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140.一夜無夢,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蔣乾甚至有一種睡得太飽而發蒙的感覺。拿起來手機一看,十一點半。不是,他昨晚什麽時候睡的?怎麽一點兒記憶都沒有了。對了,奚風。
微信一條未讀消息,來自奚風,時間是昨晚十一點,很簡單的兩個字:“晚安。”但淩晨兩點才有消息顯示通話中斷,通話時間251:18。蔣乾從來沒有跟人打電話這麽久的經歷,乍一看還沒看明白,反應了會兒才知道這通電話打了251分鐘。
我靠,這麽久,自己一直在睡覺???
所以奚風兩點多才睡嗎?而且自己都睡了,他怎麽……沒挂電話啊。
這個時間奚風肯定醒了。
蔣乾:“……我昨晚什麽時候睡的啊。”
奚風:“十一點多,睡前故事還沒聽到就睡了。”
蔣乾愣了半天:“什麽睡前故事?”
奚風:“忘了?”
蔣乾:“我讓你給我講睡前故事了?!我靠。”
蔣乾:“那沒聽到不是虧了,今晚還我。”141.奚風半天沒回,蔣乾抱着手機等消息,等得都有點心虛了。
是不是越界了?越過了直男和gay相處的那條線,有點兒得寸進尺了。奚風是gay,會不會已經看出來自己的心思了。
蔣乾越想越別扭,趁着奚風還沒回複,又發:“開玩笑的,我都多大人了啊,聽什麽睡前故事。”
奚風:“不聽了?”
蔣乾:“……能聽嗎。”
奚風:“為什麽不能?”
蔣乾恨發明文字聊天的人,誰發明的文字聊天啊,看不見表情也聽不到語氣,奚風說話又總是惜字如金的,好像多打兩個字浪費流量一樣。他摸不準奚風的态度,不知道奚風是明知故問,陰陽怪氣,還是真的只是在表達肯定。
蔣乾:“我不知道啊,那聽呗。”
奚風:“我一個講故事的還沒不情願,你倒不情願上了。”
蔣乾:“我沒有!我要聽!”
奚風:“我去午睡會兒,你起來吃午飯。”
奚風:“昨晚睡那麽早,今天還睡到這個點兒。”
蔣乾:“……”
蔣乾:“哦!”142.周女士完全看出來自己兒子心情很好了。
蔣乾不愛吃芹菜,奈何老蔣愛吃芹菜,所以蔣乾在家一般都是趁着早上蔣乾不吃飯的時候炒個芹菜給老蔣吃。而今天中午的飯桌上,周女士竟然看見蔣乾正在一邊喝可樂一邊吃芹菜。
周女士擔心地端着油爆蝦從廚房走出來:“兒子,你這是怎麽了?”
蔣乾看他親媽:“嗯?怎麽了,媽,你做飯真好吃。”
周女士問:“什麽時候愛吃芹菜了?”
蔣乾答:“不愛吃,只是今天看它格外順眼,想給它一個表現的機會,還是挺難吃的。”
周女士又問:“跟奚風有進展?”
蔣乾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女士:“你扒我門縫了?”
蔣乾跟周女士分享八卦,重點在于今晚奚風要還自己睡前故事。但周女士的重點完全不在這裏,周女士用一種很慈愛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你是說你睡着了之後奚風沒有挂電話?”
蔣乾點頭:“是啊。”
周女士嘆了一口氣,什麽也沒說,拍了拍蔣乾的肩膀。
蔣乾摸不着頭腦:“不是,咋了啊。”
周女士搖頭:“沒什麽,你追吧,追上記得跟我說一聲。”
蔣乾被自己的媽媽說這種話,還是有些尴尬的:“八字沒一撇的事情。”
周女士小聲吐槽:“撇早就位了,就你看不出來,笨死了。”
蔣乾沒聽清,光聽見最後三個字:“怎麽就笨死了!”
周女士擺手:“沒什麽,你最聰明了。”143.真不怪蔣乾,他一個母胎單身剛剛開竅就性向突變的“直男”,他真是一點兒都不懂去鑽研這些細節,也不懂這些細節背後代表了什麽東西。
從下午五點開始,蔣乾這手機就玩得有點心不在焉了,一會兒看一眼時間,五點零七,一會兒又看一眼時間,五點零九。蒼天啊,他感覺兩年都過去了,怎麽才過了兩分鐘啊?
好不容易熬到七點,但也剛剛七點而已。
蔣乾沒忍住給奚風發消息,掏出剛拍的晚飯:“閑着沒事幹學一下做飯,這個西紅柿炒蛋是我做的,牛逼吧。”
奚風:“鹹口甜口?”
蔣乾:“?當然是鹹口,你異端啊!”
奚風:“不是異端,我也吃鹹。”
蔣乾:“饒你一命。”
奚風:“謝陛下。”
蔣乾:“你會做飯嗎?”
奚風:“算會吧,給我菜譜我就會。”
蔣乾:“你吃飯沒?”
奚風:“吃過了。”
蔣乾:“哦。”
奚風:“嗯?”
蔣乾:“哦!”
下一秒,奚風的電話打過來了。144.奚風帶着笑,聲音從耳機直接鑽進蔣乾耳朵裏:“哦什麽呢?”
蔣乾清了清嗓子:“沒有,我問你個事兒呗!”
奚風:“嗯。”
蔣乾:“你怎麽昨天兩點多挂電話啊。”
奚風:“不是我挂的,他自己斷的吧。”
蔣乾不信:“啊?為什麽還會自己斷。”
奚風:“不是我也不是你,只剩下他自己斷了。”
蔣乾猶豫了半天:“那……你為什麽沒挂?”
通話安靜下來,安靜得蔣乾簡直坐立難安。他正想開口說點什麽,奚風的聲音響起來:“忘了吧,沒注意,今晚我會記得挂。”是嗎?
蔣乾不知道周女士為什麽那麽在意奚風不挂電話,但周女士既然在意,蔣乾就得問問。現在問完了,他自己也能感受到不太對勁的氛圍。奚風的回答聽起來挺随意的,但蔣乾總能聽出來點兒無奈。
是無奈吧,就好像自己問了一個極其笨的問題一樣。怎麽周女士也覺得他笨,奚風也覺得他笨?
而且,他問這個問題又不是讓奚風記得挂電話的意思!蔣乾急得都從床上坐起來了:“我……我沒這個意思,不挂就不挂呗。”
奚風的聲音好像帶着勾子:“不挂,跟我一個gay徹夜通着電話?”
蔣乾嘴巴張開好幾次,感覺心跳都劇烈到主卧裏的父母都能聽見聲音了。完了,奚風是看出來了嗎,他是不是太明顯了。他胡亂找借口:“怎麽了,直男和gay不能有純友誼嗎?”
奚風沉默半晌:“蔣乾。”
蔣乾慢了半拍應:“啊?”
奚風突然笑了:“沒什麽,叫你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