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31、31
31、淺嘗辄止 31
風月的長發散在肩上, 但依舊能感受到身後人臉側的溫度，熟悉的淡香馬上在整個試衣間散開，萦纡久久不散。
上次是在醉色。
“顧總？”她的語氣故作驚訝, 帶了些不确定的試探詢問。
風月确實沒想到他會直接出現在這裏，但是很快她就恢複平常。
結果和過程, 她更看重前者。
絕對的身高優勢，顧讓一只手圈住她的腰, 深黑色的西裝袖口處被熨燙得很平, 銀色精致的袖扣落入風月的眼底。
顧讓的聲音在耳側緩緩響起, “很驚訝？”
“想讓我來林城的人，不是你嗎？”
顧讓摸不透她的想法，所有的猜測都失去把握, 再堅定的語氣也抵不住心裏的無數懷疑。
風月笑笑, 沒有正面回答, 忽然轉過身來，慢慢擡起頭，兩個人的視線一瞬間交彙, 她往前貼近，感受到顧讓的心跳聲平穩有力。
“是不是我這件事對顧總來說，很重要？”問題被抛回去, 風月靜靜等着他的回答。
她抱着雙臂，裙子領口剛好開到領口, 白皙精致的鎖骨恰好接住側邊的一縷發絲，風月歪着頭，目光卻一直沒離開。
“不重要, ”顧讓微俯下身, 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 食指在臉側輕輕蹭着，表情像是毫不在意，淡淡開口：“我只是不喜歡別人的小聰明。”
她也不躲，勾勾唇角換了個說法，“顧總，我們這種情況也可以叫偶遇。”
“我不相信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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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偏向事在人為。
孟南伊這麽巧來看她的秀，又在下機後得知助理聯系的司機突然有事，搭他的車來了風月試衣服的店。
“顧總都猜到了，可還是來了。”
風月以前也用不同的方式得到過很多人的喜歡，但是居于上風的位置讓別人看不出她的用意。
顧讓是第一個明明白白入局的人。
沉默兩秒，還沒等到顧讓的下文，外面的工作人員突然敲了敲試衣間的門，聲音透過隔板傳到兩個人耳中，“需要我進去幫您嗎？”
“不用，”風月挑挑眉，不知道是對誰說的，“你的服務我已經很滿意了。”
她反手摸了一下身後的拉鏈，沒有給顧讓反應的時間就推門出去。
奈奈迎上來，風月掃視了一圈都沒看見孟南伊。
還沒問，旁邊的奈奈就主動解釋：“孟老師在外面看成衣，需要我幫您叫一下嗎？”
風月搖搖頭，緊接着對着屋內的工作人員禮貌笑笑：“能幫我拿一下鞋子和配飾嗎？”
“您稍等一下。”
關門聲響起，休息室裏就剩下她們兩個人，奈奈剛想開口就被突然打開的試衣間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向風月，“這……”
她沒記錯的話，這個男人是跟孟南伊一起的。
奈奈并不知道孟南伊和風月的關系，只是在國內時尚圈很少有人不知道這位美女設計師，所以店員攔人的時候她才會主動幫忙。
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應該報警。
“你怎麽進來的！”奈奈擋在風月身前，但在顧讓的身高絕對優勢下，她的氣勢卻越來越弱。
誰能想到他穿着人模人樣，結果是個變态。
風月也不解釋，從旁邊拉了個椅子坐下，兩條長腿交疊，禮服裙擺拖到地上。
“你不說話我就報警了！”
顧讓面色不變，靠在試衣間門口的牆上，像是等着她掏手機。
奈奈左顧右盼，手上動作停了停，小心翼翼轉回頭問身後的人，“風月姐，這是你男朋友嗎？”
雖然奈奈沒聽Vera說過風月有男朋友，但是能這麽淡定從試衣間出來的，她想不到有什麽別的解釋。
“不是。”她一只手撐在大腿上輕托着下巴，眼睛一直看向顧讓那邊。
過了半晌又開口，“現在還不是。”
……
回酒店的時候，孟南伊和助理跟着風月的車，奈奈也沒想到原來之前風月極少數回國幫忙是為了孟南伊。
“你真不打算上場？”孟南伊雖然知道風月是來做嘉賓的，但這應該是第一次她全程坐在下面看。
風月“嗯”了一聲，朝後面招招手示意奈奈把水遞給自己。
還沒開封的礦泉水被後面的人擰了兩下後又合上，風月接過來後握在手裏，漫不經心回應旁邊的人，“我還不打算在雙人秀場之前被強行抓回去。”
風月當時也是考慮到了這層，才會讓紀延深回國幫忙，至少在薄家那位眼裏，Jason是足夠站在她旁邊的。
“也是，”孟南伊嘆了口氣，目光轉向前面那輛車，“我聽說，顧讓想找你做代言？”
風月喝了口水，又把塑料瓶遞回去，“那你應該也聽說，我拒絕他了。”
其實就像薄景湛說的，顧讓對她的接近大概率是為了代言的事，像他所有前女友一樣，之所以願意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無非是此時此刻，風月于他來說是個有價值的商品。
但沒動心的人就不在乎。
車在十字路口停下，視線範圍內熟悉的車牌號消失不見，紅燈剛巧把他們分開。
孟南伊收回目光，偏頭看了一眼風月，“阿月，你就沒想過脫離薄氏嗎？”
就按照風月的先天條件和資質，哪怕當年是在國內發展，如今也能紅得炙手可熱。
現在她又不是籍籍無名，就算不依靠薄氏自己成立工作室，好的品牌代言也會主動送上門。
“這不是我想就能做的事。”風月比任何人都想手握自己的人生。
但這并不是一筆違約金就能解決的事，風月太了解薄家這位女主人的想法了，能控制她這麽多年，如果自己的作品有了別的想法……
薄太太只會選擇徹底毀了風月。
孟南伊沉默不語，綠燈一瞬間亮起，不知道是不是前面的車降低了速度，風月又重新看到了那串車牌號，經過的時候，風月看到顧讓的側臉。
手指在大腿上輕點了幾下，喃喃自語：“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
半個小時後，到達酒店大門口，風月收到了Vera的視頻通話，索性和奈奈先上樓。
孟南伊訂的房間和她在同一樓，行李被工作人員直接拿到樓上。
确認好信息後，助理幫他們按了電梯，顧讓站在孟南伊旁邊，看着數字一點點下降，直至電梯自動開門，他緩緩開口：“孟總跟風月小姐認識很多年了？”
風月不願意接國內的工作，卻願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孟南伊。
她沒有瞞着顧讓的意思，只是頓了兩秒後才道：“我們是大學同學，算起來也認識七年了。“
“顧總貌似對風月很感興趣？”孟南伊突然覺得顧讓能來林城，似乎只有風月這一個目的。
顧讓不反駁，把問題重新丢回去，“孟總以為呢？”
“我不和你們生意人猜心思。”孟南伊說這話的時候電梯剛好打開，她淡淡笑了一下。
孟南伊作為一個首席設計師免不了跟這群老板喝酒應酬，深知跟做生意的人打心理戰是很蠢的行為。
顧讓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直到孟南伊看到自己的房門號碼停住腳步，轉身背對房門把手裏的包拎在腿前。
“顧總回去好好休息。”孟南伊客套性地目送顧讓離開，而後又忽然出聲，“對了……”
顧讓收了腳步，只是偏過頭，走廊的壁燈打在他側臉上，身影被無限拉長。
“您要是真的對風月感興趣，有些事不妨親自去問她本人。”孟南伊的語氣聽不出情緒，話畢，顧讓身後傳來一陣關門聲。
顧讓的腳步聲沉穩，腦海裏還回蕩着孟南伊的話，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去問。
還有她在店裏說的那句“現在還不是”，顧讓不敢輕易猜是什麽意思……
經過一個轉角，顧讓看到了自己的房間號，還沒走近，就被人叫住。
風月靠在牆邊，手指夾着沒來得及點的煙，看樣子是刻意在等他。
“明天有時間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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