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請教
第26章 請教
加入?
白澤上神活了幾千年還從未遇到過如此令他尴尬的問題, 他瞥了阿爾瓦一眼,把懷裏的雌蟲緊了緊,對對方的要求敬謝不敏。
這位阿爾瓦閣下從長相到打扮都不像是個省油的燈, 但剛才偏偏是他在餐桌上最為沉默,如今看見洛克菲裏跟他落單才貼了上來。
在白翰野看來這顯然是別有謀算。
白翰野沒吱聲,洛克菲裏更是直接愣住了:“你……你說什麽?”
他見慣了哈代那種表裏不一的雄蟲,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行為詭谲的奇葩。
阿爾瓦聞言眨眨眼:“将軍, 您如今身體不适亟待解決,正是需要雄蟲撫慰的時候,多我一個不多, 少我一個麽……卻少了很多樂趣和玩法,不如大家一起玩?”
“你瘋了?”洛克菲裏不可置信:“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三天之後大路朝天。你是只聰明蟲,何必再來糾纏我?”
惱怒的雌蟲面色明豔, 阿爾瓦雖說別有用心,但也是看得心癢癢。
他笑得無辜極了:“三天之內大家都得在将軍府, 我即便是滾又能滾哪兒去?”
說完, 阿爾瓦閣下笑眯眯地打量雌蟲, 從上打量到下, 一雙眼睛裏倒是沒有什麽淫邪之念, 反而更像是對金山的渴望:“将軍,我之所以來這兒是想說幾句真心話, 您不要覺得不快……您過去軍務繁忙, 沒體會過雄蟲的好處,因此只一點甜頭便能讓您愉悅也屬實正常……”
什麽叫「只一點甜頭」……
白翰野不可置信。
洛克菲裏:……
阿爾瓦看了一眼白翰野, 表情略顯得意:“這位閣下剛才以一己之力将燭臺嵌進了磚牆裏,這等蠻力我是比拼不上的, 但要我說,雄雌之間的那種事兒需要的可不是蠻力,而是巧勁兒……”
Advertisement
面露得意的雄蟲晃晃腦袋,看向洛克菲裏:“您現在藥性正猛,連第一天都還沒過呢。與其找個蠻蟲蠻幹三日,不如換個經驗十足的雄蟲豐富一□□驗。我看這位閣下不像是個熟手,別說經驗了,連找對地方恐怕都難。換我就不一樣了,我必然會讓您從頭愉悅到尾,這可不是一點小甜頭可以比拟的,您覺得呢?”
阿爾瓦說完。
整個花園裏都寂靜極了。
要說經驗,在場三位裏,的确只有阿爾瓦身經百戰……
但白翰野心想,他都活了幾千年了,見過的豬都不知道繁衍幾代了,他天資聰穎!悟性十足!吃沒吃過豬肉對他來說很重要嗎?
白翰野忍不住眯起眼睛反問:“你憑什麽斷定我只是那個「一點甜頭」?”
這語氣全是不滿。
……洛克菲裏憋着笑。
阿爾瓦挑起眉梢:“哦?那我問您。您知道在什麽時機啃咬蟲紋能讓您的信息素維持的更久嗎?您知道雌蟲生殖腔附近最敏感的位置在哪裏嗎?您知道如何在标記雌蟲的同時讓對方的腔口更快抖動嗎?您知道如何标記能讓對方的蟲紋顏色更深更漂亮嗎?”
他看了一眼雌蟲毫無變化的蟲紋,用一種極為誇張的語氣驚訝道:“您應該會标記吧?”
雌蟲的臉紅得能滴血。
白翰野一臉迷茫。
“唔……”阿爾瓦的表情失望極了:“我以為……您至少略懂一二呢。”
您這是完全不知道啊……
白翰野:“……”
洛克菲裏抿着嘴,表情在十分想笑跟嚴肅認真間來回波動。
阿爾瓦長嘆一聲:“您看吧将軍,這只雄蟲對您來說簡直沒有絲毫裨益。不僅如此,您的藥力至少還要持續兩天,若是因為這只小菜蟲一時忘情便把将軍弄得滿身痕跡、身體不适,難道您要渾身是傷地去跟哈代閣下對峙嗎?”
滿身痕跡……
身體不适……
洛克菲裏若有所思,摸了摸衣服底下的印子。
白·小菜蟲·翰野:“…………”
白澤上神發現了,這只沒有先跳出來的雄蟲反而是最難搞定的……
空氣一陣靜默。
雌蟲雖說覺得這場面好笑,卻并沒有給阿爾瓦應和,也沒有任何被說動的跡象。
阿爾瓦微笑着在雌蟲跟白翰野仍然緊緊交握的手上看了一眼,然後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當然,将軍您自己的意願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反正我不介意三只蟲一起,要不這樣吧?我願意跟這位閣下一起做您的解藥,要是三天之後您還是難以取舍,您就像陛下一樣,讓我跟這位閣下一同常伴您左右,您覺得如何?”
一同???
白翰野冷哼一聲:“這位阿爾瓦閣下,您身為一等貴族雄蟲真的願意與我共享雌蟲嗎?您到底想要什麽?不如直接點?”
這雄蟲比起求愛更像是在耍寶,但言語之間有理有據,的确是刺痛了白澤上神的知識空白區。
阿爾瓦哼了一聲:“哦?你也說了我是一等貴族雄蟲,那你又是什麽身份能替将軍問話?”
這語氣帶着輕視,洛克菲裏蹙起眉毛面露不虞:“他是我未來的雄主,他問你便答,少廢話。”
雄主?
阿爾瓦聞言愣了半天,然後突然面露遺憾:“啊……原來将軍您跟他是真的啊……看來我們強強聯合的機會是沒有了。”
向來脾氣暴躁不給雄蟲好臉色的将軍,竟然會認定這只雄蟲是自己的雄主,這不是真的是什麽?
雌蟲蹙眉:“你這是什麽話?”
這蟲腦子好像有病。
白翰野若有所思,感覺自己好像明白這只雄蟲的意思了……
“好吧,既然将軍您對我實在沒有興趣……”阿爾瓦笑眯眯:“那我們就不談感情,談個生意?”
生意?
洛克菲裏跟白翰野對視一眼:“……怎麽說?”
阿爾瓦在長椅一側坐下,然後低聲道:“将軍,您應當知道我蒙蔭家族勢力做了點小生意,至于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應當也瞞不過您。”
阿爾瓦其實相當謙虛了,他雖說是蒙蔭家族勢力經商,做的卻不是什麽小生意,而是往來五國之間的壓縮餅幹貿易生意。
比起卡什和唐文那種真正在家族庇護下長大的糊塗蟲,他可是精明強幹多了。唯一可惜的就是,他是雌侍的雄子,沒有家族繼承權。
洛克菲裏思索着點點頭:“我的确對你家族的情況有所耳聞,你說的生意……跟你的家族相關?”
阿爾瓦點點頭:“我雄兄是下一任家主,且繼任在即。我對家主的位子其實沒興趣,但我生意越做越大,與五國軍政高層都還算有些接觸,蟲脈甚廣,因此我這位雄兄一直看我不順眼。他從政多年且跟哈代關系甚密,若非如此,以我如今的身份,是不會被按着膀子扔進來的。”
他本想将計就計成為洛克菲裏的解藥,靠将軍擺脫他雄兄的桎梏……
沒想到一直單身的将軍竟然已經有了鐘意的雄蟲……還真是令他遺憾。
“哦?”洛克菲裏目露興味:“你是想脫離家族?還是想除掉你雄兄取而代之?”
阿爾瓦眨眨眼睛:“其實……我無意除掉我雄兄,但若是您想除掉哈代的爪牙,我自然會鼎力相助。我對家族的感情也沒有那麽深,但若是将軍您需要一個貴族家主做幫手,我也必然是義不容辭的。”
白翰野聞言輕笑一聲,他心說這雄蟲真是精明,竟能把弑兄上位說的如此舍己為蟲。
他知道洛克菲裏的目标,自然也知道這樣一個想掌控家族的富商,對天天缺錢的雌蟲來說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午餐。
因此白翰野看着阿爾瓦笑道:“你想要的倒是不少,用什麽來換呢?這世上有錢的蟲很多,各個都想用財富來換取權勢地位,洛克菲裏為何非要跟你合作?”
阿爾瓦表情一頓。
白翰野說的沒錯,權勢可以帶來金錢,那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兒,但金錢卻無法帶來權勢。
也正因如此,他即便是家財萬貫,在他雄兄面前也不過是一只可以随時可以擺弄的娃娃蟲罷了……
阿爾瓦收斂表情認真起來:“那依閣下之見?”
白翰野看了一眼洛克菲裏,雌蟲點點頭,示意他直言即可。
于是白翰野輕笑着拍了拍阿爾瓦的肩膀:“你剛才說想除掉你雄兄,這對你來說是沒了勁敵。但對将軍來說卻只是砍斷了哈代這只壁虎的尾巴,雖然落空一時,卻總會長回來的。如果砍尾巴的時候動靜太大,那必然會招致非議……”
阿爾瓦看着雌蟲急忙道:“将軍,您若是有心幫我我自然會小心為上,不會暴露軍部的行跡。”
白翰野微笑:“還有,你說想成為繼任家主幫助将軍。但在蟲族朝堂上,軍部派跟貴族派争鋒相對、此消彼長。你身為貴族卻依附軍部,即便一時得利,長此以往下去,在以哈代為首的貴族派圈子裏也會遭受打壓跟排擠……這樣一個自身尚且難保的貴族家主,洛克菲裏要你何用?”
阿爾瓦徹底愣住:“我……但……”
其實按照阿爾瓦原本的交易模式,洛克菲裏不見得不同意。
以錢換權,軍部現在最缺的就是錢,至少在雌蟲正式成為蟲帝之前,軍部都是嗷嗷待哺的小蟲崽。
但白翰野不這麽想,軍部派跟貴族派就像是兩個面對面的城池,雖說日日相互攻擊,卻偏偏都很堅固,一時難以破開。
雌蟲若是只拿阿爾瓦的錢,就只能養活自己城池裏的槍炮,但他若是拿住阿爾瓦整只蟲……那就相當于從貴族派內部撕開了一個口子。
白翰野笑眯眯的,表情相當慈愛。
“……這位閣下,能否再說明白點?”
阿爾瓦脊背發涼,即便腦筋急轉也沒想明白。但他總覺得對方不像是不想交易的樣子,應該只是對籌碼不太滿意。
“與其只做你自己家族的家主……”白翰野湊近:“你覺得哈代那個位子怎麽樣?”
什……什麽?
阿爾瓦目瞪口呆,他想都不敢想。
這位向來精明的商蟲閣下就這樣呆滞了半天,然後用一種極為複雜的表情看着白翰野。
“這位閣下,我知道将軍為何鐘意您了……”
阿爾瓦眼睛锃亮:“跟您在一起,即便只是聊天……都覺得刺激的很。”
白翰野:…………
洛克菲裏:噗
阿爾瓦蹲在地上,同時揪住洛克菲裏跟白翰野的褲腳:“将軍,将軍雄主,自今日起,小蟲便為你們蟲首是瞻了。請問小蟲下一步該如何做,才能讓您二位覺得滿意呢?”
洛克菲裏用調侃的眼神看着白翰野。
白翰野嘴角抽動:“……既然你雄兄跟哈代往來甚密,你必然也對哈代近期的動作略知一二。你想唯我們蟲首是瞻,那就先吐露幾塊敲門磚來聽聽。”
敲門磚?
阿爾瓦思索了一下:“的确有件事很奇怪……但或許是我多疑了……”
白翰野聞言蹙起眉心,跟洛克菲裏對視一眼。
……
他們在花園裏竊竊私語了一個多小時,阿爾瓦才一臉悲憤的走了。
當然,悲憤是裝的,興奮才是真的。
阿爾瓦如今背後有靠山,前面還有一根胡蘿蔔吊着,他簡直別提多高興了,這滿臉的悲憤不過是裝給別的蟲看的。
洛克菲裏被阿爾瓦的表情逗得直笑:“沒想到哈國還有這麽識時務的雄蟲,真是少見。”
“哦?”白翰野捏起雌蟲的下巴語氣不滿:“這是後悔沒早些相見了?也是,阿爾瓦閣下技術純熟,恐怕比我更能讓将軍歡喜。”
洛克菲裏無語:“這種醋你也要吃?”
白翰野嘆氣:“我既沒有半米,也沒有技術,我不吃醋誰吃醋?”
雌蟲抱着白翰野的腰,酒紅色的眼睛癡迷地盯着雄性的下巴跟喉結:“誰天生就會這些?我也不會,我連生理課都要逃課的。”
白翰野的喉結偶爾會滑動一下,洛克菲裏看得眼熱發暈,他忍不住伸舌頭去舔,像吃糖一樣舔的入迷極了。
不僅如此,雌蟲手上也不閑着,他摸到白翰野的衣角往裏伸手,那急.色的樣子簡直像個小變态。
白翰野心說洛克菲裏在某些方面跟蟲帝還是挺像的,但是他不敢明說。
他按住雌蟲到處亂.摸的手,感受着對方手心處熾熱的溫度:“藥勁兒又來了?”
“嗯……”洛克菲裏眯着眼睛咬開白翰野的領口:“好像是……”
緊致的肌肉好摸極了,他覺得白翰野好香,他好想咬他一口
“我能不能……”洛克菲裏舔舔嘴角,能不能咬你一口:“啊!你幹什麽?”
正在心神蕩漾的雌蟲低叫一聲抱住白翰野的脖子,白翰野攔腰抱起洛克菲裏掂了掂:“還能幹什麽?回屋,該幹什麽幹什麽。”
白翰野表情幽深,洛克菲裏忍不住渾身發抖。
向來冷豔逼蟲的帝國将軍就這樣被白翰野抱回了卧室,一路上所有的過路蟲都表情呆滞、雙眼震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有生之年看到了如此乖順甜美的将軍。
白翰野推開門,把渾身熱乎乎的雌蟲扔到床上。
洛克菲裏纏着他的脖子不放,探出舌尖就往白翰野的嘴唇上舔,就在雌蟲即将吻上來的一瞬間,白翰野捏了捏對方的後頸。
“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落在通訊室了,你等我一下。”
雌蟲紅着臉,把腿纏在白翰野身上,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表情看他:“一定要現在去嗎?晚點不行嗎?”
白翰野挑眉:“我很快就回來。”
就這樣,白翰野在将軍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出門了……
五分鐘……
十分鐘……
十五分鐘……
洛克菲裏咬着被子心想,剛不是說摯友沒我重要麽?難道那個東西就比我重要了嗎?到底是什麽東西?
二樓走廊。
白翰野敲開阿爾瓦的卧室門。
仍在為事業發展激動不已的雄蟲面色一愣:“閣下?”
白翰野輕咳一聲:“我來……請教一點你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