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夏油傑是我爸爸！

第49章 坦白·目的

坦白·目的

雖然真的很想多玩幾天，但真希的請假期限一到，兩個人還是趕快結伴回去了。咒術師的假期本就難得，能玩兩三天已經是極限了。

感謝教主大人代替兩個翹課的學生工作。

-盤星教

幾個小時前落地，霧枝淞·伊斯沒有跟禪院真希一起返回高專，而是借口要回家一趟跟她分開後去了盤星教。

會客廳裏，端着茶盞的霧枝淞·伊斯面容平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茶盞裏冒着熱氣的水面，霧氣菡萏了水面上映照着的面容，讓人看不真切她自己的面孔。

平靜呼吸，霧枝淞·伊斯開口扔出一顆炸彈：“我要死了。”

主位單手托腮斜靠在小桌上的夏油傑猛地睜開雙眼，帶着三分驚愕看向霧枝淞·伊斯，好似沒聽清：“什麽？”

“我要死了。”霧枝淞·伊斯平靜重複，沒有情緒起伏，好像話裏要死的人不是她。好脾氣給夏油傑又重複了一次，霧枝淞·伊斯開始組織語言解釋，她也知道自己的話有點可怕，活生生的人突然說自己要死了之類的，跟中邪似的。

捧着茶盞，垂着頭的霧枝淞·伊斯眼神也不再聚焦，像是陷入了什麽回憶，給人的感覺也虛無缥缈起來：“說‘要死了’也不準确，我原本就不是活人，又談何‘要死’，只是一切重回正軌而已。”

“……”夏油傑皺眉稍微坐起來點，沒插話，眼睛盯着霧枝淞·伊斯，內心盤算着她話中的真假。

該從什麽地方說起呢？從頭說好像太長了，那就……前話不談，說說她為什麽會死吧。

霧枝淞·伊斯：“霧枝淞真晝小姐臨死前遺留了一樣東西作為禮物送我。你也知道，她其實可能并不是沒有術式的普通人，而是術師。現在可以确定了，她的術式應該是促進靈魂與身體的趨向性融合。”

這個能力就是霧枝淞真晝遺留的禮物。禮物不是那個能力，而是那個能力的效果。霧枝淞真晝對霧枝淞·伊斯使用了那個術式。

“她或許是出于好心，如果可以，沒有一個人不願意以最真實的‘本我’活在世界上，她應該是以為我也是這樣。”霧枝淞·伊斯看着茶盞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緩慢說着自己的推測。

直到最後，霧枝淞真晝的身體會根據霧枝淞·伊斯靈魂的樣子完全變成霧枝淞·伊斯原本的樣子，這應該是一件好事。

“可是，我已經死了。”霧枝淞·伊斯緩慢說，她已經死了，她的靈魂自然也已經随着時光湮滅，霧枝淞真晝的這份禮物，直到最後身體與靈魂完全融合時，就是霧枝淞·伊斯的死期。

這份出于好心的禮物，反倒害了霧枝淞·伊斯。

“你怎麽知道？”一直安靜聽着的夏油傑問，他覺得霧枝淞·伊斯沒有說謊。

“很好判斷，在外的這兩天我游覽了很多地方，還爬了山。經歷過之前的事，我對這具身體的健康指數很關注，目前身體已經再度出現了身體素質下滑的趨勢。”同樣的手段不會用兩次，這次絕對不會是因為敵人了，加之：“我在某個時刻，餘光一撇中注意到了鏡子裏的我跟記憶中‘我’的樣子不符。”

半分惆悵，霧枝淞·伊斯：“盡管已經記不清自己的樣子了，但我還是從翻騰的記憶裏找到了那是誰。”很明顯，那個驚鴻一瞥的身影，就是她自己。

第一次看到時，是在逛街街邊玻璃的倒影中，起先沒太在意，但經不住事情接二連三出現，确認不是咒靈作祟後，加上看到那個身影時的莫名感覺，霧枝淞·伊斯最終從記憶深處找到了那個影子的痕跡。

“最多再有半年。”就是霧枝淞·伊斯的死期，時間不多了。

既然她都已經有結論了，反正是她自己的事，夏油傑也懶得再去發表什麽見解，而是直截了當地問：“你想說什麽？”這時候提出這件事，肯定是為接下來的話做鋪墊的吧。

關于死亡，她臉上可沒什麽害怕，除了平靜還是平靜，她根本就不在意會不會死。

夏油傑有一種預感，接下來的話恐怕就要跟‘弑神’相關了。

提起正事，那種虛無缥缈的感覺消失了，霧枝淞·伊斯放下手裏的茶杯，神色認真了些許：“先說說收獲吧。消息是真的，咒靈已經到手了。”她伸出右手，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圓球出現，緩慢朝着夏油傑飄去，停在他面前。

“？”看着那顆球，夏油傑心底驚疑之餘伸手去抓，此時一珠一珠的【念】往回飄，落回到霧枝淞·伊斯的手上，夏油傑面前最後只剩下……

一只狐貍？審視看着那只只有巴掌大小龇牙咧嘴兇巴巴的狐貍，夏油傑：“這就是那只咒靈？”像是有些不滿。

“一級咒靈罷了，你指望它能有多強？”霧枝淞·伊斯反手一揮，手裏的能量逸散在空氣中，也不在意夏油傑這有點懷疑的态度。

這只咒靈不像有一級的強度，夏油傑嫌棄，捏着那只狐貍的後脖頸把它提溜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夏油傑身上的壓迫力，它只裝模作樣呲牙威脅人，一直沒真發動術式攻擊。

你确定它有一級？夏油傑用眼神問，就這麽一只咒靈，确定真的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

霧枝淞·伊斯翹起二郎腿，一整個放松：“別小看它，雖然只是只一級，但張開的領域卻是連五條悟的【六眼】都能蒙騙。為了實驗這個結論，我還吃了五條悟先生的一發【赫】。”

對咒靈的攻擊【特化】不是說着玩的，咒靈嘛，跟咒術師天生敵對，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繞是廢了一番功夫才除掉那只咒靈，領域并沒有破碎，印證了霧枝淞·伊斯‘領域主體不是鬼新娘’的猜測。

從這邊脫身趕到那邊，霧枝淞·伊斯正好看到真希被一群面具包圍，沒多想上去把人救了出來。後來五條悟突然出現，驚了霧枝淞·伊斯一下，不過她随即抓住了那唯一的一點漏洞，成功脫身。

跟真希分開的霧枝淞·伊斯并不知道真希給五條悟發了信息，所以五條悟出現時她是真正的第三方視角，她：“那個确實就是五條悟先生，咒靈沒必要捏造出一個他騙我們。我從真希的反應中察覺到她和五條悟先生的信息不對等，現場唯一能從中作梗的就只有那只被我抓到的咒靈了。”

于是霧枝淞·伊斯當機立斷來了一出金蟬脫殼，只要讓五條悟和禪院真希都相信那個她是假的，她就不需要頭疼手中的咒靈如何隐藏并帶回了，畢竟沒信心能瞞過五條悟的六眼。

當時的五條悟也已經察覺到真希身上的不對勁，同樣的環境下，思維定勢，當霧枝淞·伊斯攻擊禪院真希時，五條悟一定會懷疑這個霧枝淞·伊斯不是真的，于是他的一發【赫】，霧枝淞·伊斯成功脫身。

她身上的那點傷，準确來說其實是五條悟造成的，因為不是咒術師的話很難對霧枝淞·伊斯造成傷害，這唯一的一點破綻，希望五條悟并沒有在意，就算在意了他也沒辦法準确确定究竟是中了計，還是确實是這個咒靈能力特殊。

只要霧枝淞·伊斯不把真相說出來，這将永遠是個迷。

“竟然（是）如此。”夏油傑把那只咒靈納入掌心，來了點興趣，但視線并沒有離開霧枝淞·伊斯，他：“你今天回來，不只是為了說這些吧？”

“當然。”不繼續試探來試探去了，霧枝淞·伊斯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還沒意識到嗎，這只咒靈的攻擊性并不強，它的能力其實應該分到輔助系。在抓捕它的那個領域裏，雖然領域主體不是另外那只咒靈，但領域的确是依附于那只咒靈建立的。”

這只咒靈是狐貍，就算術式再怎麽是【幻】，也不可能完全複刻出一個活靈活現的小鎮，唯一的答案就只有一個，小鎮是兩只咒靈合力創造出來的，狐貍提供術式，新嫁娘提供記憶，于是得以擁有那個領域。

不知道它們兩個付出了什麽代價，總之領域的穩定性很強，即便其中一個被祓除，在另一個沒出問題時，領域也不會破碎。

“換句話來說就是，這只咒靈的能力單憑它本身是沒辦法發揮的，它需要一個合作夥伴，并且遇強則強遇弱則弱。”霧枝淞·伊斯說到這裏，嘴角的笑再也壓不住了，她看向夏油傑：“你還記得‘祈願’吧，倘若以【幻】起手，影響人類的神智，讓他們在同一時刻朝‘祈願’許下同一個願望，再用【幻】控制現實世界，達成雙重控制的靈肉合一，雙咒靈的領域展開疊加，就能輕而易舉的控制一座城市乃至一座島嶼。”

這個假設初一聽使夏油傑的血液沸騰起來，眼神中的野望再也壓制不住，不過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冷靜回答：“那是做不到的。”

一個人只能擁有一個領域的前提就是因為領域無法疊加，并且領域之間互相抵消，這就是破開領域的辦法，怎麽可能兩個領域能互相影響且互不打擾？從咒術界的理論來說絕對做不到。

satoru究竟是怎麽教學生的？這種常識都不懂？夏油傑懷疑看着霧枝淞·伊斯。

這個問題霧枝淞·伊斯不是沒有研究過，她沒有絲毫動搖繼續說着平淡又動人心的話：“那是因為他們不是咒靈操使。被你調和的咒靈從理論上來說就屬于你了，那麽無論是它們的領域還是咒力在他們被調和的那一刻開始，依附主體就變更了。”

從咒靈本身更換成了夏油傑，這個自然是有期限的，在夏油傑死亡的那一刻，這種從屬關系就會結束，但在結束之前，自由調度的掌控權就會一直在夏油傑手中。

咒靈操使千年一遇，比五條悟那家夥的六眼還要稀有，按理來說能取得的成就遠不止夏油傑如今這樣才對，說不定就是夏油傑這個術式擁有者根本就小看了他所擁有的這個術式也說不定。

霧枝淞·伊斯條理清晰：“不要讓你所學習的知識影響到你的判斷。咒靈操術千年一遇，高專所掌握的方式也不可能是全部。強如禦三家的家傳術式，也不可能完全做到術式公開，你怎麽就以為上一任擁有者安倍晴明會把術式完全公布出去？”

有點道理啊，夏油傑坐起來沉思，決定把他正在研究的東西理論說一下：“咒靈操術說是神技很強，其實一直限制在世上出現的咒靈上，很難在調服咒靈上量變引發質變。”所以夏油傑這些年不是在一直竹籃打水，而是有在思考如何突破這個限制。

他體內有上千的咒靈，但其實單獨拿出來實力并不強，若是能想辦法把它們的實力疊加到一起，那麽很可能就能使夏油傑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極之番·漩渦。”這就是夏油傑想出來的辦法，他眼睛眯着閃着精光看上去是個十足十的反動份子：“把低級咒靈通過漩渦咒力提純，然後再發射出去，能達到光能炮的威力。”也說不定。夏油傑把不确定的部分隐藏下來。

霧枝淞·伊斯對他說的這個東西不感興趣，她冷臉：“跟我沒關系，随便你怎麽搞科研，我只要祈願跟這只狐貍的組合技，這關系到未來究竟能不能成功。”說着她話音一轉：“聽說天元的結界并沒有籠罩北海道，那我們的場地就選在那邊吧。”

一整個北海道島嶼。

當然，這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畢竟夏油傑還得實驗兩個咒靈的領域怎麽疊加，等他徹底熟練再搞事。

“如果能成。”夏油傑笑出來，他：“就先給盤星教換個地址吧。”

像之前看過的漫畫裏一些隐藏區域一樣，把盤星教的總部隐藏起來。

“我只剩半年的時間了，教主大人，我比你急迫，我等不起。我的目的有且只有一個，不惜一切代價，殺死祂。”霧枝淞·伊斯擡眸看過去，像是能一眼看透一切，她：“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試探我，至少目前我們的目的是統一的。如果你放心不下，我可以和你定下束縛，保證在這個計劃上，不會有人受傷乃至死亡。”

夏油傑：“……”血海深仇……satoru居然沒說錯……他開始好奇在那個屬于霧枝淞·伊斯的幻境裏，到底有些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