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中有廟
第020章 山中有廟
我嘞乖乖。
這話是能說的嗎?
胖子:“爸爸爸,您醉了,什麽女娃娃。”
金孟海整個人醉醺醺的晃了晃:“你看啊,這人長得這麽俊,一看就是......”
胖子小心翼翼的觑了梁秋白一眼,直接上手捂住他家老爹的這張嘴。
在梁秋白沒有發作之前,他趕忙扯着金孟海朝着屋子裏走,“爸,不是女娃,他就是我之前同您說的那位沈先生。”
金孟海:“哪位沈先生?”
胖子:“就是那位沈先生。”
胖子急道:“三年前救我的那個!”
三年前救.....
金孟海腳下的步子猛地一頓,眯起了一雙眼睛朝着身後看了一眼。
只見身後地平線上的日光漸漸西落,昏暗的光線攏進了廳堂。
院子裏的燈都亮了起來,明亮的燈火與不遠處鎮子上的光交相輝映,仿若是一條盤旋在山中的火龍,在黑暗當中逐漸的蘇醒。而那人此時站在院中的小徑上,仰頭看着不遠處的逐漸被黑暗籠罩下的山林。微風輕輕拂過那散落在肩頭微長的銀發,露出了那攏于光亮當中的一張格外精致的臉。
半晌,梁秋白似有所覺的看了過來,那雙攏于夜色之下的瞳色明亮,金孟海從那雙眼睛當中似是看到了亘古綿長的山川,在經過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沉澱下來的從容與不迫。
能救的了他們金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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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爸,別看了。”
胖子:“進屋,我給你倒點熱水。”
金孟海還沒來得及将人看的更仔細一些,人就被胖子扯進了屋。
“小兔崽子你給我松手。”
“我還沒找你算賬,幸福小區那套房是怎麽回事?我聽說讓那群鬼東西給霍霍了?”
胖子:“爸……這件事咱一會兒再說。”
胖子:“您先把酒醒了…….”
“小兔崽子,長本事了,你給我回來!”
梁秋白低頭看着那被扔出來的拖鞋,搖了搖頭,将視線從兩個人身上抽了回來重新看向了坐落在身後山林之中一個複古的建築上。
當最後一縷陽光落入地平線的時候,那建築大門口挂着的兩盞紅色的燈籠亮了起來,山中的風吹過時,兩個燈籠随風晃動了兩下在四周映出了些許的紅暈來。
這建築依山而建,走勢卻與這四周地脈走向相悖。以至于晚間月光可照,白日卻晦暗無光。
這位置倒是奇了一些。
胖子飛快的從屋子裏跑了出來,“沈哥,我爸喝多了,剛剛的事情......”
梁秋白:“無妨。”
梁秋白朝着胖子看了一眼,沖着人擡手指了指,“那是什麽地方?”
胖子順着梁秋白的視線看了過去:“哦,那就是宗廟,我們這一帶都拜那個。”
梁秋白若有所思的喃喃了一句,“宗廟。”
宗廟供陰靈,這方位建的倒是也說得過去。
胖子見梁秋白似乎是對這地方感興趣,站在原地同人多說了兩句:“過幾天不是有那個祭祖的活動,到時候游行的隊伍就會從鎮子裏一路穿過林子走到宗廟,祭拜完成才算活動結束,到時候你若是感興趣,那天我帶你去那好好看看去。”
梁秋白揚眉:“成。”
胖子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伸手搓了搓有些發冷的膀子:“不得不說,這裏一入夜涼的很,沈哥,咱們別站在這兒了,進去說。”
梁秋白應了一聲跟着胖子進了廳。
金孟海吃了一粒醒酒藥,整個人的腦子正常了一些。
他靠在一旁的桌子上,伸手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等到再次擡起頭來時,那雙看上去迷蒙的雙眼總算是恢複了清明。
金孟海:“剛剛不好意思哈,讓沈先生見笑了。”
梁秋白将腳步停在了離上首不遠的位置,聲色輕緩的回道:“金先生客氣,說起來今日倒也是我冒昧打擾。”
金孟海:“沈先生坐吧。”
金孟海沖着胖子揮了揮手:“三年前的事情還得多謝謝沈先生,石山,還不給沈先生泡茶。”
梁秋白尋了一側的椅子坐了,他伸手接過胖子遞來的茶杯就聽見金孟海同他再次問出聲來,“沈先生看上去氣度不凡,可是玄門中人?”
梁秋白握着手裏的杯盞,修長的指尖在杯壁上輕輕摩挲了片刻:"不是。"
金孟海:“那沈先生可會符箓陣法?”
梁秋白:“不會。”
金孟海:“納靈驅妖?”
梁秋白:“也不會。”
金孟海:“......”
屋子裏的氣氛似乎陷入到了一股子詭異的安靜當中去,金孟海看着梁秋白的視線當中不禁多了一股子打量。
梁秋白反倒是不慌不忙的将視線抽了回來,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看向了杯中的茶水。
茶中飄了一枚幼芽,在澄澈的茶水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這就好比游離在外的金家人,雖看上去不涉玄門事務,但到底是真的潇灑,還是大智若愚倒是不可而知了。
屋子裏的氣氛不對,胖子趕忙将手裏的水壺放下,同人轉移了話題:“對了爸,我們今天進山邪門的很,走到半道突然就撞見了大霧,等我們出了那良水隧道那霧又不見了,我記得那條路以前好像不這樣?”
金孟海将手中的杯子放了下來:“你們怕不是撞見什麽東西了。”
胖子:“卧槽,真有東西?”
梁秋白的指尖摩挲着杯壁,就聽見金孟海再次道:“大約從三年前開始,那些東西出現的頻率就頻繁了一些。從一開始小範圍的騷動,在到一個地方的霍亂,現如今甚至影響到了整個山脈的地貌環境。你們這次路上撞見恐怕是跟前段時間幸福小區內的封印有關,看樣子像是有更大的東西從裏面逃出來了。”
梁秋白:“金先生知道封印的事?”
金孟海:“幸福小區內的封印只是其一。”
金孟海自嘲的笑了一聲,“我原以為封印藏在那種鬼地方永遠都不會被找到,沒想到……”
金孟海嘆了一口氣:“是我大意了。
“爸,原來你知道這事兒啊?”
胖子瞪大了眼睛,“那這兒……現在封印被打開的話會怎麽樣?”
金孟海:“鬼門一旦被打開,就會源源不斷的從裏面逃出來一些東西,需得盡快封印。對了,顧家那邊怎能說?”
胖子:“處長将那處處理了一下,就回玄門了。”
金孟海:“那就行。”
金孟海:“陣法對于顧家而言當屬精通,他們應該可以處理好這件事。”
梁秋白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既然金先生知道封印的事情,那金先生可知其餘的三處封印在什麽地方?”
金孟海皺緊了眉頭:“沈先生問這個做什麽?”
梁秋白看向了金孟海那幾乎是下意識蜷曲的指尖笑道:“沒什麽,有些好奇随口一問罷了。”
看來金孟海知道的東西要比他想象當中的要多。
梁秋白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轉移了話題,“來時聽說這花溪鎮最近要辦這祭祖活動,這祭祖當地是有什麽說法?”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
金孟海将放在一旁的水一飲而盡,整個身子向前傾了幾分,一臉不滿的出聲道:“我們金家雖然主修這符箓一道,可這花溪鎮上玄門一脈卻僅我們金家一戶,安于輝那個王八蛋可倒好,這次祭祖竟然沒請咱們堪輿,反倒是舍近求遠。”
胖子:“那安叔請的誰?”
金孟海冷哼了一聲,“聽說是他那個侄女在外面找了個小白臉。”
胖子:“小白臉?”
金孟海:“你說說,每年祭祖是多大的事情,現在的年輕人他懂個屁啊!到時候過程中萬一出了岔子,到時候在祖師爺面前丢的就是我們金家的臉,保不齊還得讓另外幾家笑話。”
安于輝?
梁秋白口中琢磨着安于輝這個名字,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他拿起手機翻看了一眼聊天記錄,随後太陽穴突突突跳了兩下。
不巧。
這安于輝就是安華藍的表叔。
而他不才,正是金孟海口中那個......
小白臉。
梁秋白默默的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哪知這一口茶還沒下肚,金家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金孟海!”
“金孟海你給我出來!”
梁秋白朝着聲音來處看了一眼,就看見本是坐在椅子上的金孟海叉着腰站起了身,“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石山,去給你安叔開門。”
不大一會兒,梁秋白就看見一個同樣五十多歲的男人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
與金孟海穿着涼拖,衣服随意一披那糙漢子形象相比安于輝看上去整個人倒是板正的多。
金孟海毫不客氣的出聲道:“大晚上的你來做什麽?”
安于輝:“老金,這就是你不厚道了,雖然說這次祭祖我是沒請你們金家,但是你也不能來撬我牆角?”
金孟海:“咱說話講證據。”
金孟海走上前,一臉不滿的問出聲,“你倒是說說我什麽時候撬你牆角?”
安于輝:“行,我給你找。”
安于輝在整個屋子裏掃了一圈,最後将視線落在了梁秋白身上。
見對方的一頭銀發,他想着自家侄女兒說的話,安于輝就知道自己是找對了人。
他面上當即揚起了一抹笑,點頭哈腰的沖着梁秋白走上前去:“請問,可是沈先生?”
避無可避。
梁秋白嘆了一口氣,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旁,“我就是。”
安于輝:“老金,你看人都在你這兒你還不承認。”
金孟海:“等等,你說你在外面找的那個小白臉就是他?”
梁·小白臉·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