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6)
溫暖的笑一笑。牧師夫人總是喜歡，給受了委屈的孩子的書包裏偷偷的放些吃的。青葵無力的啃着面包，打開電腦，仍舊一宗一宗的查着起訴書。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hua fnag’。青葵放下手裏的食物，仔細看了起來。終于青葵笑了笑，好歹查到了點東西。趕緊給負責案件的律師打電話。約了見面的時間。匆匆洗了洗，換了一件黑色的連衣裙。套了一件白色大衣。畫了淡淡的妝，找出一個豔紅的口紅仔細的塗了。從行李箱裏找出幾張還是基金經理時的名片。買了飛往紐約的飛機票。
到了紐約，青葵去租了一輛閃着豪光的車。提前到了紐約的這家律師事務所。和青葵預想的一樣，不是一間大型的律師事務所，牆壁甚至有些斑駁。青葵很文雅的在接待室裏坐下來。獨自想着心事。這是一個欺詐案。方華做企業法人的小型證券公司為了提升業務，欺騙客戶說有個醫療公司正在向中國租賃大型的醫療儀器，收取高昂的租金。每年利潤高達一億美元。只有自己的證券公司可以提供這間醫療公司的股票買賣。期許了非常高的回報率。結果幾年下來別說回報，連本金都不能兌現。幾個受騙的客戶聯名起訴了這間小型的證券公司。雖然這和方華沒太直接的關系。但是如果套上一個逃稅的帽子呢？方華從文件上看應該是有美國的綠卡。美國的法律規定，擁有美國綠卡外國人也要交稅。對持有綠卡的外國人在全世界的所得争取所得稅。尤其是證券的所得。查得非常嚴。如果起訴方華，為了掩飾在中國的所得，故意讓美國的公司持有了自己在中國的股票。又在美國通過詐騙掩蓋了公司資金的來源。美國法官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方華的。也只有把方華牢牢綁在美國，才能翹得動肖霞。青葵好像聽肖雲的助理說過，政府馬上要公布一個金融條例，對肖霞非常重要。到時候，肖霞回國。沒有方華的護駕。勢力肯定受挫。自己再在庭上作證，估計肖絷就能出來了。
律師搬了很多資料過來。很熱情的和青葵打招呼。青葵說道：“我的客戶委托我調查這間證券公司。沒想到正在接受訴訟。我很想知道案情發展的怎麽樣了？”律師翻着案宗說道：“已經接近尾聲了。我的委托人将會得到相當的補償。馬上就會結案了。”青葵有點心急。按捺下說：“受害者肯定不光只有你的幾個委托人。你的委托人拿到錢，撤訴。但是那些沒有拿到錢的受害人要怎麽辦？”律師忙問道：“你的委托人難道也是被害者之一？”青葵點點頭。律師拿出一張名片道：“這是這家證券公司經理。你和他聯系，他會告訴你該怎麽做的。”青葵接過名片，上面竟然是查理的名字。咬咬嘴唇道：“你和這個人直接接觸過嗎？”律師點點頭道：“我的受害者都是從他手裏拿的錢。這個人的父母也是附近的律師。甚至和我還做過同事。這個查理。是個好人。他不會和你耍花招的。”青葵點點頭，問道：“你最近見過查理嗎？”律師搖搖頭道：“沒見過。他好像去了中國。回來沒有，你要打電話過去，才會知道。”青葵換了悲戚的神情道：“我的委托人，和這個查理關系很不好。和他正在中國打官司。我覺得我們是沒辦法從他手裏拿回錢來了。”律師的眼睛突然亮了。小聲說：“查理有很多的問題。他在這裏賺的錢都拿去外國了。他估計不會回來了。你們若是能在中國審判他。我的這些材料可以給你們。他的父母也有很多問題。只是大家都不敢出聲而已。”青葵拿過文件，仔細的翻看。不失所望的真的有方華向這間證券公司轉讓股份的合同。青葵拿出手機照着相。問道：“這些文件你是怎麽弄到的？”律師恨恨的說道：“我和查理的父母有些交情。”青葵看着這個綠眼睛紅頭發的律師臉上憤恨的表情。知道其中肯定還有故事。照好照片，都傳到自己的郵箱裏。青葵才和律師握握手道:“謝謝。你幫了我大忙。”律師說道：“犯了罪的人，終究會受到懲罰的。查理的父母幫很多人非法移民，更改財産。我都知道的很清楚。你若是想要證據我都可以提供給你。”青葵點點頭，說道：“還不到時候。時候到了，誰也跑不了。”
青葵找到了和自己合作過的律師。拿出照片給律師看。律師點點頭，說道:“證據很充分，馬上就可以申請限制出行令。但她注冊公司的地址是紐約州沒錯。但她現在在什麽地方，誰也不知道。沒法傳喚她。”青葵想起方華說過她們要去夏威夷。便道:“她們在夏威夷。“律師打電話給夏威夷分部。沒過一會兒，便道：“我夏威夷的同事已經準備向法院提出起訴了。你現在要去夏威夷嗎？”青葵點點頭。她必須确定方華被牽扯住。青葵坐在前往夏威夷的飛機上。吃了藥。睡着了。飛機遇上了氣流，有些颠簸。青葵随着波動腦袋倒在了旁座人的肩膀上。這個人很輕柔的拍拍青葵的頭發。把自己膝蓋上的毯子蓋在了青葵身上。
肖擒買下了青葵父母的房子。很熱情的用車載着老夫婦去銀行還了貸款。幫老夫婦聯系了搬家公司。不厭其煩的每一兩天就去拜訪。青葵的父母很是不好意思。開口挽留這個一身名牌開着奔馳車的漂亮孩子在自己簡陋的家裏吃晚飯。爸爸說:“我們青葵真是交到了一個好朋友。你這樣幫我們。我們實在過意不去。希望沒給你添什麽麻煩。”肖擒，夾起一快魚肉，笑了笑道：“我也有對不起青葵的地方。現在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你們不用過意不去。”青葵媽媽最拿手的就是酸菜魚，看着肖擒吃了不少。說道：“我們青葵不愛吃飯。不像你一點也不挑。”肖擒又夾了燒茄子放進碗裏道：“不挑食是我們肖家的傳統。小時候，誰挑食，就會被我爺爺餓一整天。誰也不敢挑食。給什麽吃什麽。特別好養。”青葵媽媽讪讪的笑笑道：“我們青葵也是從小跟爺爺奶奶長大的。我們家爺爺心疼青葵一兩歲就離開了爸媽。特別的寵青葵。等青葵回北京，我做的飯，幾乎不吃一口。我為了這個沒少哭過。”肖擒吃着檸檬雞，扶了扶青葵媽媽道：“ 估計我媽做的飯，我也一口也不吃。我是真不敢吃。我媽連燒水都能把水壺燒個洞。我媽從沒做過飯。我們家一直都有保姆。”青葵媽媽笑笑說：“你媽媽可真是幸福，我要是有保姆用，肯定也不做飯了。”肖擒看着自己碗裏晶瑩的香米飯。突然很想媽媽爸爸。只是媽媽去了法國。爸爸在日本泡溫泉。爸爸媽媽還有她，他們仨已經很久不一起吃飯了。小的時候，爺爺還在的時候，爸爸媽媽和她還有肖絷一家都住在爺爺奶奶家裏。每天晚上也是這樣圍在一起吃飯的。那段日子可真好啊。
青葵爸爸媽媽送肖擒下樓。很不好意思的一直說：“樓道裏燈都不亮，別拌倒了。”青葵媽媽給肖擒碰上車門道：“好孩子，以後不用來看我們了。你也挺忙的。”肖擒點點頭道：“青葵回來之前，我還會過來的。我還想吃您做的酸菜魚呢。”青葵媽媽笑着擺擺手道：“想吃就來。我随時都願意做給你吃。”肖擒的車閃了閃光，在拐角不見了。
青葵爸爸嘆口氣說：“我們青青不會有事吧？這麽幾天了，就打回來了一個電話。真讓人着急。”青葵媽媽握住爸爸的手，一步一步爬上樓梯說道：“咱們家青青，硬着呢。放心吧。青青從小就出國在外。這麽多年，遇到過多少事。都挺過來了。現在身邊還有這麽好的朋友。不會有事的。”青葵爸爸扶了扶眼鏡，沒有說話。今天是平安夜。真希望遠方的孩子也能平平安安的。
☆、絕地反擊
青葵的飛機在大西洋明媚的陽光中着陸了。青葵看着自己身上的毯子，以為是那個空乘幫自己蓋上的。很甜美的向每個見到的空乘笑着。青葵出了機場。聯系在夏威夷的律師。律師說已經向稅務局遞交了禁止出境申請。馬上就會展開法律程序。青葵趕到律師事務所，仔細的看申請書，總覺得缺了點什麽。問律師道：“方華在美國沒有申報住所嗎？為什麽沒有她的地址？”律師喝着咖啡說道：“我們沒有權利調查她來美國時申報的住所。但是稅務局有。放心吧。我們提交的證據很充分。而且，方華還有案件在審理。美國有法律禁止有逃避嫌疑的這類人出境。我想，沒有什麽特殊原因，我們的申請馬上就會生效了。”青葵點點頭。走出來，在附近的青年酒店裏租了一個床鋪。還沒有洗漱，她就睡着了。她的身體已經透支了太多。
北京已經是黑夜了，肖絷的司機林中祥帶着他還是特警時的戰友，悄悄潛入了肖霞的辦公室。他的戰友是專門負責信息戰的。很簡單的就進入了肖霞的筆記本電腦。翻查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任何錄音記錄。林中祥真的不甘心就這樣空手而回，把一個小小的新型竊聽器裝在了筆記本排風扇裏面。兩個人神出鬼沒的又消失在朝宇大廈的頂層。
他們兩個人又來到肖霞的家。他們買通了肖霞的秘書。秘書為他們留了廚房的窗戶。越過小區的警衛很簡單。他們直接在小區裏買了一處住所。進入小區的監視系統把監視器調進了休眠模式。這兩個人，慢慢撥開肖霞家的窗戶，輕身跳了進去。在肖霞書房裏終于翻到一個筆記本電腦。進入，果然有肖絷和肖霞當晚的對話。立刻把這段對話傳進移動硬盤。林中祥拿出十幾個竊聽器想要裝在肖霞家裏。被戰友擋住了。指了指外面，好像有幾輛車停了下來。林中祥本來就是一個膽大的。并不慌張，在筆記本裏安好竊聽器，才迅速的從窗戶裏跳出來。就看見幾個高頭大漢打着電話：“監視器好像壞了。一直沒有反應。就來看看。方總，我們能進去嗎？。”得到電話那頭的認可。這幾個人才拿出房卡進了門。林中祥和戰友在窗戶裏透出的光亮裏慢慢移動着身體。在到達黑暗的一剎那飛速的跑進了樹叢裏。幾個閃身就進了自家的院子。林中祥立刻把通話記錄的原件發送給了律師。和戰友高興的擊掌慶賀。
肖絷聽見律師說拿到了完整的通訊記錄。很是欣慰自己沒有找錯人。對司機說:“那個別墅就歸你了。”律師開口道：“法規今天出臺的。規定控股金融公司的實體公司不得超過金融公司所有股份的5%。肖雲老總，想要征求您的意見。”肖絷嘴角牽起一絲笑，說道：“原來這就是我姑姑的計劃。她是想把我們抛出去的股份買過來。實際控制朝宇證券。”肖絷沉思了一會說道：“她想要股票，也只能利用和她不沾邊的公司來持有。她能信得過的只有方華。方華肯定已經做好準備要接受股票了。要密切的觀察方華公司的資金流動。還有，政府的政策一出來，股價肯定下跌。尤其要非常小心我們航空的股價。絕對要控制住。若是真的讓方華持有了航空的股票，就真的不好辦了。”律師點點頭，在紙上記錄好肖絷的命令。站起來說：“那我馬上去見老總。”肖絷點點頭道：“辛苦您了。”看着律師走出去，肖絷擡眼看看司機道：“讓你查左青葵的近況。你到底查到沒有？”司機道：“ 我們檢查了她的手機定位。左青葵一直在聯系律師。從舊金山到紐約，又從紐約去了夏威夷。不知道為了什麽事。”肖絷想都沒想道：“你派人過去保護她。說不定方華又打上她的主意了。”司機老大不願意的說道：“肖總，您被這個女人坑了這麽一回，還不知道清醒啊？左青葵的父母新買的房子是方華的公司的資産。方華還在左青葵爸爸的報社登廣告。那天晚上也是方華把她接走的。這麽清楚的事你怎麽就看不明白呢？”肖絷說不出自己看到的景象。只得笑笑道：“我也心痛你。出門當心摔倒啊。”司機好氣這個人在這樣的環境裏竟然還能開玩笑。問道：“肖總，您需要什麽嗎？明天我給您帶過來。”肖絷點點頭道：“給我拿毛筆紙墨來。”司機點點頭，又道：“動了您車的人，查到了。是警區的邢警官。真是好大的膽子。”肖絷點點頭道：“這個人的運數算是到頭了。查查他和方華之間的交易。”司機看見獄警走過來。站起來笑笑道：“肖總，情人節能出來蔔？”肖絷自嘲的笑笑道：“争取吧。”
肖絷在桌子上鋪開紙張，随意的寫着‘夜闌卧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肖絷慢慢想着，肖霞馬上就會回國了。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會是什麽。
北京刮了幾天風，突然就明淨起來。大家紛紛摘了口罩，高興這樣的好天氣。律師臉上帶着笑容，一路跑進面談室，很興奮的坐下。說道：“政府定了三個等級。第一等級是有重大操縱股票市場嫌疑的，命令馬上減持股份。第二級是有操縱股市能力的。命令一年之內減持股份。第三級是對股票市場沒有威脅的可以在三年之內減持股份。我們航空的股票在您上來的這幾個月裏面一直保持一個平穩的狀态，被評了第二級別。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肖霞一定沒想到，政府會評等級吧？”肖絷點點頭。對律師說:“我們要慢慢減持股份。必須找到一個合理的方案。若是低價賣出我們會很受損失。所以必須保持證券的業績。讓股民提高信心。這樣我們的股價才不會降低。我們的客戶才不會流失。但是一定密切注意收買股票的個人和公司。方華可能會收買一些人，以個人的身份來購買我們證券的股票。一定注意一億以上的買賣。”律師記錄好。又說道：“方華被美國稅務部起訴了。限制出境。肖霞一個人回來的。我們以做假證起訴她。讓她也坐坐冷板凳。”肖絷點點頭道：“沒有方華在，肖霞很難掌控局面。等方華被放回來，我也一定給她設個局。”律師笑了笑，原以為肖公子放逐天際久了，對什麽都淡泊了，沒想到也是一個睚眦必報的人。
青葵打理着行禮，知道方華被海關攔了下來。自己在美國的任務完成。買了回北京的機票。聽見有人叨叨叩着房門。青葵以為是新入住的人，喊道：“請進。”擡眼卻看見查理站在面前。皺了皺眉道：“從此我們不再是朋友。你走吧，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然我真的會報警的。”查理坐在對面的床上，看了一會眼裏有怒氣的青葵，說道：“肖絷不會有事的。他有那麽強大的集團保護着他。他馬上就出來了。”青葵冷笑道：“一個人的人生難道就因為有一個強大的集團護佑就可以拿來開玩笑嗎？肖絷等了多久才等到可以施展自己的才華肖絷等了十四年。人能有幾個十四年？能有幾次想要一展宏圖？肖絷就算從監獄出來，在社交界留下的好名聲也将不複存在。他以前可以號召大小的企業凝聚在一起。現在呢？誰會聽信一個有過涉嫌謀殺的人？誰會願意為一個手裏拿過□□進過監獄的人做事？肖絷本來可以為更多的人創造更多的機會，給更多的人創造更多美好的人生。現在全被你毀滅了。如果說這裏面誰的罪最大，就是你！你為了自己的人生糟蹋了肖絷的人生。你才最該呆在監獄裏。你才最無恥，最卑鄙，最不可以原諒！”查理站起來，想要走，又回過頭來道：“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誰？為了我自己？可以這麽說。如果我沒有遇見過你。但是我遇見了你。愛上了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我無恥，我卑鄙。因為我真的想要擁有自己的幸福。肖絷沒有你，沒有社交圈子也會過得很好。他有的是錢。我不是。我要自己不斷的付出才能得到少得可憐的一點回報。我和他都是人，難道我就沒有資格獲得自己的幸福嗎？甚至連争取都是不可以的嗎？”青葵搖着頭，努力忍着眼裏的淚道：“你若是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你就不該參加進肖霞的罪惡中。你應該從一開始就走一條你自己的路。所有人的幸福都不是生來具有的。都是通過不斷地努力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你積攢過你的幸福嗎？現在想要幸福了，你就要把欠的債還清，一點點努力積攢，看看神是不是還願意給你一個安穩的晚年。”青葵提起箱子，越過查理。最後警告道：“你欠的債早晚要還的。”
查理看着青葵預約的的士載着她越來越遠。他癱坐在路邊的長凳上。另一邊坐着一個乞丐。和他一樣一雙迷茫的眼神怔怔地看着前面的地面。查理想着和青葵第一次的見面。那個腼腆的小姑娘，雪白的皮膚上有一顆寶石一樣的眼睛。那雙眼睛裏閃出的光純粹又明亮。看一次就深深嵌入人心裏了。他為了多和青葵說幾句話，開始學習中文。知道青葵上了大學課程預修班，他去請了家教在家裏苦讀終于和青葵坐在了一間教室裏。青葵考上了芝加哥大學。他憑借着優秀的體育成績也進入了芝加哥大學。後來青葵要去上商學院。他也去上了一個MBA課程。青葵去了舊金山。他也在舊金山父母持股的證券公司找了個職務。他總是兜轉在青葵的身邊。總是為了這個女人改變自己生活的軌跡。但是突然，青葵不再沖他微笑，青葵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太陽。他才意識到，原來他能活到現在是因為身邊有一個青葵。現在，他要怎麽活呢？他脫離了肖霞。擁有了新的身份。他可以用這個新的身份出入世界任何地方。但是卻丢失了目的地。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要去哪裏。要怎麽吃飯。怎麽喝水。要怎麽活着。
肖霞剛下飛機就聽見助手過來報告，肖絷遞交了通訊記錄的原件。反過來告我們捏造證據。邢警官突然卸職了。被調到了後勤部門。左青葵說要翻供。也正回來。
肖霞立刻從秘書手裏拿來電話打給方華:“方華，你什麽時候回來？我這裏亂成粥了。”方華面臨着三年的有期徒刑外加7000萬美元的罰款。正忙着組織律師去申請撤銷禁止出境令。但是大法官判定她有潛逃嫌疑。沒有允許她的申請。方華聽到肖霞的聲音，冷冷的說：“先阻止左青葵回國。然後絕不能承認那段錄音是你的。讓邢警官給你介紹一個可靠的人。沒多大事。重要的是肖絷。肖絷很滑，為了防止證券股價下跌。故意的放出消息說今年的利潤增加了30%。證券的股價不降反升。連帶着航空的股價也連續的上升。我讓肖執一下子抛售了6%朝宇游樂的股票，竟然沒有丁點影響。肖絷一定提前做了手腳。不過放心，我已經讓我們的公司買證券的股票了。只是肖絷肯定不會一下子抛出來。肯定是一點一點的出售。我們要非常的當心。本以為肖絷沒什麽經驗，到看錯了他。當初就不該同意讓肖絷來掌管股票的。”肖霞坐上車，說道：“如果不同意肖絷進來決策圈。肖雲也不會讓我插手建機場的事。”方華挺不耐煩的說道：“你就別妄想再建一個什麽航空公司了。就算你拿到機場的股份，買了飛機。你能競争過朝宇航空嗎？別做賠錢的買賣了。把證券公司拿到手。暗中要挾肖雲。拿到航空的股份不是現成的買賣？弄到現在。機場的股份也才拿到2%。證券公司也沒到手。你自己都快要卷進去了。你說你為什麽就是不聽我的話？”肖霞這麽多年，雖然沒有被排擠出決策圈，但是自己辛苦扶植起來的航空卻是動也動不得。肖雲把航空當命一樣護得嚴嚴實實。她熱愛這個祖輩白手起家幹出來來的公司。為了提高服務質量，她甚至去當過空乘。她想擁有自己的航空公司。這份執着是誰也不能撼動的。但她這次有點失了頭緒。不知道要從什麽地方開始收拾。
☆、我的心意
肖絷在小小的看守所裏做着深蹲起。他最近吃飯正常。睡眠充足。每天做兩個小時的體育鍛煉。臉上的氣色比外面等着見他的律師好很多。雖然肖絷還是不習慣手腕上的手铐。他扭過臉，努力不去看這兩個硬環。肖絷看着律師蒼老了很多的臉說：“這幾天真是辛苦張律師了。要注意休息啊。”律師看着肖公子白膩粉紅的臉，點點頭道：“我們都沒有肖總的心理素質好。這幾天很少睡覺。身體狀态不太好。”肖絷平淡的笑笑道：“什麽時候開庭？”律師說：“後天開庭。肖霞已經回來了。否認錄音是自己的。現在就剩下看左青葵會在庭上怎麽說了。”肖絷皺了皺眉道：“能不能別讓左青葵回來？肖霞肯定不會放過她的。”律師直搖頭道：“不行啊。劉查理已經失聯了。左青葵再不來作證，您別想出去了。”肖絷底下頭，仔細想着是不是還有別的方法。律師趁熱打鐵的說道：“老總特意派了我們的飛機去接左小姐。一直都會有我們的人跟着。林司機也過去了。不會有事的。”肖絷還是比較信任林中祥的。點點頭道：“你們不要逼左青葵。她若是不想回來。不要強人所難。”律師趕緊擺擺手道：“是左青葵雇的律師向上級法院提出了申請。說要當庭陳供。我們沒有逼過左小姐。”肖絷雙手握得緊了緊道：“請您看護好左青葵。”律師點點頭道：“我知道。放心吧。後天開庭。您也做好準備。”肖絷點點頭。很想趕緊閉上眼睛。或許可以看見青葵。
左青葵一到機場就看見林中祥熟悉的板寸頭。老美們對這樣的半寸是不太敢接近的。林中祥老遠打招呼道：“左小姐。謝謝您改變主意要回去作證。我是專門來接你的。”說着拿住青葵的行禮。馬上有朝宇航空的空姐過來替青葵辦理登記手續。就有保镖一樣的人，随着他們一起安檢了。帶着青葵進了貴賓休息室。站在門口，把入口堵得死死的。青葵問林中祥道：“肖絷怎麽樣？是不是特別恨我？”林中祥帶着墨鏡很機警的看着四周道：“沒有。我們肖總還惦記你。讓我查你美國的行蹤。你在美國見那麽多律師幹什麽？”青葵笑着搖搖頭道：“我不告訴你。”
青葵回到家，看見幾個星期不見的爸爸媽媽，卻覺得好像隔了個生死，眼淚根本就停不下來。爸爸媽媽看見自己的女兒好好的回來了。沒少胳膊沒少腿。很欣慰。說着：“回來就好了。有什麽事爸爸媽媽都願意和你一起承擔。”青葵吃過藥。沉沉的睡了。想着明天要見到肖絷了。心裏禁不起早掀起了波瀾。
青葵睜開眼，腦袋不是很痛。真好。是個好的開始。媽媽煮了幾個水蛋。說道：“心裏緊張就別吃的太多。胃裏不舒服。”看着青葵吃了兩個雞蛋，喝過牛奶。給青葵拿餐巾紙擦過嘴道：“不會有事的。媽媽等你回來。”青葵穿了黑色的大衣。點點頭，向爸爸也點點頭道：“那我走了。”林中祥一直守在門外。現在身邊又多了好幾個人。個個都和他一樣帶着墨鏡。青葵笑着打招呼道：“小林，你那麽多兄弟。我都不敢叫你小林了。叫你林爺行嗎？”林中祥帶着墨鏡，點點頭道：“行。”青葵聳聳肩。這人的脾氣有時候挺像肖絷的。
青葵被安排在第一排證人席上。林中祥坐在她的身後。小聲說道：“別擔心，我們的人都在。”青葵點點頭，深深吐出一口氣。有點不能想象肖絷穿囚衣的樣子。感覺有點點的濕潤從眼睛裏爬出來，怕對方的律師看見，拿來說事，使勁忍住淚。擺出一副平靜的表情。卻怎麽也無法聽清法官是如何宣布開庭的。也無法聽清如何傳喚涉事人的。只是突然的就聽見有手铐相碰的聲音，叮當的響。青葵五髒六腑都像被火燒着。沒有一塊不生疼的。青葵低垂了頭。使勁握緊拳頭。律師開始陳詞。青葵和自己做着鬥争，一寸一寸的擡起眼簾。他就坐在自己的前方。他腳上的黑色皮鞋沒有了，合身的西褲沒有了。筆挺的襯衣沒有了。優雅的領帶也沒有了。青葵把視線停在這一瞬。不能再往上看了。他的臉一定蒼白，他的眼一定怆然。他一定不再是那個朝氣蓬勃的想要鷹擊長空的年輕人。他一定衰頹了，消沉了，灰心了，不振了。青葵說服不了自己大定主意要他的臉。就算再自責，再愧疚她都想要看看他的臉。她好思念的那張臉。青葵控制不住有淡淡的兩條水痕在頰邊劃過。她終于再次看見他，他淡然的微微垂着眼睛，很認真的聽着檢方律師的陳詞。他臉上的胡子刮得很幹淨，頭發梳得很齊整。他感覺到她的眼神，擡眼也向她望去。青葵把手握成十字。謝謝神，他的眼睛還是那麽的炯爍。律師碰了碰青葵的桌子道：“請我方證人陳詞。”青葵馬上收拾好精神說道：“我可以作證，□□是劉查理的。劉查理送我回家。告訴我他被肖霞控制着，迫不得已犯了很多罪。劉查理說的很激動。從兜裏拿出□□，說要和肖霞做個了斷。劉查理從我家出去之後。肖絷來我家探望，我就告訴肖絷查理手裏有槍。肖絷答應去看看。走後，方華帶着七八個人來了我家。騙我說讓我去說服查理。我就跟着他們去了現場。但他們根本不讓我下車。搶走了我的手機。至今我的手機還在方華手裏。方華後來看見肖絷到了現場才把我放出來。我看見劉查理拿槍指着肖絷。後來又向我開了槍。肖絷看見查理開槍，才過去奪了□□。肖絷剛把□□拿到手，警隊就來了。我當時要求提供證詞，沒有人記錄。方華把我從警察局帶出來，關進了肖霞的公寓。要挾我如果我說出真相，就對我的父母行兇。肖霞和方華出國之後，我被他們的人監視。甚至不讓我聯系我的父母。我聽說方華被美國下了禁止出境令才敢回來陳述證詞的。我的證詞陳述完畢。”肖絷的律師向青葵點點頭。向法官一一展出證物。然後展出了肖霞和肖絷完整的對話。
青葵不知道剛才從哪裏來的勇氣，說了那麽一大段話。只是那幾句話已經把身上可以當燃料的都焚燒盡了。現在只剩下一副空殼支撐着坐在位子上。青葵無法思考，只看見突然大家就都站起來。自己也跟着站立起來。有些人往門外走。青葵失魂的也跟着出來。法院的樓梯好長啊，長到怎麽走都走不完。青葵實在堅持不住了。走不下去了。癱坐在階梯上。看着從身邊走過的人，頭疼的厲害。青葵用手緊緊抱住腦袋，慢慢的呼吸，才漸漸的恢複了些意識。肖絷被當庭釋放了。肖霞，方華，查理這些當事人都沒有出庭，檢方律師提起上訴。因為證據不足被駁回了。青葵沒有再去看看他的臉。青葵知道，以後再也不會見到他了。青葵緩緩站起來。一步步走出來。北京的冬天真是冷啊。青葵忍不住瑟瑟的發抖。但路還得走。家裏還有爸爸媽媽正等着她。
青葵把大衣和的更嚴實些。雙手抱在胸前，努力的想要尋公共電話亭，給爸爸媽媽報個平安。肖絷辦完手續。換了衣服出來。身邊跟着林中祥的好多兄弟。還有律師，肖雲派來的秘書。浩浩蕩蕩的。在衆人的矚目中走出了法院。肖絷看了看周遭，問道：“怎麽沒看見左青葵？”林中祥只顧着給肖絷開路。早忘了身邊的左青葵。身邊的律師倒是看見了說道：“一宣布散庭，左小姐就出去了。”肖絷點點頭道：“該向她道聲謝的。”律師道：“我馬上聯系左小姐。代肖總傳達謝意。”肖絷笑笑道：“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的。”林中祥給肖絷打開車門道：“換了新車。”肖絷笑笑，點點頭道：“回我家。我要好好洗個澡。”
青葵左右晃蕩着，找不到要去的地方。坐着337路公交車，看見一片熟悉的穹頂，下了車。走着，才發現肖絷住的翎公館就在眼前了。警衛認出青葵，笑呵呵的道：“來找肖總？有房卡直接進去就行了。”青葵搖搖頭，仍舊走自己的路。天上洋洋灑灑的下起雪來。聖誕節的氣氛還沒有消散。到處都被布置的喜慶。青葵覺得對面廣場上，閃爍的聖誕樹很漂亮。靠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