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夏油傑是我爸爸！

第39章 誰是獵人？

誰是獵人？

“要是我現在趕過去，說不定還能見上傑一面。”五條悟吊兒郎當，散步一樣往前走，內心盤算着什麽，至于學生那邊一個一級咒靈而已，那些學生能應付啦～

“勸你最好不要。”伊斯微微擡眸，眼神稍凝：“你忘記‘我’死那次，‘他’跑得有多快了嗎？”

什麽？五條悟扭頭，神色正經了些：“輔助監督不是檢測到‘他’被咒靈吞食，已經死了嗎？”

腳步一頓，伊斯轉身，神色認真：“你不會真的以為‘他’已經死了吧？”

“難道不是嗎？”繃帶覆蓋下的眼珠轉了轉，跟着停下腳步的五條悟氣勢外洩了一點出來，氣氛瞬間有些緊繃。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無語到了，伊斯轉回去繼續往前走：“五條悟先生，我們來做個算數題吧，五條家應該不會吝啬到不教你小學算數。”

總覺得自己被陰陽了一通的五條悟：“……”

題目條件，已知霧枝淞真晝年十九，同年五條悟先生二十七，夏油傑二十六。霧枝淞真晝開始被咒靈寄生，或者說出現顯性症狀時年七，求中間過了幾年？在她七歲那年，五條悟與夏油傑分別年方幾何？

十九減七是十二，二十七減十二是十五，二十六減十二是十四。

“十二年，比我們最開始推測的時間又提前了。”做完算術題，霧枝淞·伊斯意義不明念叨了這樣一句話。

她這麽一說，五條悟不由自主思考起其中深意，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把電話從口袋裏摸了出來：“麽西麽西，這邊是大帥哥五條悟，伊地知，把憂太那個一級任務的調查結果拿給我一份，要非常詳細的那種哦，詳細到詛咒師什麽時候掌控了那個村子。”最開始十分搞怪的語調，最後也變得陰沉起來，聽上去像是在威脅人。

那邊的伊地知：“……”最開始不是已經拿給您看了嗎，是您讓我轉給總監會的。想是這麽想的，但打工人就是當牛做馬的命，只好趕緊起來給頂頭上司幹活。

“只是提前了兩年而已，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嗎？”五條悟手上還捏着手機，剛挂斷電話就開始逼問起霧枝淞·伊斯。

《大哥，電話是你打的，我什麽都沒說》伊斯式白眼.jpg

“兩年很短嗎？”伊斯反問，她不需要五條悟回答就給出了答案：“一點都不短，它不夠九十九歲的老人活到一百零二，也不夠疾病纏身的老人痊愈。”

什麽意思？五條悟不懂，但是，好吧，兩年也不算短，傑不在高專的日子每天都是煎熬。但總覺得，他跟小真晝思考的‘兩年不短’，其實不是同一種東西。

轟！接着便是地面震動，煙塵四散，兩個慢悠悠的不靠譜家夥瞬間向前蹿去。

一只巨大的蜈蚣突兀沖天而起伴随着尖銳的嘯叫聲，刺得耳膜生疼。

那只寄生在霧枝淞真晝體內的咒靈徹底孵化了，但，剛趕到現場的伊斯眼神鎖定了那只蜈蚣，它身上□□米高的地方，換成人類大概是胸口的位置，垂留着一個突兀小點，随着它的節肢移動來回晃悠，是霧枝淞真晝的樣子。

看來，身體還保存完整。接上了先前未完的那句話，伊斯才轉頭去看其他人。

咔嚓咔嚓聲不絕，五條悟正在愉快拍照“哎呀哎呀真狼狽啊！”

真希的頭發散開，臉上蹭上東一塊西一塊的土，衣服也破損了一些地方，好在沒看到有血跡。她捏着破了一個豁口的薙刀咬牙：“混蛋！帳幾分鐘前就張開了，你分明能瞬移過來吧！”

五條悟手上拍照動作不停：“哎呀，真希這是在埋怨老師沒早點過來救你們嗎？”

熊貓身上的土更甚，甚至有些地方填充物都漏了出來，他擋住臉不想被五條悟拍到：“好丢臉。”被五條悟拍到的照片，是會被當成黑歷史記一輩子的。

“鲑魚。”狗卷棘聲音嘶啞，嘴角甚至有血液滲出，在五條悟來之後，他又把拉鏈拉了上去，遮住了那些‘傷口’。

“老師，落到咒靈身上的攻擊都會出現在伊斯身上。”乙骨憂太不覺得被收集黑歷史有什麽，而且，他也不是很狼狽。這可能就是有女朋友的優勢吧。

“哦？”五條悟這才有點感興趣，收起了手機：“仔細說說？”

“伊斯的脊椎骨是活的！”熊貓超級震驚喊，他到現在都忘記不了剛才看到的重口畫面，顱骨跟脊骨的鏈接斷裂，血液立刻就從同期的身體裏流出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一根肋骨就從胸口破殼而出，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等他們從驚愕中反應過來，所有的肋骨都已經破殼而出了。

當時狗卷棘試圖使用咒言‘恢複’，沒想到居然被術式反噬，一口血嗆了出來。乙骨憂太最先判斷出面前的已經不是同期而是咒靈，想要發動攻擊卻不知從何下手，畢竟，畢竟面前的，還是同期的身體，而且五條老師說要把沒有理智的身體當貓貓狗狗養的。

後來咒靈完全顯形，霧枝淞真晝的身體卻沒被完全撐破，反而像是弱點一樣被兩個節肢保護了起來。顧不得那麽多，面前的敵人已經不是同期的身體了，于是四人發動了攻擊，結果可想而知，咒靈沒大礙，反倒是原本就破爛的霧枝淞真晝更破爛了。

“是個一級咒靈啊。”五條悟對咒術師跟咒靈的轉變十分感興趣，原本不是被咒具殺死的咒術師就有可能變成咒靈，現在這個過程……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不可能，它不應該有這樣的強度。”一聲從旁樹上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師徒幾個的對話。

“伊斯？！”熊貓立刻震驚後撤，狗卷棘也是瞳孔地震，兩個抱在一起耍寶，驚恐看着不知是死是活的生靈。

真希暗中警惕，如果不是她開口，他們沒一個人注意到她在那邊。不，乙骨憂太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沒開口，他對周圍有多少人存在很敏感。

沒搭理狗卷棘他們，霧枝淞·伊斯從樹上輕飄飄落下，眉頭微皺神色認真：“你知道我的術式，先天對咒靈特化的壓制效果，如果它之前就有一級，我不可能察覺不到。”

一級咒靈已經能展開領域了，憑借伊斯的能量特質要祓除也得費一番功夫。如果體內真的有這麽一顆炸彈，她不會一點都感覺不到。

後面的人豎起耳朵仔細聽，看她跟satoru對話的熟稔感，應該認識吧？真希眸色深了些，忍不住猜測她就是那個‘姐姐’，難道，她們也是雙胞胎？

“是魚兒影響了魚餌。”五條悟看着六眼的反饋，分辨出了兩種相近卻不同的咒力圖樣，之前那個輔助監督把場面弄那麽大，又離霧枝淞真晝的身體那麽近，肯定趁那時候做了什麽，當時五條悟被分去注意力，沒分辨出兩種咒力的不同，現在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是個局，霧枝淞·伊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就知道背後那個老蔭庇絕對留後手了，看來也是個狠人，得不到就毀掉。

“我要解決它嗎？”她遲遲沒開口，一旁的五條悟忍耐不住提問。

後面的人這下更來勁了，居然行動前要先征求意見嗎？難道是總監會的人？可是，往常看伊斯對總監會也沒什麽好感啊，難道也是姊妹反目？

往旁邊看了看五條悟，又回頭看了一眼完好無損的乙骨憂太，伊斯眼中驚疑不定，視線又轉回到咒靈身上。怎麽回事？就算這裏有兩個特級，可這兩個都有收斂渾身的氣勢，為什麽，為什麽這個咒靈遲遲沒攻擊呢？

被看了一眼的五條悟和乙骨憂太同款歪頭：“？”不同的是，五條悟看好戲一樣，嘴角帶着笑，比起疑惑，更像是好整以暇。

一股濃烈的被注視感襲上心頭，伊斯立刻順着感覺擡頭去看，似乎遠遠跟咒靈身上的霧枝淞真晝對上視線，那雙異色的眸子裏，只有下方站在那的霧枝淞·伊斯格外清晰。

姐……姐……救…救……姐……姐……咒靈的控制權，因主體的掙紮再度陷入明滅。

瞳孔瞬間放大，心頭驚愕，臉色煞白，不，能量拟态看不出血色，應該是身影都虛了兩分，精神震蕩以致于能量控制度下降，不自覺後退。

咔嚓，五條悟不着痕跡拍了照片。

霧枝淞·伊斯：“她，她還留有意識。”

“她當然留有意識！”後面的真希忍不住開口，眼神銳利看着這個可能是伊斯霧枝淞姐姐的家夥：“她一直念叨着救救姐姐，喂，她姐姐就是你吧，你們也是雙胞胎？”神色不善。

哦！狗卷棘跟熊貓立刻精神大定，原來是雙胞胎啊，這就說得通了！松了一口氣。他們是不怕咒靈，但文學作品中的‘鬼’，咳，還是有點。

一旁的乙骨憂太神色有異，似乎想說什麽，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好擡頭看看前面的霧枝淞·伊斯，再看看一旁看戲的五條悟，最終什麽都沒說。

救救姐姐？伊斯轉過頭去看，腦子裏閃過很多東西，最後又變成一片空白。

眼珠滑動，鎖定一旁的五條悟，五條悟捏着他的手機，不知道在給誰發信息，嘴角滿是愉悅。

伊斯：“別玩你的手機了，幫我個忙，用你的眼睛看看他們的連接處，究竟哪方是主導？”

“是小真晝哦。”五條悟頭也不擡，繼續撥弄他的手機。

那就好解決很多，伊斯回頭看向面容依舊不善的真希，也不知道她到底腦補了什麽，算了，回頭再解釋吧，實在不行就都推到五條悟身上。冷漠.JPG就當是出門給他甜品的報酬了。

感覺現在表明身份很乖的伊斯：“麻煩等下幫忙接住她可以嗎？”

“你有辦法解決嗎？”乙骨憂太嘴快腦子一步問，反應過來已經接到了真希的怒目。

一旁的五條悟注意力也往這邊放了點。

“有，”伊斯點頭，看向咒靈的眼神視若無物，唯有冷漠：“只要是咒靈，一級也好，特級也罷，就沒什麽可怕的。”

嚣張，太嚣張了。真希更加堅定這個人絕對不是伊斯，想到在宿舍把她認錯了，真希白眼都要翻上天。

收起手機，五條悟面色神異，完全在以局外人的視角觀看這展開，他還蠻好奇接下來霧枝淞·伊斯會怎麽做，還沒見過她祓除咒靈。

往前邁出腳步，伊斯手上做手勢：“領域展開·絕對淨土。”

領域？！五條悟站直了身體，雙手插兜，仔細觀看。這才多長時間？刨去她沉眠的那六個月，才一個多月兩個月吧？她接觸咒力這個概念。

比五條悟更驚疑不定的，是後面幾個學生，他們所知能展開領域的人寥寥無幾，并且每一個都跟面前的人扯不上關系。

嗡嗡，五條悟的手機又收到一則簡訊，來自七海建人，但看語氣卻不是娜娜明。

【satoru，其實伊斯是沒有術式的，她有的只是能量，且她的能量只由她操控，所展現的對咒靈特化，其實是能量本質攜帶的效果。satoru，你知道為什麽我同意她加入我們嗎？因為那天我的咒靈被她祓除，短暫變成了猴子。】

那天，夏油傑原本已經答應了霧枝淞真晝的姨母，有錢嘛，在沒有道德廉恥的咒術界，可以買到任何你想要的服務。可異變突生，在咒靈即将動手時，那股能量突然出現，夏油傑的咒靈被當場祓除，霧枝淞真晝的姨母也死在她的手裏。

更讓夏油傑驚愕的是，在他的咒靈被祓除的那一瞬，他好像短暫地變回了一個普通人，沒有咒力，沒有咒靈操術，看不見咒靈的人類，渾身輕松得可怕。鬼使神差，他邀請霧枝淞·伊斯留在了盤星教。

後來，在夏油傑的觀察下，那種能量本質沒再出現過，且到迄今為止，霧枝淞·伊斯跟他洩露了那麽多關于她能力的情報，夏油傑也差不多推測出來了，或許在這個謊言中，那個能力其實，是‘變’成了領域。

【storu感興趣的話，可以去伊斯的領域裏玩玩，等她收起領域一切就又會變成原樣。】拿着七海建人手機的夏油傑繼續發短信，忽視了一旁黑臉的後輩。

不消片刻，五條悟的回信也來了。

【哇哦，神奇。原來普通人的視角是這樣的，看到的可真少！】

夏油傑忍不住笑了一下，把手機還給七海建人，身上的五條袈裟濺着血痕，他風輕雲淡：“既然伊斯說只确定是否是咒術師就可以，抓不抓得到都無所謂，那就到此為止吧。”

往外走了兩步，夏油傑像是想起什麽一樣，有折返回來，遞給七海建人一張銀行卡：“這是給冥冥小姐的封口費，裏面有五千萬。”

一旁落在樹梢上的紅眼烏鴉震震翅膀，把那張卡從七海建人手裏叼走，飛向遠方。

遠在百裏之外的冥冥輕笑：“如今倒是越發闊綽了，既然如此，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