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章
第 79 章
她的樣子不像是得了重病。
老大夫檢查了許多遍, 也聽了崔澤言的話,懷疑顏渺是中毒,可銀針刺入穴位, 再拔出時仍是幹幹淨淨的,沒有一絲中毒的痕跡。
他行醫多年,不多時便猜測是沾染上了邪穢的東西, 可這些事情太過玄乎, 就連清寧寺的老道都不見得有完全的把握說出顏渺的情況。
為緩解顏渺的痛苦,只能先在幾個穴位上針灸緩痛。
一個時辰過去後, 顏渺的情況已然好了很多, 原本因難受蹙起的眉頭也松了下去。
可崔澤言還是怕,以為她有什麽內傷,要老大夫一定要給她細細診治一番,開上些上好的藥材才行。
行醫問藥本是世間常理,可沒找出病由就亂開方非醫者所為。
大夫嚴肅的拒絕了他,讓他最好把人留在這裏幾天,再觀察觀察,興許就能找出病因了。
可現在天色已明,崔灏言的搜查只會越來越近,再留在平溪無異于是等着他找上門來。
看着陷入昏睡的女子,崔澤言心下一橫, 堅決道:“阿木,去明安府送帖, 就說我有急事要拜見老夫人。”
此言一出,阿木頓時大驚, 明安府雖不起眼,可裏面住着的那位是全平溪都尊崇的老夫人, 也是崔澤言的嫡親外祖母。
老夫人雖深居簡出,可在平溪的地位無人能夠撼動,就連崔顏兩家的家主見了都要恭敬幾分,不是因為她尊貴的的身份,而是因為她年輕時以過人的膽識為平溪擋下了一場大劫,單憑這一點,平溪無人可及。
自從崔澤言的母親過世,崔家主再娶後,老夫人就将年幼的他常常接到自己身邊照顧,直到崔澤言長大離開。
若此次他執意要求外祖母的庇佑,那這位二夫人是必定會被長公子帶走。
阿木聽命令辦事,他不能看着長公子做下錯事。
“是,屬下這就去辦。”
阿木轉身,将要離開時,又被崔澤言喊住:“換輛不起眼的馬車,不要讓人發現。”
“是。”他們此前乘坐的馬車上面帶着崔氏的牌子,只要沒出平溪,就一定會被人認出來,昨夜趁月色而行,沒被人瞧見已是幸運,白天不能再冒險了。
阿木駕着馬車悄悄離開,剛一出巷口,就跟騎着高頭大馬的男人迎面撞上。
那男人本意是要往前走,跨下的馬匹卻被落後半個身位的中年男子踢了一下,這一下不輕不重,卻剛好讓馬吃痛。
男人一個不留神,馬兒受痛煩躁,不滿的扭動着上半身,這才一下跟阿木撞上。
楚藥非常不滿意今早阿順把他從被窩裏拽出來的粗魯舉動,逮住機會就要回報回去。
阿順一路上只顧着趕路,也不在意楚藥的各種小動作。
但吓到旁人就是他的不是了。
阿順立馬抱拳道:“吓到這位兄臺了,實在抱歉。”
駕着馬車的阿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匆匆道了句:“無妨”。直接從他們二人跟前穿過離開了。
本就是個不經意的小插曲,阿順本沒有在意,卻聽消極怠工的楚藥悠閑問:“這裏可是平溪崔氏的地界?方才那位小兄弟功夫不淺啊!”
阿順以為他又在找借口耽誤行程,沉聲道:“崔氏不在此處,倒是你,看病的眼神竟也能看出人家功夫深淺?”
這話楚藥就不愛聽了,好歹自己做過許多年的軍醫,經驗那是非常充足,隔老遠就能看出一個人健壯不健壯,指着那遠去的馬車大聲道:“你少蒙我,崔氏肯定在這裏,否則崔氏的馬車怎麽會一大清早就出現在這兒。”
阿順瞬間驚醒,崔氏的馬車,興許與主子有關,可遠處那輛馬車已經消失不見,只在空中留下幾縷淡淡的煙塵。
“你怎麽就确定那是崔氏的馬車?”
“哎呀!”楚藥一拍大腿,“你怎麽就不信呢,馬車上那麽大一個崔字你是看不見嗎?”
“你确定?”阿順突然靠近,質問。
這認真嚴肅的表情一時駭住了楚藥,但還是肯定的點了點頭:“我以我高超的醫術擔保。”
阿順又仔細回想方才駕馬車的人,短打打扮,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只是僞裝成了普通的随侍,若不仔細瞧,還真看不出這是個有功夫的。
雖有重重疑點,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與主子會合。
阿順仔細的打量着四周,暗中記下這個地方。
楚藥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催促:“你不是急着走嗎?現在又不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