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夏油傑是我爸爸！

第44章 五夏的現在進行時

五夏的現在進行時

得到答案的五條悟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總之不再糾結那個問題，他：“話說小真晝，你的能量不是耗盡了嗎？”怎麽這幾天看樣子已經得到了補充？難道之前是騙人的嗎？

我騙你媽！內心忍不住無語，霧枝淞·伊斯：“你還記得乙骨接到任務到我們幾個趕到那個村子中間經過了多長時間嗎？”我們趕到那的時候已經是新一月了好不好！五條悟你能不能認真點了！我是敵人啊！是敵人啊！你根本不記我的能力什麽時候能恢複嗎？真不怕我把你學生都給ban了啊？

“原來你的力量是一個月刷新一次的嗎？”五條悟超大聲震驚，他們咒術師的咒力會緩慢回複，小真晝這個特例居然是刷新制？那遇到能量耗盡的狀态豈不是随便來個小卡拉米就能解決掉？硬要等下個月嗎？

“不是刷新制。”是收集啊收集！霧枝淞·伊斯移開視線，但她為什麽要給五條悟解釋呢？不過遇到能量耗盡的狀态确實難搞——建立在有部分能量一定不能動的前提下，果然還是得盡量少花費能量吧。

“嗯？”看着霧枝淞·伊斯那垂眉沉思的樣子，五條悟忍不住打斷她：“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沒什麽。”吐出一口濁氣，霧枝淞·伊斯感覺終于可以暫時歇口氣了。背後那個敵人見過夏油傑後應該會老實一段時間，能維持多久不好說，這中間得把天元的事情處理完，但也不必那麽着急。總之，百廢待興啊！

“我不相信哦。”五條悟撇撇嘴，危險的語氣像是不認真回答下一秒就會動手開大。

“說起來，我一直很疑惑為什麽夏油傑內心裏非要當一個廣義上的老好人？”忍不住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霧枝淞·伊斯看向五條悟，感覺有關這對摯友的問題，也就只有這對摯友本人可以解答。

“咦？你問我嗎？”五條悟非常詫異，用手指指着他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問，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內心還是有點震驚的，腦子卡殼之餘抽出部分理智進行思考，最後回答：“不知道欸……”露出非常深沉凝重的表情：“傑他……一開始就是那樣。”

我缺席了他高專此前的所有人生，分開後也無從了解，畢竟……有關他的人生都被他親手葬送。雙手插兜的五條悟緩緩擡頭，做出看月亮的動作：“傑的內心……沒對我敞開過。”與之相反的，十分好懂的五條悟則之于夏油傑來說一覽無餘。

看着五條悟那樣子，霧枝淞·伊斯緩緩皺眉腦袋後撤，總感覺前方會有很不妙的話題，于是她趕緊打住，有些艱難說：“你們這對……損友，難道還不夠了解彼此嗎？”看你們高專那樣，十分的臭味相投啊，是能做出上一秒這個給那個遞刀下一秒一起威脅敵人的人，都不用交流的那種，呃，心有靈犀，這是能說的嗎？

“啊？你絕對誤會了什麽吧？”五條悟張開嘴，看着霧枝淞·伊斯的視線略顯錯愕。

“那不然呢？”還能是什麽？忍不住複盤了一下從自己視角看到的他們，霧枝淞·伊斯還是覺得自己的解讀沒有問題，原本以為是不死不休的死對頭，結果告訴她是摯友，摯友也就罷了居然還有三年青春，原來你們的朋友是這種朋友嗎？

——嗯？不對，等等，是不是缺了點什麽？五條悟和夏油傑這對朋友走到今天這種地步的真正原因，自己是不是還不知道？

“嘶！”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原來一直以來忽略的竟是這種東西嗎？忍不住反胃是怎麽回事？霧枝淞·伊斯神色複雜：“所以，你們到底是怎麽決裂的？夏油傑為什麽要去當蟹腳頭子？你又為什麽成為老師？”肯定……是決裂了吧？決裂了……還能當摯友？

我們只是決裂了，又不是……分手了？呃……

“……”死一般的寂靜，五條悟的表情空白了幾秒，他超級無敵震驚：“原來你不知道嗎？”五條悟一直以為霧枝淞·伊斯絕對已經從夏油傑那邊得知了那些不得不說的過去，看她那在幻境裏跟硝子侃侃而談的樣子，就算不知道也猜到了吧，原來沒有嗎？

“肯定……吵了一架吧？”霧枝淞·伊斯艱難說，畢竟換位思考：“我也有個很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吵了一架，很難走到今天吧？是有關他那個，嗯，大義的問題？”

如果是有關夏油傑那個大義的問題……嫌棄臉.JPG總覺得走極端的夏油傑是清楚地在做那些事情，內心極度不舍又別扭扭曲地把五條悟撇下，因為他選擇的那條路無論如何是個人都不會想讓好朋友跟自己一塊走。夏油傑能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正常。

但……你都這樣了，還把人當摯友？呃……啊這，怎麽說呢，你們只是決裂了，不是分手了？有點惡心。

“吵了一架……”站在臺階頂端的五條悟再度仰頭，臉上表情很淡：“根本沒吵起來吧，傑那個家夥只是自顧自跟我說他已經決定好了要走的路，于是就毅然決然撇下我轉身走了。”如果是小真晝的話，這些內容是不是能傳達給傑？

……五條悟倒寧願是吵了一架，哪怕是打起來也可以，可是當時只有他一個人沉浸在憤怒和不解裏吧。垂頭，翹起的頭發被風拂過微漾，另外一個人什麽都沒留下，就那麽走了。

什麽，都沒留下。

“……”臉上只剩下無語，霧枝淞·伊斯內心腹诽，這跟沒說有什麽區別？沉默了半晌，走下兩節臺階坐下，霧枝淞·伊斯單手托腮，表情逐漸歸于平靜，試圖用理智去解讀那些信息：“所以，對你而言，一切是不明不白就變成這樣的？”

這錯了吧？中間絕對有很大的誤解啊！于是轉頭問五條悟：“你覺得為什麽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渾身散發着森森的不解，五條悟：“是傑自己要走。他去走他自己的路了，那條路上沒給我留位置，所以我留在了原地。”

“那你為什麽要當老師？五條家的家主大人沒必要外出掙錢吧？我看以禦三家在咒術界的地位，你們也不可能缺錢。”所以是為什麽？霧枝淞·伊斯真實不解。

“單問我的話，想改變一下這個腐朽的咒術界？殺掉那些爛橘子反倒是最簡單的事情，但是殺掉之後上位的也只會是小爛橘子，所以得培養出足夠強的同伴，促進咒術界更朝疊代。”這話五條悟自己說得都很不确定，但後面那些又很平靜，似乎只是簡單的陳述現實。

無語，無語啊無語，沒有比今天更無語的時候了，表情變來變去，霧枝淞·伊斯到最後都沒有掏出一個合适的表情，只能扶額然後忍不住理智崩斷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們有多偉大，原來只是這樣啊，哈，哈哈哈哈。”

她也不知道在笑什麽，但好像除了笑，沒什麽能表達她的內心。

“你在笑什麽哦小真晝，殺了你哦。”秉持着傳信機或許能把心情傳達給想傳達的人的想法，原本有些真實情緒外露的五條悟看某人瘋癫大笑的樣子又用往日吊兒郎當的樣子把自己層層包裹起來。

不覺得傳信機能傳達了.JPG五條悟：不嘻嘻

“哈？殺了我？”嘲諷反問，快要笑岔氣的霧枝淞·伊斯停下，譏諷看着五條悟，她：“你容忍我至今的原因，想必是幻境裏我跟硝子說的‘會幫你們和好’吧？醒來後自動擁有上帝視角的你知曉了我當時和硝子的對話，所以夏油傑一提出讓我來高專你立刻就答應了，你覺得這是我給你們創造的機會，能讓你們再次建立聯系？”

五條悟還沒來得及反應，霧枝淞·伊斯繼續：“蠢不蠢啊五條悟，該說你天真還是傻呢？把敵人接進大本營，以為這樣的方式能跟決裂的摯友和好？你究竟是什麽魔鬼啊，你有想過高專其他人的想法嗎？真希他們得知我其實是詛咒師後會怎麽樣？你想過嗎？”

“那種事情無所謂吧？”五條悟忍不住抓開他的繃帶，露出那雙藍眼睛，裏面是近乎無情的無機質，居高臨下：“我已經保證了他們的安全，七海不是一直有跟着你嗎？還有憂太，他有裏香在，你怎麽都不會對他們痛下殺手吧？在這種前提下，我也不能做點我想做的事嗎？”我非得成為一個只能全心全意為別人好的機器工具才行嗎？

忍不住一愣，表情停滞在臉上，霧枝淞·伊斯的眼睛睜大帶着錯愕，然後收斂起那些癫狂得不理智回歸平靜，她再度冷笑一下呢喃：“原來是這樣，你根本就不理解，不理解‘人’這種生物。”閉眼收起個人情緒，再睜眼只剩冷靜：“你真的明白夏油傑離開高專的原因嗎？”

五條悟，如果你理解的話，你就不會當老師了吧？你根本就不明白，不明白夏油傑看清了這個世界的本質是黑暗無望，就像你不明白咒術界本身就是泥潭，走進去的人只能陷進去，而不是注水改變。

五條悟：“……”眼睛中傳達出宛如孩童一般，清晰的不解。

“這個世界，五條悟，這個世界無法讓夏油傑真心接受，”霧枝淞·伊斯開始把當初的原因一點一點揉碎：“人類不斷産生咒靈，咒靈又跟咒術師不死不休，這是個無解的死循環，走到最後，留給咒術師的結局只有一個，衆叛親離孤獨一生，見證一個又一個所謂‘親友’死去，身邊是屍山血海。”

夏油傑無法接受那樣的未來，所以他開始找尋改變，他痛苦，他無望，然後不知怎麽變得瘋狂，只要切斷咒靈産生的源頭，殺死所有的人類就好了吧？可他又不能接受這樣的方式，于是只能更加擰巴，一邊騙着自己，一邊坐着內心根本不認同的事，為了防止反悔，把事情做絕，連自己的父母都殺了。

“夏油傑的父母去了永無鄉。”當初從天王寺回去的路上，夏油傑有提過這件事，關于這方面霧枝淞·伊斯反正是這麽理解的：“死去的人從黑暗的深淵解脫，步入天堂。”

五條悟：“……”繼續沉默看着。

“你看，這就是世界的本質，每一個出生的人類自誕生起就背負了種族的原罪。階級固化，沒有絲毫漣漪，扔進去顆石頭也打不出個響，仿佛是只為了惡心人而存在。”眼神深處滿是厭惡，霧枝淞·伊斯像局外人般評判審視這個世界本身，她眼神虛無，不含絲毫個人情感，同樣的眼神，似乎在誰身上看過。

這樣的世界，真的有一絲一毫值得拯救的必要嗎？霧枝淞·伊斯不認為有，讓她來選會直接毀了拉倒，但夏油傑不那麽認為，夏油傑認為至少這個世界上的咒術師仍舊值得憐愛，于是他變成那樣。

“不管你怎麽說，我還是不認可那樣的方式。”五條悟再次拿繃帶把眼睛遮起來，他站在那：“但傑有他自己的想法，雖然我不認同，但我尊重。”所以任由他一路向南。夏油傑沒給他留位置，于是五條悟留在原地，無意義的等待太過無聊，那就做點能做的吧，夏油傑想守護咒術師，那五條悟就留在原地盡力把夏油傑想守護的部分變得更好。

因此，他們之間變成現在這樣。

“你不認可的原因究竟是因為它太泯滅人性，還是單純認為夏油傑其實根本不喜歡那樣的方式？”眼珠滑動，霧枝淞·伊斯餘光看向後面的五條悟。

五條悟往前走，繼續往前，聲音飄散在風中：“或許都有吧，誰知道呢，反正我又沒有機會插手。”想法也就沒有那麽重要，他只會盡力做他願意做的事。

哈！後面的霧枝淞·伊斯無聲嘲諷。所以五條悟根本就沒想過世界的本質，當老師也不是因為有多偉大的目标，只是因為那是他唯一願意做并且跟夏油傑的選擇有關，其它什麽都沒有，僅此而已？如此虛浮且沒由頭？好可笑。

轉頭想想，夏油傑也是，這兩個人之間空缺的時間，竟然永遠是正在進行時，一絲一毫都沒有改變，無論是狀态還是思想，永永遠遠停留在了改變的那一刻，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

夏油傑沒辦法推動世界發生根本性改變，五條悟也沒辦法發将一切拉回正軌，于是事情只能這麽不斷發展又不斷停滞，如此的，無望……

這是什麽只能清醒的任由一切滑向深淵？霧枝淞·伊斯震驚，什麽都不做也太悲觀了吧你們兩個？居然真的是兩個沒長腦子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