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合一
第22章 三合一
窗子關上的一瞬間。
白翰野便把洛克菲裏按在了窗邊上。
他順着雌蟲的耳後向下舔吻, 邊親邊輕聲問:“這就去吃飯了?你剛才倒是吃飽了,我怎麽辦?”
洛克菲裏紅着耳朵想,我哪裏就吃飽了?我的蟲紋都還沒變色呢。
雌蟲的蟲紋沒變色, 沒被标記……
怎麽可能會吃飽呢?
好在不是發.情.期,否則也只會愈演愈烈罷了。
炙熱又濡濕的觸感從蟲紋上傳來。
雌蟲閉着眼睛深吸一口氣。
洛克菲裏心道他雖然一直反感那些玩弄權術、趴在雌蟲身上吸血的雄性,也反感雄蟲的标記,但若是白翰野想要标記他……他應當是不會拒絕的。
可是白翰野……
真的想标記他嗎?
洛克菲裏向後仰躺在白翰野的肩膀上, 任由對方啃咬自己的側頸。
雌蟲心想:他們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有些成婚許久的蟲族甚至都沒像他們這般恩愛契合過。
白翰野的眼神、表情、動作、甚至是身上的熱度,都在明明白白的在告訴洛克菲裏, 對方是喜歡他的,非常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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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麽?
對方什麽都做了, 卻偏偏不标記他。
為什麽?
洛克菲裏轉身抱住白翰野,他貼在對方頸側深吸了一口氣:“……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白翰野沒聽懂。
雌蟲心想:故意吊着我, 雄性的手段。
白翰野捏了捏洛克菲裏的後頸,一臉疑惑:“……說什麽呢?”
洛克菲裏趴在白翰野肩膀處擡頭笑笑:“我說等你吃飽了, 我們就去吃飯。”
白翰野一頓。
雌蟲笑着拍了拍白翰野蓄勢待發的身體:“不是想吃飽麽?”
白翰野的眼睛深邃極了, 用一種極具征服力的眼神看他, 像是饑餓的猛獸。
洛克菲裏紅着耳朵垂眸……突然, 他愣住了。
“你……”雌蟲滿臉愣怔:“你怎麽……”
???
好奇怪, 為什麽是這樣的?
空氣寂靜極了……
白澤上神瞬間啞火。
他的臉色由青轉白、由白轉青,最後咬着牙根輕聲道:“你還好意思問我?”
洛克菲裏一臉疑惑, 他覺得自己清白極了:“……什麽意思?跟我有什麽關系?”
“跟你有什麽關系?”白翰野挑眉, 湊到雌蟲耳邊道:“這不是你親手剃的麽?”
洛克菲裏:!!!
他什麽時候……?
啊!
他想起來了。
看着白翰野難以啓齒的表情,雌蟲突然噴笑出聲:“……對不起……我當時以為你病了, 我不是故意的。”
他憋着笑跟白翰野道歉,邊擦眼淚邊抖着肩膀。
說完這些, 他又突然想到自己當時給小獸取的名字叫小拖,是拖把頭的意思,于是他笑得更大聲了。
白翰野:“……”
白澤上神這輩子沒被這麽嘲笑過。
白翰野也氣樂了,他半是生氣半是無奈地道:“你還笑?”
多少也顧及一下我的自尊心吧?
雌蟲笑得肩膀發抖,一抽一抽的。
白翰野挑眉……
然後突然露出一個要使壞的表情。
他捏起雌蟲的下巴,看着對方眼淚都已經笑出來的水潤眼眸,帶着笑意一字一句地緩緩道:“一報還一報,聽過麽?”
嗯?雌蟲一頓。
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白翰野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面拎出來一個小盒子。
“那天軍醫來過,他說恐怕将軍會經常給小獸剃毛,所以這只便捷利器便送給将軍了,以備不時之需……”白翰野眯了眯眼睛:“看來今天倒是便宜我了。”
洛克菲裏:!!!
雌蟲翻身欲逃,但此時身嬌體軟的他哪裏是白翰野的對手,因此他被白翰野輕而易舉地壓制在床上
白澤上神坐在洛克菲裏的膝蓋上,讓雌蟲完全動不了。
他把對方不斷掙紮的雙手拉高,然後暗含深意地說:“将軍……千萬別動,利器無眼,小心為上。”
“別……”洛克菲裏抿着嘴巴可憐兮兮,酒紅色的眸子分外令神垂憐。
……也分外令神興致盎然。
白翰野當着雌蟲的面拆開盒子,把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唔……将軍縱橫朝堂演技頗佳,雖然嘴上說不,誰又知道心裏是怎麽想的呢?”
嗡,推子打開。
白翰野一下接一下。
在雌蟲不情不願的目光中親手報了仇。
白澤上神曾想過,要把雌蟲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做個遍,如今看來倒是都達成了。
++++++
将軍府餐廳。
以佩恩管家為首的侍者們,和以蓋爾副官為首的軍雌們,都已經準備就緒嚴陣以待了。
這一餐,是他們高貴聖潔的将軍,跟那三只鳥厭狗煩的雄蟲聚在一起的第一餐。
他們作為随侍蟲,一定要閱讀好空氣,照顧好将軍的情緒,以免他們将軍當場大怒把那三只雄蟲暴揍一頓。
要賠償,很貴的。
将軍府沒錢。
樓梯上很快便傳來了腳步聲。
洛克菲裏正面無表情一步一頓地下樓。
滑溜溜的……
好不習慣……
終于親眼見到将軍沒事的侍者和軍雌們眼神欣慰,着實是松了口氣。
“哦!我的将軍!”
佩恩管家一蟲當先,面容慈祥的蒼老亞雌濕潤着雙眼走到将軍面前,緊緊地拉住了他的手:“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我真是擔心壞了。”
緊接着他慈祥的面色瞬間消失,壓低嗓子對将軍道:“您放心吧将軍,那三只臭雄蟲一定呆不久。”
“我在他們床墊底下塞了硬殼種子,睡覺的時候一定難受極了。主燈的燈管兒裏還塞了臭果,開燈後只加熱三分鐘就會往出散發味道。浴室的淋浴頭裏都是令蟲幹燥的藥粉,只要等明天,他們柔亮的小腦袋瓜以及渾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一定幹燥粗糙極了!”
這些嬌生慣養的雄蟲一定受不了這個苦!
看佩恩管家一臉得意,洛克菲裏忍不住笑:“做的不錯”
“佩恩管家,幫我多準備一套餐具吧……”雌蟲彎了彎唇角:“放在離我最近的位置。”
佩恩管家:?
蓋爾:!
“多拿一副餐具?”佩恩管家一臉愣怔:“還有其他蟲嗎?”
将軍府都被封.禁了,整座府邸裏到底有幾只蟲,佩恩作為管家不會有蟲比他更清楚了,怎麽可能還有蟲呢?
洛克菲裏抿了抿唇角:“嗯,一個……一個朋友。”
朋友?
旁邊的蓋爾愈發驚疑不定。
将軍除了他們哪兒還有朋友?
所以…他剛才沒眼花?
将軍的卧房裏是真有其他蟲?
将軍的表情怪怪的……
有秘密。
佩恩管家跟蓋爾若有所思地對視一眼,都沒再細問。
侍者們手腳麻利地準備了一套新餐具,放在離将軍最近的座位上,開始靜靜地等待這位神秘來客。
洛克菲裏落座主位。
三名雄蟲仍然沒到。
佩恩管家半點不等,直接吩咐侍者們開餐。
他心說他們将軍忙了一天都沒吃上一頓熱乎的,怎麽可能會等那幾個別有用心的雄蟲探子一起吃飯?來太晚吃不上的就自己舔鍋底吧!呵。
……
侍者們端着盤子魚貫而入。
為了節省開支補貼軍營,将軍府的餐食向來簡潔,通常都是主菜配菜一盤搞定。
今天負責餐食的是将軍府裏的新廚子,剛從諾國皇室後廚學成歸來,聽聞今天将軍府裏多了三位雄蟲閣下,便特意在主餐之外多加了一份湯。
熱乎乎的烤蒂亞種子搭配清炒塗塗花葉,還有甜絲絲的冰鎮甜湯,整個餐廳都充滿了一股暖洋洋的自然植物味道。
食物的香氣、佩恩管家在絮絮叨叨、看守餐廳的蓋爾眼神警惕、侍者們笑着竊竊私語……還有等下就會坐在自己身邊的白翰野……
将軍彎了彎眼睛。
他覺得這已經是一個很完美的家了。
他好高興。
想到這兒,洛克菲裏忍不住向樓梯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後不自覺地透出了一點笑意。
剛才在卧室裏……
最後吃飽的還是他……
反倒是白翰野,現在還在浴室裏自力更生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下來。
對方為什麽不标記他呢?
雌蟲有點迷惑。
此時的洛克菲裏還不知道,惡獸的發.情.期可要比蟲族嚴重多了。
若是白翰野真的沒克制住,那就不只是一次兩次或者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到時候別說他想吃飯,恐怕他自己才是發.情惡獸的那口飯。
除此之外。
打定主意要重回九重天的白澤上神。
真的會放任自己發.情,并标記雌蟲嗎?
……
晚餐很快便都擺好了。
樓梯上也傳來了幾道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在蟲族,雄蟲永遠不會比雌蟲先到,尤其是貴族雄蟲。
被稱作政壇新秀的卡什閣下剛一下樓,便看着餐桌皺起了眉毛。
尊貴的貴族雄蟲閣下們尚未到場,餐廳竟然就開餐了?他瞥了一眼面色淡淡的洛克菲裏,心說可真是沒規矩的粗魯軍雌。
不過誰讓他是陛下的外甥呢?
思及此處,他冷哼一聲決定忍了,選了一個距離洛克菲裏不遠不近的位子坐下。
卡什閣下對軍雌不感興趣,同為雄蟲的阿爾瓦閣下和唐文閣下卻不這麽看。
剛剛沐浴完畢的将軍穿着米白色的常服,白皙的皮膚底下透着紅暈。酒紅色的眼眸看起來濕漉漉的,一點也沒有平日裏的冷硬。
滿頭金色的碎發都軟軟的垂了下來,顯得雌蟲慵懶又松軟,整只蟲都可口極了……
就像是剛剛做過很多次。
被滋潤的相當不錯的雌蟲。
雄蟲們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紛紛猜測另外兩蟲之一是否已經得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将軍的突然好轉仿佛就能說的通了。
餐廳的氣氛一時詭異起來。
三位雄蟲相互觀察着,都沒說話。
不過無論如何。
美味的蛋糕總是數量有限。
他們雖然都是尊貴的雄蟲,但如果想要更多的權勢和財富,就總得去争,否則他們也不會同意來這兒了。
思及此處,看似溫吞柔和的唐文閣下笑着推了推銀框眼鏡,搶先一步走到洛克菲裏身邊……坐到了離他最近的位子上。
佩恩管家:?
蓋爾:!
唐文剛一坐下,洛克菲裏就皺起了眉毛。
無禮雄蟲,這位子是他給白翰野特意準備的,誰允許他坐這兒了。
貴族蟲的餐廳多用長桌,洛克菲裏作為主家蟲,一般會坐在長桌盡頭的主位。
距離主位最近的兩個位置,一般是留給主家蟲的伴侶以及蟲崽的。
如果将來洛克菲裏成了婚,那他的雄主就會坐在主位,洛克菲裏則會坐在離主位最近的位置。
因此在佩恩管家原本的安排裏,這三只臭雄蟲都是沒資格離主位太近的,只能坐在主位下方的下方,能吃上一頓不含加料的餐食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天知道當唐文一屁股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別說是洛克菲裏不滿,就連佩恩管家都有些臉綠。
唐文對此毫無察覺,他凝視着洛克菲裏精致冷豔的側臉溫柔道:“将軍,您知道嗎?今天陛下召見我,說要為我安排一位軍雌作為相親對象,原本我是不願意的。”
嗯?
餐廳內的蟲都看向他。
飽受關注的唐文微笑着繼續道:“我唐家是哈國數一數二的一等貴族,家風清正學者蟲衆多,從來不饞和朝堂上的軍貴鬥争。我雖然身為一等貴族雄蟲,也向來秉承家族教誨,努力專研學問和藝術,不刻意追求權勢,更不會把婚姻作為籌碼。因此,當陛下提起這次相親的時候,我是想拒絕的……”
呵,故作清高。
一臉不耐煩的卡什閣下突然插嘴:“哦?我怎麽聽說,您在得知要來相親的時候高興的不得了呢?”
唐文害羞地笑笑,這表情讓另外兩名雄蟲惡心極了:“當然,我原本是不想同意的,但當我得知相親對象是将軍的時候,即便有其他不相幹的雄蟲在,我也是立刻就同意了。”
卡什閣下、阿爾瓦閣下:?
不相幹的雄蟲?誰?
“将軍,或許您不記得我了。”唐文懶得理卡什,他用一雙暖棕色的溫柔眼睛緊緊地盯着洛克菲裏:“一年多前我獨自去貿易星采風,卻在旅途中不幸遇到星盜,我原以為自己要死了,是您突然出現拯救了我。”
圍觀衆蟲:啊?
唐文眼神溫柔:“将軍……我可以稱呼您的名字嗎?洛克菲裏,你知道嗎?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漂亮優秀的雌蟲。在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墜入了愛河,你在我心中簡直可以和蟲神媲美,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雌蟲……自此以後我從未答應過任何一只雌蟲的約會,更別說是相親了。”
“我幾乎每天都在告訴自己,只要有一個機會,我一定要報答你。”唐文紅着臉地低下頭:“抱歉,我不該在這個時候、當着這麽多蟲說這些,但我一看到你就有些情難自抑。洛克菲裏,我答應你,這輩子除了你我絕對不會再迎娶任何雌侍,更不會鞭笞你……你……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唐文說完,餐廳內一片寂靜。
佩恩管家眯着眼睛審視唐文,一臉看你表演的冷笑。
蓋爾則有點迷惑,他們将軍救過唐文閣下?額,沒印象了。畢竟他們将軍每年都要往來貿易星附近好幾次,救過的蟲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誰知道哪個是雄蟲。
另兩個雄蟲則是滿臉的鄙夷,一等貴族雄蟲獨自去貿易星?沒有私家飛船嗎?沒有保镖團嗎?誰知道這故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氣氛一片凝滞。
唐文用溫柔如水的眼神,極為深情且锲而不舍地凝視着洛克菲裏。
這樣癡情又專注的眼神,恐怕任何一只渴望愛情的心軟雌蟲都會折服,就算不會立馬同意對方的求愛,也會給對方一些好臉色的。
洛克菲裏聽完看了唐文閣下一眼:“……你的意思是,你想報答我?”
唐文當即眼前一亮,覺得這事兒要成了:“當然将軍,您是我最喜歡的雌蟲類型,聽說您對我這樣的雄蟲也很感興趣。我的性格比較溫和,也只想專注做學問,無意借助您的權勢和地位做些什麽,只是單純的喜歡您而已。”
阿爾瓦閣下、卡什閣下:這該死的綠茶蟲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拉踩我們!
“将軍。”唐文雙眼晶亮趁熱打鐵:“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們可以……”
“站起來。”
唐文一愣:“啊?”
洛克菲裏蹙起眉心:“你不是想報答我嗎?你站起來坐到別的椅子上去,我就當你報答過了。”
圍觀衆蟲:…………
噗。
唐文的腦回路一時跟不上來,臉上憋得一會兒青一會兒紫,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兒來。
唐文沒起來也沒說話,洛克菲裏急得不行,天知道白翰野什麽時候下來:“快點,謝謝。”
唐文:???
我是為了這句謝謝才不起來的嗎???
唐文急着想對策。
洛克菲裏急着讓唐文起來。
因此他們都沒注意到,此時的餐廳寂靜極了。
一位俊美到幾乎讓現場的所有雄蟲都黯然失色的雄性,帶着一副興味盎然的看熱鬧表情,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唔……英雄救美。
現在來以身相許了。
白翰野笑得溫柔又好看,用一雙仿佛浸潤了星辰的眼睛,凝視着洛克菲裏的背影。
肩寬腿直、修長強健、氣質卓然、表情溫柔,和哈國那些奇形怪狀的雄蟲完全不一樣。這位雄性閣下的樣貌跟氣質實在是太出色了,完美到有些失真。
所有餐廳蟲幾乎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生怕一喘氣就打擾了這位閣下完美的表情。
就連一向見多識廣的佩恩管家都有些啞口無言,只能在心裏暗暗說一句,天……這只雄蟲好像穿着将軍的衣服……我沒看錯吧?
唐文半天都沒說話。
洛克菲裏有點等不及了,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唐文提示:“閣下,請您換一個座位。”
唐文聞言也有點生氣了,他心道自己感情真摯地講述了半天,難道連選個座位的資格都沒有嗎?
他心裏有氣面上不顯,一臉泫然欲泣可憐兮兮道:“洛克菲裏,這裏明明沒蟲坐,我為什麽不能坐在這兒?”
“這裏有蟲了。”洛克菲裏皺眉。
“有蟲?”唐文瞪大眼睛:“所有的蟲都在這兒了,哪還有別的蟲?”
“這裏的确是有蟲了,方便讓讓嗎?”
一個醇厚好聽的聲音突然帶着笑意出現在洛克菲裏和唐文之間,語氣很平靜,但是相當不容置疑。
白翰野笑眯眯地看着唐文。
他心道哈代和蟲帝還真是會投其所好,無論是剛才的雄寵還是面前這只蟲,全都是洛克菲裏感興趣的類型。
文質彬彬、溫柔耐心,即便是生氣的樣子都看着很柔和、很令蟲憐惜。
反倒是自己這個素有文雅之稱的上神,跟他們比起來都有點強硬了。
當然,白翰野不在乎這個。
他看了看雌蟲的幾近淡漠的表情心說:反正洛克菲裏不喜歡你。
白翰野的突然降臨不僅震驚了将軍府的侍者跟軍雌們,三名奉命相親的雄蟲幾乎全都用一種混合了驚豔、敵意、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唐文的面色複雜極了。
說實話,在見到白翰野之前,他自認在溫文爾雅這個類型裏,除了想當年的聯邦首長之子姜之銘,沒有任何蟲可以跟他媲美。
然而如今……
“你……請問閣下是?”唐文強撐着微笑,在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我嗎?”白翰野眨了眨眼睛,轉頭看洛克菲裏:“我是?”
問我幹什麽?
自己不會說麽?
洛克菲裏緊抿嘴唇、垂眸賭氣:“……一個朋友。”
一個什麽都做了。
但就是不标記我的朋友。
白翰野笑了,他揉了揉洛克菲裏的發頂,眼神溫柔極了:“對,一個……好朋友。”
向來嚴肅的将軍面色爆紅。
将軍府衆蟲:啊啊啊!
佩恩管家、蓋爾:???
三名雄蟲:…………
許是因為白翰野順着他說了,紅着臉的洛克菲裏突然哼了一聲,他拽着白翰野的襯衫領子跟自己面對面,然後緊盯着白翰野的眼睛補充了一句:“……是一個可以随時接吻的好朋友!”
于是。
白翰野跟洛克菲裏,一個文雅俊美,一個精致冷豔,當着唐文的面把嘴唇貼在了一起,嘴唇交疊、舌尖纏繞,短暫地接了個吻。
溫柔微笑的白翰野任由雌蟲宣誓主權,寵溺地摸了摸對方的下巴。反倒是洛克菲裏心裏有氣,親過之後便狠狠地咬了白翰野一口。
白翰野嘶了一聲,無奈笑笑。
将軍府衆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佩恩管家、蓋爾:??????
三名雄蟲:………………………
親完對方的洛克菲裏仍然心裏憋屈,他轉頭便瞪唐文:“讓你讓開聽不懂嗎?不想換位子?那就換輪椅!”
話音剛落。
唐文面色慘白,蹭地一聲就站起來了。
不是他膽小,實在是有先例,這位将軍最大名鼎鼎的事跡之一就是在上軍校的時候打斷過貴族雄蟲的腿!
中藥的将軍他能試試。
清醒的将軍他是萬萬不敢惹的。
距離洛克菲裏最近的椅子終于空了出來。
白翰野微笑落座,捏了捏洛克菲裏的手腕。
文雅柔和的唐文铩羽而歸,性感迷蟲的阿爾瓦閣下則是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嘴。
一個能随時接吻的好朋友?
阿爾瓦閣下眨眨眼睛。
……那不就是炮.友麽?
他心道原來将軍喜歡的是這種看似文雅的腹黑蟲,不是那種清淡如水的文弱派。
這麽說的話……自己這種經驗豐富的萬蟲迷豈不是很有機會?
阿爾瓦思索得熱火朝天。
對軍雌不怎麽感冒的卡什閣下反倒是冷笑一聲。
他心說自己竟然看錯了,沒想到這位帝國将軍又主動又會玩,完全不是他想象中那麽無趣。
不過身為一只位高權重的雌蟲,竟然當衆撒嬌接吻撕咬雄蟲!真是不知廉恥!
卡什閣下的表情跟心情來回變幻,也說不清是嫉妒、羨慕還是厭煩,極度煩躁的他忍不住在餐桌上挑挑撿撿起來。
“這都是什麽餐食?奇奇怪怪,我從未見過,沒有新鮮的濃湯嗎?我喜歡細膩一點的,口感更好一些。”
雄蟲抱怨完,佩恩管家沒說話,也沒有任何侍者理他。
哈!這就是軍雌帶出來的教養。
這樣的軍雌,就算是白給我我都不要!
卡什閣下斜着眼睛看佩恩:“這位管家,我需要濃湯,新鮮的濃湯,最好快一點。”
說完,雄蟲把餐具叮叮當當的放回原位,在椅子上擺出了一個「我在等,請你快一些」的架勢。
面對這只打進府開始就一直嫌這嫌那、辱罵侍者的驕矜雄蟲,佩恩管家呵呵一聲面無表情。
“實在不好意思卡什閣下,因為陛下的關系,您需要在将軍府裏短住三天。因為哈代閣下的關系,您在這三天裏無法出入,只能服從将軍府裏的固定飲食。您要是不滿意可以給他們打電話,派一艘純金的飛行器來把您接走,回到您的鑽石小城堡裏用銀盤子去享受新鮮黏糊的貴族濃湯。”
“如果您不走,那不好意思。将軍府從來沒有不滿意就換餐的說法,有什麽吃什麽,這頓吃不完,下頓就減半。将軍府的飲食雖說簡樸,但營養還是足夠的,至少以您這種每隔24小時運動10分鐘的運動量來說已經足夠了。如果您實在吃不習慣……就只能自己去碼頭上整點薯條了。”
什麽!
薯……薯……
卡什氣得面色鐵青:“你這只沒禮貌的老蟲!我可是一等貴族雄蟲!你用這種态度對我是想被拘禁嗎!”
佩恩管家是看着洛克菲裏長大的,簡直跟雌蟲的親生雌祖父沒什麽區別,因此雌蟲對他特別敬愛,從不允許有任何蟲對佩恩管家不敬。
如今卡什用這種态度跟佩恩管家說話,簡直就是觸及了雌蟲的底線。
洛克菲裏眼含怒火騰地一下擡頭,剛要大發雷霆,卻被白翰野按住了手背。
雌蟲抿着嘴唇轉頭看他,白翰野沖他笑笑。
“這位……”白翰野回頭看向佩恩管家:“請問佩恩管家,這位歇斯底裏的雄蟲閣下叫什麽來着?”
佩恩管家眼中劃過一絲笑意,面上倒是沒什麽表情,他客客氣氣地回答白翰野:“他叫卡什,閣下。”
“哦,卡什。”
白翰野仍然抓着洛克菲裏的手,跟對方五指相扣,不停地揉搓着雌蟲的手背安慰對方的情緒。
他笑着對卡什道:“蟲帝派遣三位雄蟲同時來跟洛克菲裏相親,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卡什極為傲氣的冷笑一聲:“軍貴聯姻是維護朝堂長久穩定的大計,将軍身份尊貴,自然需要一位同樣尊貴的貴族雄蟲與之相配,你又是從哪兒來的無名蟲!”
白翰野笑眯眯:“我從哪兒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比你活得久。”
卡什面色瞬間黑沉:“你威脅我?”
“我威脅你做什麽?”白翰野啞然失笑,覺得這只蟲簡直愚鈍不堪:“三天時間,大家都只能在這棟房子裏待着,吵架或者打架都沒有意義,只是打開天窗說點敞亮話而已,何必敵意這麽強呢?”
卡什冷着臉看他:“陛下派遣我們前來相親,是公平競争,我們三個之間自然是敞亮的很。反倒是你這只無名雄蟲,還不知道是從哪個陰溝裏爬出來的臭蟲,有什麽敞亮話可說?”
洛克菲裏再次攥起拳頭。
他覺得這只嘴欠的雄蟲就是欠打!
“我警告你。”洛克菲裏眯着眼睛對卡什一字一句道:“他脾氣好,不在乎你的言辭。但我脾氣差,你應當是清楚的。如果我再從你嘴裏聽到一句對他或者對任何其他将軍府蟲的辱罵!我就讓你下半輩子都說不出一個字!除了濃湯什麽都吃不進去!”
“你你——!”卡什氣急敗壞:“我可是S級的一等貴族雄蟲!”
“你也只是個S級的一等貴族雄蟲。”白翰野笑出聲。
卡什怒極:“你什麽意思!你竟敢看不起我?”
S級的一等貴族雄蟲可是蟲族最珍稀、最高貴的雄蟲!洛克菲裏也不過就是個S級貴族雌蟲,跟他比起來都差遠了!
“什麽意思?”白翰野笑着繼續道:“聽說蟲族的一等貴族雄蟲稀少又傲氣,尤其是你這種S級,你們應當是不願意一起來的吧?”
“何止不願意。”洛克菲裏冷哼一聲補充道:“蟲族婚姻是一雄多雌制,一只雄蟲同時跟很多只雌蟲相親還算正常,多只雄蟲跟一只雌蟲相親……呵,簡直聞所未聞,我還真是榮幸。”
白翰野安慰地捏了捏雌蟲的指尖:“但為了這次相親,你們的蟲帝卻極為臨時、倉促地同時召集了三名一等貴族雄蟲一起相親。為何突然這樣倉促,你們心裏不清楚嗎?”
卡什冷笑:“當然是為了……”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然後立即閉嘴不說話了。
洛克菲裏翻了個白眼:“蠢死了,酒喝進了我肚子裏,你閉上嘴我就不知道了?”
卡什怒瞪雌蟲。
雌蟲連個眼神都欠奉。
白翰野緩緩吐字:“蟲帝跟哈代必然是用了極為豐厚的利益才能把你們召集到一起,畢竟只有看起來年輕英俊的貴族雄蟲光明正大的前來相親,才能讓關注着将軍府的蟲民們真心相信他們是為将軍好。所以下藥、找雄蟲、強迫将軍留子……這樣的安排對他們來說自然沒什麽壞處。”
下藥!找雄蟲!強迫将軍留子!
佩恩管家及其他不知內情的将軍府蟲當即瞪大眼睛!他們的将軍不是生病了麽!怎麽還有這回事兒!
冠冕堂皇的舅甥情被揭露。
露出來的便是肮髒又惡臭的毒辣詭計。
整個餐廳裏的蟲面上都不是很好看,反而是洛克菲裏最為自在,怒吃了一大口烤蒂亞種子。
白翰野看着好笑,他沒忍住親了一口雌蟲鼓起來的腮幫,然後舔了舔唇角繼續道:“先不說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強迫洛克菲裏……”
他可沒忘記雌蟲那個傷敵一千自損九百八的暴.動計劃。
“就算你們真的強迫了他,他清醒之後也選擇了臣服,事情就真的能千好萬好如你們所願嗎?換句話說,他真的會臣服麽?他真的願意生下蟲崽嗎?就算他生了你們的蟲崽,就會對你們唯命是從嗎?你們真的能活到蟲崽降生的那天嗎?”
白翰野對這只小雌蟲了解的不得了。
如果洛克菲裏是甘願服從的個性,他便不會只吃這麽簡單的飯菜、穿這麽簡單的衣服,成日裏奔波勞碌去清剿變異獸,甚至數十年如一日的蟄伏,只去等一個機會了。
卡什聞言面色驚疑不定。
另外兩只雄蟲也是若有所思。
洛克菲裏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白翰野,他喜歡的雄性很了解他,這種心情很難形容,簡直好極了。
雌蟲的眼神像是能流出蜜來。
白翰野笑着捏了捏雌蟲的手心。
“想想吧。”
白翰野轉頭去看三只雄蟲:“想想這個計劃對誰最有利,真的是蟲帝嗎?”
白翰野的話稍微有點隐晦,但了解局勢的蟲一想便能明白了,這結果無非便是幾種。
一種是洛克菲裏性情執拗,別說是生蟲崽了,可能會連強迫他的雄蟲一起殺。到時候就是驚動五大帝國的血案,洛克菲裏這個帝國将軍不僅做不成了,還會被直接流放到荒星,永遠都沒有回到帝國的機會。
對蟲帝來講,洛克菲裏雖然對他管束頗多,但他們畢竟是舅甥關系,也正是因為有洛克菲裏在,蟲帝才能高枕無憂的享受玩樂。
蟲帝也許忌憚他,想壓制他,卻并不一定真的要殺他。
另一種是洛克菲裏選擇隐忍,他會表達出自己願意生下蟲崽的态度。但至少在蟲崽降生之前,蟲帝根本拿捏不到蟲崽。
此外,他作為洛克菲裏的親舅舅,還必須要給雌蟲一個态度,那就是殺掉那個作為罪魁禍首的雄蟲。否則,雌蟲怎麽可能甘願幫他去侵吞安斯克帝國的土地呢?
蟲帝派蟲相親強迫洛克菲裏,又為了安撫洛克菲裏殺了雄蟲,這簡直是同時得罪了貴族跟軍部兩個派系。
到時候洛克菲裏帶兵出征跟安斯克帝國打仗,誰來護佑蟲帝的性命呢?
而這兩種結果無論是哪一種,雄蟲都得死,而且無論是哪一種,對蟲帝都沒什麽好處。
至于那只雄寵,就是哈代的另一重謀算了。
哈代深知這些貴族雄蟲自恃身份、很難做絕,因此之所以派遣這名雄寵過來,就是為了來幫這些貴族雄蟲查缺補漏。
反正到時候只要蟲紋一變色,誰又知道是誰标記的呢?
洛克菲裏氣得直閉眼:“哈代那個老蟲好算計,不僅如此,這些只是三天相親局做成的可能性而已。在将軍府封禁之前,他曾親口管我要過軍權,我要是因為害怕而同意給他,那他也算是不戰而屈蟲之兵的蟲才了。”
白翰野啞然失笑:“還有這回事?”
洛克菲裏面色一沉:“哈代這個陰險老蟲就知道到處忽悠,在陛下面前是為皇權擔憂的肱骨蟲臣;在你們這些貴族面前是為貴族利益憂心的一等貴族;在軍部面前就是個為陛下和貴族賣命的無奈蟲。”
卡什面色變幻咬牙切齒:“你們憑什麽這麽篤定?你有什麽證據?”
在他心裏,哈代閣下是他追逐的榜樣!身為一個一等貴族雄蟲,卻能跟軍部抗衡,讓陛下俯首帖耳,在朝堂上主導朝政!
貴族集團是哈代的大靠山,哈代有什麽理由得罪貴族?這一定是軍雌的挑撥!
白翰野哭笑不得:“你管我要證據?朝堂上的東西全憑腦子,一念之間便是輸贏。所有蟲都說證據在自己手裏,但誰贏了誰的證據才是真的。你不是最年輕的貴族大臣麽?政壇新秀?政績斐然?怎麽連這個都要糾結?”
白翰野看似溫和态度好,卻是字字句句都在戳卡什那根脆弱的肺管子。
他這番話一說完,洛克菲裏當即嘲諷般地哼了一聲,将軍府的衆蟲更是忍不住偷樂。
卡什面色青紅變幻。
被這番話怼的啞口無言。
他生在一等貴族家族,天生就是S級,從蟲崽時期便飽受寵愛,從政之後更是備受陛下關照連連升遷!他蟲生至此還從未這樣丢臉過!這只陌生蟲有什麽資格讓他承受這樣的委屈!
咔嚓一聲餐盤碎裂!
卡什氣急敗壞目眦欲裂:“洛克菲裏将軍!這次相親是陛下親自促成的,您同意之後不僅沒有給雄蟲們應有的尊重!反而放任這只陌生蟲污蔑陛下、污蔑哈代大臣、污蔑我!我要向貴族聯合會跟雄蟲協會投訴你!你會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我要讓你下半輩子都在荒星撿垃圾!還有這只雄蟲,一定會受到拘禁!”
洛克菲裏掀起眼皮:“惱羞成怒了?你享受了身份和性別帶來的紅利,卻承擔不起相應的責任和後果。同樣都是雄蟲,哈代可比你強多了。想投訴就去吧,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他覺得是我在污蔑他,為什麽要投訴洛克菲裏?
白翰野蹙起眉頭:“……投訴洛克菲裏?”
白澤上神沒搞清這其中的邏輯。
洛克菲裏抿了抿嘴唇:“……別聽他瞎說。”
卡什則是得意的揚起腦袋:“怎麽?怕了?跟我道歉啊?下跪道歉!我就原諒你!”
“你……”洛克菲裏眯起眼睛。
卡什反瞪回去故作鎮定。
白翰野仍然很迷惑。
此時佩恩管家突然插話道:“這位閣下,我來為您解釋吧。”
洛克菲裏忍不住制止:“佩恩……”
佩恩管家慈愛地看着他:“将軍,雌蟲的感情是很寶貴的,您的一生或許只能擁有一位雄蟲,您會跟這名雄蟲經歷無數事,有好事也有壞事。雄蟲的身份注定了他們是更受保護的那一方,如果真的經歷了壞事,最後真正受到傷害的可能只是您自己。”
洛克菲裏沒說話。
白翰野看着他。
佩恩管家飽含智慧的眼睛盯住白翰野:“這位閣下,您是一位令蟲驚豔的雄性,非常少見、極具魅力。我鬥膽猜測您遠道而來,對哈國的規矩不清楚,所以多給您解釋兩句。”
白翰野點點頭:“有勞了。”
佩恩管家對白翰野的禮貌很滿意:“哈芙霍爾帝國的蟲帝雖然是雌性,但實際上整個國度都以雄為尊。尤其是卡什閣下這種身份尊貴的高等級雄蟲,是能享受許多保護條例的。”
卡什得意的彎起嘴角。
佩恩管家老神在在的繼續:“先不說這些保護條例是否合理,也不說這些雄蟲是否值得……”
卡什怒目而視。
“最常見的雄蟲保護條例便是,如果一只雄蟲做了壞事,違法犯罪也好,污蔑貴族也罷。無論是什麽壞事,都會由這名雄蟲的雌君代替他接受懲罰。輕則承受鞭笞、電擊和拘禁,重則服刑、流放甚至是死刑。具體怎麽判處,就要看原告的身份有多高,被告的行為多惡劣了。”
“除此之外,如果原告是高等級貴族雄蟲,而被告是普通貴族雄蟲甚至是平民雄蟲的話……視情節嚴重程度而定,被告雄蟲可能也會遭遇拘禁、鞭笞甚至是流放等懲罰。在蟲族,雄性很尊貴,但貴族雄性更尊貴,你們受到的保護并不是平等的。”
尤其是作為帝國将軍的雄主,必然會成為貴族們的首要攻擊對象……
佩恩管家說完,神情平靜地注視着白翰野:“成為将軍的雄蟲,是好事也是壞事,您理解了嗎?閣下?”
空氣一片凝滞。
所有蟲都在關注白翰野的反應。
佩恩管家在審視白翰野,他知道自家将軍性情執拗,一旦動了情便是非對方不可,但對方真的值得麽?半點都不會膽怯嗎?
洛克菲裏此時也有點忐忑。
他還沒問過白翰野的來歷,但顯然對方是跟蟲族沒關系的。蟲族律法嚴苛,他作為貴族派的頭號大敵更是日日如履薄冰。對方會覺得他麻煩嗎?會覺得他的身份是個負擔嗎?
“這是什麽表情?”白翰野溫柔地捏了捏雌蟲略帶失落的臉。
輕則鞭笞、電擊和拘禁;重則服刑、流放甚至是死刑……
無論是哪個,都不太适合一身傲骨的洛克菲裏。
白翰野笑着轉頭看向卡什,十分篤定地輕聲道:“我明白了,最好別讓你活着出去。”
圍觀衆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