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陸永勳緊張兮兮地周默形容了半天，手舞足蹈地講述林昊辰和洛煙如何如何談論親密。
周默疑惑地問道：“我怎麽感覺你特別在意林昊辰，你現在面紅耳赤的樣子，像極了你發現你對象和別人關系匪淺，醋意大發的樣子。”
“我和你講認真的，你卻反過來調侃我，太不講義氣了！”陸永勳氣得直哆嗦，索性也不解釋了，推着周默往裏面走。
展會裏面人來人往的，可是男女主的光芒過盛，一走入展廳，就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個方向投去目光。
或許正是因為這種效果，洛煙的展櫃面前人滿為患，以至于林昊辰已經被擠出人群之外，只能用目光注視着洛煙。
“你看你看，就連這樣看着，都滿眼寫着寵溺！”陸永勳惡狠狠地譴責道，“令人發指。”
周默嘆了一口氣：“我看令人發指的是你吧？你要不要上去仔細問一下，了解一下林昊辰裝在眼神裏面的是羨慕呢，還是寵溺呢，我好歹還給洛煙規劃了一張藍圖，你給林昊辰吃的是什麽餅，讓他還有想象的空間去羨慕別人？”
陸永勳肯定道：“畫餅這件事，我肯定已經做到位了，不信你去問問看。”
周默也沒客氣，走到林昊辰身邊，開門見山地問道：“羨慕？”
林昊辰轉頭看見周默，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做了幾秒鐘的掙紮，誠懇地點了點頭。
陸永勳：“……”臉好疼。
林昊辰說道：“我和洛煙從進學校開始就認識了，她的成績一直很優秀，設計作品也一直很出彩，可是一直都不太自信。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我第一次在他眼裏看見了光芒，當初光是考慮要不要來正岚，洛煙就來找我商量了很久，遲遲下不了決定。現在看來，當初的選擇是正确的，還好沒有錯過這樣的機會。”
周默問道：“為什麽考慮了很久？”
同樣的一個問題，周默問過很多人，他也知道，因為劇情的願意，所有人都默認，洛煙能夠進正岚，以及洛煙對于進正岚這件事情遲疑不定，都是因為原主的目的不純。
而周默反反複複地确認這個問題，也只是為了想要知道，自己把劇情扭轉到了什麽程度。
林昊辰的答案，讓他對自己扭轉劇情的能力有了些許信心。
“覺得自己的能力和門檻不匹配，總擔心周總有什麽小心思，”林昊辰坦誠道，“現在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默直接道：“雖然聽着很不舒服，但是這是我第一次聽你說真話，我很高興。”
周默看着他的眼睛，接着說道：“懷疑我有小心思也不奇怪。作為未來的合作夥伴，以及你坦誠的回禮，關于這件事情我可以給你一個我個人的回應。”
“我是有小心思。”
“我是一名商人。”
“所以，我的小心思，無非就是利益。利益為大。”
“而在利益之前也不是毫無商量餘地，比如我喜歡聰明、坦誠的朋友。”
周默朝着林昊辰伸出手，彎了彎嘴角：“我想你是一個。”
“喂喂喂，”陸永勳在林昊辰伸出手的同時，一把扯住，“我是空氣嗎？交朋友不帶我一個。”
也不管倆人的态度，陸永勳十分強硬地左右手各抓着一只，晃了晃，“算我一個，成交。”
“你哥來了，”周默率先把手抽了回去，慢悠悠地晃開了，還不忘記囑咐道，“陸永勳，你帶着林昊辰去別的地方轉轉，盡量別碰見。”
林昊辰和陸永勳看過去，果然看見林昊禹帶着幾個朋友，十分招搖地晃進來了。
陸永勳帶着林昊辰從後門出去，一邊說道：“周默這小子蔫壞，辦法雖然很管用，但是你們性格不一樣，別亂學。”
林昊辰問道：“我這樣騙我哥是不是不好。”
陸永勳“啧”了一聲，反問道：“你哥把你家半邊江山都拿去賭場抵押，要不是我手氣好，贏了過來，現在已經新的賭鬼董事到你家來要公司了。如果是這樣，你還會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好？”
林昊辰想了想，肯定道：“不會。”
“那就得了，”陸永勳不屑道，“又不是害他坐牢犯罪，無非就是把他手裏的權力拿過來，讓他少管閑事，穩穩當當坐着分錢就好，讓你父母的血壓能夠正常，這麽想的話，你做的事情至少對了八九分。”
林昊辰猶豫道：“我真的能把我家的公司撐起來？”
“你問我？”陸永勳側眸，朝着他眨了眨眼睛，“這要看你自己，想不想去做這件事。我現在無非也是竭盡所能幫你，如果有一天你說你不幹了，我也攔不了你不是。”
陸永勳就這樣陪着他，站在會館人流稀少的後門，望着林昊辰垂着眸，抿着嘴，像是在內心做了十分掙紮的決定，最後毅然道：“我可以的。”
陸永勳彎了彎唇角，問他：“下個月的比賽有沒有信心？”
“有的。”
“那就好了，信心最重要的。我也不想和你讨論贏不贏的話題，因為不管贏不贏，我們的計劃都要往前走。”
陸永勳背着手，握着拳頭，輕輕在他肩膀上敲了敲，“我也是個商人，也是看利益的，股份我幫你拿到了，轉給你沒問題，但是以後賺錢了要給我分成的。”
林昊辰眨了眨眼睛，笑道：“那就要看陸總，能給我創造多少利益。”
陸永勳挑眉，揶揄道：“學的還挺快。”
林昊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說道：“你之前是不是覺得我挺沒趣的。”
“還挺有自知自明。”
“……”
陸永勳看他繼續沉默摸鼻子，說道：“周默那家夥不也挺沒趣，我們一樣可以做朋友。再說了，一個人沒趣是真的沒趣，兩個沒趣的湊到一起，那估計還挺有趣的，你和周默就是。”
林昊辰苦笑，心想這是哪門子歪門邪道。
此刻的周默正利用自己小道具的最後一點權限，站在角落裏面，聽完了陸永勳和林昊辰的這一段對話，他像是清除垃圾一樣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淡淡地說了一聲“聊些什麽沒營養的，浪費我一件道具。”
【系統003】：我剛剛勸過t你了，是你自己不聽！
周默思考了一下，嘴硬道：“也不算浪費吧，至少知道他倆感情不錯。”
【系統003】：……本系統覺得還蠻浪費的。
周默揉着耳朵從角落走出去，正好撞見迎面走來的陳珂。
陳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攔住了要走的周默，“周總！”
周默停下腳步，“嗯？”了一聲。
陳珂猶豫道：“有件事情……想要征得你的同意。”
周默看了看時間 ，催促道：“直說就是。”
“兩周後，也就是新人展會結束之後，我想帶着洛煙去一趟M國，那邊幾所高校聯合舉辦了設計展會，之後那邊的協會也有一個藝術理念培訓班，我給洛煙也報名了，這一趟行程，包頭包尾，大概要整整一個月。”
周默“嗯”了一聲：“一個月，回來正好能趕上服裝比賽，去吧。這是你的設計師，一切由你做主，以後這種小事不需要告訴我。”
陳珂不解：“周總不嫌時間太久？”
周默疑惑道：“你嫌時間太久嗎？”
陳珂搖搖頭。
周默：“那我怎麽會嫌時間太久，我說了，這種小事以後不要告訴我。”
接着，他又淡淡說道：“我會煩的。”
陳珂看着他涼涼的眼神，第一次覺得自己人都要涼了。
周默沒再理會陳珂這邊，接下來又匆匆敷衍掉幾個上來攀談的人，卻在離開的大門被林昊禹攔了下來。
“周總，好久不見。”
周默看了看周圍，有些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問他：“林總對我們這個小小的新人展會也有興趣啊？”
林昊禹揶揄道：“我就是來看看熱鬧，我剛剛還看見我那個癡情弟弟在和洛煙小姐攀談呢。但是洛煙小姐現在可是正岚炙手可熱的設計師明星，已經不是我那個不争氣的弟弟能夠高攀的。”
周默裝傻：“是嗎，我沒看見。”
林昊禹被噎了一下，不依不饒道：“當然是，剛剛還在呢，我一個不注意，這小子不知道溜到哪裏了，估計不敢撞見你，灰溜溜的跑了，我看他身邊好像還跟這個人模狗樣的人物，也不知道又是他去哪裏找來的不争氣的朋友。”
林昊禹口中不敢撞見周默的不争氣弟弟，剛剛還在這裏和周默一起聊了很久。至于那個人模狗樣的不争氣的朋友，應該就是不小心被看見的陸永勳了。
周默對這個形容感到幾分有趣，扯了扯嘴角，說道：“可能是吧，林總還有別的事？”
“我說過，周總願意和我合作，我定會拿出百分之百的誠意，”林昊禹從西裝口袋裏面摸出一個U盤，“我那個不争氣的弟弟似乎已經做了一稿參賽作品了，這是我從他電腦拷出來的。”
周默看着眼前的U盤，心想……這個男主這麽快就被投到自己的設計作品了，還真的……挺不争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