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墜兔收光
墜兔收光
“那我是不是能獲得一個獎勵?”
謝宗南見身旁人亮晶晶的眼眸,喉結微滾,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
“想要什麽?”
吧唧,一個響亮的吻落在男人的臉頰上,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竊香者彎過身子,偷香竊玉完就滑溜溜地從他的懷裏溜走了,只留下淡淡的香甜,萦繞在他的鼻尖。
“好了,我要的獎勵,已經自取了,謝謝。”
齊幸還極其不客氣地告知被親的某人,理直氣壯,絲毫不心虛的表現。
齊幸聽見男人喉間發出的輕笑,低低啞啞的,勾人于無形。
下一秒,男人将車停靠在路邊,一動不動,齊幸擡眸看向他,
發現他正饒有興致地盯着自己,漆黑的眼中含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還有他自己可能都沒注意到嘴角揚起的弧度。
齊幸想着自己剛剛大膽的舉動,一時心虛,悄悄往身後挪了挪,遠離危險目标。
“怎麽了?我想吃飯呢!”齊幸找了個拙劣借口。
“再親五分鐘。”
話音剛落,齊幸便被人從副駕駛抱起,直接落入謝宗南的懷抱中,她身下是他溫熱有力的大腿,齊幸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想調整一下這不雅的坐姿。
“別動,不然,就不止五分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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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宗南握着女人的腰,嗓音低啞,語氣有些忍耐。
齊幸就着車內微弱的亮光,看到了之前男人喝醉時她在他鼻尖上發現的那顆小痣。
齊幸一時鬼迷了心竅,欺身吻上那顆鼻尖上的小痣,接着一點一點向下吻去。
男人面色一滞,唇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一時覺得新鮮,享受幾秒後,将人牢牢摁在懷中狠狠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比以往都急切,攻城奪略,男人的舌頭輕吮舔舐,時重時輕,一時讓人意亂情迷,無法自拔。
車內,急促的呼吸和接吻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時不時伴随着女孩嬌軟的嘤咛,聽得人臉紅心跳,
過了一個又一個五分鐘,謝宗南終是放過了她,只是抱着她。
男人眉眼舒展開來,缱绻溫柔,模樣少了幾分不近人情,眼尾上挑,漆黑的眼眸裏泛着細碎的光,眼尾勾着春色,活脫脫一個會勾人的男妖精。
“好困,想回家。”
齊幸現在活像被吸了精.氣一般,整個人軟趴趴地,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眼皮耷拉着。
“不吃飯了?”
“不吃了不吃了,要睡覺!”
謝宗南收拾好兩人後,将人重新抱回副駕駛,蓋上他的外套,這才驅車離開。
***
齊幸一覺睡到天亮,其實她是被餓醒的,扭頭看着還在沉睡的男人,便想到這人昨晚幹了什麽,氣不打一處來。
可撇見男人因這幾天忙碌,眼下出現淡淡一圈黑眼圈,她那作惡的手默默收了回來,獨自輕手輕腳下床去了。
清晨,文物修複所。
“小齊,這麽早就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齊幸本想着來早些将手頭上的工作好好收個尾,沒想到這才剛上手處理,就被人叫住,一大片黑影擋在她的面前。
齊幸一早就聽到了修複室外邊傳來的聲響,原想着不聽不看,不關己的态度,可這人非得撞槍口上。
啧!
“梁主任,有事?”
齊幸知道這人不會有自覺讓開的這種覺悟,可眼下也不到撕破臉的程度,因此她壓着不耐,語氣淡淡。
不過這人也是奇怪,自從上個月從地方調任後,一直有意無意在自己面前晃悠,還悄悄向領導打聽自己的情況。
若他只是單純愛慕之情,也就算了,沒什麽越界的舉動,齊幸不會管,也懶得理會。
可偏偏這人,就是有些......煩人。
“小齊,是這樣的,我看你來得早,怕你沒吃早餐,給你帶了一份,你嘗嘗。”
說着,他從身後拿出一份精心準備的早餐。
齊幸掃了眼,語氣更是冷了幾度,眼底帶着犀利。
“沒人告訴過你,修複室不許帶任何食物入內嗎?”
梁行指尖一頓,眉眼中也似乎閃過一絲懊悔,整個人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齊幸看着他就心煩,見他還想開口說些什麽,直接冷言打斷。
“出去,我還要工作。”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這就出去。”
梁行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再待在這兒,本就有些怯懦的他,也是好不容易大着膽子一回,喜歡......哦不,一個是迷戀上了一個女孩子。
他今年已經三十五歲了,人也長得眉清目秀,高大挺拔,家裏人對他的終身大事很是着急,一直給他介紹相親對象。
他一連去見了好幾個,沒一個看上的。
而自從調來研究所後,那天午後的驚鴻一瞥,齊幸的身影便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是一種久違的悸動,一種只在學生時代初戀般的心情。
梁行也不是不知道自己這位心上人有男朋友,聽說是個商人,可......他就是莫名有一種自信,覺得自己工作與齊幸更加般配,他們還能一起探讨文物的奧妙。
而且“行”和“幸”這兩個字,就連拼音都是一樣的,這還不能說明他們是天生一對嗎?
只有他才能夠更女孩有心靈上的契合,那才是最完美的,真正的“Love”。
對于齊幸而言,這件事情亦或者說梁行這個人,在她的心中并沒有留下什麽痕跡,若非要說一定有什麽,那也一定是......厭煩。
***
明月高懸于夜空,風拂過樹梢,霓虹燈映出孤蝶的背影。
濃郁的烏雲在以飛快地速度移動着,一朵又一朵的疊加着,
烏雲與暗淡的天色交織在一起,讓人平白喘不過氣來。
一時竟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墨色更瘆人,窗外是呼嘯而過的疾風,樹葉的沙沙聲喧鬧着整個世界。
滴答滴答,是急促的雨點在敲打着窗,
匆忙歸家的行人擡頭看了一眼,馬上加快了腳步到附近的屋檐下躲雨,
剛站入檐下,下一秒,一場巨大雨霧落下,
狂風呼喚着雷電與它一同狂歡,轟隆一聲巨響,似是回應般。
靜園別墅裏,牆上時鐘的指針不知已經走了幾圈了,
窗外的暴雨仍不見收斂,而那電閃雷鳴也像不知疲倦般。
謝宗南回了一趟老宅,眼下才剛踏出老宅的大門。
這時,專屬于某人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很快接起,可電話那頭卻沒有聽到熟悉的甜美的聲音,他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再次呼喚道:
“幸幸?”
電話那端還是沒人回應,但能隐約聽到衣料摩擦的聲音,正當他打算再次開口時,電話那端響起聲音。
“謝......謝宗南,我頭疼,好疼啊......”
謝宗南的耳邊是女孩斷斷續續的聲音,他馬上拉開車門,拿起車鑰匙,聲線有些不穩,話語中也着急的意味:
“幸幸,你現在在哪裏?別怕,我馬上來找你。”
“靜園......”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微微縫隙,傾落在醫院潔白的病床上。
女孩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齊幸意識蘇醒慢慢睜開雙眼,發現有陽光,又下意識擡起手想要遮住了眼睛。
“怎麽了,是不是又難受了?”身旁傳來男人關切的詢問。
齊幸揉了揉眼,轉頭定睛,一眼就瞧着男人。
往日裏從容矜貴的男人,眼下身上的衣服皺皺的,似乎是一夜都沒休息好,雖然臉上瞧不出疲憊的神色,但眼底的血絲卻是騙不了人的。
“沒事。”
剛一說話齊幸就被自己幹啞的聲音吓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
只見男人走到桌子旁,倒了杯水,邊倒邊用指尖在杯壁上感受溫度。
“來,先喝點水。”
謝宗南将她溫柔地扶起身,然後一只手摟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将水喂到她的嘴邊。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麽像小孩一樣照顧自己了,齊幸眨了眨眼,就着這個姿勢就這麽喝了小半杯溫水。
喝過水後的齊幸感覺舒服了不少,于是輕輕拉着男人的衣袖,語氣可憐兮兮。
“餓了。”
男人放下水杯,看了眼時間。
“我安排了人,十五分鐘後有早餐吃,現在要再休息一會嗎?”
“不用了,我已經休息夠了,先洗漱吧。”
“好。”
*
窗簾完全拉開,陽光透過潔淨的窗戶灑進來,讓整個病房都變得明亮溫暖起來。
兩人在房間裏洗漱收拾好後,來到了客廳裏的小桌旁。
齊幸坐在椅子上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光着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神色溫柔,看着男人将早餐擺放好。
謝宗南低頭便看到女孩白玉般的腳尖輕輕抵在地毯上,神色一斂,轉身去到床前取來拖鞋,雙腿微曲,俯下身子替女孩将鞋穿好。
“好好穿鞋。”
齊幸低下頭看着腳上的拖鞋,微微晃了兩下,眉眼彎彎,清脆應聲道:
“好呀,我很聽話的。”
謝宗南便把一碗小米粥放到自己面前,她頓時不開心了,撅着嘴看着男人。
謝宗南看着她,女孩未施粉黛的小臉上是一雙盈盈秋水般的眼眸,很快移開視線開口說道:
“醫生說你剛醒,飲食要清淡些。”
“那也太清淡了吧,我都沒事了。”
“你嘴上還有傷口。”
是昨晚,她在疼痛之下,将自己咬傷了。
謝宗南自己也拿出一碗一樣的粥,不急不慢吃地起來,齊幸看了一眼,對方也吃這粥,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只見她因顧及着嘴上的傷口,一勺粥分成三次才咽下去,時不時又用勺子攪拌着,沒什麽味道的粥,眼尾都忍不住的下垂。
謝宗南很快喝完了那碗粥,然後接過齊幸的碗,輕輕舀了一勺遞到她的嘴邊,輕聲哄道:
“乖一點,我喂你。”
最後齊幸還是半推半就地喝着那碗粥,雖然心裏有些害羞,可是她的面上卻看不出來,一副享受的模樣。
就在快喝完時,她突然問道:
“謝宗南,我......我昨晚是不是,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