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陣法天賦
陣法天賦
祝芙意外的發現, 在陣法方面，她可能也許有點天賦點在身上的。
“易有太極，是生兩儀, 兩儀生四象, 四象生八卦……”
“開、休、生為三吉門, 死、驚、傷為三兇門，杜門、景門為中平……”
過來上課的是青岑峰的段淩師兄, 這位師兄講課吧……特別不生動, 基本是照本宣科的程度, 以至于大家明明是接觸新課, 按道理應該是好奇新鮮居多，卻都在昏昏欲睡。
只有少數幾人勉強打起精神, 而祝芙是最精神的，特別努力的記錄段淩師兄講的知識點, 腦子裏還在不斷思索着。
其實之前他們已經初步接觸過陣法知識, 解說天地陰陽五行的時候, 相生相克的知識點同樣能運用到陣法裏, 再一個教導劍陣時，說是學劍，本質上學的更是陣法。
只是那會兒只教他們如何站位、走位，要求大家背下各種劍陣布局, 沒有教導大家其中的布陣原理而已。
劍陣雖為攻防之類的排兵陣法, 但陣法內核不變，只是劍陣以人為旗子, 而普通陣法以某些特殊物品為陣眼。所以祝芙在學習陣法的過程中, 忽然間就領悟了曾經學過的劍陣。
基于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知識在大腦裏流淌且順利紮根在腦袋裏的暢快感，祝芙認為自己在陣法方面是有天賦的。
太感動啦！
天知道她之前學其他雜學技藝時, 靠着死背硬記學、勤學苦練，仍只是個中不溜的成績，心裏有多挫敗。
當時學的有多辛苦，最後考核時就有多心酸。
符箓、煉丹、煉器學不好也就罷了，陣法再學不好，她就真的只能靠空間當外挂，自己一點高階靈植種植技術的輸出都沒有，當一輩子的外挂廢了。
雖然躺贏很舒服，但祝芙一直認為沒有什麽東西是白得的。
所以她一直致力于知道、解析空間的緣由。
雖然現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獲得空間，空間又是從哪兒來，但她至少得搞明白空間之所以能養出特殊靈植的核心原因吧。
她可以不是最優秀的種田修士，但至少能理解其中邏輯，能做到在空間之外複制效果，不然哪天沒了空間她一無所有。
當然一切可能是她多心、杞人憂天，但祝芙前世經歷導致，生性如此，無法改變。
而陣法，是跟種田修士最為匹配的雜學技藝，學會陣法就能做到種植更多樣的高階靈植。
所以她必須學會且學好陣法。
還好，她有天賦，不然就……得很痛苦的努力學了。
可能是因為天分原因，也可能是因為她前世早就适應了這種教學方式，哪怕師兄的聲音再平鋪，她學起來都得心應手。
一下就發現一個知識點，曾經接觸過的相關內容也在腦海裏排着隊挨個融會貫通。
講完基礎知識後，師兄給大家展示了最基礎的陣法布局，讓大家嘗試着照學。
祝芙用鐵塊、樹枝、一碗水、一盞油燈和一把土成功的擺出了一個基本的五行陣。
陣法自天地變化中領悟而來，有将人困住逃脫不得的困陣，有風火雷電齊齊上陣的殺陣，也有僞造假象迷惑世人的幻陣，還有三合一綜合型疊加陣法。
布陣的時候不單需要對五行元素特別清晰明了，還需要用到術法、符文、符篆、陣紋種種知識，再配合布陣地點周圍的環境、考慮氣候地質等變化，如此一個陣法才能形成，且使用長久。
過程中還要考慮材料能不能持久使用、陣石好不好随時變動、出現意外如何後期調整等等方方面面的因素。
且陣法的用途是方方面面的，不僅僅是對敵，各方面都能用到。
比如宗門防護、空間使用、實驗基地、傳輸作用等等。
有些陣法只是用于一時，有些陣法卻是用于一世的。
大部分随身攜帶的陣盤，都是用于一時鬥法困人的陣法，放出去收回來的當下效果，但像青岑峰布下的那些陣法都是用于一世的，是要徹底改變環境，一旦布下不了輕易更改。
某種方面而言，陣法師是很強大的存在，只要給對方布陣施陣的時間。
因為涉及的基礎知識太多，也因此陣法算高階知識點，沒辦法在道童踏入修行時一開始就學。
目前師兄教導的也只是原理，和最基礎的困陣，幻陣、殺陣什麽的，不可能教大家的。
五行陣法是很常用的基礎陣法，最典型運用在制作靈獸袋裏，只有五行俱全的靈獸袋才能讓靈獸在內裏生活一段時間，并且保證靈獸逃脫不出去。
祝芙的理解是，要有氧且有靈氣。
修真界的五行并不單單指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而是反過來将天地元素全都分門別類安置進五行之內，這種歸納肯定是粗糙的、不準确的。
所以有好多細節的知識點書籍上看了都理解不全面，需要長輩用經驗再指點教導。
祝芙一邊調整五個陣眼的擺置地，嘗試同比例擴大布陣範圍，一邊不斷在旁邊計算物品的分量和細微差別，比如用鐵的效果就比金銀銅好……
心裏把所有實驗過程記錄下來，感覺能慢慢積累出一本類似化學元素的陣法陣石材料表呢。
她把記錄本合上，旁邊師兄不知何時過來了，看到她桌上的五行陣，伸手從外一招，攝來一只蝴蝶，他把蝴蝶放進巴掌大小的陣法中間。
蝴蝶撲騰着翅膀，在裏邊各種打圈，就是飛不出去。
師兄微微點頭：“還不錯。”說着又問：“你還想做什麽？”
他看祝芙旁邊還擺了一堆小東西，顯然是要繼續行動的。
祝芙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想試試，能不能在保證五行陣的效果同時，把裏邊的環境改一下。”比如增加水的比例，變成沼澤地帶之類的。
但一旦加水，五行失衡，這個陣法就立刻破了，她用了各種方法都沒試驗出來。
青岑峰那些徹底改變山川地質的陣法到底怎麽布局下來的啊。
段淩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只想着加一樣，自然不行，仔細想想，沼澤只是水多麽？”
祝芙腦袋裏閃過什麽，差一點就要抓住靈感了，但是靈感一閃而沒，沒想明白。
段淩也沒再多說，只點了這一句，接着對所有人道：“你們回去好好體悟。”
陣法本來就晦澀難懂，他來的時候就沒對道童們有太多期待，這回大部分人連課都聽不進去，他也不如何生氣。
反正等至少一半的人能搭出第一個基礎陣，他才會繼續往下教。
這一天的課程終于結束了。
于苗苗過來找祝芙，開口就是嘆氣：“一樣比一樣難啊！”
煉丹、煉器難點在于操作和上手，煉丹需要極致的耐心和對靈氣的微控，煉器目前難點在于打鐵的持久性，他們還沒上爐子，還不知道後續的難點。
而陣法，于苗苗真的完全摸不清頭腦啊。
“師兄說，會符箓後陣法容易上手一些，因為好多陣紋跟符文是相通的，而且陣法裏必然會運用到符箓，但是我完全感覺不到輕松啊！”于苗苗抓狂了。
大部分陣法師都要從符箓基礎學起，而符箓學的好的人确實在陣法上更好上手，但是于苗苗真的沒覺得好上手。
祝芙嘆氣：“我倒是覺得陣法比煉器和煉丹好點。” 她對煉丹煉器更絕望。
不過她也理解于苗苗的難受。
符箓和陣法的關系，就像符號和幾何，你學會了各種符號甚至學會了公式，也未必能學明白幾何。
就像很多小從小鍛煉了計算能力，學代數的時候還是一塌糊塗。
而那些基礎數學好的，在應用數學的時候又可能會迷糊。
陣法是大局觀的東西，要考慮方方面面，對小孩子來說确實不太友好。
祝芙覺得，如果要類比的話，術法和符箓因為需要基本功，可以歸結為小學就需要開始上課的內容。
煉丹至少得初中，煉器考慮到體力和安全性怎麽也得排到高中課程，而陣法絕對是大學知識，那是高數級別的難度。
她推薦道：“要不，你先學學下棋。”等鍛煉出大局的思維後，或許對陣法方面有幫助提升呢。
尤其是圍棋，圍棋高手不一定是陣法高手，但陣法高手一定是圍棋高手。
很多陣法師用于布陣的法器都是棋盤和棋子。
于苗苗仔細想了想，搖頭：“還是算了。”
鬥法對敵有劍法，日後生活來源可以靠符箓，基本差不多了，她不想在其他方面花費太多心思。
祝芙也沒多勸，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和考慮，于苗苗的做法也挺合理的。
基本上修士教育會讓大家多接觸，畢竟誰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機緣在哪裏，但是不建議大家花太多心思在雜學上，修行仍是最重要的。
兩人先回于苗苗的院子，祝芙把煉丹課上煉制出的半成品丹藥帶給巴姑。
巴姑是沒有靈根的普通人，不能修行，她是主峰上特地照顧小道童的，偶爾會幫祝芙、于苗苗打掃院子或者洗洗衣服。
但道童們畢竟是修士，連道袍都能避塵，只有比鬥嚴重的時候才需要換洗，所以大家平時需要巴姑幫忙的時候并不多。
所以巴姑另有住處，并不會長久待在于苗苗院子裏，像這樣照顧大家的人也不多。
祝芙跟巴姑不是很熟悉，只有幾面之交。
她是想着丹藥雖然沒煉成功，但這東西對修士來說，只能算一頓燒壞了的不好吃的飯，可畢竟是用靈谷和靈藥煉制的，裏邊蘊含着靈氣，祝芙覺得對巴姑有用，特意留着帶給她。
主要是她也不認識其他宗門裏的普通人。
祝芙還特地說：“師兄檢查過是沒問題的，你要是不想要也沒關系。”
巴姑笑着接過去道：“當然要的，這麽好的東西難得你肯想着我。”
祝芙就笑：“對你有用就好啦。”如果巴姑不要，她就拿去種花。
辦完這事，她本來想着去青岑峰一趟，再購買些戰植的。
之前一直說要去的，但因為前段時間總是有事，不得空，今天看到段淩師兄祝芙又想起來這事了。
還能仔細觀摩一下青岑峰的各種陣法，把她課堂上一閃而過的靈感找回來。
可惜段淩是師兄，且看起來輕輕冷冷不好接近，但凡來的是位師姐，她就纏着上去抱師姐大腿了。
下課後直接跟着師姐去青岑峰，不怕師姐不指點她怎麽選戰植、怎麽看陣法奧妙。
于苗苗聽了她的打算擺擺手，她對陣法真的沒興趣，這回就沒打算陪她一塊了。
結果祝芙剛走到門口，見馮曦遠遠的跑過來。
“留影石和投影鏡，我給你們買好了。”馮曦也是結束了一天的課才得空過來。
祝芙和于苗苗大喜：“那快試試吧。”
青岑峰什麽的，明天再說。
留影石說是石頭，其實是一種質地清澈、幾近透明的特殊材料，外表更偏向寶石，基于修真界審美問題，馮曦帶來的留影石是一塊圓盤、中間有小孔。
看起來像黑灰色的玉環。
至于投影鏡就是普通銅鏡款式，馮曦給自己準備的是只有八卦紋路的基礎款，給她們兩買的是背面雕刻了花紋的少女款……
小小年紀考慮的還挺周全。
馮曦見她們端詳手裏的留影石和銅鏡，不好意思道：“我現在只能買到低階的法器。”
高階的，靈應峰的師兄不會賣他，他也拿不出那麽多靈石來。
高階留影石更好看，一次性能積攢存留的影像也更多，且有些設了陣法或者特殊的地方，低階留影石是觀測不到的。
于苗苗搖頭：“夠用了的，這就很好了。”
祝芙也說：“我們就是為了看外邊的路，其實低階法器更好，這樣人家也能輕易察覺到我們，既讓人家快速避開，也免得我們不小心沖撞到別人。”
馮曦撓撓頭：“也對。”
于苗苗問祝芙道：“要怎麽安裝？”她想快點坐南瓜車啦。
祝芙拿着留影石，這留影石雖然不大，但面積有小南瓜一半大，還真不好挂，她嘗試着想把留影石強行怼着鑲嵌進南瓜皮肉內。
旁邊馮曦忍了忍，沒忍住：“或許，你可以試試先煉化留影石。”
于苗苗和祝芙雙雙看向他：“留影石還能煉化呢？”
馮曦嘴角抽搐：“當然，這也是法器的一種。”只是等級低了點而已。
留影石固然是用天然的能留存影像的特殊石頭煉制而成，但那種天然留影石效果不好，留下的影像也容易因為意外被消除。
每一塊找來的留影石都需要煉器師重新煉制的，不然怎麽會是這麽規整好用的樣子。
祝芙理解了，這就像自然界天生能留下影像的膠片材料和攝影機的差別......
不過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麽攝影機需要煉化。
祝芙知道什麽叫煉化，雖然她還沒煉化過任何法器，但從小見過、聽過不少，于苗苗也沒煉化過法器，兩人平時除了道童劍甚至都很少用到法器，所以一時間都沒往煉化的方向想。
“不是說，法器不能随便煉化的麽？”于苗苗好奇。
一個人擁有的法器數量雖然可以比契約的靈獸、靈植要多，但也最好別随便煉化法器，不然不小心煉成本命法器了怎麽辦，本命法器可是直接影響道途的。
畢竟修士小時候能接觸的、使用的法器等級都不高，要是一輩子綁定低階法器怎麽辦，所以最好不要煉化。
“哪有那麽容易就煉化出本命法器的，再者說了煉化手法也是分等級的。”馮曦基于靈應峰弟子的身份，不得不站出來為法器證明：“法器就跟符箓、傀儡一樣，都是工具，只是法器威力更大、能用的更久而已，煉化之後會更得心應手、随心所欲，你想要本命法器還沒那麽容易呢，那是要更高階的煉化手法的。”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修士的想法太古板，以至于靈應峰的中低階法器才會滞銷，明明消耗型法器應該跟符箓一樣，是快銷品才對。
呀！她們還沒上這一課！
祝芙和于苗苗面面相觑。
其實也不怪他們，主峰是劍鋒，劍鋒的核心教育理念就是以劍為尊，希望大家都靠實力，不要依賴法器尤其是高階法器，所以有意無意的控制大家對法器的依賴性。
實際上，等煉器課上到後來，她們會慢慢學習到這一部分知識點。
兩個法器小白（相對馮曦來說），在馮曦的指導下慢慢煉化了留影石和銅鏡。
手法特別簡單。
其實與其說煉化，不如說在留影石和銅鏡上面打上一道專屬于自己的标志，這個标志通常就是神識印記了。
而打上神識印記後，對于法器的操控确實更加得心應手。
原來，他們操控法器就和操控其他桌、椅、石頭、樹木等任何物品一樣，需要極佳的控制力，但打上标記後，不但使用消耗的靈氣直接減少一半，操控也更加簡單，幾乎是心随意動。
祝芙控制着留影石挂在小南瓜上方，就像瓜蒂上套了個圓環，只要她神識保持，基本不會掉。
忽然，她想到什麽，對着小南瓜用上了同樣的法器煉化法。
之前，她有想過對小南瓜用靈植契約法的，後來沒成，現在才忽然想到，不把小南瓜當契約靈植，其實也可以把小南瓜當法器呀！
試了試後發現居然真的可以。
等煉化後，她整個人一怔！
神識瞬間開闊，她神識能直接探入南瓜內部，把裏邊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同時，不需要用咒語，她瞬身便進入小南瓜裏，也順順利利的從小南瓜內部探出神識，把外邊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祝芙：“……”
她簡直是豬！！！
祝芙氣的要死，一時間都分不清是該氣自己之前一葉障目，想不周全，還是該氣空間，亂指導她！
原來這就是大師兄他們輕易就發現小南瓜的奧秘的原因，這就是碧蘿峰的師兄師姐輕易就解析小南瓜并種出那麽多新品種的秘訣。
問題是，明明這麽簡單的事，她之前為什麽沒想到！一次都沒有！
都怪空間，看她傻乎乎不知道怎麽進小南瓜的時候，偏偏給了她一道更傻兮兮的口訣，以至于她默認空間出品就是這樣設定的……
啊！！！
祝芙想到此前種種，想起她還讓馮曦特意去買留影石和銅鏡，她就要尴尬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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