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好嗑
第76章 好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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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心樹莫名有點緊張:“你、你、你怎麽進進進來了?”
隔壁沈流雙在做針灸, 楊致自從退了flow後就休養生息,渾身上下的健康之氣滿得能溢出來,所以他今天就是純出來陪小朋友們做理療的, 在隔壁看沈流雙做日常流程閑得發慌,又很想謝心樹, 幹脆就過來了。
“躲什麽。”楊致拉開椅子坐在床邊,“放心吧寶寶, 我在外一向純良, 就過來看看你, 什麽都不做。”
他這麽一說, 弄得謝心樹不好意思了。
像是謝心樹誤會了楊致似的。
然而楊致在車上親的那一下是真看不出來他有多純良。
“雙神沒事嗎?”謝心樹側頭問。
他裸着背小聲和楊致說話, 看上去很乖。
“沒事。不過一會兒就有事了。”楊致看着手機裏的項目表,“他問題比較嚴重,畢竟年齡擺在那,手上都是陳年老傷, 肌肉問題一直壓着。等會兒他得做個電針。”
“電針是什麽?”
“類似于針灸。”楊致伸手把謝心樹背上的毛巾往上提了提,“但很痛。以前在flow我們都被帶去做過,沈流雙做的最多, 我個人體感電針是所有項目裏最難受的。”
“那雙神...”
謝心樹才剛說三個字,隔壁房間殺豬一樣的叫聲就從天花板上蓋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草!”沈流雙叫着叫着就帶了哭腔,“痛死我了!!!”
原本沈流雙想在後輩面前端着, 可惜電針的效果還是太強悍, 他一手抓着原時一腳踢上缪思羽,“看到了嗎!這就是職業病!你們以後都逃不掉!帶着這副千瘡百孔的身體為國争光去吧!背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原時一邊應着一邊拍沈流雙背, “雙神你再忍忍。”
聽到這慘叫,謝心樹才明白自己做的按摩推拿到底是有多小兒科。
沒過多久師傅拎着熱水回來。
“老陳。”楊致打了聲招呼。
師傅看看楊致, 又看看謝心樹,“你幹啥啊?來盯崗啊?”
“沒,陪他會兒。”楊致笑了聲。
“我還以為你是擔心我這金牌理療師下手太重呢。”老陳糙得很,直接掀開謝心樹背上毛巾,往臉盆裏丢,再從桶裏拿出來個新的,“你很久沒來了,你們以前不都是四個人一起來的?最近咋樣?”
“啊。解散了。”楊致說。
老陳算楊致朋友了,不過他不懂什麽電競,聽到這話也只是點點頭:“散就散吧,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那劉滔呢?”
“他帶老婆孩子回去種田去了。”楊致說。
“我草!他有老婆孩子啊?”老陳手捏上謝心樹肩膀,又啪啪啪地開始捶肩,“我以為他和你是一對,還一直不敢問來着!”
“噗——”
“咳咳咳.....”
楊致剛端起桌上水杯,一口差點噴出來,猛地咳了兩嗓子後他不可思議地看向老陳,“你說什麽?”
“誤會,都是誤會。”老陳一點沒覺得自己剛才說出來的是多麽讓人毛骨悚然的話,還沖楊致努努嘴,“你旁邊那精油給我拿來。”
“這兩個房間裏躺着的是未來的四個世界冠軍,我不僅給你們打折還拿的店裏最好的材料,夠意思吧。”
楊致面色複雜地把瓶子遞給老陳,低頭看謝心樹表情,結果發現謝心樹埋着腦袋,嘴角能咧到耳根,在笑。
老陳手法狠,但謝心樹也沒喊痛,只是耳朵都被按紅了。
“好笑?”楊致幽幽問。
謝心樹一開始還以為楊致在問老陳。
結果老陳在他背上噼裏啪啦地敲,楊致還催了句:“問你話呢隊長。”
謝心樹于是皮了皮:“嗯嗯。好笑。”
楊致讓他笑了,沒多說什麽,只是過了會兒楊致拿着水杯,雙腿交疊,悠悠解釋:“我和劉滔最多算同事。”
“知道。”老□□應了句,他專心致志地搓着謝心樹穴位,“我開玩笑呢。”
“那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找人沒有啊?”老陳沒搓幾分鐘頭上就出了汗,把精油擰開往謝心樹背上倒,“要不要叔給你介紹介紹?我們店客源很廣,幾個黑金vip裏有你這種取向的。”
“不用,現在躺着的這個我還在追呢,別的人我沒心思了。”楊致說。
老陳虎軀一震。
謝心樹瞬間咬住嘴唇,紮進枕頭裏開始裝死。
楊致就想看看謝心樹還能鴕鳥到什麽時候。
“你們這?”老陳嘶了聲,力道都驟然輕了許多,“隊內戀愛啊?”
“沒戀。他還沒同意。”楊致抿了口水,優哉游哉,“可難追了。怎麽辦老陳,要不然你給我出個主意?”
“那肯定不能什麽好事都讓你占了啊。”老陳一想到楊致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謝心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憐愛,“小哥這皮膚多白,長得多帥。”
“是啊是啊。難追也沒事。反正我喜歡死了。”楊致附和。
謝心樹有點繃不住,側頭露出半張臉:“....你,你,你少說兩句!”
“是啊。我喜歡死了。”楊致少說了兩句。
謝心樹:......
他感覺師傅和楊致是在故意逗他玩,并且兩人馬上開始了一唱一和。
老陳啧啧摁住謝心樹後背,“小哥這皮膚看起來不像電競選手,白裏透紅的,不是說你們經常熬夜爆痘激素紊亂嗎?”
“是啊是啊。不像吧。”楊致又抿一口水,含笑,“這是我們車隊的寶貝,養得好着呢。”
老陳上搓搓下拍拍,力道逐漸加重,問謝心樹适不适應:
“那小哥你疼不疼啊?疼了跟我說啊不用忍着!”
“腰呢?腰難不難受?”
楊致在旁邊又輕飄飄插了嘴:“他腰好着呢。”
“師傅你能把他趕出去嗎!”謝心樹擡起頭。
再坐兩分鐘楊致嘴裏什麽話都飛得出來!
“好好好,趕出去。”老陳擠開楊致,指了指大門,“聽見沒?”
楊致站起身,笑容就沒降下來過,“行那我出去,重了就和師傅說,好好享受吧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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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心樹按摩完第二天起來渾身酸痛。
不過酸過這陣勁兒,之後會輕松很長一段時間。
隊裏兩個前輩都很有經驗,在這些方面把他們照顧得無微不至。
但基地這兩天氣氛很詭異,最有此感的就是原時。
“隊長,為什麽吃飯的時候雙神和小缪都不說話了?”原時發出好奇寶寶的真誠疑問。
“他們是鬧矛盾了嗎?”
謝心樹低聲和原時解釋:“你不要當着他們的面說,看破別說破。”
“不是鬧矛盾了,只是雙神最近在做一種訓練。”
“哦!首發和二號中場的單獨特訓是吧?”原時露出我懂了的表情,“是機密?連我們也不能透露?”
“....嗯。”謝心樹昧着良心點點頭。
“哦!好啊!我會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
然而原時午休下樓,在樓梯口如出一轍地看見了扮瞎子的沈流雙和牽着他手帶他走路的缪思羽。
原時以為自己沒睡醒,幹脆又回房間補覺去了。
堂堂雙神像個被雨淋濕的小狗,哆哆嗦嗦地跟着人亦步亦趨地走?
夢,是夢。
而這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沈流雙請假外出。
因為彭寧住院了。
“急性腸胃炎。應該是吃壞東西,現在還在醫院吊水。”謝聽月帶着消息回來,皺眉,“本來這事兒其實和我們沒關系,但彭寧是flow前選手,挺多flow粉絲在問他情況,還跑到我們俱樂部官博下面喊話。”
車友都不忍心看到flow分崩離析,徹底成為陌路人。
“我去看看他吧。”沈流雙是這麽說的,“帶個果籃,意思意思,其他俱樂部也派人過去了吧?彭寧這一病,各大車隊都想來一出兄友弟恭。”
“我和老彭這麽多年交情,不至于怕網上那點輿論,于情于理都該看望他一下的。”沈流雙說。
楊致接過請假條,笑了笑,給沈流雙批了。
“你不去嗎?”等沈流雙走後,謝心樹在活動室找到楊致,看他在調酒。
楊致擡擡下巴,桌上放着他手機。
“彭寧給我發過信息了,說是沒什麽大事。”
“那就好。”謝心樹松了口氣。
“我不能去。”楊致在碎冰,手背靜脈曲張很明顯,“因為我是教練,也是俱樂部合夥人。”
“你們同是選手,互相關心看望一下無傷大雅,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我去了名不正言不順,外面現在盯得緊,樹大招風,很有可能被有心人做文章。而且我這身份要是去了,彭寧說不定還會被他們俱樂部批評。”
“本來轉會就很敏感,國選在即,這個節骨眼上我去看他說不定會被揣測成要挖他走。”
“他在熊隊待着挺好,我想找他以後有機會。”
“...嗯。”謝心樹沒想到楊致考慮了這麽多。
看楊致心情似乎還不錯,沒因為不能去看老隊友而傷春悲秋,謝心樹就安心打訓練賽去了。
他們三個人排了幾場道具賽,結果沈流雙壓着帽子,帶着他的熱搜凱旋而來。
“靠!醫院裏還有記者,沒人跟我說啊!”沈流雙回來時一臉無語,“我買了個果籃買了束花,結果站在彭寧旁邊被拍了個合照。”
#好嗑!雙神給老彭送花#
熱搜詞條如上。
“挺好。”謝聽月眼裏沒有社會主義兄弟情,只有金銀財寶,“免費的熱度不要白不要。”
謝心樹在刷手機,旁邊機位的缪思羽淡淡道:“挺好。”
“你沒事吧?”謝心樹眨眨眼問。
“沒事。”缪思羽點開排位,還是淡淡,“不就是花嗎,以後我墳頭也能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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