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煙火之下25
煙火之下25
透明的淚沿着少年精致柔美的臉頰滑落到下颌, 他昂着脆弱的脖頸,烏黑的眼眸盛滿與月光融合的淚珠。
他好像在哭,哭得無聲無息卻足以讓人心疼至極。
見狀, 翟好心髒猛地一顫,他輕嘆一聲, 放下身姿試圖去哄他:“乖,我和你開玩笑呢。”
莫絨卻縮了縮脖子,像個鹌鹑一樣,又像夾着尾巴不敢露頭的小狐貍。
“我這不是還沒親你嗎?”翟好有點無奈, 目不轉盯地盯着已經從他手上掙脫開來, 退得遠遠的人, 他扶了下額頭,琢磨着應該怎麽把人哄過來。
“很晚了, 快和我回去睡覺。”
遙遠但清晰的聲音傳來, 莫絨終于機靈了一回,沒有動彈, 而是嘀咕着:“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覺呢。”
翟好聽力很好,這話還是毫字不差地飄進了他的耳朵裏,他一聽晚臉色立馬又黑了。
在他眼裏,莫絨是個很單純的小笨蛋, 可如今竟然也說出這樣帶點暧昧的話來了,一定是別的壞男人教的。
另一邊,莫絨見翟好極大化的反差, 瞬間就明白這個人果然是騙自己的。
上一秒還笑容滿面和善地哄他過去,下一秒就死沉着一張臉, 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莫絨:>M<。
得先溜一步。
然而,莫絨剛邁出腳, 就被拎着了脖子,他回頭一看,竟然是翟好,也不知道這人什麽時候過來的,連聲音都沒發出。
“想跑?”翟好咬了咬牙,但又怕吓着他,于是只好憋着怒氣,竭力營造出一個和善的面容,咧着嘴桀桀桀地笑:“又往外邊跑,還想繼續回去找那個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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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野鬼。]
[秋也說我謝謝你。]
[醋壇子又翻了。]
莫絨被翟好恐怖的笑聲吓得心驚膽顫,他一邊小心翼翼地瞅着拎着他的人,一邊嗫嚅着:“你能不能別笑了啊,怪吓人的。”
翟好神情一滞,“你這——”
“算了。”他不想再惡化兩人之間的感情,于是低聲下氣哄道,“那乖乖跟我回去好不好?”
跟哄自家小逃妻一樣,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莫絨稍微軟了心,眼睫微微顫動,磕磕巴巴地說:“那、那好吧。”
下一秒,他就猝不及防地被打包般抱了起來。
“你幹嘛。”莫絨嬌聲嬌氣地瞪了翟好一眼,“我能自己走。”
翟好以公主抱的姿勢将少年送進懷裏,他聽到懷中少年悶悶地說完後,鬼使神差地用手指揉了下少年赤裸在外的腳丫,“不穿鞋子就跑出來,你自己不心疼我也心疼啊。”
聽到這話,莫絨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穿鞋子。
難怪腳心有點冰冰的。
莫絨撇撇嘴,于是也不再掙紮。誰不會想要個免費勞動力呢。
眼見懷裏的人終于安順下來,翟好稍稍松了一口氣,可心跳卻愈發迅速。
仿佛得了一種一靠近笨蛋就會心動的怪病。
翟好穩穩地抱住小家夥往宿舍樓走,少年頭頂凸起的呆毛時不時蹭過他鋒利的下巴,像只動物的爪子一樣,撓得人發癢。
他低頭看了眼,驚訝地發現小家夥竟然還睡着了,就那麽幾秒鐘的功夫,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眠好還是被什麽人折騰久了而勞累過度的下場。
幾縷碎發軟軟地搭在前額,白皙秀麗的臉蛋上有幾條微陷下去的痕跡,是之前他生氣時捏出來的。
翟好無奈地失笑一聲,目光再次掠過那張粉嫩柔軟的唇瓣,睡着時安安靜靜地閉合着,看不見粉色張揚的舌還是有點讓人小失落。
真是個笨蛋。
前一秒還對他避如蛇蠍,現在卻又乖極了在他懷裏睡覺,還睡得香噴噴的,像只小香豬。
翟好頓時覺得喉嚨有點幹澀,喉結上下滾了滾。
最終,他還是沒有按捺住。走在宿舍樓下時他微微低了頭,又一次印上那張乖巧的、誘人的唇瓣。
好軟、也好香。
這讓翟好産生那麽一瞬間的錯覺,之前糖果味的香味怕不是從少年口腔裏傳來的,而是這張唇自帶的味道。
真是讓人上瘾。
一想到這張糖果味的唇或許還被其他男人分享過,他就莫名氣憤,又有點抓耳撓腮,應該怎麽處置這個總沾花惹草的小笨蛋。
回到宿舍,莫絨被翟好輕輕叫醒。
他們兩個都睡上鋪,翟好功夫再好,也沒法一邊抱着人一邊爬樓梯。
“什麽?”莫絨還在夢裏,他恍惚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于是迷迷糊糊地說。
為了不吵醒宿舍裏其他兩人,翟好俯下身,貼着莫絨的耳輕聲道:“自己起來到床上去。”
話落,氣氛開始沉寂起來。
翟好盯着懷裏的人,見他一動不動,很懷疑這人沒聽進去,于是懲罰性地咬了下少年白皙小巧的耳尖,“乖,我抱不動你。”
說完這句話,懷裏的少年終于有了反應,小粉唇微微張了下,“你好沒用。”
軟糯的聲音帶着些嬌怨,是對身上那個沒用的男人的斥責。
翟好:“……”一時間有點不願意相信這句傷人的話是從這個笨蛋嘴裏說出來的。
“好好好。”翟好咬牙切齒地笑了,“那我待會兒讓你見識見識我有沒有用。”
【。】
連系統都看不下去了,瘋狂呼喚宿主:【給爺醒!】
宿主毫無反應,意識領域十分幹淨,是只有睡得很死的人才有的腦領域。
系統:【。。。】
翟好依舊保持着抱着莫絨的姿勢,黑沉的眼睛往夜邈和賀子歸的床上瞟了一眼。
說實在的,他确實有個想法。
他打算把這兩人之中的一個丢出去,給他的小家夥騰個位子。
但深入想了一下,他還是拒絕了。
當然不是什麽良心發現,他只是不太樂意讓自己的小公主睡到其他男人的床上。
實在不行就一起打地鋪吧。
然而,就在翟好抱着莫絨準備實施這個想法時,他感覺到有什麽毛絨絨的東西在rua他的手臂。
這種觸感是從莫絨身下傳來的。
帶着疑惑,翟好湊過去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見一條長長的、長着雪白絨毛的、有點像尾巴的條狀物正歡快地蹭着他的手臂。
翟好眯了眯眼,再三确認後,他發現那的确是只尾巴,一只狐貍尾巴,并且是長在少年身上的。
沉默一陣,他伸手把那只尾巴尖握在手心裏,蜷起手指捏了一把,細白柔軟的絨絲從指縫間穿過,将他整根手指都埋在了絨毛裏。
和那張唇一樣的軟。
不對,應該說少年整個身子骨都是軟的。
翟好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挑起些許愉悅,這是一種偷窺到心愛人秘密的竊喜感。
雖然不太道德,但他向來也不是個正人君子。
于是,翟好俯身,貼在懷中少年的耳邊,低啞的聲音響起:“原來真是只小狐貍啊。”
莫絨被耳邊傳來的熱氣有些擾了夢,于是無意識地偏過腦袋,去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而這一動作,将他白皙的後勁暴露在翟好視線裏,以及大半镂空蕾絲裙後的瓷白肌膚,随着裙子擺動,一截白皙纖瘦的腰線被完美勾勒出。
透窗而入的月光微亮,足以讓翟好将眼前誘人的景致收納眼底,他喉頭一哽,莫名有些幹澀。
“你這樣,确定不是在勾引我?”
翟好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一旁夜邈翻身的動作讓翟好不由得盯了一眼,他這時想起來懷中少年剛轉來這個學校的場景。
幾乎稱得上是夜邈的狂熱粉,先是表白被拒,後是跟蹤被通報。
那時他一聽到這位轉校生的“光輝事跡”并且還要成為他的舍友時,是十分抗拒的,基本對這位新室友避而不見。
事實上那一周他們還真沒見過面,即便是上課也都讓他全部曠完了。
而那次在籃球場時,撞進少年又一次用相機偷拍夜邈時,算是他們第一次正式會面。
初見時,他好像并沒有想象中那麽讨厭莫絨。
甚至還默默感慨這男孩長得真漂亮,比他外邊那些哥們自稱耍了最漂亮的女生還漂亮。
翟好屬于那種放養式家庭,父母基本不管不問,所以經常跟着一些“好哥們”四處晃悠。
他心挺野的,只不過遇見莫絨後,好像把心玩丢了。
最後竟然輸給了一個笨蛋。
翟好在心中嘆了口氣,抱着莫絨又站了許久,連手什麽時候開始麻木都不知道。
他只覺得懷中這少年越看越好看了。
好在,莫絨比較懂事。他覺得身下的“床”有點小,不夠轉身,于是變成了小狐貍,團子似地縮進了翟好溫熱的掌心裏。
巴掌大的小狐貍映入眼裏,翟好瞳孔放大。
這只小狐貍有點眼熟。
這不就是之前下雨天,回宿舍撞見的那只嗎?
等等,他好像還把這只狐貍一起帶進浴室洗過澡。
“……”
原來他們也曾如此肌膚相親過。
并且,當時小狐貍并沒有抗拒。
這是不是說明,其實他也挺喜歡自己的?
翟好默默地想,又默默地翹起了嘴角。
【叮,翟好好感度上升至:100。】
【叮,翟好已攻略成功,任務獎勵已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