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背後說人
背後說人
玉冊沒反應！
玉冊通常也不會有特別的反應。
除非空間出現變化或者靈植出現變化, 玉冊會對變化給出解釋，但不會對她給解釋。
這回也一樣，空間毫無變化, 說明她的質問不值一提。
祝芙總是在懷疑玉冊有獨立意識還是機械運作之間, 反複橫跳。
老實說以修真界的正常慣性, 這麽厲害逆天的空間法器，沒道理沒有器靈。
而如果有器靈, 确實能幫助她更快了解空間, 避免走彎路。
但另一方面吧, 祝芙又不是很希望空間擁有具備自我意識的器靈。
這就是現代人的個人空間和邊界感的問題了, 她畢竟沒法跟這個世界的修士一樣把器靈只當物件看待，有一個“人”這麽一直在空間裏暗搓搓看着她行事, 也蠻奇怪的哈。
可現在，她也無法分辨空間有沒有器靈。
祝芙無奈瞪了玉冊一眼, 如果對方真的有意識, 但一心裝死, 她又能怎麽辦呢？
讨不回咒語的公道, 又不好一直念叨計較，只能看方才買來的靈植種植信息了。
靈植名：鐵桦
科目：木蘭科
特性：喜光耐悍
成長階段：成長階段
澆灌倒計時：無需求
成熟倒計時：三千六百零五天
培育方向：【鐵針】【堅硬】
靈植名：鱗甲樹
科目：鱗甲科
特性：喜陰抗寒
成長階段：成長階段
澆灌倒計時：十一時辰
成熟倒計時：五千七百二十一天
培育方向：【防禦】【暗器】
祝芙看過後不大滿意，培育方向特別少不說，還沒有她想要的發展。
明明師姐說了鐵桦是不畏庚金銳氣的, 怎麽沒有朝抗劍氣之類的培育方向？還有鱗甲樹, 是她翻閱典籍特意找到的，曾經被誤傳為被龍血澆灌過的龍鱗樹, 後來證實為謠傳, 但鱗甲樹不畏火燒的特性是确定下來的。
怎麽玉冊顯示鱗甲樹的特性是抗寒不是抗高溫火烤，還有培育方向裏也沒有防火的。
那她……這不是白費功夫了嘛？
祝芙無奈, 先把兩顆樹移栽進時間區域裏，等它們成熟後再進行分株培育吧。
她照例去戰植區給靈槲和捕蟲草刷進度，看着兩個依然在個位數徘徊的進度條，祝芙都被磨的佛系了呢。
想辦法提升靈植品階也是能加快進度條的，靈槲這邊暫時沒辦法，捕蟲草的話，她其實可以弄點蟲子來。
不過宗門的養蟲的修士稀有啊。
靈禽峰上養的蟲子多為能産生經濟效益類的靈蟲，別說靈禽峰肯定不願意賣蟲子給她喂靈植，就是靈禽峰願意，祝芙自己也覺得有點暴殄天物。
只能去抓一抓宗門漫山遍野裏游離在外的野生蟲子了。
等等，祝芙看着捕蟲草：“話說一定在空間裏才能給你刷進度嗎？把你放出去，你可以自己捕獵嗎？”
不然就算她弄到蟲子，只能帶死的進來，上回就是。
但會不會新鮮的過蟲更有營養呢？
可這個戰植區她還沒研究透，不知道是移出去後直接不算戰植，還是只要放進來就默認為戰植，之後再移動都不會改變身份。
亦或者，戰植區跟時間區域一樣，只是一片特殊的培育靈植的區域，跟靈植本身的身份無關，不會改變靈植根本？
不知道啊，但值得一試。
祝芙本想用時間區域裏養着的捕蟲草試，但後來一想，那樣試也試不出準确的信息，除非把捕蟲草放過來從頭讓它們互相吞噬一次。
可那樣又要等很久，她心思一起，就想快點看到結果，不想再浪費這個時間了。
反正現在進度條還在個位數，就算半途而廢，也不會覺得太可惜。
如果真的前功盡棄，她就重新再養一株捕蟲草，這回不把養蟲草打的那麽慘，看起始值有沒有可能高一點，進度條會不會刷的快一點。
想着，祝芙心一橫取了個花盆把捕蟲草連根帶土，她為以防萬一特地把戰植區的土一并帶着出了空間。
離開空間後，捕蟲草果然不如待在戰植區活潑，至少不會再顫顫巍巍的動彈，就像正常植物一樣靜止，只有微風拂過的時候，葉子才會擺一擺。
祝芙把它帶着往林區走，選了一個離靈蜂遠的地方擺放好。
等了片刻，一只飛蟲掠過，原本靜态的捕蟲草迅猛張開葉瓣又飛快合上，幹淨利落的吞了一只獵物。
祝芙松了口氣，能夠自動捕食就好，那就能活下去。
她請來棕木：“幫我看顧它一晚，不用照顧，就看着它別亂跑，然後也別把我的靈蜂吃了就行。”
目前還不知道捕蟲草出來不動彈是因為離開戰植區，還是因為本能僞裝，萬一等她以轉身，捕蟲草就抽出根系跑路怎麽辦，還是要防着點。
再者，靈蜂因為基數少，蜂群目前發展緩慢，可不能讓捕蟲草給糟蹋了。
棕木伸出枝丫，仿佛好奇的戳了戳捕蟲草的葉瓣，被捕蟲草飛快張開葉瓣‘嘴’咬住了枝丫尖尖。
“咦！”祝芙趕忙掐訣就要打出法術制止捕蟲草，就見棕木用力一抽，把捕蟲草連草帶花盆甩出去老遠。
“……”
祝芙先看看棕木的枝丫：“沒事吧？”
棕木枝丫抖了抖，上方有可疑的汁液，但它似乎沒有被捕蟲草的消化液給腐蝕，依然活蹦亂跳的。
祝芙松放心了：“你就遠遠看着，別靠近它了。”
雖然雲逸說棕木沒有開智，且讓她随意使喚，但到底是雲逸給的靈植，她總不能讓棕木受傷。
至于讓棕木随便教訓捕蟲草也不行，萬一捕蟲草在外生長的很好，卻被棕木不小心打殘了，那她不是白費盡麽。
相對來說，祝芙更擔心捕蟲草的安危，別看捕蟲草有一堆花裏胡哨的技能，但品階太低。
她可還記得第一天見到棕木，棕木直接抽幹一畝地的野草的強悍呢。
祝芙囑咐好棕木，就跑去看捕蟲草，花盆雖然不是法器，但也是修士出品的好東西，沒有被摔碎，只是橫倒了，捕蟲草被壓着看起來慘兮兮的。
她把花盆擺正，批評道：“所以你看，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有陰謀詭計都是虛的。”
再會僞裝又怎麽樣，不還是被棕木一抽就歇菜。
祝芙道：“以後要認清自己的實力。”
想了想，她又問：“不過你為什麽要咬棕木，你不是只吃蟲嗎？”
顯然，捕蟲草也沒到開智的程度，沒辦法開口回答她這個問題。
祝芙嘆口氣：“行吧，你先在外邊待一段時間。”
說完，她直接回房間修行去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祝芙特意提前從入定中醒來，先去把捕蟲草收回來。
她在翠鹫峰的時候，還放心把捕蟲草放在外邊捕食，一旦她離開翠鹫峰，就有點不放心了。
萬一捕蟲草和棕木打起來不受控呢，萬一捕蟲草越吃越多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吃了呢，萬一……
總之她不在就是不放心，怎麽那麽像養貓呢？
這養靈植居然沒比養靈獸輕松。
祝芙感慨着，把捕蟲草連盆帶回房間才放進空間裏，她就是這麽心大中又帶着小心謹慎。
而後自己人也跟着進了空間，今天特意提前出定，就是為了觀察這一晚有沒有效果。
有！
祝芙不知道這一晚捕蟲草吃了多少，玉冊也不會這麽詳細的顯示，但是進度條直接漲到了12％，這一晚的上漲的趕上了她之前那麽多天的努力。
“你果然是個吃貨啊！今晚再放你出去吃。”以後這一段時間都能放出來，不過要注意時不時的換地方，別待着一個地方的蟲子薅。
但最大的收獲是，她發現捕蟲草移出去再收回來，并不影響它戰植的身份，也不影響進度條……她之前真的有擔心過會不會銷號重來。
這麽說，以後靈槲也可以這麽來，只是不好遠地方。
但凡她道德底線低一點，就得幹出悄悄把靈槲送去青岑峰，讓它自己尋找高階靈木寄生後，等它資質提升了，她再去驗收的事。
可惜祝芙現在還做不到。
今天下課回來，看看翠鹫峰的林子裏有沒有什麽品階不錯的靈木吧。
畢竟師父和師母都不動這裏的草木，就任由它們野蠻生長，它們總該有些出挑的家夥吧。
不然......占據翠鹫峰的地方和靈脈做什麽？
懷揣着美好的期許，祝芙收拾收拾，先去青岑峰還了靈匣，便去主峰上課了。
呀！又是被煉丹、煉器折磨的欲生欲死的一天呢！
但是今天祝芙兩份丹都成丸了，就是不夠圓潤，散發的靈氣也有所缺失，且第一爐只有三粒，第二爐出了五粒，配方上是按照九粒的用量來的，說明她浪費的很多。
在程埠師兄眼裏，這仍然不算成功，可在祝芙眼裏，這已經算邁入煉丹師的門檻啦，只是做的不夠好而已嘛。
“師兄，這次的辟谷丹能用嗎？”
程埠微微颔首：“嗯，能抵一天的饑餓。”配方是十天的，所以說是失敗品。
但祝芙覺得很好了呀，放在現世秒殺一片高熱量幹糧呢。
程埠可能看出她的心思，道：“你離成功還早的很，不可驕傲自滿。”
祝芙趕忙收斂喜色，程埠接着道：“你處理藥材的時候手法細致，處理出來的材料品質也很好，但你對地火的控制極差，比其他非火靈根弟子都要差，得在這上面多下下功夫。”
“……好的。”今天還是再去一趟青岑峰吧。
得早點解決畏火問題，不然別說日後鬥法了，就是平時正常上課都困難。
“如果日後你想在煉丹上有成就，去尋一枚異火或許有可能。”最後程埠提點道，他對于祝芙處理藥材的手法還是很認可的，所以祝芙沒有火靈根令他很可惜。
祝芙幹笑：“這個還是看機緣吧。”
雖然玉冊沒直接說，但她有預感自己的體質，能夠借助靈植的力量不畏懼火就很好了。
敢把異火納入體內，屬于找死行為。
煉器課沒什麽變化，大家依然拿着小錘錘跟鐵塊較勁，今天還是沒一個人能啓用煉器爐呢。
陣法課也是一樣，大部分人昏昏欲睡，而段淩師兄講了新的理論知識後并沒有教導大家布置新陣型的意思，依舊讓大家繼續研究五行陣。
祝芙對五行陣已經很熟練了，可沼澤陣一時半會是弄不出來的，只能在陣法應用範圍上下功夫。
等這一天課上完，于苗苗特意邀約祝芙：“你今天晚點回去，去看看我布置的小南瓜。”
祝芙欣然同意。
于苗苗果然按照事先設想，給兩個小南瓜都做了布置。
飛行版南瓜車用簾帳做了隔間效果，裏邊擺了她喜歡的各種小零碎，玩具、布偶、擺件之類，外間還鋪了地毯、蒲團，安置了架子，架子上放了零星一些玉簡書籍。
“以後請你和阿曦來玩，他只能在外間，你可以跟我進裏間。”
祝芙笑嘻嘻點頭:“好呀。”願意帶男孩子一塊玩就不錯了，還想進女生閨房，做夢去吧。
兩個人理所當然把馮曦安排了。
初版小南瓜沒有隔間，放了桌案、茶具，就是個茶室的模樣，旁邊也有架子，放了些玩器。
“我現在手上東西不多，不過沒關系可以慢慢攢着，自然而然就能布置好了。”
雖然還有些簡漏，但這是于苗苗一點點布置出來的，已經很不錯了。
祝芙拍手鼓勵道：“真好，真厲害，我都沒收拾呢。”
于苗苗就得意：“之後我想請師姐來玩的，你來嘛？”
祝芙點頭：“當然來，什麽時候？”
“還沒确定。”于苗苗說：“我得去問問大家什麽時候得空，等确定了我就告訴你。”
“好哦。”
又聊了一會兒，祝芙就起身告辭了，于苗苗還說：“你的房間一直給你留着，你之後不用回翠鹫峰修行了，随時可以住過來。”
祝芙特別感動，可惜她是個有秘密的人，不然肯定住這裏。
走之前，祝芙忽然想起今天煉制的辟谷丹，轉角便朝巴姑居住的院落過去。
剛走到門口恰好見巴姑出來，看到她，巴姑便笑着道：“小仙童這是有什麽吩咐？”
其實真人們囑咐過他們不必這麽叫，但是這些不能修行的普通人在宗門裏對每個年長修士都叫真人，對道童們都叫小仙童。
畢竟他們沒辦法區分修士的境界，也不敢得罪人。
便寧可多敬着些，也不願意因為禮數被修士怪罪。
祝芙聽習慣了他們的稱呼，直接拿出辟谷丹說：“今天的丹藥沒有煉廢，想着給你。”
巴姑喜笑顏開：“太好了，多謝小仙童想着我。”
祝芙不好意思的擺擺手，便走了。
她走了一路，忽然想起了，其實可以請巴姑幫忙縫制一些布偶、墊子，放在小南瓜車裏，便又轉身回去。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邊巴姑跟人談話。
“方才小仙童給你送東西了？”
“就是些煉廢了辟谷丹，且不說咱們上山後，宗門每月都會給咱們發上好辟谷丹，偶爾還會得些靈食賞賜，根本用不着這些。”巴姑的聲音跟之前的溫和可親截然不同：“這東西我都不想要，可人家送來了我也不好得罪呀。真羨慕那先伺候真人的，不像咱們每天伺候這些鬧騰的小祖宗，要捧着慣着，累死累活還什麽好賞賜都得不到。”
另一個聲音響起：“我聽說，那邊在前殿伺候的一個，不知怎麽讨好的真人，竟得了一瓶延壽丹，全家長命百歲不說，真人還許諾，只要她家裏生出有靈根的孩子就能送上山來。”
“她可太走運了。”巴姑嘆氣：“老天爺真不公平，有靈根、沒靈根天生是兩等人，咱們這些人每天還要把那些小孩子當祖宗伺候。”
那個聲音有些驚慌道：“說這些就過了，萬一給他們聽見？”
“他們可看不上咱們這些凡人呢，才不會過來……”
巴姑還想說什麽，就聽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我聽見了。”
祝芙在門外靜靜的看着她。
巴姑心裏一慌張，趕忙道：“小仙童誤會了，我……我是怕她想要我的東西，這才胡說八道的，那不是我本意。”
另一人聞言本來是憤怒的，但見巴姑祈求的暗示的目光，咬咬牙點頭道：“是我眼皮子淺，小仙童們日常用的都是好東西，我看見她得了便想要，想是她故意搪塞我才胡說的。”
祝芙搖搖頭：“不重要了。”說着對巴姑伸手：“你既然不想要，便還給我吧。”
“我……”巴姑是真心想要真人給的賞賜，認為祝芙給的丹藥太廉價，但她同時，也清楚這東西對她這等凡人，其實是有用的。
進宗門伺候人的凡人也分三六九等。
修士也是人，會有親人，不是每一個親人都天生具備靈根，很多修士修行後都會把家人遷居到宗門範圍內。
他們中有些凡人便會進入宗門照顧修士。
還有些凡人是各種各樣原因過來的，比如外邊有妖魔作亂，被救回來的，或者某地某處出現大型自然災害，宗門也會派人過去遷居一部分凡人回來，還有些被買來、被賣來、或者自己尋來，最後在玄天宗勢力下慢慢成家留後的。
這些人自然比那些有修士親戚的，地位更低一些。
當然明面上宗門對大家是一樣待遇，但實質上有後臺的凡人說話就是硬氣些，安排分配的地方也更好些。
巴姑不幸是後者，她家裏幾代人才努力的能讓家裏送些凡人進宗門伺候，可家裏始終沒生養出一個有靈根的孩子。
因為在宗門裏帶着，所見所聞的都是修士傳說，巴姑心氣也跟着上去了，她過的早不是之前的日子。
只有心氣眼界不足，自然就導致她這般前倨後恭、眼高手低的性子。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日子好過了，但家裏還有好多人等着她節省下來的東西調養身子，過好生活。
所以心裏嫌棄祝芙給的東西不夠好，但她還是收好了準備日後一并寄回家去的。
她咬着牙，對祝芙道：“當真是誤會。”
這個東西若是退回去，不緊緊是損失幾粒辟谷丹這麽簡單，而是以後就要跟這小仙童結仇了。
心裏再嫉妒，她也知道這些小仙童總會長成真人的，她得罪不起，必須得打消對方心裏的芥蒂才行。
可祝芙已經不想聽她狡辯了，她打出一道法決，一條水蛇突兀出現。
巴姑吓得坐趴在地上，幾乎以為祝芙要殺了自己。
可水蛇只是過去從她身上精巧的取回丹藥放到祝芙手心，水蛇便消散不見了。
巴姑趕忙改坐為跪，道：“小仙童真的誤會我了，我方才都是魔怔了胡說八道的。”
祝芙轉身就走，巴姑卻在身後‘啪啪啪’的用力磕頭。
“小仙童饒命，我家中還有十幾口人，全都是老弱婦孺，就指着我吃飯呢！”不過幾下，她額頭已經磕破，有鮮血流下。
“你這樣沒用的。”祝芙回頭擰眉：“這點小事，我不會對你怎麽樣，但你若再這樣，我就要去找管事師兄，把你趕下山了。”
巴姑這才徹底被吓住，不敢再用道德綁架祝芙。
祝芙便離開了。
她确實不生氣，之所以沒有當做不知道悄悄離開，而是選擇當面戳破，就是不想精神內耗自己，她選擇讓對方尴尬。
但她只是不想自己被白白說嘴，并沒有多麽生巴姑的氣。
或者說這件事并不太讓她意外。
她只是有點小失望。
在把辟谷丹給巴姑之前，她就有設想過的，如果設身處地，她是巴姑的位置，有修士把廢品給她，她是很願意接受的。
就像前世，孤兒院時期，她也很願意接受來自外界的好意，并且她并不以此自卑。
因為她确實能更好的生活，給與她幫助的人也是善意的，只要她以後能對他人、對社會有所回報就好。
所以這一世，她也是這麽做的，前世的經歷養成了她對善用資源的習慣。
且做這件事之前，她特意調整了自己的态度，告訴自己不能擺出修士高高在上的面孔，不能覺得凡人天然低人一等，不能傷害到巴姑的自尊心，也特意問了巴姑的意願，然後她才會今天特意過去。
她也從沒想過把自己當做施舍者的身份，想要回報，真純粹就是不想浪費。
可沒想到，這份好意還是被辜負了。
可是憑什麽人家一定要接受她的好意呢？相對小道童的練手産品，肯定是高階大能随手給的賞賜更好啊。
祝芙只是覺得自己還是太想當然了，又用前世的三觀看待這一世的人和事。
這樣不好。
巴姑雖然是普通人，但她是能進玄天宗的普通人，她不需要、至少不需要區區一介道童的特殊照顧。
祝芙想着，她不必徹底改變，只要把這份關心給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就好。
比如那些沒辦法接觸修士的普通人。
“但是！她明明可以不接受的！”或者接受了自己藏在心裏，幹嘛偏偏說出來還被她聽到呢。
祝芙告訴自己要成熟，要理解，不值得為此生氣。
可還是忍不住有一點點被氣到呢。
她鼓着腮幫子：“再也不理她了。”
“不理誰？”頭頂一個聲音響起。
祝芙仰頭看着來人：“大師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