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夏目去打排球

第127章 進化之夏（6）

第127章 進化之夏（6）

是夜，貓咪老師不知道又跑到那裏去了，夏目也懶得找，反正到時間會自動回來找人投喂的。

夏目最近晚上訓練的重點依舊放在發球和接發球上，和他一起練習的人，還是上一回合宿時一同訓練的小夥伴村上和水野，這回又加上了一個灰羽列夫。

夜久衛輔在私自教學灰羽列夫一陣子之後覺得幹脆眼不見心不煩，每晚帶小半個晚上，再把人托管到其他人那邊再訓練半個晚上。

由于夏目也要練習發球了，參與接球的時間變少，三人組之中只有村上一個人是接球主力，差個接球的小夥伴，夜久衛輔見夏目這兒還缺個接球的，就相當放心地把列夫交過來：

“既然夏目你在這兒，我也就放心了，列夫你好好跟着一起練接球！”

“不許偷懶知道沒！”

夜久衛輔絮絮叨叨地叮囑道。

灰羽列夫點頭如搗蒜。

“夜久學長你就放心吧，我可聽話了，叫我接球我絕不扣球，叫我魚躍我絕不攔網！”

“給我把接球的基本功練好，剩下的有時間再繼續練。”

“嗯嗯嗯嗯嗯！”

活像是把孩子送到寄宿學校的母子倆。

夜久衛輔一離開，灰羽列夫瞬間垮了下來。

“真的要一直練習接發球嗎？我已經好累了……”

你剛剛精神振奮的模樣可不像是裝出來的。

“好了，列夫不要裝了，即便我現在對你網開一面，等後面夜久學長知道了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夏目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且到時候不知列夫一個人遭殃，他也有可能被連坐。

雖然夜久學長對他很溫柔，但保不準黑尾學長添油加醋一波。

這種事情他絕對幹得出來。

灰羽列夫長長地嘆了口氣，期待地看着他：“練好接球就可以不練了嗎？”

夏目微笑：“前提是你能練好。”

別說是列夫了，就算是芝山優生這個專注于練接球目前接球技術在一年級中獨占鳌頭的小夥伴一天天也還在苦練接球技術呢。

當然人家是自由人本身就要将接球練好。

夏目和水野兩個人能先開始發球，剩下兩個人負責接球。

夏目最開始發的都是他已經相當熟練了的跳發（慢速版），灰羽列夫的反應和靈活程度也還算不錯，放在同齡人中不功不過，放在接球大隊音駒就不夠看了些。

用夜久衛輔平時的話說：“我拿腳接都比你兩只手接的好，你有什麽臉說自己接球過關了？”

灰羽列夫不敢怒更不敢言，整一個大高個像個小雞崽一樣灰溜溜地跟在雞媽媽身後。

“嗵！”

“啪！”

黃藍色大球高飛出界，砸上了排球館牆壁。

夏目用腳把散落在地上的球踢起來，雙色大球在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線，砸進球筐中。

“列夫，你接球到後期下盤不穩的情況又出現了。”

他隔着球網對灰發少年說。

“我知道，我也不想嘛，可就是接着接着重心就容易偏，又控制不住下盤，球好容易就接歪了。”灰羽列夫撓撓腦袋，無奈道。

邊上村上和水野的練習也告一段落，村上就建議交換着來練。

“主要我想試着接接看夏目你那個會拐彎的發球！”

村上叽叽喳喳叫嚷着，依舊穿着他一貫審美的五顏六色的上衣。

這回是件痛衣，是個紅色長發的女孩子，手裏握了一杆長槍，鎖骨附近嵌着塊紅色寶石。

好像是個魔法少女番裏的，聽班上的同學說很治愈，不過同樣看過動漫的福永芝山等人表情相當耐人尋味。

“交換嗎？”夏目将視線投向水野。

“換一下吧，等下我也想接接看你的球。”水野預定了夏目的接接發球人選位。

成為了香饽饽的夏目：OVO

“行啊。”他欣然應道。

給村上和水野發了會兒球之後，夏目休息了會兒。

運動量大導致水喝的也多，休息了兩三回就發現自己水壺裏沒水了。

“我去接個水，”夏目說，“有人要我一起接的嗎？”

“我的我的！”灰羽列夫伸出手，握着他空空蕩蕩的大水壺。

村上也舉起手：“還有我！謝謝你啦夏目！！”

夏目揣着三個人的水壺走出大門。

剛走了一段路，夏目就聽見一道傳了整片走廊的聲音。

“阿——月——！”

接着一道綠色的身影從自己面前飛奔而過。

帶起一股勁風。

将夏目的額前的碎發統統吹向腦袋後方。

夏目拿貓咪老師身上的肥肉打賭，烏野的山口忠平時訓練打比賽都沒有跑這麽快過。

隔壁第一體育館的日向翔陽和谷地仁花探頭出來，和他撞了個正着。

“剛剛是山口同學怪叫着跑過去了吧？”

“叫着‘阿月’之類的，應該是去找月島同學了。”

二人将目光投向走廊上的夏目，“夏目同學有看見什麽嗎？”

後者點點頭，“應該是去找月島了。”

如果能夠解開月島的心結，讓他能夠毫無負擔的繼續打排球就好了。

夏目期待着。

過了一會兒，夏目打完水回來，看見一個穿着白色上衣的綠色腦袋腳步輕快地走進了第一體育館。

“啊，是山口回來了！月島呢？”

谷地仁花和日向翔陽問。

“好像是被音駒和枭谷的主将拉壯丁去了。”山口忠說道。

夏目松了口氣，能去第三體育館和黑尾學長一起練球，看起來應該沒為什麽大問題了。

月島，他會毫無保留的熱愛着排球嗎？

夏目低頭輕輕笑了一聲，快步走回了體育館。

村上叉着腰，一臉傻樣躍躍欲試地朝他招手：“快來——夏目——”

邊上還有一個明明是一張帥臉卻把自己變成諧星的灰羽列夫：“我們打算打一個2v2！貴志你要一起來嗎？”

一臉冷淡的水野抱着排球，“就差你了。”

“來了！”

夏目快步走進門。

*

排球館照常關閉，夜宵時間已經過了，大家三三兩兩地洗好澡在走廊上散着熱氣。

音駒的休息室還是在低層，和烏野離得最近，串門也更加方便了。

和自家二傳練了一整晚球的日向跑來音駒找貓貓們聊天，完全沒有一點混進了貓貓中的小烏鴉的自覺。

夏目擦着頭發和灰羽列夫一同回來，看見了日向的衣服。

“翔陽，你這個衣服……好眼熟。”

夏目指着日向身上的衣服說。

“哦，這個啊，是春高的吉祥物！”橘子小狗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皙的牙齒。

他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短袖聯名T恤。

夏目有種被陽光直射的感覺。

這在夏天，尤為明顯。

具體體現在，他更熱了。

“這個基本上大家人手一件啦~”坐在桌邊趕作業的黑尾鐵朗睨了眼說道。

“木兔這個家夥就有五件不同顏色的，山本也有三四件，這個周邊可是什麽尺碼都有的哦，我親戚家的小孩剛上小學，也有一件一樣的。”

“不過合宿人太多了，為了防止搞混我基本上不會帶。”

“日向你倒是不用擔心和別人搞混。”不知為何出現在音駒休息室門口的月島螢淺淺說道。

聽懂了言下之意的橘子小狗瞬間跳腳：“什麽，你是在拐着彎罵我矮嗎？！”

一跳幾乎就跳到了天花板的高度。

“你還沒有蠢到無藥可救。”月島螢勾起月光嘲諷的笑。

芝山優生和犬岡走咬耳朵：“好毒一張嘴。”

夜久衛輔叉腰，理所當然地說：“這大概就是副攻的通病吧。”

貓貓們瞅瞅月島，再瞅瞅黑尾，肯定地點點頭。

之前說了，音駒和烏野的休息室離的最近，這次幹脆被排在了同一層，一個在最東面，一個在最西面，衛生間在靠近音駒休息室這邊。

所以經常能看見烏野選手出沒在音駒休息室。

合宿期間關系更進一步的山本猛虎和田中龍之介晚上的時間也經常湊在一起練習，這回不知道在一起交流了什麽主攻手心得，總之山本猛虎和田中龍之介肩并肩從浴室出來就一起嘀嘀咕咕了好半天。

“喂，大家，”山本猛虎壓低了嗓音，“怪談玩嗎？”

他滿懷期待地掃視了一圈休息室。

“怪談嗎？”日向聲音拔高了一些，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

“怪談？！好玩嗎？！”灰羽列夫“噌”的站起來。

“來嗎來嗎？”田中龍之介搓着手，看上去興致勃勃。

“來吧來吧！！”順毛西谷夕從窗外探出一個可愛的小腦袋。

“什麽什麽？你們要玩怪談？”一只順毛貓頭鷹睜大了眼睛，拉着他的二傳從走廊中段飛奔而來，身後還跟了一個想要和赤葦京治交流二傳心得的M字劉海。

一時間，音駒休息室被擠得滿滿當當。

芝山優生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本來人就多，要是等下說了怪談，體感人就更多了。”

福永招平：“因為感覺有鬼也加入進來了嗎？”

“不要說那個詞！”

“研磨研磨你要玩嗎？”日向撇開影山，蹭到了布丁頭貓貓這邊。

“不玩。”

孤爪研磨正在專心致志玩Jungle。

黑黃漸變的腦袋垂下來，頭發自然地垂下，閃爍着熒熒光線的游戲機光亮照在臉上，氛圍感倒是挺強的。

還好不是純黑色頭發，不然更吓人。

一群人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根蠟燭，擺在玻璃碟子上，點上蠟燭，再把燈一關，整個屋子裏只有忽閃忽閃的燭光和窗外透過深深的雲層能見度很低的月光（還有孤爪研磨打游戲的光，這個忽略不計）。

氣氛到位了。

“多校合宿之深夜怪談——正式開始——”

田中龍之介刻意用幽幽的聲音說着。

衆人采取轉轉盤的方式抽選說故事的選手。

用來充當轉盤的是一個玻璃酒瓶，是教練們聚完餐後剩下的，被少年們直接順來當轉盤用，瓶口對準誰就開始講故事。

“咣铛铛。”

玻璃瓶轉啊轉，瓶口最後停在了田中龍之介跟前。

田中龍之介擺出一副活佛姿态，低聲道：“那貧僧就獻醜了。”

“我要講的，是發生在烏野的校園怪談——”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忘了帶書包，所以連夜回到學校翻牆進了校門。”

“提問，為什麽不帶書包就不能回家？”犬岡走提問。

田中龍之介沉默半晌，“我鑰匙在書包裏，那段時間我家裏人都不在，行了吧。”

“哦哦，田中前輩你繼續。”

月島螢嘲諷：“好遜啊。”

田中龍之介暴怒：“你們一個個都給我認真聽啊！！”

他手中的蠟燭光脆弱地顫了顫，搖搖欲墜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熄滅了。

夏目聽着這群人一來一回問答和孤爪研磨按鍵時輕微的音效互相交錯着。

這個夜談，氣氛還怪活躍的。

“咳，我繼續講。”田中龍之介清了清嗓子。

“當我拿好書包準備走出教室的時候……”

“突然——”田中龍之介放大了音量。

他将蠟燭擺在了自己臉下端，明明滅滅的燭光唰一下把他的臉照得詭異的很。

“啊！！”幾個膽子小的被田中龍之介的模樣下了一條。

“一抹黑色的影子從窗外飄過……”

“我隐約聽見了一道聲音在幽幽地喊着‘我的……’‘、我的……’，我是什麽人？當然不可能害怕了，當即就站在窗口朝外望去，又一次看見了那道飄遠了的模糊的黑影。”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在月光下反射着光的生物，在走廊上動着。”

“我坐回位子，等了一會兒，直到走廊上徹底沒有聲音了，我才又一次站起來。”

田中龍之介瞪大了雙眼，語速愈發快起來。

“我準備和來時一樣翻牆出校園，但一站起來，朝門口走了兩步，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從背後傳來！”

“我意識到不對，瞬間轉身！”

“就在窗外！”

“——一雙眼睛，正盯着我。”

“我知道了，這是——”

田中龍之介停住了，他盯着衆人，沒有把答案說出來。

還有問答環節？？

“這、這是什麽？”芝山優生緊張地問。

田中龍之介臉上挂上神秘的笑容，燭光照得他臉一半亮一半暗。

“你~猜~呀~~”

烏野幾個人的表情有點難崩。

日向歪了歪腦袋，似乎想到了啥，将目光投向了還一臉困惑的影山。

哈哈，影山你沒有猜到！這波是我贏了！

“你直接說是教導主任的假發被風吹走不就好了？”月島螢實力拆臺。

田中龍之介憋紅了臉：“咳咳咳！還沒到公布答案的時間，其他人都沒有猜到呢！！”

“所以……這就是之前教導主任連續一周來排球部抽查的原因？”月島螢銳利的視線投向了田中龍之介，後者移開了目光。

“感情你營造了這麽久的氛圍，就是講你們教導主任的假發啊？”黑尾鐵朗笑了一下，又一次展現出了副攻的挑釁屬性。

“有本事你講！”

說講就講。

瓶子滴溜溜繼續轉着，真的立刻輪到了黑尾，接着又輪流指向了赤葦和夜久二人。

三人之中，黑尾和夜久講了兩個令人瑟瑟發抖的鬼故事，說故事的選手是半點不在怕，但聽故事的人就不行了，幾個故事下來整間休息室的溫度都降低了不少。而赤葦則嚴謹地說了一段木兔的發膠失蹤記，說得相當有懸疑片氛圍，當事人木兔完全投入其中，當赤葦說到關鍵處停下的時候和日向兩個人抱在一起，兩雙大眼睛驚慌地投向赤葦。

孤爪研磨游戲進入到了下一關，這回是綠色的熒光，看着有些瘆人。

蠟燭燒到了一半的位置，這回瓶口轉到了夏目。

衆人眼巴巴地看向他。

“那我來說一個吧。”夏目正襟危坐。

熄燈之後的休息室顯得格外幽靜，幽幽的風聲在森林中回蕩，伴随着樹葉簌簌聲。

“這是我朋友親身經歷的事情。”一開頭，夏目就點名了這是件真實發生的事。

日向翔陽抿起嘴，影山飛雄神情肅穆。

被前面幾個故事吓得靈魂飛了一半的芝山優生安詳地合上眼睛，心中默念大悲咒。

“那是發生在沖繩的故事。”

“你們有聽過沖繩宮古島的傳聞嗎？”

“我聽過一個，是‘來訪神’嗎？”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出現的菅原孝支輕輕說道。

“啊——”日向叫喊出聲。

“菅原學長！你什麽時候來的？？”田中龍之介整個人朝邊上縮了縮。

“從你們講校園怪談的時候就開始了。”

——那還真是太悄無聲息了。

菅原孝支溫柔地笑笑，對夏目說：“是我剛剛說的這個嘛？”

“對，”夏目點點頭，“這是只出現在宮古島的‘怪影’，渾身都被泥濘包裹着，只有外人能夠見到，而一旦問起島上的人來，大家都會統一搖頭說自己不清楚。”

“那次，我朋友和幾個夥伴結伴去宮古島游玩，晚上想泡溫泉，于是約定好了分頭滑滑板滑過去。他是一個人出發的，剛出發沒多久，他就隐約間看見了幾個深色的影子從路邊竄過，他停了下來，左右打量了很久，但都沒有發現什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一道風從外頭吹拂而過，他手裏的蠟燭搖曳的幅度大了些。

“滑到半路，大概在一條上坡道時，他意外撞見了一個渾身泥濘倒在泥泊中的大漢——這是和他同行的朋友之一。”

“被怪影襲擊了。”

“他有點緊張，這時，背後樹叢裏傳來簌簌的聲響，夾雜着一些怪叫聲。他緊張地朝後看去，只看到了一道一閃而過的鬼影，但無事發生。”

日向翔陽抱緊了排球。

芝山優生搓了搓自己的爪子，屏住呼吸。

黑尾鐵朗、菅原孝支和夜久衛輔三個大心髒保持淺笑。

“他有點害怕，于是想要原路返回到酒店。”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

“他也被襲擊了。”

“他是第二個被襲擊的人。”

夏目琥珀色的豎瞳緩緩掃過衆人，有一瞬閃過一道光。

日向翔陽一縮脖子。

“他聞到了一陣臭不可聞的氣味，一只帶着泥濘的大手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很快，他也倒在了泥泊中，動彈不得。但意外的，他有知覺，聽力視力感覺都在，只是動不了而已。”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用泥在地上留下一個線索。”

“他的同伴們追了上來，發現了他留下的暗號。”

“再後來，他們也見到了襲擊他們的家夥……”

“那是一道很高很壯的身影，帶着慘白的沒有表情的面具，像是從原始叢林中的怪人一般，手持長長的杆子，整個身影縮在巨大的陰影裏，透着陰森和恐怖。”

“夥伴們抓緊時間逃跑，他們運氣不錯，踩着滑板将身後的鬼影甩開了一截。”

“但很快，他們面前出現了更多的——和他們身後的怪影一樣打扮的家夥——”

“慘白的面具、巨大的身影、詭異的叫聲……”

“身後的怪影也追了上來，兩幫怪影前後夾擊，他們被團團困住，一只帶着泥濘的手抓了上來——”

“嘩啦——”

緊繃着的心髒突然漏了一拍。

衆人齊刷刷看向窗口。

空無一人。

只有幽幽的風聲傳了進來。

“這扇窗，”赤葦京治輕聲道，“剛剛是打開的嗎？”

“咕嘟。”

木兔光太郎吞了口口水，大大的眼睛左右亂瞄，抓緊了他的手臂。

為了營造夜談氛圍，他們只開了靠近前方的兩扇窗而已。

剩下的窗都關了，只有大門還開了一半。

一道厲風從林間吹來，帶着夜間的冷意和樹木的濕氣。

“難難難道是——”芝山優生的魂從嘴巴裏飄出。

“怪怪怪——”影山飛雄語無倫次起來。

“咣啷！”

山本猛虎不小心把桌子朝後推了半截。

一只帶着泥印的爪子出現在了窗臺上。

一眨眼時間，一大團棕褐色夾雜着灰綠色的固體（or液體）正趴（or站）在窗臺上。

雲層漸漸散開，月光愈加清晰地從窗口照進。

“簌簌——”怪影抖了抖。

“嗖”的一聲。

兩盞燈泡自面中張開。

慘白的月光照在它的身上。

它動了動身子，發出了“吼咯咯”的怪異叫聲。

“啊啊啊——”

“是泥怪！！”

日向翔陽和灰羽列夫二人瞬間奪門而出，一眨眼就跑沒影了。

木兔光太郎瑟瑟發抖地蜷縮在赤葦京治懷裏，後者艱難地以公主抱的形式抱住他。

孤爪研磨依舊在低頭玩游戲，游戲界面慘綠慘綠的光映到他的臉上，更添幾分陰森。

山本猛虎和田中龍之介二人抱在一塊，口中喃喃念着：“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上帝耶稣佛祖阿修羅八百萬神明保佑我……”

夜久衛輔和菅原孝支一臉無奈地看着鬧作一團的男高們。

月島螢翻了個白眼，往牆上一靠，冷眼旁觀。

突然，尖叫聲響起——

“啊啊啊影山！影山沒氣了啊！！！”

“啊啊啊芝山！誰幫我一起把靈魂塞回去啊！！”

休息室內更亂了。

“誰抓了我的手？”

“是誰？誰踢了我？！”

“我頭呢？我插頭哪兒去了？”

“哪個家夥抱住我了？！讓我走啊！！”

“咔嗒。”

孤爪研磨一個人走到門口，開了燈，被房間內群魔亂舞的景象閃瞎了眼。

夏目一步一步走到窗邊，盯着突然出現制造了一大片混亂的泥潭怪影，深吸一口氣。

“貓咪老師！！你是在泥裏滾了一圈嗎？！！”

震怒的聲音響徹宿舍樓。

跑路到一半的日向：“咦？是小武老師在說話嗎？”

和他一起跑路到枭谷休息室附近的列夫：“管他呢，再不跑鬼就追上來了！”

日向更正他：“是泥怪！”

“對，是泥怪！！”

被二人聲音吵到的一衆枭谷·正在補作業·三年級生腦袋上冒出問號來：外面怎麽了？吵吵鬧鬧的？

木葉秋紀拉開門，見一橙一灰兩道影子從走廊上急速飛過：“你們有看見——”

“咻。”

“咻。”

“……木兔和赤葦嗎？”

劉海被掀飛の木葉：麻了。

他把門一甩，翻了個白眼，癱着臉走回來繼續和題海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