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夏油傑是我爸爸！

第25章 五條悟的十年（2）

五條悟的十年（2）

帶着睡着的灰原雄離開時，天已經蒙蒙亮了，這次會議居然開了将近一夜。走出咒術高專的大門，背對着它的七海建人回頭看。

許久未逢的校園依舊如幾年前那樣矗立，再次走入這裏，未曾感受到一絲一毫的陌生，它好像一點都沒變，不，它變了，變得更好了，就回到像他上一年級時那樣好。名為五條悟的守護神保護着這裏，偶有風雨陽光也會很快破曉。

一直以來，七海建人都并不尊重五條悟這個前輩，因為他展現出來的樣子太過不着調，可現在，他改變了想法，五條悟值得尊重，盡管他的性格依舊惡劣，也值得尊重。

收回視線轉身離開。七年前，畢業的七海建人選擇離開咒術界，咒術師這條路的盡頭是同伴們的屍山血海，走這條路就是不間斷地祓除咒靈，活着的他們目送同伴離開，死亡的他們被衆人遺忘。這些東西，一度壓得人喘不過來氣。

擁有着十劃咒法術式的七海建人，并不像五條悟和夏油傑那樣能擡擡手就能覆滅一個國度，他自認為能力相當有限，但咒靈卻在一點一點變強。面對咒術師的咒靈可以失敗無數次，因為他們不會真正死亡，可咒術師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次失誤便足以送命。

——他不想死，所以像逃兵一樣離開了咒術界，選擇做一個裝睡的普通人。

渾渾噩噩過了七年，霧枝淞·伊斯的出現打破了他死寂一般平靜無波的生活。

半個月前，她突然出現在七海建人的家裏，下班回家的七海建人打開門，手剛摸上牆上燈的開關就察覺到了陌生人的存在。

動作只頓了一下，七海建人就如往常一般打開了燈，平靜看着不請自來的客人，詢問有什麽事，亦或者說她是走錯了。他心知後者的可能性很低，內心也說不上是抗拒還是期待。

——來人是咒術師，能毫無所覺得闖進一個小區，并進入他家裏，門窗緊閉，只能是咒術師了。

他得到了一個聽起來像是愚弄他的答案，那個人說是請他保護五條悟。七海建人還以為他是聽錯了，保護誰？五條悟？那個七年前就已經成為最強的家夥？

淡定如娜娜米，想到可能是五條悟出了什麽狀況，誰知道一問，五條悟毛事沒有。

娜娜米：“……”這是來拿他尋消遣了吧？

可對方開出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條件，他們還簽訂的束縛，不管對方拿‘保護五條悟’這件事當借口還是什麽，七海建人都無法拒絕那個條件，于是，他辭職，再度返回了咒術界。

這半個月，五條悟的工作是七海建人在跟那位小姐搭檔。這份工作越做，七海建人內心越沉甸甸得喘不過氣。

七年前，他曾經說過‘既然他們是最強，那把任務都交給他們不就好了’，一語成谶，這七年，五條悟一直承擔着難以想象密度的任務，即便如此，他還抽出時間帶了學生，新一代的時間管理大師不外如是，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半個月，無數次，七海建人無數次想要張口問問那位扮成五條悟的搭檔，對這種密度的任務有什麽想法，卻無數次沒有機會。

跟不太着調的五條悟不同，進入工作狀态的那位小姐連飯都會忘記吃，只會在把任務清單上的任務都做完時，才會停下休息一會兒。并且因為是在代替五條悟工作，未免有人探查，現場最好不留下殘穢。可咒術師的殘穢無論如何都會在現場停留一段時間，所以有辦法解決殘穢問題的那位小姐，在她手上的任務結束後，還得兼職給合作夥伴清理殘穢。

忙得簡直暈頭轉向。為了交換情報，那半個月，任務結束後，他們會前往一個固定的地方休息。幾乎是在交換完情報的下一秒，她就躺在沙發上累得直接睡着。

而有充足時間不缺睡眠的七海建人只能看着，并忍不住想五條悟這麽多年也是這麽過來的。也正是在那個過程中，七海建人才真正決定留在咒術界。雖然，他對很多事情都無能為力，但，那個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前輩，好像也需要同伴，于是，七海建人決定回來。

盡管在接下來的生活中，他會産生無數次後悔的念頭。

坐在車裏，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七海建人內心生出一種風雨欲來的預感，可是這一次，至少目前看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車子打火，發動機嗡鳴，一輛車駛離東京咒術高專的盤山公路。

-翌日晚·東京某處

因為灰原雄睡着了，原本打算去找灰原雄家人的七海建人暫時打消了這個計劃，準備先按照約好的那樣跟霧枝淞·伊斯見一面，可到了時間，另一位的身影遲遲不見出現。

霧枝淞·伊斯不像是會遲到的人，七海建人更願意相信她是遇到了什麽突發情況，于是耐着性子又多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任何人出現。七海建人這才意識到，可能出了什麽事。

他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五分鐘後，五條悟的身影出現在這裏。

“七海，找靠譜的五條老師有什麽事啊！”出現的五條悟立刻靠了過來，挂在七海建人身上。

七海建人懶得就禮節和姿勢問題跟五條悟掰扯，直接開始說正事：“五天前我跟伊斯小姐約定今天晚十點見一面。現在已經十點三十分，我沒有接到任何消息，伊斯小姐那邊，恐怕出了什麽事。”

“嗯嗯。”五條悟點點頭，表示自己十分理解七海建人說的話，然後他滿臉嚴肅問：“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所以你為什麽不給她打個電話呢？”

七海建人雙手環抱：“在替您承擔工作時我也提過這個建議，可伊斯小姐說凡事必留痕跡，通話記錄在電信公司那邊能查到，為了不留下痕跡，約個時間地點見面，對能傳送的她來說最安全。”

當然，對五條悟這邊也是同樣的道理。這樣一來，他們的見面就不會留下任何證據，也就不會有‘五條悟溝通詛咒師’這類的事情發生（雖然那就是事實）。

“可是我也不知道盤星教在哪欸。”五條悟無辜看向七海建人，也就是就算把他找過來，這件事也于事無補。

默默扭過頭，七海建人盯着五條悟看。

“好吧好吧。”貓貓站直身體，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撥通了霧枝淞真晝的電話，就是那個替他工作時，只用了兩個月的號碼。

“嘟，嘟。”電話通了，那邊傳出夏油傑的聲音：“喂？”

嗯？五條悟表情變的莫測，聲音卻理直氣壯：“傑！是我！”

“……”對面沉默了一下，意外：“satoru？”然後假笑着：“有什麽事嗎？那些猴子我已經放了。”

“不是那件事是啦。”五條悟拉長聲音：“我是想問小真晝呢，這不是她的號碼嗎？”

“找伊斯嗎？那可能不巧，不知道為什麽，昨晚她的能量耗盡，已經沒辦法維持能量體的樣子出現了，現在已經休息了。估計在她的傷養好之前是不會出現了。”說起這件事，夏油傑才想起來：“哦，對了，她好像是說約了什麽人見面，就是satoru嗎？你們的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不是我啦，是其他人。”五條悟擺擺手，想起來夏油傑看不見又把手插回兜裏：“她還有說什麽嗎？”

“沒有哦。”夏油傑回答：“今早菜菜子去喊她，就已經只聽到留言了，留言裏提了一嘴跟人見面的事。不過，菜菜子說她的留言是突然中斷的，可能有什麽話沒來得及說也不一定。”

“……”

電話挂斷，五條悟對七海建人聳聳肩：“看來沒出什麽大事，只是睡覺了而已。”

“……”七海建人沉默良久：“五條先生，昨晚，你喚醒了灰原……”會不會這就是霧枝淞·伊斯突然陷入沉眠的原因。

某人的動作一頓：“啊，這個，應該跟她睡覺的事沒關系吧。”

“可伊斯小姐陷入沉眠的原因是力量突然耗盡。”七海建人犀利發問、

“嗯，那個，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五條悟整個人透出一種顧左右而言其它的慌亂氣質，最後他一錘定音：“傑一點也不着急，說明不是什麽大事。”

再一次攬住七海建人的肩膀，五條悟不着調安慰：“沒事啦，小真晝她替我工作了那麽長時間，也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七海建人：“……”

話雖是這麽說的，但他們目前真的很需要那位小姐的情報分析能力啊，她這一出岔子，他們的工作可能就得先停停了。

于是這一等，就等了六個月，到了來年的四月份，五條悟才再一次收到她的消息。

-盤星教總部教主會客室

聽了夏油傑的話，伊斯的眼皮抽抽，額角的青筋也跳了一下，她好像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麽？”

坐在那兒的夏油傑臉上帶着笑：“我和satoru約好，讓你去高專上學。”

眼皮下次抽搐一下，伊斯：“雖然我是說讓他跟你聯系商量這件事，也告訴你給他回個電話，但我真沒想到你會答應。”

夏油傑，你別太離譜！我連老師都給你們當過了，你讓我去上學？腦子別真是有什麽大病！

“伊斯，”夏油傑稍微起身，假笑安慰：“我們得不到高專那邊的信息，假設你能過去，拿到情報難道不是輕而易舉？”

“呵。”伊斯冷笑一聲，狠狠翻了個白眼：“我是你們兩個踢來踢去的燙手山芋嗎？你們把事情都決定好了，就等通知我了是吧？”

夏油傑笑。

兩個人沉默對視良久，伊斯妥協，內心面無表情罵髒話，媽的，不就是上學嗎，她去還不行嗎？兩個煞筆！

“咒靈找得怎麽樣了？”收斂了一下內心的情緒，伊斯擡眼問。

“還沒有進展。”夏油傑眉心微皺，咒靈的誕生和術式向來沒有規律，想找一個指向性那麽強的咒靈，恐怕不好找，不過：“又快到夏天了，希望能有所進展吧。”

夏天咒靈會增多，到時候說不定就會有相應的咒靈誕生。

伊斯沉默：“……”她在想另外一件事，是她沉睡前就在思考的問題：“萬事萬物凡有接觸，必留痕跡。就像天王寺的咒靈，無論被隐藏得多好，終會有人隐晦地中招，我們是否需要排查一下，幕後黑手的其它培育據點？”

“數量稀少，去過同一個地方，陷入同樣境地的猴子，我們已經排查過了，”夏油傑眯眼，排查的答案是：“沒有進展。”

“沒有進展？為什麽？”如果有符合條件的情況，再小心調查一下，找到咒靈窩點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咒靈的咒殺方式比較隐蔽，條件能排查出來，卻由于數量稀少，并沒有人找到盤星教。”夏油傑攤攤手，無奈地說：“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我們沒有行動。加之，猴子喜歡作死，那些真真假假的信息，确實不太好排查。”

有些可能真的符合條件，卻只是都市傳說，并沒有真的誕生咒靈，只能說，幕後黑手把他的小動作隐藏地很好。

“至于satoru那邊，我沒有問。”夏油傑又坐了回去，笑眯眯看着伊斯：“你自己去了解吧。”

伊斯：“……”

-第二天，東京咒術高專

跟着五條悟一起往教室走，伊斯冷臉吐槽：“你們兩個的腦子指定是有什麽毛病。”兩個煞筆！煞筆！

“這一屆的一年級一共有三個學生。”五條悟像是根本沒聽到伊斯的吐槽，嬉皮笑臉給伊斯介紹他的學生，并推開了教室的門，紳士地讓女生先進。

嘴角一陣抽抽，伊斯反正是不能理解，讓一個敵對勢力的人進入自己的大本營有什麽好高興的，五條悟果然就是一個二傻子吧，這麽想着，伊斯走了進去，臺下果然如五條悟說的那樣，坐着三個，呃，生靈，兩個人，一個，呃，只，熊貓？

實現瞥向後一步走進來的五條悟，伊斯用眼神問，這就是你說的三個學生？熊貓，學生？

五條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