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金佑安的動作急切又生澀, 可是在親上來的一瞬,兩個人的動作都頓了頓,唇貼着唇, 鼻尖蹭着對方臉頰,眼睛睜開着,看見彼此眼中的對方,像是在看一面小小的鏡子。
呼吸微沉,舌尖從唇縫吐出,試探地去舔, 周松感受到那一點濕潤的柔軟, 才慌神地把漂浮的思緒拉回來, 手推拒金佑安的肩膀,想要側開頭躲避。
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周松的後腦勺被捂住,金佑安的眼神幽深, 帶着點強制地撬開周松的唇,防線破開,周松被牢牢禁锢在金佑安懷裏。
糾纏、咬//弄。
顏色淺淡的唇變得紅潤,呼吸交纏在一塊兒,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心跳聲更加鼓噪,震耳欲聾,昏暗的室內使一切都變得理所應當, 遮擋了白天夜裏心裏不知名的情緒,将它們的難過、糾結化身為欲/望。
沒有鎖鏈, 就這樣釋放。
周松躺在了沙發上,不自覺地摟住金佑安俯身下來的肩膀, 絲綢般順滑的長發垂落在他的胸前,發尾掃在臉頰上癢得過分。
他不由擡手撫去, 微微仰起頭,像是在索吻,金佑安摟住他肩背的動作就放慢了,那雙漂亮的眼睛裏盈滿了渴望。
金佑安低下頭,很輕地在周松的嘴上咬了一口,抱怨:“你把我的嘴唇咬破了,好疼。”
周松難得反駁:“……是你先咬我。”
金佑安顯然是生手,不會接吻,橫沖直撞的,像個想要吃糖果卻不會剝開糖紙的小孩,要不是周松性子好,張開嘴乖乖等他親,換個人估計要抱怨死。
“我是第一次!”
金佑安察覺到自己被質疑吻技,登時惱了,他才不要在這種地方被周松嫌棄,一說這話整張臉表情都活躍起來了,急着辯解,人直起身子,“我可是非常潔身自好,根本不屑于跟那些人玩兒,你知道你可賺死了,跟我親一次你出去不得跟別人炫耀個一年半載。”
他喊完又一臉嚴肅地警告周松:“你可不要真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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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去要是別人問,接個吻嘴巴都咬破了,他臉往哪裏放。
周松哪裏會跟人說,他側頭,臉頰貼在自己的手臂上,發覺燙意,不禁慶幸屋內沒開燈,否則還不知道臉紅成什麽樣子。
“我不會說出去的。”周松聲音沙啞,在昏黑的室內有種異樣的誘惑。
低低的、柔軟的,像是随時都在邀請。
至少放在金佑安耳朵裏是這樣的。
周松怎麽那麽多把戲!
明明他已經把劉老板那個豬頭遞過來下了藥的酒都倒給盆栽喝了,現在身體為什麽還是會這樣……想要……
金佑安身體燒起來,他猛地湊近周松,還沒親上,周松就順從地微微張開嘴,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呈現出允予允求的模樣。
在沙發旁小茶幾燈光的照射下,周松的神情柔軟而羞赧,他看着金佑安,黑眸潤亮,見人不動,又像是發現自己太過主動,退縮般要把手收回,人縮進沙發裏。
只是可惜,下一秒金佑安就牢牢制住他的腰背,把人撈出來,重新吻下去。
周松迷迷糊糊地被親得暈頭轉向,金佑安口中有很淡的果酒的味道,身上的香薰味混雜着果香,親久了他身上也像是沾到了點。
睡衣下擺被掀開,領口的紐扣散掉幾個,露出大片的皮膚和瘦削平坦的胸口,周松感覺到濡濕的吻落在胸膛時,如在夢中的魂魄遇到急剎車似的跑回來。
這會兒他才發覺抵//在自己大腿上的東西。
周松連忙抵住金佑安的臉,雙手捧着他的臉把人從自己胸口抓起來撐住,又臊又無奈:“……不要親。”
金佑安急得手去抓他:“為什麽!憑什麽不給親?!”
“……”
剛開始也不給親啊,只是周松給金佑安整迷糊了,心一軟退一步算了,但現在這親下去可就不是親的問題了。
“……不……”周松不知道怎麽說,被他抓得整個人挺起腰,猛地睜大眼眸,難以置信地看向金佑安,臉嗖一下紅了。
金佑安洋洋得意:“你不是也跟我一樣。”
周松憋不出一句話,手也不去推金佑安了,就抓着金佑安的手腕,求他別繼續摸,結果金佑安眉頭一挑,故意重重搓了一下。
“金佑安!”周松真是急了。
金佑安變臉,看負心漢似的:“你叫我全名?!”
他松開周松,屁股一挪,就在沙發上雙手抱臂坐着了,長發淩亂,有一些掖進了衣領口,俊麗的臉上還覆着薄薄的汗,打濕了邊角的頭發,嘴往下撇,能挂十個油瓶。
周松氣還沒緩勻稱,就瞧見他這副樣子,哭笑不得,他試探着爬起來,跪坐在沙發上,伸手去推了推金佑安:“不然我要叫你什麽?少爺?”
一說到這個金佑安更來氣,他沖着周松喊:“你進門還喊我先生!怎麽了?周先生,我們倆認識嗎?你以為親個嘴就能讓我原諒你了嗎?癡心妄想!”
“你剛剛說過……我照着你說的話說就原諒我。”周松懵了一瞬,反應過來,狐疑地看金佑安,“你怎麽知道我喊你金先生?你沒睡着?”
“……你管我!你還把我認成女的!我們在一起住了三四個月,你竟然把我認成女的!還搞性別歧視,我真是看透你了,你眼睛不要可以挖出來給需要的人,眉頭底下就長兩蛋,光看不用是吧!”金佑安噼裏啪啦一頓輸出,就連之前住出租屋裏頭進門被垃圾絆倒的事兒都拿出來罵了一嘴。
罵完了一看周松,好家夥,乖乖坐那看着他,什麽也不反駁,還順了順他的後背,哄小孩:“我知道錯了。”
“你知道個屁!”
金佑安恨不得把周松吃了。
他腦袋一撇,還沒怎麽繼續去想要怎麽找周松的罪證,臉頰就被親了一下。
羽毛掃過的觸感,輕得就像錯覺。
金佑安愕然回頭,周松羞窘地低頭看自己的手,“我知道錯了,不要生氣了。”
金佑安不說話。
周松等了幾秒,沒忍住去看,擡眸就見金佑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他一擡頭又迅速扭頭恢複原來生氣的樣子,只是側面輪廓,周松看見他的脖頸,喉結滾動。
周松約莫知道了金佑安現在可能已經氣消了,雖然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對不對,但他還是緩緩松了口氣,然後猶豫了一下,湊過去又親了親金佑安的臉頰。
金佑安還是不為所動,他便再湊近一點,忍着羞恥,一邊去看金佑安的臉色,一邊慢慢地親到了嘴角……最後是唇。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周松感覺金佑安緊閉撅起的嘴放松了,好像還微微張開了。
“……”
周松歪了一下身子,親到他的嘴上。
因為怕自己覺錯意思,周松親得又快又響,“啵”的一聲在安靜的房間裏面格外響亮。
周松臉熱,徹底放棄了去讨好金佑安,想跳下沙發,剛一動,就動不了了。
他整個人被忽然站起來的金佑安抓着腰拎起來,屁股坐在對方的臂彎裏面,懸空敢令周松驚叫一聲,下意識抱住了金佑安的腦袋。
金佑安把他抱進了房間,兩人躺在床上,周松才發現金佑安還……
他身體一僵,金佑安委屈:“是你先親我的,我本來都消下去了……”
真的假的?周松懷疑,但不敢說。
周松任由金佑安抱着自己,想起來藥的事兒,疑心金佑安估計不纾解是沒辦法減輕藥效。
他幹巴巴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身體很不舒服啊?剛剛在酒席上有人給你喝酒了嗎?”
“有誰……”金佑安話到嘴邊轉了個彎,“有個老頭給我遞了酒,我就喝了幾口。”
金佑安抱着周松,手伸進周松的睡衣下擺,涼涼的、軟軟的,摸着很舒服,也摸得心火燒得更旺盛了。
金佑安在心裏想,周松不會是故意洗完澡來的吧,就是要勾引他。
“……洗洗冷水澡試試會不會舒服一點?”周松被他摸得癢,躲了一下被捏腰,不敢動了。
金佑安聽到這話唰一下仰起頭:“你叫我去洗冷水澡?!”
“不是不是,要不叫醫生。”
“你要讓醫生看到我這副樣子!?”
“……那,那我幫你?”周松咬着唇,不敢去看他,睫毛亂顫,如一只即将被雨打濕的蝴蝶。
金佑安沒說話,只是靠近周松,握住他的一只手,撒嬌似的用臉頰蹭了蹭,表情無辜,語氣勉為其難:“既然你想的話,也可以。”
“你快點……好難受……”金佑安拉長音調催促。
在金佑安的目光下,周松把臉埋進金佑安的肩膀,慢慢地手往下伸去……
……
讓兩人清醒過來的,是小智砰砰砰的敲門聲,門內還沒徹底解決,到了最後的臨界點,小智在外面敲門按門鈴,急得電話不斷打過來,生怕出了什麽事。
金佑安咬住周松的唇,身體往前,周松被他親得左右躲着,幾乎縮到床腳。
等到終于結束,小智已經要找酒店要臨時卡刷卡進來了。
他的卡還沒滴上,門就先一步打開了。
金佑安領口淩亂,扣子被拔掉一顆,露出大片泛紅的皮膚,頭發亂糟糟的一團,唯獨一張臉活色生香,活像是吸了人精氣的豔鬼。
“敲什麽敲,有病去別的地方發。”金佑安不耐煩地罵。
小智茫然:“有病的不是你嗎?”
“你罵誰有病呢?你下個月獎金沒了,叫孫成送你去精神科看一下了,治好了回來,治不好就算了,我會給你交殡葬費的。”
“……”
“滾遠點,別煩我。”
留下最後這一句話,門砰地一聲關上了,留下小智被門風吹起額頭,露出高發際線後狼狽的模樣。
小智兩眼四顧心茫然,他回頭看被他叫過來的私人醫生。
“你覺得我老板看上去有什麽病症嗎?”
私人醫生扶眼鏡,冷酷道:“不是欲求不滿,就是陽/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