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哇哇哇哇
第23章 哇哇哇哇
真人記起來的記憶不是特別多。
但很亂。
像解不開的毛線球一股腦塞了進來，他也沒有耐心認真解開，挑挑揀揀看了自己感興趣的片段——
黑島奈，每周目都會和他做朋友。
以及，為什麽自己會抵觸用黑島奈做咒靈的實驗。——因為被同歸于盡。
為什麽從來沒有當着黑島奈面做改造人類的實驗。——興許是因為某一周目，他在黑島奈面前改造了個小男孩，那是他們決裂的原因。
他大概是将黑島奈當成了摯友。
只是他們所定義的“摯友”并非人類普世意義的可以交托信任，互相依賴的摯友，而且充滿着試探，僞裝，欺騙，甚至仇恨的“摯友”。
他們做過很多在人類視角看起來的親密事情，比如一起吃飯一起玩耍一起睡覺……偶爾黑島奈還很喜歡摸他身體的縫合線，雖然是抱着想要撕開他的縫合線的想法但舉動也很是親密。
當然他也很喜歡摸黑島奈的靈魂，抱着想要觸碰，然後捏碎的想法。
但是——
親吻就有點超綱了。
真人不含情＇欲的好奇，“親吻是什麽感覺？”
黑島奈：“？”
他這會兒不應該惱羞成怒殺掉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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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島奈沉默。
黑島奈震撼。
黑島奈呆住。
卧槽，這個咒靈瘋了嗎突然咬我？
“……”
黑島奈迅速撇開頭，想了想又覺得憋屈，決定發動“虎杖悠仁·鐵頭功”的技能，沖着真人的腦袋磕過去。
游戲：“堅持住，湯姆還有兩分鐘。”
黑島奈：“幫我……”
游戲：“我會幫你罵真人的，居然想強吻，真是咒靈界的咒靈渣。”
黑島奈：“屏蔽痛覺。”
游戲：“……”
她對突如其來的親吻就沒什麽想吐槽的嘛？
不過還是屏蔽了痛覺。
黑島奈一下子好受多了，屏蔽痛覺加上反轉術式，即便有劇情壓制，但腦袋，不，應該講直接作用于靈魂的碰撞還是她贏了！
真人滿臉是血的撤後一步。
但黑島奈還是被他身體延伸出來的觸手給困在了牆上。
真人舔舔唇瓣。
他看向臉色蒼白，唇角破裂的小可憐，真是一副漂亮的皮囊，我見猶憐的模樣實在令人不忍。
特級咒靈擡手摩挲到她唇瓣的傷口，“我們七月份見，奈。”
七月份。
夏季再見。
黑島奈試圖拖延時間：“你殺了我三百次。”
游戲：“是三百零九次。”
黑島奈：“……抱歉，三百零九次，零頭也要算上。”
真人沒什麽歉意的講：“真是抱歉呢，那就三百一十次吧。”
粉毛少女勸他，“你不覺得自己太沖動了嗎，重開意味着我知道一切，而你一無所知，你們澀谷的計劃也難以進行。”
真人：“有道理。”
有道理你倒是收收殺意。
……所以他為什麽執着重開？？
游戲：“真難想象。”
黑島奈：“是吧，我覺得他簡直沒腦子了。”
游戲：“……咱倆說的不是一回事。”
它是難以想象詛咒居然是真的想交朋友，也不對，剛剛那個吻……雖然迅速躲開只咬到了唇角，雖然也稱不上吻，但就是很怪啊。
給它CPU都幹燒了。
鵺的翅膀閃着光沖過來，迫使真人和她拉開了距離，那最後一擊也被鵺阻擋。
伏黑惠跑到她面前，“沒事吧？”
黑島奈用反轉術式補自己身上的洞，“小傷，沒事。”
游戲：“準備好了嗎？”
黑島奈：“稍等。”
她看向真人，“這是我的第二位朋友。”
真人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
這個時間就不要講這種話了吧。
砰的一聲。
伏黑惠回頭看過去，黑島奈穿着機械丸，咒力能源炮像是永遠不會衰竭那樣朝真人發射。
黑島奈恍惚：“原來炮火充足是這種感覺。”
黑島奈覺得自己又行了：“惠醬，你先離開這裏。”
伏黑惠：“……”
伏黑惠見她不分敵我狂轟濫炸，沉默兩秒，還是聽她的建議稍稍撤退。
粉毛少女可太開心了。
雖然殺不掉真人，但逼得他節節敗退也是很舒心的一件事。
大概是見僵持着出不了任何結果，自己只有被摁着打的節奏，真人照例從下水道逃走，“我們很快還會再見，奈。”
伏黑惠追過來：“不追嗎？”
黑島奈收起腦袋的頭盔，露出精致小臉：“今天打不過，改天再殺他。”
“走吧，去吃鐵板燒。”
黑島奈把湯姆脫下來，交給伏黑惠，“可以收到影子裏嗎？”
伏黑惠：“……嗯。”
他見黑島奈褪去湯姆，滿身是血，瞳孔猛地一縮，“你真的沒事嗎，這樣還要去吃鐵板燒嗎？”
黑島奈擺擺手：“我學會反轉術式了，津美紀呢？”
伏黑津美紀出聲，“我在這裏，我沒事，黑島同學不用擔心我。”
黑島奈：“……”
黑島奈根本沒注意到角落裏藏着的津美紀，真是對不起了。
“那我們快去吃吧，等會兒再去買份關東煮，剛剛那份都沒吃到。”
伏黑惠：“……這會兒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你都沒有一點想說的嗎？”
黑島奈疑惑，“比如？”
伏黑惠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他趕過來的時候，沒看錯的話……那個咒靈是在強吻嗎？
因為距離太遠，伏黑惠以為自己看到的是錯位，但救下同期之後看到她破掉的嘴角……
他糾結了好久，還是選擇閉嘴。
算了。
他們拼的你死我活，怎麽也不太像那種關系。
而且真正該發愁的是五條悟吧！
伏黑惠沒問。
伏黑津美紀問了，“黑島同學，咒靈有性別嗎？”
黑島奈懵住，“……沒有吧。”
她轉念一想就明白伏黑津美紀可能看到剛剛那一幕，有點無語的解釋，“都要殺我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咬得還那麽用力。
等我殺了花禦，就去宰了你。
黑島奈惡狠狠的想。
伏黑津美紀懵：“啊哦，好的。”
伏黑津美紀又溫溫柔柔地問了黑島奈一些關于咒靈的事情。
話題彎彎繞繞最終還是問到了真人。
黑島奈明白伏黑津美紀在套話，興許是因為想要好奇，興許是因為想多了解點咒靈，不過也無所謂——
她對伏黑津美紀這種有點母性光輝的溫柔沒什麽抵抗力，所以基本都回答
伏黑津美紀溫柔微笑：“那個咒靈很在乎黑島同學呢。”
黑島奈說：“想殺我吧。”
等黑島奈和伏黑姐弟回高專後，她揮揮手，“明天見，津美紀，惠醬。”
伏黑惠心态已經放平了。
他就是個無辜路人，該憂愁的是五條悟。
伏黑津美紀揮揮手和黑島奈告別，然後回頭嚴肅和伏黑惠講，“那個咒靈一定喜歡黑島同學，不過因為黑島同學說他剛剛出生對什麽都懵懵懂懂，所以我猜他也沒意識到自己的感情。”
“惠要保護好朋友，不要讓她被騙了。”
伏黑惠：“……我覺得那個咒靈不大可能喜歡她，也沒人能騙到她。”
伏黑津美紀蹙眉：“可是黑島同學根本沒開竅啊，又是個溫柔心軟的人，看起來就很容易被騙到。”
伏黑惠：“？”
伏黑惠想到了可怕的事情，猶疑不定，“不可能吧。”
那五條悟是怎麽談的戀愛。
這事情根本不能細想啊。
不會真的被騙了吧？
伏黑津美紀點頭：“黑島同學對喜歡的定義，就像……”她想到了個合适的例子，“就像惡龍喜歡亮晶晶的珠寶，她完全不懂什麽是喜歡啊。”
可怕的預感成真了。
五條悟真的走上了欺騙無知少女的道路。
伏黑惠的心情幾經波折，憋出一句，“如果，我是說，如果她已經被騙了，那要怎麽辦？”
伏黑津美紀：“啊？”
伏黑惠：“就為了以防萬一，如果她被騙到，那要怎麽辦？”
伏黑津美紀也不太懂，試探說：“努力把她拉回來？給她介紹正直善良的男孩子？”
伏黑惠沉思。
*
次日。
黑島奈剛要踏出高專校門就遇到了伏黑惠。
“你怎麽在這裏？”
伏黑惠：“你要去哪裏？八十八橋嗎？我和你一起去。”
黑島奈：“……”
黑島奈害羞，“惠醬，你好熱情哦。”
伏黑惠：“……不要學五條老師。”
黑島奈：“好吧，但我不是去八十八橋。”
是準備去殺花禦。
昨晚那種受劇情壓制的情況，她一點也不想要再出現一次了。
伏黑惠狐疑看她。
黑島奈：“……那你和我一起？”
伏黑惠：“行。”
黑島奈：“？”
黑島奈沉沉嘆息，“惠醬對我真是好熱情啊。”
伏黑惠：“……”
真不敢想象她和五條悟日後公開會迫害多少人。
但是五條悟……
伏黑惠側頭看正在開車的黑島奈。
她嘴上的傷已經治愈好，昨晚那種荒唐的場景卻很難忘記。
伏黑惠甚至能記起細節，包括那種無助與脆弱。
如果可以，他也想早去一步，阻止這種荒唐場景的發生。
但确确實實發生了。
黑島奈：“你視線真是太明顯了。”
伏黑惠：“抱歉。”
黑島奈好奇：“又不是你咬的，怎麽這麽在意？”
伏黑惠僵住，“不，我，我只是……”
黑島奈：“因為自責嗎？”
“覺得自己沒能早來一步幫我？”
伏黑惠微怔。
黑島奈，“如果不是惠醬，我昨天可能就死掉了，惠醬已經做的很棒了。”
伏黑惠沉默了會兒，忽然講，“我覺得我們有點像。”
黑島奈：“嗯？”
伏黑惠：“黑島好像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他想到五條悟講的“以命換命”和“以命相博”，放在黑島奈身上也極其合适。
黑島奈：“有人也和我講過類似的話。”
伏黑惠：“是五條老師嗎？”
黑島奈：“是昨晚的咒靈。”
伏黑惠：“……”
就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啊。
他實在忍不住問，“黑島當初為什麽要和咒靈做朋友？”
想要打探點消息吧。
因為最初完全是一頭霧水，剛到霓虹，驟然接觸了全新世界，咒靈咒術師五條悟……
要拯救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任務還一定要從裏櫻高中開始，與真人的接觸不可避免。
抱着能問出點消息也行，問不出也不吃虧的态度就接觸了真人。
畢竟撞到的機率太高了，而最初周目已經招惹過咒靈，躲又躲不掉，不如想辦法從他什麽套點東西。
——別的不提，只要不牽扯他們的計劃，真人還真是什麽都講，可能也是因為覺得她太弱了所以也無所謂，抱着玩玩具的心态。
而且咒靈在玩弄人心方面也很有一套。
具體原因解釋起來太複雜了。
黑島奈用萬能理由糊弄過去：“他的靈魂很漂亮。”
伏黑惠：“哈？”
“靈魂的漂亮并不能區分善惡。”粉毛少女說，“惠醬的靈魂也很漂亮，不過最漂亮的還是五條老師。”
伏黑惠又忍不住跑題：“……所以是因為喜歡漂亮靈魂才喜歡五條老師嗎？”
黑島奈以為這個問題問的是學生對老師的那種喜歡，淡定回，“當然。”
伏黑惠陷入深深的沉默。
不會吧不會吧。
真的讓津美紀說中了，她對喜歡的定義真的就是龍喜歡亮晶晶的珠寶啊。
五條悟那個人渣，居然真的在欺騙無知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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