊。”喻原覺得這些信息沒有一點用出,露出一副失落的神情,“不就是說這裏有鬼嗎,闖過副本的人都應該知道啊。”
莫絨聽前部分語音條也是一臉懵懵的表情,直到“骷髅”兩個字眼闖進耳朵裏,他這才凝了神。
先前他就是掉進了骷髅洞裏,裏面全是骷髅,還有一只活的。
喻原并沒有親眼所見,所以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而謝然看了莫絨一眼,停頓幾秒,随後移開視線。
……
晚上。
他們所在的拼圖已經全黑了,屋內同屋外皆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由于只有一張床,莫絨靠顏值給自己争取到了睡床的機會。
床還是比較大,可以睡兩個人,于是沒有道德感的喻原也順理成章的和莫絨睡在了一起。
“晚安,小美人。”
莫絨睡在裏側,他裹着小被子,也輕輕回應了喻原一句,“晚安。”
本以為今晚會這樣直接過去,誰料喻原伸出手将莫絨圈進了懷裏,吓得懷中的小美人一驚,顫聲道:“怎、怎麽了嗎?”
喻原在他耳邊低笑了聲,“不給我蓋被子,那總得給點別的東西,讓我取取暖吧。”
“小美人,你應該不會那麽無情吧?”
莫絨心髒顫了顫,他似乎陷入一瞬的糾結,好看的眉微微擰起。爾後,他打開小被子,遞給喻原一半,小聲道:“那一起蓋?”
單純得像個小綿羊。
“我眼光果然不錯。”喻原嘴角勾起一個笑,愉悅道,“人美心善的寶貝一定會走出迷宮的。”
還不知道已經羊入虎口的莫絨天真道:“我們一起走出去。”
喻原接過被子,将兩人一起裹起來,笑着應了句“一定”。
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他和小美人貼得很近,甚至肌膚相親。
莫絨穿的短袖短褲,有大部分肌膚露在外邊,可喻原應該是長褲長袖的啊……為什麽他卻覺得自己貼在一具溫熱的肉/體上。
見小美人別扭地動了動,喻原漫不經心說了句,“抱歉啊,我習慣裸/睡,寶貝應該不介意吧?”
話落,莫絨瞪大眼珠。
你怎麽不早說啊?!!
他他他不會就只穿了一條褲衩子吧?
【說不定連褲衩子也沒穿。】
哇嗚,系統你別吓人啊。
在莫絨有限的認知裏,和人肌膚相親一不小心就會生崽崽的。
很顯然,他又忘記了男生之間是不可能生崽崽的,何況他們還跨物種了。
莫絨往牆壁邊挪了挪,試圖與喻原拉開距離,可誰知這人像只八爪魚一樣黏了上來。
他退一步,喻原就跟一步。
最後,莫絨實在無可奈何,聲如蚊蚋地問:“我們保持一點距離好不好?”
喻原對小美人的反應很感興趣,他想問“不是你在欲擒故縱嗎”,但話到嘴裏又換成了別的,“可是被子只有那麽大,分了距離我就蓋不了了。”
莫絨扯了扯被子,發現被子被卡得死死的,好像……确實是這樣的。
“那,那就這樣子吧。”莫絨似乎妥協了,但還是認真地叮囑了句,“那你不能再動了!”
“為什麽?”喻原故作疑惑地問。
過往形形色色的美人他見過無數,可他卻只對眼前這個小美人一見鐘情,就像命中注定般,剛開始光是看小美人的背影,心髒就砰砰直跳,跳個不停。
所以不發展點什麽實在不符合他的人設。
而莫絨還在認真地思考,最後發現他好像給不出理由,因為他原來的邏輯本來就不合理,可是他自己卻不知道。
只見小美人眼睫微微下垂,遮住眼睛裏的苦惱,最後耍賴道:“反正就是不能。”
“那行吧。”喻原也沒在追問,而是壞笑道,“只要是小美人說的話我都聽。”
莫絨被他一口一個“小美人”喊的羞紅了臉,“能不能不要這樣叫我,感覺怪怪的。”
“那我應該叫你什麽?”喻原不知悔改,反而越來越過分,“小寶貝,還是——”他故意貼着少年的耳,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那紅透了的耳根上,嘴裏的話旖旎暧昧,“小媳婦?”
啊啊啊太過分了!
他們還沒結婚呢。
作為一個男德感強烈的小狐貍,他為對的肆意的行為感到羞愧。
“就叫我名字就好了。”
小美人越生氣就越叫人想要欺負,喻原壞壞道,“那多生分啊。”
“那随便你了。”
小美人似乎無可奈何,所以選擇了認輸。
喻原暗自勾起嘴角,為自己的勝利微笑。
反正不管是小美人、小寶貝還是小老婆,都将是他一個人的。
可是從先前的對話裏講,小美人似乎名花有主了。
這點倒是讓喻原有些苦惱,但很快他就想通了,不就是挖個牆角的事情嗎。多簡單的。
暗藏私欲的喻原露出個志在必得的表情,誰叫小美人是孤零零地參加了這個副本游戲,留給他趁人之危的機會,可怪不得他了。
小美人說不讓他碰,可睡熟的人還怎麽能記得後面發生的事情呢。
喻原等着莫絨睡熟,鼻尖傳來緩慢的呼吸聲,他放松了全身心,伸出結實的臂膀将莫絨圈在懷裏。
還是抱着小美人睡覺舒服些。
喻原低頭嗅了口莫絨的發頂,有股好聞的味道,讓人有些上瘾。
讓他猜猜,這究竟是洗發水味,還是小美人自帶的香呢。
床外,打地鋪的謝然擡着一雙深邃的眼,目光不移地盯着床上兩人。
也不知他看了多久,聽了多少,臉上的情緒從一如既往的漠然變得猶如堅冰一樣冰冷。
半晌,他緩緩開口,聲音冷漠至極,“夠了吧。”
房間裏一共三個人,莫絨已經睡着了,所以他問的誰顯而易見。
起初,喻原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還以為是幻覺,半天才想起來房間裏還有一個人。
他和謝然是在副本同一個出生點裏遇見的,兩人互不認識,只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以及分析了一下處境。
這個副本他們都沒有收到任何提示,可以說得上是一臉懵逼的狀态。
但他們兩個不是笨蛋,在走了一段路之後就明白過來他們被關在了迷宮裏,通關條件應該就是走出迷宮。
除了一起走了一些路外,他們對彼此感官都不怎麽好,在遇見莫絨前,他們幾乎不交流。
喻原印象裏謝然就是個面癱,沒什麽感情,眼下卻主動開口讓他收手,這可真是少見啊。
“還以為你當真是個沒感情的人。”喻原譏諷地勾起嘴角,“怎麽了,也喜歡上我家小寶貝了?”
“可惜啊。”喻原滿帶情意地凝視着懷裏漂亮的少年,支起一根手指貪婪地撫摸過熟睡人兒精致的側顏,“小美人是我的了。”
謝然确實被喻原說中了一點,但他不承認,依舊不帶感情道:“走出迷宮才是主要的,這裏很危險。”
“這我當然知道。”喻原低低地笑了一聲,“可是我覺得我有這個實力帶他通過,所以說啊,天一亮我們就分道揚镳吧。”
話音落下,迎來的是一段持久的沉默。
謝然不再說話,閉眼休息。
喻原也喪失了說話的興趣,比起對峙,他更想和這個新得的小美人繼續親熱。
畢竟白天可沒那麽好的機會,以後也不一定有那麽好的運氣找到這麽好的睡眠環境了。
……
天一亮,謝然就走了。
由于這裏不再是規範的時間,白晝黑夜全靠頭頂拼圖決定,所以喻原醒來時也失去了時間判斷力。
他瞄了一眼床外,那人果然走了。
喻原調回視線,明亮的視野讓他清晰地看清懷中的小美人,漂亮的眉眼、雪膚紅唇、臉蛋粉粉的富有彈性。
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竟讓喻原看(?)了。
喻原:“……”這可怪不得他了。
真是個惹人的小壞蛋。
喻原正想着怎麽解決這個問題時,莫絨竟然醒了過來,還用一雙瞪得大大的、充滿迷茫的眼睛看了過來。
那雙幹淨的眸裏有不可置信、也有剛睡醒的惺忪,但更多的還是震驚與疑惑。
作為罪魁禍首的喻原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麽,但他表現得極其自然,語氣平靜像在訴說一件家常事般,“男人嘛,早上都會這樣。”
說罷,還用一種意味不明的語氣反問:“難道你沒有一點感覺?”
啊哈?
什麽感覺?
剛醒來的莫絨有點懵懵的,他本來睡得好好的,結果在困覺中迷迷糊糊觸到了什麽。
在問了系統後,他知道了是人類的生理反應,在這個年齡階段是很正常的。
不過,剛滿19歲的小狐貍還像個青澀的少年,并沒有這些奇怪的生理現象。
所以他覺得又疑惑又震驚。
面對喻原的問題,莫絨習慣性地又搖了搖頭。
喻原故意拉長調子“哦——”了聲,又惡劣地勾起嘴角,“那你要不幫幫我?提前體驗一下?”
[謝邀,這個壞男人在說什麽?請問我配鑰匙他配嗎?]
[又有壞狗試圖帶壞單純小狐貍,心疼我老婆。]
[我那美麗又過于純潔的狐貍小老婆啊,心都快被壞男人們玷污了。]
“系統,他在說什麽啊?”
莫絨迷糊地轉動着眼珠子,幫什麽?怎麽幫?
系統冷酷地回道:【當他放屁,趕快下床!】
在喻原和系統之間,莫絨當然選擇聽系統的話。
于是他毫不猶豫,扯開被窩,邁出小腿準備從喻原身上跨出去。
結果一只腳剛順利跨出去,另一只腳跨到一半就被人用手逮住了腳踝,對方手上一用勁,他就猶如一條無力掙紮的魚一樣被拉了回去。
喻原将逃跑的人重新摁回床上,自己則翻身将人壓住,将柔弱的小美人禁锢在自己的懷裏。
莫絨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一樣,與眼前這個穿褲衩子的青年對視。
小喻原直入莫絨的眼球,羞得他滿臉通紅,像個熟透了的柿子,迅速挪回視線盯着頭頂的天花板,聲音顫顫巍巍,帶着無力掙紮的柔弱感:“你、你做什麽?”
在小美人面前的喻原毫不知恥,甚至更加膽大妄為,随即,他俯下身拉近兩人的距離。
剎那間,莫絨感覺到自己的小肚子上似乎有什麽東西,身體上傳來的異樣感讓他很不舒服。尤其當青年低下頭,湊到他耳邊低低笑道:“當然是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啊。”
莫絨先是一驚,腦袋迅速亂作一團,小腦也跟着短路。
他有些不太清醒,下意識地擡手向喻原揮去,“pia——”的一聲,在空蕩的房間裏格外清楚。
小美人力氣雖小,動作卻來得猝不及防,使喻原還是被扇歪了臉,側臉很快留下一個淺色的、微疼的紅痕。
[就是這樣,給他一個大嘴巴子!所有不聽話的壞狗都應該接受懲罰!!]
[斯哈斯哈,打得好,反正我爽了!!]
[什麽?老婆為什麽要獎勵他?]
打完這一巴掌後的莫絨回過神來,他看着自己泛紅的手掌,又愣住了。
他……好像打人了。
莫絨眼眸浮現出震驚的神色,鴉羽的睫微微顫抖着,他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小心翼翼地擡頭瞅了眼喻原。
奇怪的是,喻原并沒有生氣,他舔了舔嘴角,眼神比先前更加露骨、欲望深沉了些。
“小美人,你看你打了我,是不是也該做出些補償來了?”
聲如魔鬼,直擒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