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蹤的吃人狗子7
失蹤的吃人狗子7
迪索德雖然爛的千瘡百孔，但好在這個世界的科技樹是科學魔法兩開花，在藥水和西藥的詭異組合上絕對的登峰造極。
醫生給吐血昏迷的裏爾先生做了全身檢查，然後在制藥臺調配出零零散散的三瓶彩色藥水，放進注射劑裏來了次靜脈推注，“患者內髒多處受損，不是什麽大事，喝點藥就行。”
江馳輝看着注射劑裏綠色的怪異液體一點點消失，疑慮的喵道：“這真的沒問題嗎？”
A朝醫生問道：“醫生，那他什麽時候醒啊？”
醫生動作異常快速的拔針，拿過泡在粉紅水瓶裏的止血貼在針孔上一蓋，語氣冷淡：“一會兒就能醒，你交錢還是患者交錢？”
“多少錢？”
“三百七十金幣。”
A嘿嘿一撓頭，彎腰撈起地上的灰貓，朝醫生淡然一笑：“我就問問，當然是患者自己交錢。”
江馳輝：“……”
這就是落魄的滋味嗎？
不用醫生開口趕人，生怕被賬單纏上的一人一貓自覺離場，站在病房外大眼瞪小眼，期盼着他們的寶貴上帝趕快轉醒。
順便探讨一下剛才驚險刺激的追逐戰。
灰貓坐在長條椅上，尾巴随意的彎起，看上去有些疲憊，“審判匿鬼的時候…我喊的話似乎有些奇怪。”
淡金色的貓眼平靜的望向A，“‘入侵世界的匿鬼，給我接受公平公正的審判’…這不是我想說的原話。”
A側頭看着坐的端正的江馳輝，“啊，對，這是權限的發動口令，條件滿足時，會自動生效。”
灰貓危險的眯起雙眼。
“你指的自動生效，就是在關鍵時刻強行改變我說的話，變成這中二病的口號？”
倒不是中二不中二的問題——這種如同被突然控制的體驗，讓江馳輝越回想越心驚。雖然對世界意志的力量多少有些心理準備，但這并不代表江馳輝能夠坦然接受，被那家夥強行幹涉的行動。
更不能接受的是…居然讓他喊出那麽中二的臺詞！
世界意志是剛進入叛逆期嗎？
眼看着江馳輝身上的氣場越來越可怖，A果斷甩鍋，對當時出謀劃策的自己只字不提，火速竄到對面的長椅上：“哈哈，你知道的，那家夥是這樣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的世界意志太中二，迪索德怎麽可能變成這種——很适合二次元展開的魔幻大都市呢？”
“不過你放心，除了這句臺詞是強制的以外，它沒辦法強迫你做任何事。”
A朝着江馳輝飛了一個Wink，沒個正形的向牆壁靠去，“身為高緯度世界來的靈魂，小貓警官，你可比你以為的還要有特權。”
灰貓安靜的看着他，一動不動。
江馳輝的确是越來越好奇，世界意志為什麽會選擇A做偵探社的引導員？
這人看似嬉皮笑臉随心所欲，遇到正事基本指望不上，但抛開他話裏的油腔滑調，不經意的只言片語間，全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信息量。
哪怕這些內容是他接觸世界意志之後才獲得的，可在一開始，世界意志又為什麽要選擇他？
眼前的A可不像個用來傳話的老實聯絡員。
具體是什麽特權的話題被A淺描淡寫的繞過，見這人不說，江馳輝也只好作罷，轉而詢問第二個問題：“有關審判，世界意志是否能百分百辨別出對錯？”
“當然。”A彎起眼睛一笑，“在迪索德，那家夥就是全知全能。只不過礙于一些原因，祂沒辦法自己動手洗牌。”
全知全能，但卻還是淪陷部分控制權，以至于需要借助江馳輝這種別扭的方式出手——
灰貓喵道：“什麽原因？”
“啊，這個嘛。”A短暫的思索了幾秒，左手打了個響指，“簡單來說，祂和迪索德就如同，由信仰構成的神明和信徒的關系。”
“受信仰這種紐帶的維系，信仰越強，祂也就越強，反之越弱。”
“但這裏的情況更複雜一點…畢竟匿鬼不只是為了搞破壞，他們的核心是同化和吞并，于是當信徒被全部污染後，神明也會被匿鬼同化、吞噬。”
“但感受到異狀的神明可不能降世。”
A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
“因為神明禁止主宰信徒的信仰。”
禁止？
所以不是做不到，只是不能做？
看到江馳輝的一張貓臉又要開口喵喵喵，A搶先一步止住話頭，“別問啦，問了我也不能告訴你。”
灰貓朝A喵了一聲。
A大驚失色，“不行，你就算這樣說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灰貓又喵了一聲。
A從長椅上立刻起身，似乎在威逼利誘下保持了高尚的人格，義正言辭的拒絕道：“我不會告訴你的！”
如果沒有後半句的話。
“——因為我也不知道！喔，這種場合是不是就叫做無可奉告？”
灰貓看上去很煩躁的甩起尾巴，拍的長椅梆梆作響。
旁邊推開門觀賞了許久的醫生終于忍無可忍的出聲：“這位先生，要看精神科麻煩先去前臺挂號！”
“患者醒了，麻煩你們帶他去前臺繳費，謝謝！”
醫生用着禮貌的用詞說着最兇惡的話，從後面走出來的裏爾·亞德看着行為怪異的一人一貓，感覺自己好像也不太正常。
他怎麽還是能聽到貓在說人話…
A看見上帝簡直是兩眼放光，一個健步沖到裏爾面前，滿臉心疼的噓寒問暖道：“裏爾先生，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面色依舊慘白的裏爾慘淡一笑：“除了能聽到貓說話之外…我想我還算健康。”
旁邊的醫生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裏爾，又打量了一番旁邊人模狗樣的A，最後又把怪異的目光放到灰貓身上。
“我們醫院的精神科可不搞第二位半價。”
江馳輝：“……”
“別站在人家門口閑聊，偵探社還有客人在等！”
裏爾眼神死一般的看向說話的灰貓：“我的老天…你是小貓惡魔嗎？”
A推着裏爾就往前臺繳費處走，邊走邊道：“就算是惡魔，也是剛才救了你的惡魔。”
“裏爾先生，我們也沒必要對救命恩人搞苛待吧？”
裏爾·亞德如夢初醒般點點頭，“是，是，真的太謝謝你了，小貓惡魔！”
江馳輝：“……”
江馳輝的外號喜加一。
小貓惡魔一貓當先的走在前面，在回偵探社的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等到裏爾在A的哄騙下提前支付了五十金幣，坐到那張真皮沙發上之後，灰色的長毛貓才眼神銳利的開口。
“裏爾先生。”
“有關您接觸到匿鬼，和《新金幣法》的部分，您能給我們一份…詳細的敘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