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好好說話
第50章 好好說話
韓檀看他可憐的模樣,換上了一如既往的寵溺語氣,逗小貓一樣。
“我從國外帶回來了好吃的和好玩的,晚點才送到,你不是喜歡裝扮房子嗎?都由着你。以後別墅就是鳴鳴的家,好不好?”
沈鹿鳴不解地看着他,喃喃:“韓先生,你回來都沒喝一口水,要我給你泡茶嗎?”
他試圖先把這個話題揭過。
韓檀不能硬碰硬,只能順毛。等他心情好了再好好說。
但這次他想錯了。
韓檀的臉冷下來:“我的話你是沒聽見嗎?”
“聽得見。”
“聽見了怎麽不答應?”
沈鹿鳴呼氣,腦中有了一股刺痛感。良久後才說:
“不能答應。”
韓檀笑了一聲。
“你真以為我在尋求你的意見嗎?”
“不,我知道您有這個權利,我也沒資格反抗。但是我不能不去讀書,只有這條,我不能放棄。”
“是嗎?”韓檀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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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鳴舔了舔嘴唇,臉上薄紅,只有一個辦法了。
他笨拙地跨坐到他腿上。
“求求你,韓先生。”
沈鹿鳴的哀求和主動是最毒的藥,韓檀抓住了他腰。
韓檀還有很多句教訓他的話,只能咽了回去,有重要的事要先做。
他甘願陷入美人計裏。
到了晚飯時間,沈鹿鳴還在床上沒有醒來。
韓檀坐在椅子上一直看着他,眼底是複雜的情緒,讓人琢磨不透。
廚娘和管家在外面急得團團轉。
家主一回來就把人趕走了。沒有通知不讓回來。
在國外沈少都能惹到他,也是人才。
都說小別勝新婚。這兩人是,分別了幾天,回來又跟個“仇人”一樣。
體力勞動啊,體力勞動。得出來吃飯的。
再不濟,要喝水。
管家想想還是不行,輕輕敲了一下門,進去了。
床頭燈暗暗的,看不清兩人的表情。
但注視和喜歡的目光是騙不了人的。
在國外的工作,本來是有半個月的,硬生生把時間壓縮了一半。每天就睡四個小時。
剩的一點時間還拿去給沈少買禮物了。
管家跟着韓檀多年,覺得他是着了魔。
嘆氣,想,真不知道家主遇到沈少是不是孽緣。
韓檀強撐着精神,也掩蓋不了眼下的烏青。
“家主,您去客房休息吧,沈少這裏我來看着。”
“老周,你幹的好差事。我上次是怎麽說的?”
周管家一愣。怎麽又有自己的事?
沈鹿鳴還是和往常一樣的在上學,回家。沒什麽異樣。
他雖然已經猜到是發生了什麽事,但也不是上帝視角,沈鹿鳴故意隐瞞,他從哪裏知道?
韓檀示意他先出去。以後再好好算賬。
沈鹿鳴睡得并不安穩,夢中一直在被人追殺,他不停跑,不停跑,跑到懸崖邊上的時候,韓檀在等他。
韓檀一副愛他的樣子,說過來就沒事了。沈鹿鳴卻猶豫。
他想活着,但不是待在韓檀身邊的活法。
一道驚雷劈下,沈鹿鳴睜開了眼睛。
睡意退去,不用轉頭看,他都知道韓檀在旁邊守着。
不想理。什麽都不想理。
但太餓了。
韓檀站起來,打開了燈。
沈鹿鳴在聽到聲音的瞬間,迅速閉上了眼。
雖然看不見,但他能感受到韓檀在慢慢靠近,身軀的溫度越來越近。
就在韓檀快要吻上他的時候,沈鹿鳴忍無可忍地避開了。
韓檀低低笑了聲,逗他說:“醒了怎麽不說話?”
情欲消散後,整個人像是泡了熱水澡,渾身都舒展開來。
臉上的紅還沒完全褪去,真想咬上一口。
韓檀說:“吃點東西。”
沈鹿鳴正想說,他不起來,不餓,不想吃,不會吃。
廚娘把飯菜送進來了。
以往在別墅的時候,因為要養身體,晚飯多是清淡的藥膳。
今晚是小煎雞,和紅燒排骨。特別是小煎雞裏沖人的尖椒味。
沈鹿鳴聞到就已經咽口水了。
房間裏有專門的床上桌子,韓檀架上,把飯菜放好,便讓廚娘出去了。
沈鹿鳴現在又不是真正的病號。不太習慣在床上吃。
韓檀拿起碗。
沈鹿鳴說:“我自己吃。”
韓檀拿過筷子,說:“乖,我喂你。”
沈鹿鳴有些恍惚,下午的韓檀和現在的韓檀是一個人嗎?
他略微動了動,身上像是要散架了一樣,酸痛。
韓檀耐心給他挑菜,辣到了又給他喂水。像照顧自己小孩一樣。
吃的很慢,直到沈鹿鳴說吃飽了。
他想起,韓檀是從機場直接回來的。韓檀不會吃飛機餐。
應該也餓了。
“韓先生,你不吃嗎?”
“我待會兒再吃。”
韓檀給他擦嘴。接着說:“明天早上我讓蘇時過來看看。”
蘇醫生兩個月沒給他檢查了,久到沈鹿鳴都忘了自己是個病殃殃的身體。
但正如蘇時說的,一個人要是對未來充滿希望,那他的身體自己就會朝着好的方向長。
沈鹿鳴張張嘴,“明天是周三。”
他已經翹掉了一堂專業課,明天還有一堂,要是再翹,期末鐵定挂科。
“我有安排。”
見韓檀還是不松口,沈鹿鳴有些着急了。
“韓先生,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什麽都不瞞着你,你就讓我去上學吧。”
韓檀走到窗戶邊,臉隐藏在夜色中,居高臨下看着他。
沈鹿鳴幾乎要哭出來了。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要是韓檀都不答應,那就真的完了。
良久,韓檀才緩緩開口:“這幾天不要去,待在家裏,我找個教授來給你上課。”
“不是,不是,韓先生,您怎麽就不明白?”
他又不是要做科學家,沒有那種專業的求知欲。
他要的是一個正常的環境,有別人的環境,就算不是朋友,他也要接觸到人。
請教授在家裏,還不是在牢籠?
“這是我最後一遍說了,這幾天不要出門。”
沈鹿鳴愣住。
“我知道了。”
“鳴鳴,你聽話一點。我不想你受傷。”
韓檀的意思很明确,現在他能做出的讓步只有,以後還可以去上學,要看表現。
可他沒有完全替沈鹿鳴着想。
本來在班上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第二學期入學。
要是上了一段時間,又不去了。
那別人會怎麽想?又會有多少審視的目光?
韓檀從來只在乎他自己。
但這已經是沈鹿鳴能争取的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