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IH預選賽(vs井闼山)
第112章 IH預選賽(vs井闼山)
在衆人掩護下,福永招平後排進攻對着井闼山攔網扣了一球打手出界。
“咚!”
一道閃電般的身影瞬間竄出球場,在球落地前一刻一腳将球踢了起來。
“古森選手!又是古森選手!他沖了出去!!”
“看得出來古森選手腳上功夫相當好!”
“我我我!”接應大城佑哉喊着,對着自由人接起的一傳墊了起來。
佐久早聖臣淩空一躍,二人配合了一擊快準狠的短平快。
“漂亮的快攻!”
球刁鑽地穿越黑尾鐵朗和山本猛虎的雙人攔網,在空中劃過一道扭曲的弧度,朝二人身後掠去。
“咚!”
出人意料的一球,被不知何時出現在二人身後的孤爪研磨接下。
在雙方衆人驚詫的目光中,排球砸到攔網亞久津慎太的雙手,随後彈到球網左側的标志杆上。
18:19。
“居然是孤爪選手接下了至關重要的一球!!!”解說驚訝的語氣響徹整個場館。
“他他他……”社畜1號不敢置信地扭過頭。
“居居居然……”社畜2號和他對視。
二人異口同聲:“——接下球了!!!”
千切豹馬捏了下大腿,深刻的痛覺讓他知道自己沒有在做夢。
“居然是真的……”
被無數人關注着,氣喘籲籲微微駝着背的二傳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好歹。”
他胸膛來回起伏,幅度比球場上任何人都要大,任誰都看得出他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了。
“……好歹,好歹我也在球場上啊。”
他嘴唇幾乎只是在輕微地翕阖着,輕的只有最附近的幾個人才能聽到宛若蚊蠅的聲音從嚅動的嘴唇只見傳出。
他深黃色的眼瞳盯着球網對側的對手們,異于常人的豎瞳給了對手十足十的壓迫感。
佐久早聖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飯綱掌則是稍稍扯了一下嘴角,拍拍手喊道:“繼續繼續,保持進攻。”
看上去像是無視了他。
可實際上,在場的所有人心裏都清楚——永遠不要小瞧一只瀕臨崩潰邊緣的野貓。
在那雙深深的豎瞳倒影中,誰都能區分請誰是獵物誰是獵手呢?
黑尾鐵朗重重地給了幼馴染一個擁抱,沒有說什麽,一個舉動就代表了千言萬語。
*
夏目緩緩吐出一口氣。
茶發少年雙手抱球,目光凜凜地盯着球網。
連續兩天高強度的運動,今天又是幾乎跳了一整場比賽,腿酸脹得不行,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訴說着疲憊。
可是,比賽還沒結束啊。
夏目揚起頭,微微眯起眼睛,茶色發絲在重力作用下垂到而後。
在略顯刺目的頂燈下,他睜開眼。
眼神堅毅又坦然。
依舊是延時發球。
比起看上去頗為淡定的球員們,反倒是觀衆們替雙方球員捏把汗。
卡着第八秒的時間,熟悉的破空聲響起,他發向了井闼山1號位方向。
飯綱掌身側,古森元也直接橫插一步,果斷地接起發球。
他将球墊給了近在咫尺的二傳手。
快步來到前排的飯綱掌托舉二傳,同樣在前排的佐久早亞久津和大城三人采取三點攻,由亞久津慎太将球扣過網。
“我來——”伴随着夜久衛輔的聲音,熟悉的接球悶響在音駒球場響起。
“Nice receiving!”黑尾喊。
他跨步上前,高高躍起,右手後拉,打算對着這球直接來一發扣球。
“小心有詐!”飯綱掌警惕說。
“夜久選手接球!黑尾選手直接起跳!是要扣球嗎還是說假扣真傳呢?”解說員的語速跟開了倍速器一樣,突突突回蕩在場館。
“嘭!”
黃藍色大球擦着球場邊界線,結結實實地壓在地面上。
“黑尾選手直接扣球!他沒有采取音駒常用的假扣真傳戰術!”
“扣球成功!”
“還算不錯。”夜久衛輔撐着腰,喘着氣說。
“要你說。”黑尾鐵朗沒好氣地回他一句。
除了他們二人之外,球場上的正選們都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只有在接扣球時才能聽到一兩句。
“再來一球好的!”
“發個好球吧!”
觀衆席和替補席的聲音傳入耳朵,夏目拍了拍球。
抛球,助跑,起跳。
球高高地從球網上端呼嘯而過。
夾雜着勁風呼嘯着下墜。
飯綱掌依舊朝前動了兩步。
古森元也棕色的眼瞳盯着線路,整個人時刻呈現出想要接球的保護姿态。
可他沒動。
這球,無可厚非的——
“嘭!”
球重重落地。
“哔——”
“出界!”
19:20。
——怎麽會?
夏目不敢置信地眨眨眼。
眼睛好像有點幹。
黑尾鐵朗走過來拍拍他的背。
山本猛虎大喊:“Don't mind,don't mind!”
“調整好狀态,別被影響。”黑尾鐵朗沉聲道。
時間短暫,沒機會多說什麽,他只希望夏目不要被失誤影響了發揮。
夏目微微垂下腦袋,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好。”他說道。
他沒有機會自責了。
看臺上,一些觀衆們陷入了錯亂。
“怎麽會?”千切豹馬瞪圓了眼睛。
面對同樣震驚的應援團,玲子則是平靜地說道:“體力消耗這麽劇烈,跳發失去原本的精準性也是常有。”
她當年也不是每次跳發都不出界,剛接觸排球那會兒天天全壘打貓又老頭也沒說她什麽。
同樣看上去淡定的還有宇內天滿,和一臉震驚的千切豹馬相比,他只是長長嘆口氣。
“跳發可是發球中失誤最多的發球了。”
到現在才出現失誤,也真是滿不容易的。
能夠一直保持專注狀态,即便是曾經的小巨人,也很難不表示欣賞。
只可惜,遇到了井闼山。
在進入到第三局決勝局後,井闼山所有人呈現出一種不同于音駒的規整感。
秩序俨然。
“這就是連續多年打進全國大賽的強隊的從容嗎?”山本茜眼睛緊緊盯着球場上黃綠色相間對付的選手們,揪緊了喇叭帶子,手小幅度顫抖着。
兩支隊伍比起來,就像雜牌兵和正規軍一樣泾渭分明。
“真是淡定的可怕。”灰羽艾麗莎攥緊了手。
*
佐久早聖臣發球,球一脫手,起初線路還是直的,越過球網後瞬間拐了一道彎,朝着音駒右路方向飛去。
“熟悉的回旋發球!佐久早選手的标志!!”
福永招平橫空後中路插出,一腳朝前跨出,半蹲着弓步接下這球。
“好樣的!福永選手一傳到位!”
球高飛至上空,是個還算可以的B·PASS。
孤爪研磨朝右挪了一小步,雙手上舉,微微後彎,指尖和排球一觸即分。
黃藍色大區頃刻間被朝後托去!
山本黑尾夏目三人三點攻,加上以一個同樣起跳了的福永,幾乎是全員攻手的陣容。
“嘭!”黑尾鐵朗貼近了球網,對着攔網亞久津慎太的手扣下一擊。
球回彈到球網上,在落下的前一刻,一道急速的身影從下方竄出。
古森元也及時出現,一只手将球捶了起來!
“古森選手出現了!這次球沒有過網!他成功地接下了貼網球!讓我們恭喜他!!”
古森元也清晰地聽見亞久津慎太發出“噗嗤”一聲笑。
臉瞬間一黑。
井闼山自由人:別提我黑歷史。
球被他救起,徑直飛向右翼方向,佐久早聖臣已然起跳,高高擡起自己的右臂。
“左路左路!”黑尾鐵朗協防攔網。
令衆人驚訝的是,佐久早在揮臂扣球的前一刻,右臂突然縮起,左手一同上伸,朝自己左邊托了個球。
“是,是假扣真傳!佐久早選手的假扣真傳!!!”
“——他傳給了飯綱選手!天哪!驚人的組合!!”
佐久早聖臣左邊,飯綱掌出人意料地直接躍起,沒有任何口令,沒有絲毫預兆,就這麽平靜地跳了起來。
“嘭!”
平白的球路突破毫無防備的音駒右路上空,在夜久衛輔和福永招平趕來之前落至地面。
“還有機會還有機會。”黑尾鐵朗拍拍手,鼓勵式地說。
夏目微微喘息,感覺自己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衣服粘在身上,狼狽的很。
佐久早接着發球,這次擦過了球網。
本就旋轉詭異的球路走向更是撲朔迷離,夜久衛輔直接撲空,半路連忙調轉方向——“快!接球!!”
他大聲喊。
聲音都嘶啞了起來。
“咚!”
“噗通。”夏目急行至落點處,雙臂對着球自下而上一捶,慣力作用下沒剎住車倒在了地上。
球被墊過球網。
“機會球機會球!”亞久津慎太張大了手臂,仰着腦袋喊。
“我來!”古森元也一傳,标準的A·PASS給了飯綱掌。
“佐久早——”
他将球托給佐久早,井闼山主将和王牌配合了一個漂亮的快攻。
球旋轉着飛過攔網的手臂,直直朝後場邊界線處撞去。
夜久衛輔拔腿朝後場跑,關鍵時刻用悍然赴死的決心朝前一撲,咚的一聲響,球被墊起,人也砸了個結結實實。
喘息中,夜久衛輔還擺手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他左手撐着腰站起來。
球朝着二傳不遠處飛去。
……
孤爪研磨感覺從暫停上來,自己的每一步就像踩在刀尖上。
雙也酸得幾乎擡不起來,可他還是以不同往常的毅力強迫自己擡起。
汗水、酸痛、還有各種煩躁的情緒密不透風地将他包裹起來,就像被裹在了一個又窄又小的黑屋子裏。
有種一點點被人掐着脖子逼到窒息的感覺。
就連呼吸,喉嚨中都難以透進多少新鮮的空氣。
這種感覺,是他最讨厭的。
他真的已經很累了。
除了呼吸和大腦運轉,其他的感官幾乎都從他感知中消失掉。
啊,球落過來了。
他要幹什麽?
一向敏捷的大腦卡殼了一下。
他怔怔地望着上空,像是看着不存在的飄渺虛空。
“研磨——”黑尾鐵朗瞪大了眼喊。
快托球!托球啊!!
快托球啊!行使你大腦的職責托球啊!!
觸電一樣的感覺瞬間襲滿全身,孤爪研磨渾身一怔。
對!他要托球!他要傳球!
他是音駒的二傳,是血液們依賴的大腦。
一瞬間醒悟過來的布丁頭二傳雙手上移至空中,瞬間确定好托球人選。
然後,指尖觸球,傳球!
圓滾滾的球在空中形成一道平滑的軌跡,直直飛向左側起跳的少年。
在接下上一球球後,夏目連忙一個翻滾直起身子,不帶停歇地站了起來。
他再一次起跳。
冥冥中心裏有一道聲音在和他說:這一球研磨學長會選擇我,我要快點起跳!
茶發少年躍至高空,果不其然的,二傳托出的球在幾乎和以往相同的時間到達。
但在瞥見球路的瞬間,夏目心道不對。
這不是他的最佳扣球點!
以至于,都不在他的扣球甜區!
托出球的研磨心裏也漏了一拍。
糟糕!偏了!!
只能眼睜睜看着夏目在空中臨時調轉姿勢,擰轉身體帶動右臂,掄上了球。
“咚!”
一雙白皙寬大的手從橫空出世,在球網另一側不由分說地将球直直攔下。
“哔——”
19:22。
尖銳的哨聲像長刀一樣刺進血肉,又血淋淋地拔出。
刀劍上的血一滴滴滴落,染紅地面,又一點點爬上他的腳、他的腿,紅色絲綢狀摸不着的液體一點點爬滿全身。
渾身冷得徹底。
傳出來的一瞬間研磨後悔了,但事實已經如此。
他只能看着球被夏目勉強調整扣出,又被攔網攔下。
刺目的場面他甚至說不清和長刀直接一道捅過來哪個帶來的痛感更加強烈。
比起扣球被攔的夏目,黑尾顯得更加難以置信。
長久以來積累的矛盾一瞬間爆發。
他快步走到二傳身前,沖着研磨大喊:“剛剛那一球,你可以托好的吧?”
他盯着他的眼睛,“你可以托好的吧!”
他又念了一遍。
“我們還沒有輸啊!你就想放棄了嗎?!”
像是在說服隊友,又像是在告誡自己。
夏目分明看見了他黑色的眼睛裏閃爍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水光。
黑尾鐵朗第一次在賽場中呈現出這麽暴躁的一面,是對着孤爪研磨。
音駒的隊長大人指着比分板,指尖微微顫抖着,情緒像是稍微平複了一些:“現在才22分,我們還有機會。”
他喘着氣,直直盯着孤爪研磨,過了幾秒,又一次情緒爆發。
“可是……哪怕分數到24分,我們也還沒有輸啊研磨!”
“無論處在何種劣勢之中,繼續戰鬥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我們還沒有輸啊!”黑發主将步步緊逼。
音駒二傳被喊懵了。
“不,黑尾學長,我剛剛也有失誤。”夏目上前一步。
“是我跳得太急,研磨學長才沒……”
一只手攔在他身前,黑尾鐵朗低沉的聲音響起:“和你無關。”
夏目張了張嘴,看見一旁像是腦袋沒有轉過彎的孤爪研磨,“黑尾學長,我們當務之急是……”
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兩個人拉住了他。
同一時間——
“啪!”
一聲響亮的聲音響徹球場。
夜久衛輔一巴掌打在黑尾鐵朗背上,“發洩夠了嗎?沒有就繼續吼,來啊,朝老子吼!”
他指着自己。
無視了二十公分的身高差,此刻自由人身上的氣勢完全不比副攻弱,甚至還隐隐壓過他一頭。
“要命了,音駒這是起內讧了?”
觀衆席上,兩名社畜瑟瑟發抖。
明明只是幾名十幾歲的少年,矛盾爆發出來的瞬間,兩個邁入社會好幾年的社畜有一瞬感覺自己可能會被活生生吞了。
“別吵別吵別吵別吵,先統一戰線對付眼前的對手啊!”千切豹馬兩只手攥在一起,恨不得自己上去替他們吵架好讓這群人快點團結起來。
黑尾鐵朗和夜久衛輔對視了好久,不斷起伏的胸膛緩緩平複下來。
他咬了咬嘴唇,拍了拍夜久衛輔的肩,又深深地看了眼孤爪研磨。
十幾秒鐘的時間,他就已經自己消化完了情緒。
他和場邊站起身的貓又育史對視一眼,微微躬身道歉。
他對隊友們說:“抱歉,說話重了點。”
孤爪研磨和他交換一個視線,前者點點頭,雙方達成了共識。
小小的插曲将比賽的焦灼的氛圍再一次推上高潮,人潮洶湧的場館內已經不是暗流湧動的程度了。
哨聲響起後,佐久早繼續發球,球偏轉向後排球場,夜久衛輔健步如飛沖上去接球。
“咚”一聲,球飛至福永招平身前。
福永照片躍至空中,揮動右臂。
在扣球的前一刻将手縮回,擡起左手朝邊上一托!
“假扣真傳又一次出現!!”
音駒衆人宛如沒有經歷過方才那般争吵,一如既往配合默契。
從防守到銜接配合,默契一如往常,沒有絲毫芥蒂。
山本猛虎像是發洩情緒一般,奮力起跳,明明是第三局末尾,起跳高度卻幾乎超過了自己的最佳擊球點。
好在福永招平這球托得可變範圍廣,恰好給了山本猛虎充足的蓄力機會。
“嘭!”他一手扣在球身上,将球重重擊過球網。
“呼——”多軌勇常常呼出一口氣,他真擔心音駒因為內部矛盾配合變差了直接導致比賽失敗。
宇內天滿感慨,“他們都有很好的情緒自控力啊。”
“一觸!”
手指被排球重重砸到,亞久津慎太扭頭一喊。
古森元也如有神助地出現,雙手交疊并攏一墊。
飯綱掌順勢接下二傳。
黑尾鐵朗率領山本猛虎聯防攔網,擋住了兩人的進攻路徑,古森元也只有也必須把球傳給佐久早聖臣。
佐久早縱身一躍,高擡起右手對着黃藍色大球一扣,扣球瞬間擰轉手腕。
球飛向山本猛虎和黑尾鐵朗攔網的另一面。
球要來了。
琥珀色的眼瞳裏映着排球的輪廓,在眼瞳中一點點放大變得清晰。
少年從後排奔襲至網前。
就是現在!起跳!
擡起雙手,奮力跳躍!
少年白皙瘦弱的雙臂,結結實實撞上了尚未來得及變化轉向的排球。
“咚!”球落入井闼山球場。
“夏目選手攔下了佐久早選手的扣球!不知道大家記不記得第一局時佐久早選手攔下過夏目選手扣球?這簡直是歷史性的一次攔網啊!!”
20:22。
在佐久早第一局末尾攔下夏目扣球之後,在決勝局的現在,夏目也回敬了一次佐久早的攔網。
隔着球網,兩名少年伫立于球場,身姿挺拔如松,遙遙相對。
佐久早對他點點頭。
是認可的表現。
“攔得好。”黑尾鐵朗拍拍夏目的肩。
“上到20分了!”社畜二人組喜極而泣。
有機會!有機會啊!!
但下一球,就讓他們心髒驟停。
球被井闼山主攻望月空良扣回後夜久衛輔沖上前救球,不料踩到了被汗打濕的地板,腳下打滑,直接接球出界!
音駒球場才回升的氛圍又瞬間回落。
在球童打掃場地的時間內,大家都沒有閑着,喝水的喝水補充體力的補充體力。
又一次站回球場,井闼山又派出了救場發球員池田。
同樣的跳飄球,夜久衛輔這回沒有接歪。
他穩穩當當給了孤爪研磨一個A·PASS傳球,後者原地站樁傳球。
犬岡走輪到了前排,對着傳來的球大手一揮,扣在了井闼山一個死角處。
“咚!”古森元也不知何時突然出現,接起球來!
“這個自由人怎麽總能突然出現?!”千切豹馬抓了抓頭發,這個盯球的本領比他還要強!
佐久早直接對着攔網扣,在球即将碰到犬岡走指尖的前一刻,拐了個極大的拐角。
“可惡!”山本猛虎飛撲上前,魚躍将球墊起。
“夜久——”黑尾鐵朗站在場外大喊。
“我知道!!”回應他的,是夜久衛輔又一次狂奔出球場的動作。
淺色隊服少年一步踩上藍色的防護牆,雙手交疊朝後一捶。
“咚!”
他在防護牆上抖了抖,很好,這次穩住了!
自由人心中比耶。
福永招平不動神色地竄到落點下,黑夜中的刺客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他朝前一撲,最後一次魚躍救球!
将球打過墊過了球網。
“咚。”
“連續魚躍救球!”
“音駒三名選手連續三次魚躍将球接了起來!!”
“直接得分!!!”
“哈——”山本猛虎拍拍自己的胸脯。
“這就是——學長們的實力啊!!”
21:23。
井闼山喊了最後一次暫停,音駒也有機會再休息一下。
黑尾鐵朗咳嗽一聲,糾結地抓了一下頭發,聳聳鼻子,有些無措地說:“抱歉,研磨……我之前,情緒有點過激了。”
他一向堅如磐石的發型在連續多次的魚躍和攔網中也有了稍稍變形的跡象。
孤爪研磨搖搖頭:“我能理解,因為是小黑你。”
在幼馴染驚愕的視線中,孤爪研磨繼續道:“因為是小黑,所以才更加想要取得勝利,想要和大家并肩作戰到最後一刻,這麽認真一絲不茍的小黑,是不會允許我在這種緊要關頭偷懶的,更不會接受因為我的偷懶而丢了分。”
黑尾鐵朗悻悻地又抓了把自己的雞冠頭:“如果是研磨你的話……”也不是不行。
誰會說他們大腦的不是呢?
更何況,他也已經做到了超出他們預期的事情了。
“因為我的原因丢了分,小黑你反而會自責,将這件事歸咎在你自己身上,你會覺得不能給我壓力,所以就會自己抗下所有。”
黑尾鐵朗閉上了嘴。
他說對了。
在抛去一開始因為上頭的過激發言之後,比起苛責孤爪研磨,他反而是愧疚于他的,相反,他真正苛責的,應該是他自己。
是他這個隊長的責任,将本該由隊長承擔的壓力讓他們的大腦、心髒、脊梁骨分擔了。
這是不行的。
是他的責任就是他的責任。
“啪!”
“啪!”
“夠了!這不是你們倆誰的問題,失了分我們大家都得背,沒有一個人逃得過。”在幼馴染組陷入無限循環糾結的時候,夜久衛輔給他們兩個人一人背上來了一下。
“有什麽話比完賽有的是時間說,現·在——”他盯着這對幼馴染,一字一句道。
“給我拿出你們早起打游戲和慫恿人加入排球部的頑強精神來,好好打球!”
“——不要讓老子的辛苦白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