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我站在他旁邊,義正言辭地說着,堅定到好像要入黨。
傅宴禮臉上并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他用一種無波無瀾的語氣闡述道:“李辭,你不喜歡我,更不是愛。”
我蹲在他的腳邊,擡起頭,帶着幾分求賢若渴道:“怎麽才算喜歡?才算愛?”
我不明白,我就是想留在他身邊而已。
面對我的質問,傅晏禮保持着冷靜:“你只是用一種感覺蒙蔽了你自己。”
傅晏禮點了根煙。
他好奇怪,明明是我把自己陷進去,他卻好人做到底,想要拉我一把。
我想告訴他,你不用拉我,如果我不想爬出來,你在拉也沒有用。
“您只是不相信我。”挂在嘴上的愛确實沒什麽信用值,但假如讓我為他去死,我也不可能做到。
如果沒有我哥,也許我可以坦坦蕩蕩地告訴他,我可以為了你去死。
傅宴禮道:“我不想跟你争論。李辭,沈清還沒有放棄你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可以當面和他說清楚。”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向他證明忠心的機會,我不知道怎麽做才能證明我喜歡他,而不是偏差。
“再給你一個月時間考慮,去A國還是去X省。”
“我都不願意!”
Advertisement
“我能給你的東西,收回來輕而易舉。”
他在威脅我。
“傅宴禮!你……”我叫住他,眼前閃過一片白色的光,等我看清楚眼前的東西,傅宴禮也正在看着我。
我懊惱地垂下頭去,差一點就意氣用事,“沒什麽。”
傅宴禮沒有坐很久,離開時,他用戒告的語氣對我說:“別指望我會對你有一絲別樣的感情。”
不說愛,或者喜歡,他連一點別樣的感情都不允許我遐想。
“好的,我知道了。”我只當他在警告我不要抱有僥幸。
-
春節那天早上,張姨沒有來別墅,給我發了消息,讓我去她家吃飯。
挺心動的,但我還是選擇了拒絕。
別人一家人團團圓圓,我一個外人湊什麽熱鬧。
總歸來說,遇到傅晏禮就好像驅散了所有黴運,至少我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一個人。
我接受他給我的安排。
大年初三,我告訴孫志,我同意他給我拍照片。
孫志當時在老家,聽到我答應,立即表示買最近的飛機票來川城。
“我不急。”我的意思是讓他不需要為了給我拍照片,大老遠跑到川城來。
孫志不是川城人,距離川城有幾千公裏,而且現在又是過年,我又不是真的有病,非得折騰人家。
“你不急,我急啊!李辭,我一定把你拍的很好看,不好看我把攝影機吃掉。”孫志的語氣能聽出來他此刻有多興奮和激動。
我對自己的顏值有一個不算深的了解,總覺得他過于瘋狂。
“真的不急,在家好好過年吧。”我再次開口,不是客套話。
兩天後,孫志發微信問我在哪裏,他在維也納酒店。
緊接着給我發了一個定位過來,我當時沒想到是共享位置,就點進去。
兩方距離三點五公裏。
孫志:【你住在這裏?】
他帶着幾分探究的疑問讓我不舒服,雖然我也受不了別人直截了當地說出來。
我回複:【嗯】
孫志:【那你現在有時間嗎?來酒店試試服化】
現在是下午三點,我的時間很充裕。
于是我回答說有。
我騎了輛共享單車,這不得不感謝社會的進步,科技的進步,這一塊五的單車簡直深得我心。
到酒店外面我用了二十三分鐘。要不是堵了幾個紅綠燈,也不至于這麽久。
把車停好,走進酒店我才意識到,我對孫志壓根不了解。有些時候,我總會為自己的慢半拍而煩惱。
萬一他不是個好人,我這不是上趕着把自己賣了嗎?
我開始猶豫,已經站在熱鍋前,有一種不得不跳的粉身碎骨的壓迫。這種壓迫來源于內心深處的焦慮。
走進電梯,按下樓層,我還在思考要是不對我立馬跑,這酒店怎麽豪華,犯罪團夥不至于花這麽高的成本。
孫志住在十三樓,我找到房門號,敲了三下退到一旁。
門很快打開,但不是孫志。
一位女人。
長發,大眼,沒有化妝,穿着居家衣服,披着一條毛毯。
她看到我的第一瞬間是懵逼,緊接着眼神很驚喜,再是不可置信,“你是李辭?卧槽,跟照片上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她的腔調怪好聽的,有點像北方人口音。
我被她直白的眼神看得心慌,有些尴尬地笑笑:“可能是照騙。”
她是誰?孫志呢?她為什麽認識我?
孫志的朋友?
女人眼睛睜大,随後不可思議地笑起來,那笑聲帶着穿透力,很嘹亮爽快。
“不,不是臉,是氣質。”女人簡要地解釋了一下,趕緊讓我進去。
刀已經架在脖子上,進去不進去都挺讓人不好意思的。
我拘謹地走進去,女人站在我身後,讓我不要緊張,他們又不是幹拐賣的,就是想給我拍一組照片。
她還說這張臉不上鏡簡直就是暴殄天物,還趁機問我要不要拍微電影,她有一個劇本非常适合我。
我含糊其辭,沒有答應沒有拒絕。我像是生來就會忽悠別人,而他們也意料之外的好忽悠。
他們住的套房,客廳的東西淩亂,我的腳都有點不好下。地上還坐着一位男人,他在一堆布料中顯得極為紮眼。
他長得白淨,略長的劉海遮住他的眼睛,鼻梁高挺,人中間距剛剛好,嘴唇偏薄。
整個人的氣質呈憂郁,尤其是坐在地上,垂着腦袋安心搞自己手上的動作。
仿佛他在另外一個世界,我們都不能對他造成影響。
“你…你好。”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我擡起手跟他打招呼,只是動作有些僵硬。
我不知道他看我沒有,因為他緩慢地低下頭去,繼續手中的工作。
“他是聽障人士,性格有一點孤僻,可以不用理他。”女人簡要解釋了一下,踹開一間房門,孫志正在床上睡覺。
這聲音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坐起來,看到我,他一下子清明過來。
“你怎麽來了?”孫志揉了揉頭發,有些詫異地看着我。
“不是你給我……”我說到失聲,看向一旁的女人。
“操,烏鴉你又用我手機。”孫志很快反應了過來,發出一聲無能咒罵。
被叫做烏鴉的女人一笑,然後她随手抓了個東西朝他扔過去,“還好李辭在,否則你住的就不是酒店,是ICU。”
我聽見女人的話,驚的一句話都不敢說。看起來溫溫柔柔一個人,畫風居然如此狂野。
女人本名叫做朵娅,這個名字和烏鴉怎麽都貼不上邊。孫志在一旁解釋,她那手黑的和烏鴉沒兩樣,讓我千萬別被她的假象欺騙了。
朵娅主要擔任劇本和化妝,而服裝設計師則是剛剛看見的那位男人,叫做祁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