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煙火之下29
煙火之下29
舞臺中央, 莫絨歪了歪腦袋,神情迷離地聽着幾人圍繞着“吻戲”這個話題,争吵得不可開交。
就像有一堆蚊子在耳邊叫, 而他向來最讨厭蚊子了。
“親親親!”莫絨不知道他們具體究竟在吵什麽,無非是“我要親他”“你不能親他”“我也要親他”等等, 他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只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尤其是圍觀人越來越多了。
于是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把自己帶進坑裏的莫絨仰着一張漂亮小臉, 對着前面排排站的幾個亢奮少年說道:“別吵了別吵了, 都親都親, 行了吧。”
最先有反應的是賀子歸,他眼睛亮了亮, 摩拳擦掌的, 一顆心髒砰砰直跳,“好好好!”
至于翟好, 雖然他更想要的結果是獨占,但總歸有就算不錯了。于是也微微點了點頭,擺出一副勉強接受的模樣:“也行。”
最後是夜邈,他的表情就不太好了, 但生來的教養使他不能表現得過于有失禮節。
他感覺到心中的郁結被擡了起來,半晌,才作出遲來的回答:“開始吧。”
……
(小公主:莫絨)
(王子:夜邈)
(騎士:翟好)
(巫婆&繼母:賀子歸)
(……)
“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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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 城堡裏有一個美麗的公主……”
“邪惡的巫婆給了這位善良的小公主一個毒蘋果……”
幽暗的森林裏,螢火拖着尾巴在木屋死走游蕩, 漂亮的小公主提着裙擺在綠色石階上跳着歡快的舞步。
就在這別扭的舞步即将落幕時,一個滿臉創口的巫婆露出不太慈愛的笑容, 提着一筐蘋果走近小公主,夾着粗犷的嗓音說:“小公主,哥哥這裏,呸呸,奶/奶這裏有蘋果,給你一個吧。”
小公主彎起月牙般的眼,接過蘋果甜甜地道了謝,然後一口啃下了蘋果,連個蘋果核都不剩。
【?】
【能不能注意點形象。】系統當媽真不容易啊。
候場的翟好看着紅蘋果三兩下被莫絨啃成了一個核,暗暗道: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啊。
而對戲的賀子歸見狀,立馬遞了瓶水過去,“慢點吃慢點吃,還有呢。”
正要上場的夜邈停頓一秒,表情沒什麽變化,但眉梢蹙了起來,“你們在演什麽?”
像是才反應過來,賀子歸小聲地給莫絨遞臺詞,“快倒下!”
莫絨“哦哦”兩聲,連忙吞下口腔裏最後一塊蘋果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小公主吃了毒蘋果倒下了,還好遇見了熱心的小矮人們,他們把正在森林裏溜圈的王子帶到了小公主身邊……”
“王子第一眼見到小公主時,就對他一見鐘情了……”
夜邈趕到暈倒的小公主身邊,他彎腰将小公主摟進懷裏,據說只有真愛之吻能喚醒懷中的小漂亮。
看着小公主精致的容顏、纖細顫動的睫,王子的心也跟着顫動,似乎淪陷進一個名為愛的漩渦裏。
于是,王子低了頭,試圖用吻喚醒懷中沉睡的人兒。
就在兩人嘴唇即将相觸時,一個騎着白馬的騎士提劍殺了出來,“大膽妖孽,放下我的公主殿下!”
念旁白的人:“呃……”改戲了?
騎士跳下馬,奪過王子懷裏的小美人放到自己胸膛前,他用另一只提劍的手對準王子,劍刃直指,泛着淩冽寒光。
夜邈目光森冷,漆黑的眼眸映出兩人的輪廓,“你做什麽?”
翟好冷笑一聲:“小公主和我才是心心相印,你不過是個奪妻小人,現在我要帶他走!”
卧在翟好懷裏的莫絨因為剛才一番争搶的晃動而有些暈乎乎的,眼睛冒着小星星,于是沒有說話,只安靜地栖在騎士懷裏。
就在王子與騎士針鋒相對之時,老巫婆出來了,他對着兩人說道:“小公主已經吃了我的毒蘋果,只有我這個投毒人才能救他,你們都給我閃開!”
老巫婆加入戰場。
一時間,三足鼎立,互不相讓。
吃瓜群衆小矮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如直接改劇本叫《這究竟是誰的老婆》好了。”
“——有道理。”
……
“嗨,今天挺熱鬧嘛。”
突然,一道聲音插進人群裏,緊接着是一個赤發少年出現在衆人視線裏。
是陳燚。
夜邈看着來人嘻嘻哈哈地走過來,冷着臉道:“學校裏不準染頭,警告你多少次了。”
陳燚毫不在意,擺擺手說“知道了知道了”,然後一下子跳上舞臺,連階梯都不走,就這樣猛地躍到莫絨跟前,他欣賞了一番美麗少年的妝容,舔了舔唇,“真漂亮啊。”
翟好下意識摟緊懷裏的人,用黑色披風将莫絨掩蓋住,隔絕某人投來的視線。
賀子歸也主動擋在他們之間,褪去傻氣,不虞地看着來人:“你來幹什麽?”
陳燚作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小公主那麽漂亮,多我一個來搶不過分吧?”
賀子歸冷眼,“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就因為我不是你們宿舍的?”陳燚表現得很苦惱,“所以不能帶我一起玩了?”
話裏別有深意,仿佛把莫絨當作其餘三個室友的什麽玩物一般。
賀子歸絕不允許其他人這樣說自己喜歡的人,漆黑的眼瞪着面前的人,“你找你/媽的存在感呢。”
“你要敢動他我絕不放過你!”
要不是小矮人們攔住他,估計又要上演一番打鬥了。
“怎麽不演了?”
窩在翟好懷裏的莫絨都要睡着了,按劇本來說不是該有個人來吻自己了嗎?所以人呢?
怎麽回事,排練前都争着要親,現在怎麽都不來了,就等他毒發身亡,不管啦?
莫絨氣呼呼地從翟好身上掙紮着下來,然後一轉頭就撞見大型修羅場,幾個人紛紛把視線挪了過來,盯得他渾身不自在。
怎麽跟搶親現場似的。
“你們都愣在幹什麽?演啊。”又沒給他發飯票,莫絨哼哼唧唧地說,“我可是不加班的。”
“沒聽見我們小公主的話嗎?”接話的是陳燚,“演啊。”
翟好瞥了他一眼,“那這也我們班的戲。”
陳燚挑了挑眉,無所謂道:“我可以串個場啊,缺什麽,我來演。”
莫絨這才注意到舞臺上來了個讨厭的人,于是使了個壞,說:“缺匹馬。”
陳燚擡眸,“嗯?”
莫絨指着翟好騎過的那匹假馬,說:“缺個真馬。”
[哈哈哈我懂老婆什麽意思了!!]
[什麽?老婆怎麽能獎勵他!這是獎勵啊!!]
[讓我穿書為老婆當牛做馬。]
先前系統和他說,任務遲遲沒有被告知完成,可能是副本BOSS秋也的複仇進度還沒有徹底完成。
秋也變成怪物前也被陳燚帶頭欺負過,所以現在就差這個人了。
他要幫秋也小小報複一下。
難得機敏一回的莫絨暗暗得意了一下:哼唧,大壞蛋,看你怎麽辦!
同樣理解了莫絨意思的夜邈和翟好也擺出了一副看戲的樣子,只有賀子歸稍微遲鈍了一下,才緩緩明白過來,沖陳燚笑道:“當馬,來嗎?”
就在衆人以為陳燚退縮時,他勾唇輕笑了下:“好啊,但我只做小公主一個人的。”
[再問一遍,為什麽要獎勵他!!]
[被辜負的其他三個冤種老公流下眼淚>M<。]
[所以說,欺負老婆就可以得到獎勵嗎。]
“公主不騎馬。”翟好才不會給他這樣一個機會,要不然他也去當坐騎了。
“我看你們的劇本都改得不像樣了,那也無所謂吧。”陳燚看着莫絨說。
莫絨倒覺得無所謂,反正都是折辱陳燚,正好他親身上陣,替秋也一洗恥辱。
“可以。”
莫絨一答應,除了陳燚外的其他三人臉色皆是一變。
可憐某個小笨蛋還不知道自己給自己挖了多少坑了。
連系統也看不下去了:【你這是在獎勵他?】
莫絨:……?
“Action!”
“小公主憑借自己強大的意志力蘇醒,并揭穿了老巫婆的陰謀,順便偷…騎走了被老巫婆用巫術變成的小白馬……”
【。】這劇本。
随着主持人念白,陳燚在莫絨面前單膝下跪,小公主提着裙爬上“馬背”,為了防止摔下去,他用手環住身下人的脖頸。
“走吧,小乖馬。”莫絨拍拍陳燚的背,見人不動,抿了下唇,稍稍生氣道,“走啊。”
莫絨換上公主裙時有專門人員給他化了妝,還噴了香水,此刻身上都是香噴噴的,就像一塊可口的甜點。
陳燚微微扯了下唇角,随着站起身的動作,他背在身後的手掌抵住了莫絨的屁/股,仿佛摸在了一塊海綿上,軟軟的。
難怪夜邈那個宿舍的人都這麽喜歡他。
平時沒少被摸吧。
陳燚邪惡地翹起嘴角想。
“你幹嘛!”被人碰到屁屁的莫絨伸手擰了把陳燚肩膀上的肉,以表示自己不太開心的情緒。
陳燚看似聽話的把手松開,結果失去支撐物的莫絨險些就滑了下去,得虧兩只又白又細的手緊緊環住了身前人的脖頸,才沒有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見狀,陳燚聳聳肩:“是你讓我松手的。”
“夠了,今天的排練就到這裏。”
一直沉默的夜邈終于開口,他走上前将陳燚背上的莫絨抱到自己懷裏,就跟物歸原主般,這才平息了心中那口悶氣,擡着一雙冷冽的眼直視某個不懷好意的人,然後下了驅客令森*晚*整*理:“別來我們班上了。”
陳燚擺擺手,跟莫絨留了句“小公主下周見了”後就離開了。
莫絨今天好像一直被人抱着,他心頭長出困惑的嫩芽,所以這幾個人是在玩接力賽嗎?
不過,不用走路也真好啊。
【懶狐貍。】
莫絨暗戳戳地哼唧一聲:小系統你分明是嫉妒我,嫉妒我有好同學們的抱抱,而你沒有。
【好同學?o(∩_∩)o】
突然間,夜邈抱住他的力氣微微加大了些,莫絨疑惑地擡頭,他的腦袋是貼在少年胸膛處的,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少年人急促有力的心跳。
【叮,夜邈好感度上升到:90。】
啊嘞?
莫絨仰頭盯着少年棱角分明的下颌線,恰巧他也低下了腦袋,兩人目光相撞,夜邈先是一怔,最先撇開視線。
咦,他好像臉紅了。
莫絨眨巴着透澈的眼睛,頭頂忽地飄來夜邈冷淡的聲音:“招惹那麽多人還不夠嗎?什麽時候才能收收心?”
說話的聲音停頓幾秒,又接着響起,“一直玩下去,遲早會把自己玩進去的。”
莫絨鼓了鼓嘴,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忽然問:“夜邈,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在小狐貍的認知裏,如果突然開始關心起對方就說明喜歡上對方了。
夜邈一愣,沉默了一陣子,最終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不是你一直在引起我的注意嗎。現在最先逃跑的也是你。”
“什麽意思?”莫絨好像懂了,又不太懂。
他又不是故意當小變态的,這都是任務需要!!
作為一只三好小狐貍,他以前都是品行超端正的!
從不出門吓人,點外賣必然送上門,交房租只轉賬從不付現金……林林總總的,在現實世界裏他還是有好好當人的。
【這就是你社恐的理由?】
“又在裝不懂。”
夜邈第一次做出不符合自己形象的行為,惡作劇地捏了下莫絨的臉頰,白皙的肉肉被夾在手指之間,他壓低聲音,“還說不是故意在釣我?”
莫絨捂着自己被捏紅的小臉蛋,淚花滾滾地盯了他一眼,“好疼好疼,放手放手!”
夜邈怎麽也變壞了!
[可能是因為故事要結束了,此時不欺負老婆以後就沒機會欺負了。]
[啊啊啊樓上你怎麽劇透!!不要結束不要結束!]
[我直接快進到結婚生崽崽,只要我速度快,進度就追不上我!]
“你幹嘛把他弄哭!”
一旁翟好見狀,試圖把莫絨從夜邈懷裏撈過來,誰知道夜邈閃了個身,很明顯的拒絕行為。
“好好好。”翟好臉部表情頓時生動起來,笑得有些陰森,“先前你說莫絨一直跟蹤你偷拍你,可今天我怎麽感覺不是那回事了。”
“合着是你心裏有鬼,觊觎我家寶貝不說,還玩栽贓嫁禍一套。”翟好像是知曉了某個秘密,直勾勾地盯着夜邈,“我今天總算是明白了。”
“什麽?”懵懂小狗賀子歸愣愣地插了句。
翟好冷笑道:“這位學生會會長不就是想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欲擒故縱?
莫絨日有所思,似乎get到了一個新詞彙。
“咕咕~”
最終,幾人的僵局由莫絨饑餓的小肚子給畫上了句號。
夜邈趁着其他人換衣服的間隙提前帶走了莫絨。
“我的衣服還沒換。”
莫絨任憑夜邈拉住自己的手腕,不容拒絕地帶離彙演大廳。
“裙子我已經買下來了。”夜邈是換回了自己的校服,拉着身邊的漂亮少年徑直往外走,走進夜色裏。
“啊,為什麽?”莫絨微微側頭,漂亮的剪影被月亮捕捉,與之對視的少年怔了怔,許久後回道,“因為你穿着很好看。”
所以我想看着這樣的你久一點。
夜邈早已将莫絨頸邊的吻痕收納眼底,他的心髒在一瞬間被揪了起來,像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被偷走了一樣。
在所有人眼裏夜邈冷淡、不近人情,實際上是家庭關系的冷淡使他養成後來的性格。
他不太喜歡與人保持過度親密的關系,因此剛開始很厭煩莫絨過于越界的行為。
可是後來,在他屢次警告之後,莫絨似乎真的聽話了般不再像條尾巴一樣黏着他。
他以為自己會因此舒心,但事實并非這樣。或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已經習慣了小尾巴的注視。
但随着少年身上愈發明顯的吻痕出現之後,少年就跟變了心一樣,不再願意當他的小尾巴了。
他承認自己有點難過,也有點嫉妒,嫉妒有人把他的小尾巴偷走了。
月光下的長椅上,夜邈和莫絨挨着坐。現在是晚上九點,操場的小情侶居多,也有零星幾個背書的人。
“夜邈你真好。”又送小裙子又送零食。
莫絨津津有味地捧着小零食吃,漂亮的眼睫一顫一顫,以表示主人此刻愉悅的心情。
夜邈剛把視線從少年垂涎欲滴的唇瓣上挪開,就撞見不遠處樹木下一對小情侶正在激情熱吻。
“……”
莫絨也看見了,感嘆了句:“人類之間的感情真不錯。”
夜邈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什麽?”
然後他轉頭,發現莫絨多了一對尖耳朵和一條小尾巴,而本人似乎還沒有察覺身上的異常,露出小酒窩甜糯地說:“哦,我是說我們人類之間的感情真好。”
夜邈微眯了一下褐色的瞳,伸手捏住少年腦袋上露出的毛絨絨小耳朵,質地很好,不像假的。
……不是裝飾。
“狐貍精?”
沉默一刻,夜邈給出自己的回答。
“哦豁。”
小尾巴都晃到跟前了,莫絨才反應過來,放下零食試圖用手把它們塞回去:“你們出來幹什麽呀,想和我搶零食?沒門!”
【。】重點錯了吧笨蛋。
“你要給我個解釋嗎?”夜邈語氣不明地問。
莫絨鼻尖聳動了下,原地發呆了一小會兒,試探性地開口:“沒有解釋,只有尾巴。”
他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試圖萌混過關。
之前都是靠出賣小尾巴讓其他人保守秘密的,現在應該也行吧。
然而,夜邈卻說了句令人遺憾的話:“我不要你的尾巴。”
莫絨:QAQ。
“——我要你。”
【叮,夜邈好感度上升到:100,攻略成功,任務獎勵已發放。】
驚!!!
這應該怎麽接話?系統沒教過。
莫絨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着,發出不太大膽地回答:“那……好?”
誰知,夜邈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所以你給其他人的也是這樣的回答?”
見人生氣,莫絨一下子懵了,恢複過來後漂亮的眼裹着淚,“你兇我幹什麽?”
是不是答應了要被罵不答應也要被罵?
這些個男人怎麽都那麽口是心非。
莫絨氣鼓鼓地變成了個河豚,撇過腦袋,很不開心地盯着不遠處熱吻的小情侶,而他卻只能坐在冰冷的座椅上,和一個變臉很快的壞男人共度夜晚。
這場沉默持續了許久,直到系統提醒:【他已經被攻略了,你可以不用管他了。】
說得對哦。
沒有良心的小狐貍忽然就不氣了。
正準備繼續摸零食啃時,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溫熱的手裹住了小狐貍冰涼的手心。
兩人十指相扣,風中響起一道溫涼深情的告白:
“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你。”
小狐貍轉頭。
“而我想要的是你也喜歡我。”
夜邈凝視少年純粹的雙眸,繼續開口:“和翟好分手吧。”
【笑死我了,他這麽聰明的人居然把翟好的玩笑話當成了真。】
【不對,如果假設成立,那他不就是在撬牆角?】
【驚!你把夜邈人設弄崩了。告白這種行為不應該是他做出來的啊。】
系統發出一系列感嘆的話語,但一想到笨蛋宿主的漂亮臉蛋,忽然又覺得合情合理了起來。
笨是笨點,靠臉來湊。
莫絨:所以我應該怎麽接話啊?
在線等,挺急的。
然而,夜邈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攬腰将人往懷裏帶,深深的吻了上去。
兩人唇舌交纏,愛欲單向流動,卻也勾得另一人喘息不止。
莫絨被親得暈乎乎的,小手本能地在夜邈肩膀上推拒着,得來的卻是對方更加深入的攫取。
直到呼吸困難,他才被放了出來。
可夜邈覺得懷裏的人紅着臉時更加可愛,于是又忍不住低頭啄了一口少年紅彤彤的臉蛋。
莫絨早已軟成了一灘水,連小尾巴都麻痹了般毫無力量地癱在長椅上,他眼角噙着淚,聲音軟趴趴地道:“你是老鷹嗎?”
夜邈把手指抵在懷中人紅腫的唇間,搖了搖頭,“你是我的小狐貍,你說我該是什麽?”
莫絨報複性地說:“你是壞蛋!”
夜邈又低頭啄了一口他的唇,“猜錯了就親一次。”
莫絨幾乎快哭了出來,“嗚嗚嗚,我不猜了不猜了,我好餓好餓。”
這話出來,夜邈神色有些變化,漆黑的眼閃過不明情緒,“現在這樣的情況,你和我說這句話,是在暗示我?”
“嗚,不管,我餓了。”莫絨拖着濕漉漉的聲音說,整個人趴進夜邈滾燙的胸膛裏。
【你能不能想清楚再說話?】連系統都看不下去了。
莫絨腦海裏是一團熱氣。
【好吧,你應該是想不清楚了。】
“今晚的月亮格外美麗,可是我的寶貝好像被人欺負了。”
突然間,一道夾着細碎笑意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緊接着是一道黑霧彌漫在長椅四周,不斷向中央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