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死者?天元?
不死者?天元?
腦內電光火石盤了一下,伊斯深吸一口氣強行鎮定:“繼續說正事吧。”
“然後是第四件事,由我本人策劃加各位主演的事件。釜底抽薪後我躲起來選擇以靜制動,準備看看對方要做什麽,于是方才的事應運而生。複盤到這裏,我想問各位一個問題,你們覺得所謂‘敵人’到底有幾個?一個,還是多個?”把話題拉回正路,霧枝淞·伊斯抛出一個問題。
“伊斯小姐是想問‘敵人’在單打獨鬥還是組織了一個組織嗎?”七海建人敏銳察覺到霧枝淞·伊斯的隐義并指了出來:“是後者吧?”他不确定看向其他人。
“前者才有意思吧。”五條悟仰頭,右手拇指敲敲額頭,話裏話外質問霧枝淞·伊斯,他:“話說這四件事小真晝你們交鋒至今,到現在都沒确定對方到底是一人還是多人嗎?不會吧?”
“satoru!”夜蛾正道嚴肅阻止五條悟繼續開嘲諷,後态度溫和看向霧枝淞·伊斯:“應該是多人吧?如果是個人……”那這一切也太恐怖了。
“很遺憾,”伊斯合了合眼,再度睜眼語氣平靜:“在這四件事中,我十分确定站在對立面與我交鋒的‘敵人’,有且只有一個。”
身在局中,更容易察覺到局面的變化,并辨認局勢擾動是否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這四件事的‘地方’,從一些微小地方的細節處理中不難發現,是同一個人在主導着那些變化。
——對方是一個謹慎又危險的家夥,性格中帶有一定的自大成分。簡而言之就是好似平等看不起世上任何人的智商。
精神萎靡不振的五條悟立刻興奮坐起:“我就說吧,這樣才有意思!”
夜蛾正道:我忍.JPG
沒時間分辨五條悟到底是亂猜還是早有分析,霧枝淞·伊斯繼續推進度:“回顧所有發展,不難發現對方從一開始就在針對‘我’。這一切建立在他清楚知道‘我’是誰的基礎上。那麽,五條悟先生。以以上一切為前提,假設你是己方的幕後之敵,把視角轉回第一件事,請回答我,你會把誰派到現場确認那些蛛絲馬跡?”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五條悟身上,被注視的五條悟本人逐漸興奮笑:“是——‘我’(敵人)本人!”
那個普通人?!
“怎麽可能!”真希不可置信出聲,她反問:“一個非術師?他怎麽做到的?如果他是非術師,那就一定存在一個組織。”不然敵人是怎麽把那麽多咒靈弄到那個學校的?
結論相悖了,七海建人看向神情依舊平靜的霧枝淞·伊斯,想知道她會是什麽反應,但讓七海建人失望的是,霧枝淞·伊斯回避了禪院真希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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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暫且不論。在第二件事中存有一個疑點,那個自殺的詛咒師并沒有留全屍,而是把現場弄得十分血腥,到處濺着被攪碎的爛肉。一般而言,人自殺不會采用這麽粗暴的手段。他這麽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麽?我們暫時不得而知。但把視線轉向第三件事,同樣的悖論再次顯現了。”霧枝淞·伊斯凝重的眼神裏醞釀着欲來的風暴。
依舊是一樣的問題,假設你是幕後之敵,在确定伊斯霧枝淞就是霧枝淞真晝後,你得知某個人(夏油傑)和六眼再度搭上了線,換做是你,在咒靈村,你會讓誰去把控全局?
答案毋庸置疑,是‘你自己’本人。
“等等等等,”熊貓趕緊打斷了伊斯:“我被繞迷糊了,伊斯你不是說敵人是個普通人嗎?可是我們在那個村子裏遇到的是個詛咒師啊。”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鋪墊了那麽多,伊斯終于把自己最想抛出的問題扔了出來:“結論與推論發生了悖逆,我們究竟要相信哪一個?”
“所以果然還是後者吧,存在一個組織。”真希終覺自己是勝利了。
“也不一定。”五條悟臉上吊兒郎當的笑消失了,【咒具受肉】一詞再次不受控制占據了他的大腦,如果是咒具受肉就能更換身體,從某意義上反而契合了目前的所有推論,但普通人無法承受【咒具】會被毒死,讓五條悟又舍棄了這個答案……沒有頭緒,五條悟內心煩躁。
如果不是躲起來的那個家夥連傑也要害,老子早撂挑子不幹了。五條悟瞬閃到霧枝淞·伊斯身邊,陰測測威脅:“快點說,別繞關子了,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原本斂眉等答案的伊斯掀起眼簾:“柯南·道爾曾借由他的文字傳達‘排除所有的可能,剩下的那個即便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我的答案是,他們二者同為一人。”
無厘頭,完全的無厘頭,所有人都震驚看着她。瘋了吧,她說那個非術師和詛咒師是同一個人。
家入硝子再次舉手,一針見血:“你的意思是,五條的判斷出錯了?”
這句話反倒是點醒了衆人,他們恍然,對啊,還有可能是五條悟出錯了。
“怎麽可能,六眼是不會出錯的。”五條悟不滿開口,雙手環抱,貓貓翹着二郎腿頭扭向一邊。
“那,也有可能是伊斯的推論出錯了吧。”乙骨憂太弱弱出聲,又給出了另外一種選擇。
“不。”霧枝淞·伊斯搖頭否認:“我和他都沒出錯。我的意思是,咒術師有沒有可能擁有一種術式,能讓他更換身體,且在更換身體後擁有身體的本質。如果身體是非術師,那更換後他就是非術師,如果身體是咒術師,那更換後他就是咒術師。在此基礎上,第二件事的疑問也就解決了,之所以選擇那種慘烈的方式是害怕被看出‘某種特征’——某種證明他們是同一人的特征。”
至于所謂‘某種特征’到底是什麽,目前不得而知。
通順了,七海建人眼神微動,邏輯又順下來了,只是真的存在這種術式嗎?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高專的校長夜蛾正道。如果說誰有可能知道更多他們不得而知的信息,那就只有可能是夜蛾正道了,在場年齡最大嘛。
夜蛾正道搖頭:“并沒有這種記載。”
注意,夜蛾校長只是說沒有這種記載,而不是完全否認了這種可能。
“也就是說,是有可能的。”乙骨憂太的三觀再一次稀碎,他呢喃。
“原來是這個意思,”五條悟終于懂了霧枝淞·伊斯的那句話,他不爽:“你有話為什麽不能直說?”
什麽?家入硝子向五條悟投去疑惑的眼神。
做出個嫌惡的表情,五條悟像翻白眼一樣偏了偏頭:“小真晝,也就是我們面前的這位,跟剛才死去的那個不是同一人。剛才死去的那個在七歲時被那個詛咒師抓到,之後被咒靈寄生,一直到不久前解脫成佛。就這件事小真晝給我出了個數學題,以她今年十九為基礎,問中間經過了多少年?”
“十二年啊。”這不是很簡單嗎?家入硝子不理解五條悟反應那麽大的點是啥。
“是啊,十二年。那你們還記得我們以灰原那件事為基礎推測出的‘敵人計劃存在時間’是多少嗎?十年。兩個事件時間發生錯差,這種事情根本無關緊要,但小真晝就是死抓着不放。”做出個吐舌頭的惡心表情,五條悟繼續說:“她說二年很重要,二年不夠一個九十九歲的老人活到一百零二,也不夠一個疾病纏身的老人病症痊愈。”
這其中隐含的意思,五條悟終于在剛才懂了。他翻白眼,真是辛苦某個人了,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可算是把那句話解釋明白了。
五條悟明白了,但其他人還沒明白。那句話還有什麽意思嗎?不就是,字面意思嗎?
“時間不夠。”七海建人平靜出聲,他舉例解釋:“就像加茂憲倫,他從一個咒術師轉變成瘋狂的詛咒師,期間經過了三十年。他制造咒胎九相圖時,已經是青年了。如果幕後之人從咒術師變成詛咒師的年齡也是三十歲往上,加上調查的時間和做計劃的時間,以及執行計劃時中間經歷的時間,他現在起碼六七十,所剩的時間不多了,而五條前輩還好好坐在這,但那個人卻一點都不急。跟他所表露出來的瘋狂不符。唯一的可能就是伊斯小姐的推測是對的,那個人或許可以來回更換身體。”
屋內一片寂靜,已經知道敵人目的是要毀滅世界的人內心空茫,不知作何反應,而不知道的學生則是疑惑。
“這跟這個笨蛋老師有什麽關系?”真希指着五條悟問。
“因為‘敵人’的目的是要殺死他。”霧枝淞·伊斯輕飄飄回答了一句,不想在這個早有結論的問題上繼續糾纏,在真希他們再次開口發問前,她搶先又扔出了一個問題:“在此基礎上,新的問題又來了。為什麽?為什麽‘敵人’一定要選擇這個時間?他确實打不過五條悟,打不過六眼,但他可以活得過五條悟。”
左右最多不超過一百五十年,世界又是新一輪變動,那時候的五條悟早就老死了,敵人完全可以選擇在那個時期再動手,但他偏偏沒有,是什麽讓他選擇頂着五條悟的絕對武力壓制也一定要在這個時期攪動風雲?
後面被忽視的學生還沒來得及生氣,就又被帶到了新的問題裏。
“那樣的術式一定有限制吧?”乙骨憂太猜,他十分天真給出一個溫和的猜測:“難道是術式有使用次數,馬上要失效了?”
“完全有可能欸。”熊貓贊同乙骨的猜測。
“鲑魚。”狗卷棘右手伸出大拇指點贊。
一旁的真希冷眼評價:“笨蛋。”
“這個問題換個問法就是世界上現存的東西,到底有什麽吸引敵人。”硝子雖然想不出答案,但幫忙轉換一下思路還是OK的。
“我?”五條悟緩緩出聲指着他自己那張俊俏的臉,也不是他自戀,而是【六眼】确實罕見,記載中上一次出現是五六百年前與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同歸于盡。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提議十分不靠譜,【六眼】是被敵人防爆的那個,怎麽可能因為他而選擇這個時期啊,敵人不避其鋒芒就不錯了。
“好吧。”被衆人無語看的五條悟最終打消了這個想法,給出了另外的靠譜情報:“那就是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和加茂家的【赤血操術】二者擇其一吧。”
“哈?”真希不可置信:“禪院直毘人還有在外的私生子嗎?禪院直哉那個蠢貨的術式不是和那個老家夥的術式差不多嗎?”
“不是啦,”五條悟擺擺手,問霧枝淞·伊斯:“你還記得伏黑甚爾吧,他其實是禪院家的人哦,按血脈遠近來算,他跟真希是一輩欸,複雜的就不說了,直接說結論,伏黑甚爾有個兒子,名字是伏黑惠,咩咕咪的術式就是十種影法術哦,而且他已經答應明年入學高專了。”
真希一時不知道是該震驚禪院家還有祖傳術式遺傳在外好,還是震驚自己突然搖身一變成姑姑而好大侄變後輩預備役好,cpu成功燒了。
許久沒開口的夜蛾正道瞥五條悟:“這件事我怎麽不知道。”
“欸?”五條悟比夜蛾正道還震驚,他浮誇:“我沒說過嗎?真的嗎?”
夜蛾正道懶得理他。
一旁的七海建人補充:“加茂家的赤血操術目前在京都那邊的高專就讀。”說起來還跟真希的妹妹真依是同屆生。
聽着他們的猜測,伊斯眼神晦暗,最終她:“算了,糾結這種事情沒有意義,吸引敵人的東西是什麽只有敵人自己知道,我們在這邊胡亂猜測也不一定能蒙對答案。還是來讨論一下敵人的真實身份吧。我目前唯一在糾結的事情就是敵人究竟存在了多長時間,隐隐約約,我的某種直覺告訴我,加茂憲倫,恐怕是他曾用過的殼子之一。但我不确定,所以事情仍待佐證。”複盤推測到這裏,事情陷入僵局。
“這豈不是完全沒有收獲。”五條悟癱倒在椅子上唧唧歪歪撒潑打滾:“我不管,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還抓不到敵人的話,豈不是證明了小真晝的無能,快幫偉大的五條老師想想辦法。”
這還無能?屋內其他人睨着這态勢腹诽,如果這還算無能,那他們其他人豈不就是垃圾了?翻白眼.JPG
更讓人震驚的是,霧枝淞·伊斯居然真的給出了建議,她:“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
“什麽?”五條悟立刻恢複正常,像是剛才的撒潑打滾不存在。
霧枝淞·伊斯淡淡吐出一個詞:“天元。”
夜蛾正道反應激烈,立刻站起來反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