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即将到來的又一個學生
即将到來的又一個學生
翌日真希從京都返回高專時,教室裏只剩下熊貓和狗卷棘,兩個人靠在一塊,狗卷在打游戲,熊貓在看狗卷打游戲。
“伊斯呢?”門口的真希看着教室裏的兩個同期問,新來的女同學去哪了?怎麽外面沒有,教室也沒有?
“嗯?”熊貓收回放到手機上的視線,擡頭看向門口,看見是真希耳朵都立起來了,他驚喜:“真希,你回來了!你不知道,伊斯也不知道請假做什麽去了,剩下我和棘快無聊死了。”
“今天沒任務?”真希意外地問,她扛着薙刀走進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站在狗卷棘身邊的熊貓。
“沒有。”熊貓搖搖頭,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你和伊斯都請假了,satoru就給我們也放了假,就半天的假期,我們不知道做什麽,就留在教室玩游戲了。”
“半天假?哪有放半天假的?”真希嫌棄,那個混蛋老師又在做什麽?
“也不是放假吧。本來今天下午是有任務的,但上午的課上完伊斯說有事要回家一趟,下午不能跟我們一起出去,七海先生跟伊斯一起離開了,satoru本來說自己跟我們一起去出任務的,結果他自己也接到一個電話,任務就取消了。”熊貓擠在椅子上,顯得毛茸茸的。
“金槍魚!”狗卷棘的聲音突然響起,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教室前邊遠離門口的牆角,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個不透明的箱子,裏面不知道裝的什麽,狗卷棘正指着那個箱子給真希看。
真希不明白他那是想說什麽,扭頭看向熊貓,熊貓嘿嘿笑了兩聲,神神秘秘說:“那是伊斯弄的,你去看看。”
“……”半信半疑的真希放下薙刀走過去,打開箱子的蓋子往裏看,一股寒涼的氣息從裏面飄出,琳琅滿目的冰鎮飲料和甜品映入眼簾,全部都包裝完好,拿着蓋子的真希看向熊貓:“?”
“給我們弄的。”熊貓得意站起來:“伊斯說反正我們這裏不是普通學校,沒人管這些,讓我們什麽時候想吃就拿,東西她會定時往裏添的。那個箱子是通電的,小型的冰箱。”
随手從裏面拿了瓶飲料,真希回到自己的位子:“你們這兩個混蛋,就這麽吃人家的東西?”
“真希你自己不也喝了嗎?”熊貓立刻拆臺,怎麽只說他們兩個,把自己排除在外?
仰頭往嘴裏灌飲料的真希一點也沒有心虛:“買東西的錢我們輪流出吧。”他們之前沒考慮過這個,自動販賣機确實離他們遠,每次喝飲料還得跑出去,并且由于暴露在陽光下,很多前面的飲料根本沒那麽涼。
“鲑魚。”狗卷棘點頭答應,他們出任務的酬金也不少,比一般的同齡人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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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有說她什麽時候回來嗎?”真希靠在椅子上,一只腿蜷縮起來,另一只腿伸直,左手搭在自己的桌子上,右手曲肘放在後面伊斯的課桌上托着頭,發尾跟着晃了兩下。
熊貓回憶了下當時伊斯跟他們說的話,搖頭:“沒有。”
一直拿着手機的狗卷棘好像發現了什麽,睜大了眼睛,再一次開口:“金槍魚!”并把手機屏幕展示給熊貓看。
【喜久福:大家,明天又有一位新同學哦!】
“哈?”真希拿出自己的手機也看到了那條消息,她翻了個白眼:“這個笨蛋老師又在哪裏找到了新同學啊,希望跟伊斯一樣是個正常人。”
“是男是女?是胖是瘦?今年多大?家住何方?”熊貓已經蹿到了狗卷棘身邊,爪子難打字,但他已經憋了一腔的話想問,只能求助于打字很快的狗卷同學,狗卷同學也如願以償地把熊貓的消息發了出去。
【喜久福:保密。】
“這個混蛋老師!”也在看着消息的真希咬牙,把手機拍到了桌子上。
擺弄手機的狗卷棘不經意間擡頭,餘光瞥到了教室樓下,看到了正在從遠處回來的兩個人:“蛋黃醬。”伸手指着窗外。
熊貓立刻回頭去看,伊斯跟七海建人由遠及近的身影映入眼簾,他立刻打開窗戶興奮招手:“伊斯!”
聽到聲音的伊斯擡頭,看到了快把手晃出殘影的熊貓,眉尖不由得跳了一下,停住腳步回應一旁的七海建人:“嗯,暫時先瞞着他吧。不過,我覺得他應該能自己分析出來,五條悟的腦子還是很好使的,全看他自己願不願意動腦子。”
不得不承認,伊斯說的是對的,七海建人沉默:“……”随後他點頭:“我明白了。”如果五條悟不問的話,他就不提這件事了。
随後伊斯上樓,七海建人離開。
推開教室的門,熊貓和狗卷棘一左一右躲着等吓她,卻被推開門并沒有進來冷着臉的伊斯吓了一跳。
“哈哈哈,兩個笨蛋。”坐在裏面的真希立刻嘲笑起來。
知道被看穿的狗卷和熊貓讪讪,伊斯這才從外面走進來,好整以暇:“剛才喊我有事?”
“他們兩個就是有了新同學很興奮罷了。以往高專的學生都不多,這次能高達五個,數量翻倍,校長做夢能笑醒。”真希早就看穿熊貓和狗卷棘了,能有新學生他們估計比老師和校長都興奮。
“正道不會笑。”熊貓義正言辭反駁。
“呃……”其他人同時沉默,想到夜蛾正道戴着墨鏡的沉默樣子,覺得好像确實笑起來有點驚悚。
“不過,五個?”伊斯再怎麽看屋裏的人,都只有四個啊,原本的三個,外加她一個,四個,難道她來之前就有四個學生嗎?那她……她看向她坐的位置,難道她坐的是別人的位置?怎麽沒人提醒她?
“是新同學。”真希打斷了伊斯胡思亂想的腦子,跟她說:“那個眼罩笨蛋不知道又從哪找了個學生。”
“是嗎?”伊斯愣了一下,怪不得她跟七海建人從外面回來五條悟沒出現,原來是又有工作嗎?她餘光瞥了一下講臺,看到了講桌上放着的一本書,走過去翻了兩下。
也不知道五條悟到底上哪找的這麽多奇奇怪怪的學生,天與咒縛,咒骸,不能說話的咒言師,還有她自己,一個詛咒師,再這麽下去,五條悟遲早集齊各種貓貓狗狗圖鑒。
“我猜新同學是個男生!”熊貓又開始玩起了競猜,他:“伊斯沒來之前,我們有真希和棘一男一女,伊斯來了之後變成一男兩女,我雖然心理性別為男,但在別人看來只是個毛絨玩具而已,應該再來一個男生,兩男兩女一熊貓,完美!”
“憑什麽只有你是一個?”真希不滿拿薙刀砸了一下熊貓的頭。
熊貓攔住被真希捏在手裏,時不時敲他一下的薙刀:“也可以讓正道再做一個女性咒骸。”不過,就怕總監會不願意。
“這是誰的書?”翻書的伊斯問,問出這個問題時她心裏已經差不多有了結論,講臺上的東西除了五條悟的還有誰的?
“什麽?”熊貓三步并兩步抛下真希跑到講臺上,也看到了那本書:“是satoru的,他已經仍在這裏很久了。”
《物種起源》,是伊斯在幻境裏看的那本書,同為體驗過作為幻境主體的體驗,伊斯是知道的,幻境結束後,裏面經歷的東西其實主體是有個上帝視角的,也就是裏面發生的一切只要主體想,他都是能知道并且記住的。
“笨蛋老師的書?”真希也走了上來,翻看了一下書名:“他居然也會看這種書?”仔細看看上面的批注都是些‘好無聊啊’‘這寫的都是什麽啊’‘這種書到底有什麽好看的’,真希有一瞬間跟五條悟發生靈魂共鳴:“這寫的都是什麽?”當然她說的是五條悟做的批注,并忍不住懷疑:“他真的有看嗎?”
退到一邊的伊斯有些愣神,過了兩三秒才回應:“不過這些批注也說明他确實看了。”
一時心情有些複雜,五條悟,是在探究她當初話的真假?他那麽忙,有時間?忍不住嘆息笑,也不知道是在嘆氣還是在笑。
五條悟,果真是個笨蛋啊。
“那倒也是。”真希想了一下伊斯話裏的邏輯,發現确實,五條悟做了标注,反倒說明他确實看了這本書,盡管那些标注都是毫無營養的吐槽。
跟熊貓一起津津有味翻着那本書上的标注,談論着五條悟那些抱怨式的發言,真希沒有注意到伊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教室的窗邊,窗外火紅的殘陽映在她的臉頰,她臉上帶着不知道是哀傷還是愉悅的笑。
“大芥?”狗卷棘對那本書不太感興趣,他一早就注意到伊斯遠離了他們,身上圍繞着一種他們不太懂的情緒,似溫柔的缱绻又似無奈的神傷,他跟過去,關切問了一句沒事吧。
盡管讀不太懂狗卷棘的語言,但眼神中能透出的情緒是共通的,伊斯能看到那個溫柔關切的眼神,于是回頭後輕微搖頭:“沒事。”就是有些憂心某個笨蛋這樣下去身體會不會出問題。
【飯團最好吃:是那本書有什麽問題嗎?】
手機響了一下,伊斯拿出來低頭看,看到上面的信息愣了一下又擡頭去看狗卷棘。
【***:不,那本書沒有問題,書能有什麽問題?】字打到這裏,伊斯再次無奈笑,五條悟的這些學生,真是傻傻的可愛。
收到回信的狗卷棘歪頭,他不理解了,書沒有問題,難道是人有問題?想到五條悟那些抱怨又有些煩躁的标注。
【飯團最好吃:難道是五條老師有煩心事?】
嗯,看到這裏,伊斯就有點不好回了,她思索了不過一秒。
【***:你覺得呢?】
收到信的狗卷棘看着手機,懵了一下,問題怎麽又回來了。
【最愛吃飯團: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狗卷棘擡頭去看,伊斯表情無奈加聳肩。
真希的聲音突然插進來:“你們在做什麽呢?”她跟熊貓聊到吃飯,都已經這個點了,該吃飯了,問這邊的兩個人想吃什麽,居然沒人搭理她,她就只好走過來問。
“海帶。”狗卷棘收起手機,精神頭良好,看不出剛才被同期敷衍的震驚。
“沒事。”伊斯笑着回答,她看看那邊的書問:“你們看完了嗎?”
“有什麽好看的,satoru的吐槽都比它有意思。”熊貓也走過來,他摟住狗卷棘的肩膀:“真希剛才問你們想吃什麽,我們一起去吃飯啊。”
“……”回答熊貓的是伊斯死一般的沉默,她異常遲疑:“吃……飯?去,食堂嗎?”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棘激烈在胸前比叉,頭堅定地搖。
“怎麽可能。”真希像是看異種一樣看伊斯:“當然出去吃,食堂的飯根本不是人吃的,他們剛研究出來辣口的榴蓮炖番茄,味道十分詭異。”
伊斯:“……”說起來,她會生出這種想法,完全是因為五條悟蒙她說學生必須在食堂吃飯,她甚至都在想要不還是不吃了吧,餓着也比總跑廁所強。
最後還是去外面吃了。
-……
那是一條雜草叢生的土路,旁邊的草有一人高,天色暗沉沒有一絲光透過來,喘着粗氣的人拼盡全力往前跑,時不時驚恐回頭,害怕被身後的生物追上。
“!”伊斯猛地睜開眼坐起,心怦怦跳着,拿起手機一看,才過去五分鐘,放下手機,從床上起來,拉開朝外的推拉門,一陣涼風吹過,瞬間清醒。
深夜,淩晨兩點,伊斯從夢中驚醒了不下數十次,問題是,她零點才睡,兩個小時,一百二十分鐘,差不多每十分鐘驚醒一次,也真是夠時髦的。
才剛在外面走了的木地板坐下,旁邊屋子的推拉門也被拉開,打着哈欠散着頭發的真希靠着門框看外面的伊斯:“怎麽了?”
“沒事,做了個噩夢。”伊斯回頭去看,表情平靜,根本不像是做了夢,倒像是沒睡。
“噩夢?”真希走出來,在伊斯身邊坐下:“什麽噩夢?”
“我,”伊斯低頭去看自己的雙手,給出了一個較為震驚的答案:“我不記得了,但是……”她看着她自己的手:“我的手在顫抖。”這是害怕的表現。
一旁的真希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安慰吧,伊斯也不像是害怕的樣子,反倒十分冷靜,不安慰吧,她又真是做了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