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萬念俱灰
萬念俱灰
XX職業學院
今天是元旦節學校裏幾乎所有人都回家了，男生宿舍607內陳飛懿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突然手機響起：“媽……”
“懿兒今天過節呢你人呢？怎麽沒有回家？”
“媽，我在和朋友聚餐你們吃吧，不用等我了。”電話那頭傳來陳勇怒吼聲：“你打什麽電話，不回來我們還不能吃飯嘛！馬上挂了！”
“兒子，照顧好自己，抽空多回回家，媽媽想你了！你爸又生氣了我去哄哄拜拜。”
“媽，節日快樂。”挂掉電話的陳飛懿雙手交叉放在腦後，他靜靜的看着宿舍牆壁：“已經一個月了，希蘭她真的連一條信息都沒發給我，陳飛懿你還不明白嗎？”
他跳下床躲進廁所點燃煙，此刻的心情如同吐出的煙霧般憂愁，他緩緩挽起衣袖看着右手臂那長長的傷疤自言自語道：“你看你多可笑啊，明明疼得要死還要死撐。”
此時李希蘭剛陪母親吃完飯，她讓媽媽坐沙發看會電視一會就陪她，可剛洗不久便聽見客廳傳來母親劇烈咳嗽聲，她趕緊沖出廚房看見母親雙膝跪地低着頭猛咳嗽：“媽媽！媽媽！你這是怎麽了啊！別吓我啊！”
徐靜緊拽自己衣領她的胸如撞擊般疼痛難耐，看着一旁的女兒她伸手用力握住她手腕：“媽，沒事……一會就好了！”話音剛落徐靜突然噴出一大口血。
看着母親這樣吓傻了一旁的李希蘭她慌張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她趕緊拿紙巾擦拭着母親嘴角血液，眼淚一顆接一顆掉落：“媽媽！您這是怎麽了啊！怎麽辦！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別怕，孩子……”說完又是一陣劇烈咳嗽，李希蘭慌了神她趕緊拿出電話撥打了徐沐電話：“快接啊！徐沐你快接電話啊！”
“喂，希蘭”
“徐沐！我媽媽突然吐血！你快來你快來！幫幫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什麽！你別激動冷靜點快撥打120，我馬上過來！”徐沐挂掉電話滿臉緊張穿上外套準備出門，“站住！這麽晚了你去哪？”
“媽！她媽媽突然吐血了！我得去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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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媽吐血關你什麽事？她沒爸爸嗎？找你幹什麽！”說完拉着兒子不準走，徐沐萬般焦急甩開母親的手：“媽！一時半會我沒法給你解釋，你讓我先去看看好嗎？”
“不準去！今天是元旦新年第一天！她媽媽就吐血多晦氣啊！不準去！”
“媽！萬一她媽媽有什麽事！你讓她一個人怎麽辦啊！”
“我說不準去就不準去，你今天敢踏出這個門我就不是你媽！”
“媽！”
“立刻！馬上！去洗漱睡覺！她媽生病不會打120嗎？你是醫生嗎你去了有用嗎？”
“媽！今天晚上我必須去！你生氣也好打我罵我也好！”張琴看着兒子态度如此堅決，她突然變得神經兮兮一把抓住兒子的手：“怎麽？你也要抛棄我了嗎？你要為了一個外人新年第一天把你媽扔家裏嗎”
“媽！您別胡鬧！我得走了！她需要我！”張琴看着桌上的紅酒瓶憤怒沖上去一把握在手裏猛地對着餐桌敲碎，将玻璃碎片對準自己脖子：“你只要邁出一步！我保證下一秒見血的将會是你媽我，我不是會讓你去別人家的！你肯定不會再回來！肯定不會！”
“媽！你為什麽要這麽逼我！”徐沐看着母親手中碎紅酒瓶那鋒利的邊緣直刺在她脖子處，他此時痛苦無比為什麽要這麽逼自己！
“你走啊！你去管別人的媽，不要管我死活啊！”張琴情緒激動喊道，這一幕像極了當年徐沐爸爸帶着那女人離開的場景，正是當年父親那毅然決然的眼神深深傷透了張琴的心！
已經邁出一只腳的徐沐，竟看見母親用力對着自己脖子猛紮，鮮血順着母親脖子流下染紅了她粉色睡衣。“媽媽！”徐沐趕緊沖上前一把奪過酒瓶。
“媽媽！您別這樣！我不去了可以了嗎？”
“兒子，媽媽害怕啊！你爸就是這樣跟那個女人離開再也沒回來！”
“嗯！”內心焦急萬分的徐沐本想丢下母親沖去希蘭家，可是他太了解自己那脆弱多疑的母親了，她真的會将紅酒瓶插進自己脖子，他強忍住無奈扶起母親坐在沙發上，拿出酒精棉簽為母親處理傷口。心中念了一萬遍，對不起希蘭！對不起希蘭！
此時宿舍內的陳飛懿試探性地撥打了李希蘭電話，“喂，希蘭，”
“陳飛懿！陳飛懿！幫幫我！我媽媽突然吐血咳嗽不止！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徐沐這麽久還沒來！幫幫我！”
“你冷靜點！你打了急救電話嗎？你馬上讓徐姨平躺！不要讓她情緒太激動！”
“好好！”
“希蘭！你別怕！20分鐘！不！10分鐘內我馬上趕到！”
陳飛懿以最快速度沖出學校，他快速攔下一輛出租車：“師傅！去梧桐街30號！”
“梧桐街？小夥子離這有好幾十裏呢！況且現在這麽晚了！”
陳飛懿一腳踹在駕駛位上：“200元！我要立刻馬上到！”司機瞟了他一眼嘴角不自覺上揚：“早說嘛有錢就好辦，好好好！坐穩了！”
“媽媽，您別急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您不是感冒嗎？為什麽會突然咳血！”
平躺在沙發的徐靜臉色蒼白，她仿佛很累的模樣她艱難地說道：“我沒事，孩子你別哭，媽媽真沒事！”
突然門外陳飛懿用力敲打着：“開門！希蘭開門！”李希蘭趕緊跑去開門，陳飛懿一走進家裏徑直走向徐靜，他蹲下看着徐靜那蒼白模樣問道：“徐姨！您沒去化療嗎？您的藥放在哪裏的？”
徐靜指了指電視櫃下抽屜：“左邊第二個抽屜！”陳飛懿趕緊起身對希蘭喊道：“快倒杯熱水來！”李希蘭像個外人般看着陳飛懿熟練的幫母親分出藥遞給母親。
“徐姨，你躺下休息一會！估計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好！”
在醫院照顧徐靜一周的陳飛懿太熟悉她吃的藥，這麽久怕希蘭發現和擔心沒來看過徐靜一次的陳飛懿有些自責，可她沒想到徐姨到現在竟沒有告訴希蘭實情，他緩緩起身轉過身看着一旁驚魂未定的李希蘭。
他輕輕抹去她眼角淚水：“希蘭，你冷靜點！聽我說！”此時躺在沙發的徐靜突然喊道：“小陳！”陳飛懿轉過頭看着徐靜：“徐姨，事到如今您還想瞞着希蘭嗎？你想在吓她幾次嗎？還是你想她看着你吐血昏迷不醒！一個人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徐靜沒有再說話。
“你們在說什麽？什麽叫瞞着我？陳飛懿你究竟在說什麽啊！”
“希蘭，你冷靜點聽我說，徐姨你媽媽患了肺癌！”李希蘭一把推開他：“你在開什麽玩笑，我媽媽只是感冒她身體很好，而且……而且她最近也沒有咳嗽，我媽媽只是感冒！”
“希蘭！你別這樣阿姨瞞着你也是為你好啊！她就是怕你會這樣所以她才沒有告訴你！”陳飛懿看着她那失魂落魄模樣說道。
李希蘭突然擡頭盯着他眼睛質問道；“所以說？你早知道？所以說你眼睜睜看着我媽媽病情越來越嚴重卻不告訴我？陳飛懿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不是！你聽我解釋！”
此時救護車到達樓下，醫護人員帶着擔架跑上樓，随着那急促敲門聲，李希蘭雙眼放光她知道一定是徐沐！一定是他！可她開門卻看見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請問患者在哪裏？”
“醫生！我媽媽突然吐血！咳嗽不止！你看她吐了好多血！”
醫護人員趕緊将徐靜擡上擔架：“誰是家屬跟我們一起去！”
“我！”
陳飛懿看着李希蘭緊張表情一把拉住她的手：“我陪你一起去吧！”李希蘭甩開他的手：“不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