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魅魔cp05
第49章 魅魔cp05
命運之花茶屋距離軍部只五百米左右。
老板是個很善于在星網直播區學習流行菜色的雌蟲, 因此茶屋很受附近的軍雌歡迎。
布滿了蟲造植物的茶屋門頭很顯眼,離老遠就能看見大簇的小雛菊迎風招展。
可愛又溫馨。
跟軍部肅穆的摩天大樓形成了詭異的和諧。
五百米的距離。
赫爾跟卡特一前一後的走。
都是身高腿長的好身材,一個野性慵懶, 一個俊雅沉靜,即便沒走在一起都是火花四濺的反差感,過路蟲莫不遮遮掩掩的偷看。
為了避免軍銜招眼,卡特特意換了一身常服, 這還是赫爾第一次見卡特穿常服。
穿軍裝的卡特眉眼冷冽,只有在微笑的時候才透出一點摯純。
穿常服的卡特就……軟蓬蓬的,像個融化了外殼的小蛋糕, 讓赫爾莫名想抿一口。
赫爾摸了摸下巴,在卡特身後慢吞吞地跟着。
眼神從對方的挺直的肩背移到細腰, 又從細腰挪到臀線和長腿。
魅魔的腦子很髒的,尤其是饑餓的魅魔。
看見小腿就能想到激動時的抽搐, 看見大腿就能想到夾腰時的力度,看見細腰就能想到背對自己趴伏在地時的曲線……
Advertisement
唉, 赫爾嘆氣。
他作為半血魅魔已經很克制了, 否則見面當日就能讓卡特感受到什麽叫巨浪滔天。
S級雌蟲生性警覺, 對視線很敏感, 赫爾眼看着卡特的耳朵越來越紅, 步子越來越快。
他忍不住笑出聲。
“卡特指揮官,走這麽快幹什麽?”赫爾上前幾步調笑:“是不想跟我一起走, 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見他?”
卡特步子一頓, 回頭蹙眉:“請您不要胡亂猜測,我跟貝維斯閣下什麽都沒有。”
赫爾把他跟貝維斯放在一起說, 雌蟲莫名有點不舒服。
“哦……”
赫爾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那就是不想跟我一起走。”
卡特抿唇,對赫爾這種時不時就撩一下的行為相當不知所措。
他開始後悔了, 或許他不該用這種幼稚的招數,但他已經被貝維斯的各種手段騷擾了好幾年,幾乎所有能用的方法都試過了,除此之外他別無他法。
卡特眉目糾結,赫爾輕笑:“就這麽過去嗎?”
他指了指近在咫尺的茶室:“你讓我扮演你的交往對象,想讓對方相信我們如膠似漆,卻這樣一前一後大步流星的走進去嗎?”
這樣不像情侶。
像趕時間的上司和無可奈何的秘書。
卡特一頓,覺得有些道理:“閣下說的是,那就您先進去,換我跟在後面。”
在蟲族的伴侶關系中雄蟲為尊,一般都是雄蟲在前雌蟲在後,用餐時也是雌蟲優先服務雄蟲的體驗。
他雌胎單身,又被赫爾打量的不自在,的确沒想到這些細節。
卡特說完就站到了赫爾身後,一副閣下您先請我跟在後面的表情,認真的像是在排隊體測。
赫爾哭笑不得:“卡特,你們認識那麽久了,你是不是真心喜歡一只蟲對方應該能看得很清楚吧?雄蟲走前面就行嗎?”
這是什麽奇怪的秀恩愛方式。
卡特陷入沉思:“我還會為您拉開椅子,鋪餐巾,泡茶,把餐食切成小塊……必要的話,也可以喂您——”
赫爾歪頭湊近:“用這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嗎?”
卡特愣住:“什麽?”
雌蟲琥珀色的眸子裏滿是迷茫,仿佛不覺得自己的計劃有什麽不對。
貝維斯追求了他很多年,主動對他示愛的雄蟲也前赴後繼,但絕大多數都是為了前途和家族利益,這不都是公事嗎?
上層蟲族間的結合大多是利益交換,相處起來都是公事公辦的态度,很正常。
公事公辦不對嗎?
卡特很困惑。
赫爾哭笑不得,他突然覺得以卡特對待感情的态度,自己之前的媚眼恐怕都抛給傻子了。
這只小雌蟲明白什麽是喜歡嗎?
即便有這麽多雄蟲追他,他真的感受過什麽是心動嗎?
赫爾無奈:“遲鈍。”
遲鈍的小笨蛋。
卡特:“…”
被評價為遲鈍的卡特抿住嘴唇。
他在雌雄之情上向來笨拙,面對無感的雄蟲會覺得厭煩,也不像其他雌蟲那樣看到雄蟲就覺得可愛,甚至對雄性非常冷淡。
雄蟲們為了權勢追着他不放,卻經常在言語中抱怨他的無趣,他已經習慣了。
卡特垂眸輕聲:“如果赫爾閣下有其他主意的話,我……”
卡特話未說完。
一只溫暖的手掌便以不容置疑的态度伸進他的手心裏,跟他十指相扣,然後用拇指搓了搓他的手背。
卡特:“!”
赫爾擡起緊緊相連的手,眉眼彎彎笑意盎然:“遲鈍沒什麽大不了的,我不遲鈍就行了。”
兩只手一大一小,都是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交握在一起的時候和諧相配到極致。
卡特表情發愣,被赫爾牽着手走進茶屋。
……
貝維斯選擇的座位在一處僻靜角落。
很适合談論重要私密話題,他今天正好想跟卡特談談關于他們未來發展的大事。
說實話,無論從貴族等級、政務職位、身材相貌和家世淵源等哪個方面綜合考慮,貝維斯都覺得他和卡特是最相配的蟲。
所以他不明白卡特為何屢次拒絕他。
難不成是在等待真愛嗎?
真是可笑。
他覺得相比雄蟲來說,大部分雌蟲的思想都很幼稚,他們對愛情總有種莫名其妙的幻想。
讓他難以理解。
貝維斯覺得這樣簡單到愚蠢的雌蟲非常适合去殺變異獸。
無論是外交和政務,還是成婚後雌蟲的財富,都交給他們雄蟲來主導吧。
很合适的劃分。
“貝維斯閣下。”
卡特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背對過道的貝維斯眼睛一亮,緊接着又在心裏哼了一聲。
他就知道卡特會來,因為沒有雌蟲能拒絕雄蟲的示愛,尤其是他這種家世雄厚、長相英俊、又非常“長情”的雄蟲。
所以之前在矜持什麽呢?
背對着卡特的貝維斯嘲諷一笑。
貝維斯就着這個笑容調整出一個喜悅的表情,他揚起下巴露出英俊的臉,以一種很強勢的姿态轉身。
然後——對上了一張比他英俊百倍的臉!
當然,說對上也不合适。
畢竟對方比他高很多,他一米七五,對方一米九,是他仰視對方還差不多。
空氣一滞。
卡特的表情不鹹不淡:“貝維斯閣下久等了。”
半點喜悅也無,反倒顯得貝維斯的笑容很舔。
貝維斯沉下臉,一張嘴就是質問的态度:“卡特,他是誰?”
卡特剛要開口。
赫爾笑眯眯地擡起他們緊握的雙手:“你猜?”
猜?猜你個蟲屎!
貝維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卡特!你這是什麽意思!”
雄蟲的嗓門有點尖,周圍的顧客忍不住透過植物屏風向裏看。
卡特忍不住皺眉,他真的很讨厭貝維斯這種随地撒潑的個性。
“貝維斯閣下,您約我見面,我來赴約,無論您要跟我談什麽,我都希望您正常一點。”
最起碼不要發出刺耳的爆鳴。
貝維斯臉紅脖子粗。
赫爾莫名愉快。
他把腦袋往卡特肩膀上一搭,笑盈盈地火上澆油:“聽說貝維斯閣下跟卡特是竹馬,所以我拜托卡特帶我來,跟你分享一下我們戀愛的喜悅。”
說完,赫爾晃了晃他跟卡特十指相扣的漂亮手掌,然後在卡特白皙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啾一聲!很響亮!
恨不能在茶屋裏四處回響!
氣得貝維斯腦袋發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濕熱的觸感一觸即離,卡特手腕一抖下意識抽手,赫爾不動聲色的緊握,然後用小指撓了撓對方的手心。
赫爾委屈眨眼:熱戀啊,恩愛啊,我演的多好,親的多響。
卡特:……
手背像被熱水燙過一樣。
卡特想說蟲族沒有這麽膩歪的雄蟲,但他在門口答應了赫爾至少在“秀恩愛”這件事上要看對方眼色行事。
他得信守承諾。
雌蟲想了一下,然後委婉地低聲道:“我沒洗手,不要這樣。”
琥珀色的眼睛清澈又認真,已經是在不破壞演技的情況下找到的最好理由了。
赫爾想笑,他“哦”了一聲然後說:“沒關系,這裏有消毒濕巾,我幫你擦擦就好了。”
“…”卡特思索了一下,沒詞兒了。
赫爾牽着卡特入座。
一張四蟲方桌,赫爾跟卡特坐在一側,貝維斯孤零零地坐在另外一側。
傲氣十足的雄蟲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強忍脾氣盯向卡特:“卡特,我想跟你單獨聊聊,無關蟲等就不必參與了吧?你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連敘舊都要有陌生蟲在旁邊看着嗎?”
貝維斯的脾氣向來驕矜,現在即便忍着氣也有種不耐煩的怒斥語氣。
赫爾眯起眼睛,忍不住用舌尖去舔尖牙。
卡特習慣了貝維斯的态度,他也無所謂對方什麽态度,他只想速戰速決。
“貝維斯閣下,針對這件事我們已經聊過很多次了,你我之間也無舊可敘。您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年輕雄蟲,您會遇到更多比我好千百倍的伴侶選擇。我性格固執又無趣,因為工作繁忙也并沒有生育的打算,并不是二等貴族的雌君優選,請您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赫爾聽得來氣,拒絕就拒絕,誇他做什麽?誇他就誇他,貶低自己幹什麽?
他拇指不自覺的摩挲卡特的手背,越看眼前的雄蟲越不順眼。
貝維斯同樣不滿。
他對赫爾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冷着臉往茶杯裏多加了兩勺能愉悅心情的蜂蜜:“卡特,你每次都這麽說,但我也說了,我們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最相配的蟲,你應該學着像雄蟲一樣成熟思考。”
卡特皺眉,語氣冷淡:“貝維斯閣下,您更在意相配,我卻更在意喜愛,我們的思考方式不同,跟是否成熟沒關系,只是單純的不合适。”
說完,卡特捏了捏赫爾的指尖:“您也看到了,我現在跟赫爾閣下在交往,感情很好,不會再考慮其他蟲了,希望您早日找到更适合您的雌君。”
“感情很好?呵。”
逐漸冷靜下來的貝維斯瞄了一眼他們交握的手,面上閃過一絲不以為意。
貝維斯身份高貴相貌英俊,跟很多雌蟲都有床上關系,堪稱風月老手。
在他看來,卡特不過是個牽牽手都覺得尴尬的小雛蟲罷了,他懶得點破。
“你說喜愛,卡特。”貝維斯輕嗤:“很多喜愛不過是特定環境下的信息素和荷爾蒙罷了,不能維持一輩子。你是一只雌蟲,應該看得長遠一點,喜愛在相配面前不值一提。”
“更何況,看這位閣下的打扮好像不是貴族吧,他在聯盟軍裏有職務嗎?連袖口都是普通水準的貨色,在我看來他除了長的勉強過關之外,和你簡直沒有半點合适的地方,你對伴侶的品味就這麽膚淺嗎?”
“再說了……”貝維斯翹起二郎腿,酌飲一口漿果茶,熱氣氤氲蓋住他閃爍的眸光:“喜愛能頂什麽用?你雌父吃過的苦你還想再吃一次嗎?卡特,不要再幼稚了。”
貝維斯之所以胸有成竹的追逐卡特幾年,就是因為他對卡特的家庭情況了如指掌。
他不介意徐徐圖之,只要這種蟄伏能帶給他更大的利益。
聽到貝維斯提及自己的雌父。
卡特微微皺眉,眼眸深處浸滿了對對方的反感和厭惡。
他不想跟難纏的雄蟲吵架,他只想讓對方盡快放棄:“貝維斯閣下,您的确很了解我的家庭,但這不代表我對貴族雄性就會更有好感。我的權勢和地位在軍雌中已經是頂尖了,所以伴侶的身份和地位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對所謂的強強聯合掠取更多資源也沒有任何興趣。”
貝維斯像是聽了個笑話,他冷笑一聲:“身份不重要地位不重要,那你看什麽?看感覺嗎?還是看樣貌?”
他狠狠地瞪了赫爾一眼:“你是覺得我不如他英俊嗎?”
赫爾眨眨眼,心說這不是很明顯麽?
卡特明顯不喜歡你這種白白淨淨個子又矮的。
雌蟲沒注意這些細節,他垂眸看桌面,一句接一句地說出自己的真心話:“貝維斯閣下,如果冒犯您的話我很抱歉,但我們的擇偶觀的确天差地別。我希望我的伴侶性格溫和,能跟我雌父好好相處。我希望他不要在各種雌蟲中浪蕩,這樣我才會更有安全感。”
赫爾聞言漸漸收斂笑容,用一副很認真的表情偏頭去看卡特,聽得很仔細。
卡特繼續道:“我不是那種能為了利益抛棄一切的蟲,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我已經拼盡全力了,我從未奢求過更多。我很自私、很膽小、很渴望安穩,我只想他愛我,即便有一天我沒了S級雌蟲的等級優勢,沒了地位和權勢,他也能愛我如初,我只想要這樣的感情。”
雌蟲抿了抿嘴唇:“對方給予我多少感情,我也會給予對方多少回報。我會用盡所有愛他,無論他是什麽樣……”
卡特話音剛落,便感覺手上一緊。
他發現赫爾正在用一種很認真的表情看着他。
他從未見過赫爾露出這種表情,沒有調笑、沒有裝可憐、沒有嬉皮笑臉。
只是很認真的看着他,眸子晶亮。
卡特像被燙到一樣偏過頭去,手心裏瞬間冒出的熱汗讓他忍不住抽了抽手。
赫爾緊扣住卡特的手不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卡特話音一落,空氣便有些寂靜。
貝維斯拿起一只杯子把玩,表情帶着嘲諷:“說的真好啊卡特,真情實感聲情并茂,我都要當真了。”
他揚起下巴斜睨卡特,看起來高傲極了:“卡特指揮官,雖然我們很久沒聯系了,但這些年你打過多少次仗、出過多少任務,我了解的很清楚。你的這番真愛言論在我看來實在可笑,你是在騙傻子麽?”
“牽手?交往?也就騙騙小蟲崽吧。”
貝維斯冷哼:“這位閣下又是從哪兒請來的?娛樂圈的菜鳥嗎?聽說你每周都會去研究院領取新型抑制劑?你從來都沒碰過雄性吧?雌蟲的發.情.期和精神力暴.動都需要雄蟲,你現在拒絕所有雄蟲,身體又能忍多久呢?”
貝維斯壓低聲音:“你需要婚姻也需要雄蟲卡特,你是一只軍雌,年齡越大,發.情.期和精神力暴.動的影響越大,你不想早早死掉只留你雌父一個吧?”
雌父是卡特最大的弱點,雌蟲表情很差。
了解卡特也自認為能拿捏卡特的貝維斯很得意,他很享受這種慢慢折斷雌蟲羽翼的快樂。
很可惜,赫爾看不得貝維斯得意。
更看不得自己的命定伴侶被蟲欺負。
赫爾松開卡特的手,然後笑眯眯地把雌蟲一把按進自己懷裏,很做作地長嘆了一口氣:“看吧,讓你害羞,讓貝維斯閣下誤會了吧?”
卡特:“!”
貝維斯:“?”
赫爾一只手勒在卡特腰上,示意對方不要亂動,另一只手摸了摸雌蟲柔軟的側臉,語氣寵溺地說:“不好意思貝維斯閣下,也不怪你誤會。卡特出門的時候向來只讓我牽手,摸摸他耳朵就要瞪我,想親他一下就害羞地要跑。我要是表現得太過分,卡特氣急了會踢我的,雖然不疼,但我愛他麽,自然舍不得他生氣。”
惡魔王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他笑意盈盈,說話的時候離卡特耳朵很近,低沉的聲音和熱氣全都往雌蟲耳朵裏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卡特耳朵通紅,渾身不自在,明明是冬末春初的天氣,耳朵卻是燙得要燒起來了。
貝維斯嘲諷地瞪着赫爾,像是不相信他的說辭:“呵呵,卡特這麽多年來身邊都沒有雄蟲,你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以為随便說兩句我就會相信?”
“哦,沒關系。”赫爾眉眼彎彎,笑出兩個酒窩:“那我再認真說兩句。”
話音剛落,赫爾溫柔地蹭了蹭卡特的發頂:“現在想想,我對卡特的确是一見鐘情,他幫一個小蟲崽撿布娃娃,表情認真又溫柔。明明是件很不起眼的小事,卻讓我做夢都能夢見他當時的表情。我第一眼見他就覺得他從頭到腳都合我心意,頭發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皮膚白的像珍珠,每一顆小痣都紅的恰到好處,我喜歡極了。”
卡特眼睫震顫,他擡眼去看赫爾,直接跟赫爾帶着笑意的眸子對了個正着。
赫爾凝視着雌蟲眨眨眼睛:“一見鐘情,見色起意,我每天都想親他。”
可惜他不讓。
卡特紅暈上臉錯開眼神,讓在桌子底下推了推赫爾,示意對方放開自己不要瞎說。
赫爾假裝不懂,他握住卡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然後帶着這只手在自己身上亂摸。
也不知道是誰在占誰便宜。
卡特的臉紅的要滴血,朱紅色的小痣愈發鮮豔。他拼命抽手也抽不出來,天知道一只雄蟲怎麽有這麽大力氣。
赫爾前兩次抱卡特都是從身後,根本看不見卡特的正臉。
如今美景近在咫尺,赫爾甚至能看見卡特眼睛裏的水光,還有因情緒激動而急促翕動的鼻尖,帶着那顆小痣輕輕發顫。
真可愛。
赫爾揉了一把卡特的後腦,躍躍欲試地半真半假道:“你再露出這種表情的話,我真要忍不住在外邊親你了,到時候你不許踢我……”
他舔了舔嘴唇湊近卡特耳邊,用貝維斯聽不見的聲音緩緩道:“別再害羞了,我的卡特寶寶。”
真的想親你了。
卡特寶寶。
雌蟲心髒怦怦跳,被赫爾按着腦袋壓在胸口上。看不見卡特的表情了,赫爾松了口氣。卡特懵了一下,為什麽要堵住他的嘴?
貝維斯咬牙切齒:“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你們在交往嗎!我是不會放棄卡特的!”
“交往?”赫爾歪頭思索了一下,扔下一個炸雷:“我們不止在交往,我們要同居了。”
什麽!同居!卡特瘋了嗎!
他要跟這只一無所有的雄蟲同居!
“你別想騙我!”貝維斯瞪眼:“卡特!他說的是假的對不對!”
同居……卡特連跟雄蟲的露水情緣都沒有過,怎麽可能如此突然就跟一只雄蟲同居?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貝維斯怒氣沖沖的盯着卡特的後腦勺,等雌蟲解釋,沒想到等了半天都不見雌蟲說話。
卡特的後腦被赫爾壓着,嘴巴緊緊地貼在對方炙熱的胸口上,随便一動都會被赫爾捏下腰。
雌蟲不是不想說話,是不能說,他但凡張嘴就會立刻含住赫爾的襯衫,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同居而已麽,您這麽驚訝做什麽?”赫爾表情無辜,一副覺得對方大驚小怪的樣子。
貝維斯“哈”了一聲,氣得倒吸氣:“卡特,你知道同居代表什麽嗎?代表你認定了這只雄蟲要跟他成婚,代表你将長期經受這只雄蟲信息素的浸染!但凡他将來離開你,別說二等貴族了,恐怕你連四等貴族家的大門都踏不進去!你是要步你雌父的後塵嗎!難道你雌父的遭遇還不能讓你引以為戒嗎?真是愚蠢的雌性!幼稚!滿腦子都是天方夜譚!”
說完這些雄味十足的長篇大論,貝維斯霍地起身,他看着卡特的後腦咬牙切齒道:“同居是吧?我會去跟你雌父求證的。”
貝維斯摔下茶杯走了。
赫爾面色愣怔。
同居這麽嚴重?他随口說說的。
魔族的同居魔到處都是,這只能代表伴侶之間感情很好,暫時不接受任何其他的魔的介入。
看來在蟲族不是這樣。
他低頭看卡特,雌蟲眼圈通紅,柔軟的雙唇仍然被他按在胸口處很難張開,也不知道是傷心還是生氣。
赫爾連忙松開手,怎麽了這是?不會是哭了吧?生氣了?因為自己說要同居?
“我……”
卡特猛地推開赫爾。
雌蟲聲線平穩,不像是有異常:“今天謝謝你,赫爾閣下,他應當很久不會找我了。”
他站起身理了理領口:“我們回去吧,耽誤了很久,您回去還能趕上晚飯。”
“你生氣了?因為我說要同居?”赫爾拉住他的胳膊,盯着雌蟲的表情:“對不起,我不知道同居這麽嚴重。”
卡特搖搖頭笑了一下,眼角仍然有點紅:“我沒有生您的氣,同居在蟲族也沒有那麽嚴重,您不用記在心上。”
說完這些,卡特越過赫爾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赫爾一臉迷惑。
沒有那麽嚴重?那你為什麽要哭?應該是哭了吧?眼睛紅紅的。
……
走出大門的卡特深吸一口氣。
他的心很亂,尤其是在赫爾懷裏的時候,他根本平靜不了。
對方的身體寬大炙熱又厚實,像個火爐,所有被碰過的地方都像被火點燃了一樣,讓他的心髒砰砰亂跳。
他也沒生赫爾的氣。
但當時他被赫爾抱住了,還堵着嘴,貝維斯那樣說他雌父,他反駁不了又氣又急,急得想哭。
他的雌父也是二等貴族家的亞雌,就因為年輕的時候遇蟲不淑,直到現在都被拿來當談資。
貝維斯嘴上說追他,心裏卻看不起他和他的雌父。
好惡心。
卡特垂眸斂目越走越快。
沒關系,他要讓貝維斯在聯盟星上混不下去,去哪兒都可以,總之別再待在聯盟星。
“等等!”
跟在卡特身後的赫爾滿心疑惑、不明所以,眼看軍部的大門越來越近,赫爾沖上去一把抓住卡特的胳膊。
“卡特。”赫爾握住卡特的手腕,剔透的眸子凝視着卡特:“你還在生氣嗎?”
卡特仍然在氣頭上,他看了赫爾一眼搖搖頭:“我沒生你的氣,我是在跟自己生氣。回去吧,回去幫你錄入身份。”
卡特示意赫爾放手,赫爾握住雌蟲的手腕不放,他的眼睛看着卡特的臉:“我可以不要身份……你為什麽生氣?”
雌蟲掙開手腕:“我很快就會好的,不必在意。”
說完這句卡特轉身就走。
赫爾看着他的背影眨眨眼睛,然後突然上前一步抱住卡特的腰,把雌蟲像拔蘿蔔一樣直挺挺地原地抱了起來,轉身進入旁邊的小巷子。
卡特一驚:“你做什麽!”
巷子裏幽深黑暗,上面遮擋太多,即便在白天也暗的像深夜,從外面看就像是吞噬了他們的身影。
赫爾的胳膊像個鐵鉗,雌蟲掙紮着差點仰倒,赫爾一把按住卡特後傾的腰,卡特為了穩住身形下意識抱住赫爾的腦袋,卻讓對方的臉跟自己的腰腹腰腹來了個親密接觸。
滾燙的嘴唇隔着薄襯衫貼在肚臍上方,雌蟲腰背發抖,揪住赫爾腦後的頭發。
卡特嗓音輕顫:“放開我。”
茉莉茶的馨香直沖鼻腔,是卡特身體上的信息素味道,赫爾深吸一口氣,抑制着自己心底裏那股惡到極點的急.色.食欲。
赫爾在小巷深處放下卡特。
他仍然抱着對方的雙腿,蹲在地上擡眼望着卡特,紫眸幽暗像是兩道鬼火:“說清楚。”
“什麽說清楚?你不要這樣抱着我。”
卡特把赫爾拽了起來,他本想順勢把對方推開,沒想到對方仗着力氣大再次抱住了他的腰,就連手都落入了對方的魔掌。
赫爾皺眉握住他卡特的手,貼在自己臉側不自覺蹭蹭:“說清楚你為什麽生氣。”
用最嚴肅的表情做最幼稚的事。
惡魔不以為恥。
他想了解卡特,想了解卡特的一切。
他莫名不喜歡卡特哭,無論是因為誰。
手心被對方貼在臉上,卡特偏頭嘆息:“我沒生氣,我是聯盟軍指揮官,軍務繁忙,着急回去自然是為了處理軍務。”
不知出于什麽心态,或許是不想向對方示弱,卡特無意跟對方說自己的家事,只想趕緊找個理由離開。
赫爾微微低頭,俊美的側臉隐于巷內的陰影,像是有點失落:“可是你剛才明明生氣了,我想知道你為什麽生氣,我不喜歡你生氣……不能告訴我嗎?”
卡特垂眼看着地上。
赫爾知道自己問不出來了。
空氣靜默。
赫爾嘆了口氣:“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卡特看着地上的石頭:“什麽?”
赫爾:“你對伴侶的标準。”
卡特沉默了一下:“是真的,我一直那樣想,但是很難,雄蟲們只會覺得是笑話。”
雌蟲的愛在貴族雄蟲面前不值一提,他們眼中只有利益。
赫爾悶悶道:“我不覺得是笑話。”
因為他也是這麽想的。
比起所謂的命定伴侶和恢複魔力,他只想找個喜歡的過一輩子。
空氣又靜了。
赫爾湊近卡特,他們相距僅十幾厘米,卡特的心髒跳得很快。
赫爾想扳過卡特的下巴跟對方面對面,但他又怕自己忍不住親他,于是想了半天,他只是伸手抱住了卡特。
純情的不像話。
赫爾把臉埋進卡特的頸窩,盯着雌蟲頸項上的小痣輕輕道:“卡特,我覺得我們……”
我覺得我們可以相處試試,沒準——!
好燙!
赫爾猛然間被燙得弓起腰,想說的話都被憋回了喉嚨裏,魅魔紋在他肚腹上騰騰地發熱,燙得像是要燒起來了。
卡特驚疑不定,擡起他的臉:“你怎麽了?”
魅魔紋發燙的瞬間,赫爾身上的熱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卡特離他很近,立刻就感覺呼的一下,一股子蠟燭燃燒的火焰香氣伴随着花果的甜香蒸騰了出來。
這是什麽味道?之前好像聞過。
不是信息素,怎麽會突然出現呢?好香。
卡特吸了吸鼻子迷茫道:“你身上是什麽味道?”
雌蟲不停地嗅聞着這股奇異的味道,越來越上瘾,他甚至忍不住把整張臉都埋進了赫爾的肩膀上,癡迷的深吸着氣。
“卡特……”
赫爾紫晶般的眼睛逐漸混沌,他邊去聞卡特身上茉莉茶的清香邊訴說着自己難以抑制的食欲:“你讓我吃一口好不好?舔一下也可以,舔一下行不行,就一下。”
惡魔的愛欲并不适合拿到陽光下展示。
他們可以漂亮的像天使,卻打心眼裏喜歡玷污純潔、獨占偏愛、饑.渴.急.色……
幾乎每一種惡劣的情感單獨拿出來都會吓得對方退避三舍。
思維混沌的惡魔有點怕,他怕卡特被吓跑。
但他又很渴望,渴望能吃飽。
卡特捧住赫爾的臉,面色泛紅,耳朵嗡嗡響:“你說什麽?”
我沒聽清。
惡魔很奸猾,他只伸出一點點舌尖:“我說舔一下,讓我舔一下。”
卡特癡癡地望着他的舌尖:“舔哪裏?”
為什麽要舔我?還有——唔!卡特有很多個問題,卻根本來不及問。
赫爾擡起卡特的脖子,緊盯着上面的小痣:“這裏就好。”
炙熱濡濕從喉結開始,然後是下巴,再順着往上。
卡特嘴唇緊抿頸後打顫忍不住吸氣,他的脖頸和耳朵紅的像過敏。
空虛、滿足又恐懼。
舔到嘴唇上的赫爾很守規矩,他眯着眼睛輕輕滑過卡特的唇縫,然後就收回了舌尖。
好甜啊……想舔進去嘗嘗。
蟲族看不見的愛欲之氣從卡特身上蒸騰出來,赫爾滿足地深吸一口,然後趴在卡特頸窩裏低喘。
“卡特……卡特……”
赫爾喝醉了一樣重複卡特的名字:“……你真好吃,好想一輩子吃你。”
他忍不住在卡特喉結上烙下一吻。
惡魔的吻,愛欲的烙印,很快便會消散的惡魔氣息,代表他視對方為所有物。
無窮無盡的食欲暫時被滿足了一角,魅魔紋悄悄止息。
赫爾的眼神清明了起來。
卡特?
赫爾捧起卡特的臉。
雌蟲的臉上滿是紅暈,他癡癡地看着赫爾:“赫爾,你好香。”
真糟糕……
赫爾蹙起眉心,這就是他讨厭魅魔血統的地方,他不希望對方是因為這個才讓他親吻。
惡魔的尖牙陷入雌蟲的鎖骨,混雜着魅魔之氣的血液被赫爾吸了出去。
血液裏有茉莉茶的香味,赫爾忍不住用舌尖去舔,用嘴唇去吸。
砰一聲。
赫爾被一臉震驚的卡特推到對面牆上。
“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
赫爾連忙去拉卡特的胳膊。
可惜這次卡特不會再讓他得逞了,面色通紅的雌蟲大步流星地向外走。
他思緒混亂,巷子裏的記憶糾纏在腦子裏如走馬燈般往外蹦。
卡特不停的告訴自己不合規矩不合規矩,但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吩咐了幾句。
赫爾連忙跟在他身後,走到軍部大門口的時候卻還是被攔了下來。
軍雌眨眼:“赫爾閣下,指揮官說會在外面給您租個房子,您不用住軍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