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摩挲素月
摩挲素月
“你怎麽不攔着她啊,讨厭!”
齊幸瞪着眼睛擡頭看着謝宗南。
等着男人朝她走近,她這時才發現,這人跟平時不太一樣。
平時的謝宗南端方有禮,連襯衫最上邊的扣子都整整齊齊的。
不像現在這般,衣扣解開,西服外套散漫挂在手臂上,睫毛微垂,眼尾耷拉下來,
眼中也不似往常的清明,似帶着幾分醉意,整個人都比平常安靜幾分。
雖說他也本不是話多的人,不過自從兩人在一起後,他在她面前總歸不是寡言之人,
像現在這樣進門到現在,一句話沒說的情況少之又少。
“你喝醉了?”
齊幸似乎隐隐問道一絲酒味,左看看右瞧瞧,試探性地開口。
可是見人還是不說話,她便起了幾分疑惑。
“謝宗南,抱抱我。”
男人似聽到自己名字有了些反應,擡起頭看向了齊幸,好似在努力辨認着人。
辨認好後,就朝着齊幸走去,
在離她還有二十公分左右就停下腳步,認真盯着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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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
也不知是男人身上帶着的絲絲酒味,齊幸被盯得有些臉紅了,都忘了這人好像喝醉了的事情。
謝宗南伸出手掌撫上齊幸的臉頰,他的身上帶着寒涼,但指尖卻是幹燥溫熱的。
他又盯了幾秒,然後俯身親在了她白淨的臉上。
“甜的。”
“什麽?”
齊幸聽見他吻了自己後,嘴裏呢喃的話語,但沒聽懂。
“我說是甜的......喜歡。”
謝宗南似不滿她的反應,又低頭親了一口,
這次是吻在了紅唇上,他似乎更喜歡這處,在起身分開時,又用力磨蹭了幾下。
齊幸看着他這個小孩子找糖吃的樣子,覺得心中好笑,
卻又看着他乖乖親自己的樣子太可愛了,心裏喜歡得緊。
“你現在這個樣子,明天還能記得起幹了什麽嗎?”
齊幸擡手摸了摸男人的頭發,發質出奇的好,讓人愛不釋手。
“記得。”
謝宗南也不知道真醉假醉,竟然好像聽懂了她的問題,還認真的回答了。
“真的啊?”
“真的會記得?”
她覺得好玩,又追問了一遍。
“當然。”
男人堅定的語氣,差點就令她笑出聲了。
謝宗南不滿,俯身在女孩摸着自己頭發的掌心裏輕輕蹭了蹭,像只大型狗狗求摸現場。
齊幸忍俊不禁,心想,你要是明天真的還記得的話,也挺好玩的。
“好,我相信你了。”
齊幸又在他的頭上輕撫幾下。
這時,手機收到周至然發來的微信:
【齊幸妹妹,二哥喝多了,麻煩你照顧好他。】
手機屏幕的亮光黯淡下去,齊幸低頭瞧着懷中的美人,喝醉了的美人。
男人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立體的五官在燈下更顯俊美,如玉的皮膚上像上了層淡淡的胭脂,就連平日裏顏色淺淡的唇此時也像鍍上一層水光。
齊幸湊近了觀察,發現這人鼻尖有一顆極小的痣,顏色很淡,以至于她以前從沒注意過。
“謝宗南,我們回房間去睡覺,好不好?”
男人就這麽抱着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俯身靠在女孩的肩窩處,一動不動。
齊幸怕他在沙發着涼,輕輕晃了晃他的手臂,又怕他沒聽見,在他面前晃了幾下手。
“不要,就在這兒。”
男人也不知道在固執什麽,眼神還不甚清明,帶着迷離,搖搖腦袋拒絕了她的提議。
“那你自己在這吧,我要回房間了。”
齊幸本意是讓他自己跟着她回去的,她扶着沙發扶手慢慢起身。
可沒想到她正準備擡腳轉身時,便被人一把摟在懷裏,然後謝宗南将人抱着一起摔進沙發裏。
“不行,不許走。”
好在沙發夠軟,而且謝宗南将她護在懷裏,齊幸直接跌進了他的懷中。
“你幹嘛呀,吓我一跳!”
齊幸聽了他的話,回過神來嗔了這人一眼,可眼前這人又酒還沒醒,就這麽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這樣不對,知不知道?”
齊幸趁着他還醉着,直接上手揪住男人的耳朵,裝作很嚴厲的樣子,希望可以唬住他。
這要放在平時,揪謝宗南的耳朵這事,她肯定不敢做的事情。
“回答我!”
齊幸見身下人沒反應,提高聲音再次問道,一只手累了還換了另一只手揪着耳朵。
“回答什麽?”
男人熟悉的音調響起,因喝了酒而比平時的嗓音低沉幾分。
齊幸還沒反應過來,也沒察覺到半分不對勁,繼續手上的動作,接着道:
“壞蛋!謝宗南就是個大變态!快跟我說。”
“小壞蛋。”
齊幸的鼻尖被人輕輕捏住,耳邊響起男人微微沙啞的聲音。
她背脊繃緊,呼吸屏住,
就連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迅速擡頭看了一眼,
又馬上收回兩只做壞的小手,乖乖背在身後,低着頭小聲問道:
“你醒了?”
眼前,這男人眼神清明,眼底深不可測,哪裏還有半點迷離醉酒之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揪疼了,男人的眉頭微皺,審視的目光落在她白嫩的手上。
“我沒用力,應該不疼吧?”
男人沒有回她的話,空氣中滿是靜默。
謝宗南今晚剛好有場應酬,一個還算熟識的長輩誇了幾句袖扣挺好看的,他便同那人多喝了幾杯。
他平日酒量一般,沒那麽輕易醉但是也沒多能喝,
而且就算醉了也是安靜得很,甚至比平日話跟少,所以就更少人能看出他醉了。
不過身在高位多年,幾乎沒什麽人敢灌他酒,
于是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是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不過他這人有一點,就是醒酒快,而且是能自己醒。
謝宗南是被周至然送回家的,原本周至然像送他進門的,可他強勢地拒絕了,一個人安安穩穩走進家門。
剛剛進門一直到被齊幸掐耳朵前,他的确喝醉了,也不太能分辨清楚她說什麽,以至于乖巧的不像話。
而當他醒了酒發現平時乖巧的小姑娘揪着自己耳朵,還擺出一副管教的模樣。
他一時覺得有趣,便出聲吓唬了她一下。
誰知道這小姑娘還欺軟怕硬,咻的一下就松了手,還将手藏在身後,心虛極了。
其實就她那沒幾兩肉的小胳膊,怎麽可能揪疼他一個大男人呢,真是傻得可愛。
屋內桌上擺放着柑橘果盤,新鮮的,清甜的,在冬日是不可或缺的。
“你親自檢查檢查,不就知道疼不疼了嗎?”
謝宗南瞧人還不打算擡頭,便抓着齊幸的兩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齊幸感受到一直盯着自己的視線,直勾勾的,讓人像忽視都不行,
于是沒辦法她只好一點點擡起腦袋,下一秒就與男人毫不避諱的眼神對視上。
“我錯了。”
是,她很沒骨氣,慫的很,認錯态度良好。
“哪裏錯了?”
謝宗南不輕不重地問道,一只手繞過女孩,撫摸上了她的耳垂,輕輕摩挲着。
“不該趁你醉酒調戲你。”
“調戲我?”
謝宗南手上動作一頓,沒想到是這麽個答案,挑了挑眉,笑意浮上臉龐。
“是嗎,那你檢查的結果是什麽,不仔細看看?”
齊幸絲毫沒注意到男人眼中眸光的變化,被他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但見這人也不說話就這麽看着她,
于是她擡起身子,攀上他的肩緩緩靠近男人的耳朵,看了好一會。
“沒什麽啊,連紅印都沒有。”
女孩不解的話語在耳邊響起,輕柔的,帶着濕氣的,呼吸包裹着他的耳邊。
他似乎都能聞到女孩身上淡淡的玫瑰莓果香,是她沐浴露的味道。
謝宗南喉結微滾,感受到自己身上可恥的變化,還真像小姑娘所說的,很變态。
他身體越發滾燙,他就這麽讓齊幸趴在他自己身上,然後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握。
齊幸的掌心突然觸碰到男人堅硬的,溝壑分明的腹肌上。
她下意識收縮了一下指尖,想掙脫開來,可惜有人不讓她如願。
齊幸其實還挺喜歡吃柑橘的,不過在吃之前得先把東西剝開,她不喜歡這個過程。
因為一個不小心就會讓柑橘表面裂開,溢出汁水。
汁水黏糊糊的,很難清理,
就算清理了也還會又一絲淡淡的酸甜味道,久久消散不去,令人煩惱。
因為過于緊張,女孩的手心有汗水,待手心傳來濕潤粘膩感,
齊幸別開了眼,她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人了,她甚至還親眼見過那東西的真面目。
明亮的燈光照得人影無處可躲。
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變化的過程,畢竟以前都是直接看到變化後的樣子。
齊幸不知是不是也被這酒氣所迷暈了腦袋,再加上耳邊回想着男人低沉性感的喘息聲,
一時竟然忘了松開手,還傻傻保持着原來的動作,甚至無意識地摩挲着。
謝宗南緩過來後,發現女孩手中的動作,低眸看了兩秒,呼吸微滞,輕咬住後槽牙,剛想開口說些什麽時,
下一秒就看見女孩明亮的眼眸看着自己,眼中還帶着幾分狡猾和得意。
“不是你牽着我的手......這樣的嗎?”
齊幸裝作一副天真模樣,悄悄加重了幾分力度。
聽見謝宗南變重的呼吸聲,以及他眼中越發濃郁的情.欲時,她那一刻覺得人生巅峰也不過如此。
看着那樣一個淩駕于衆人之上,從來就是他決定別人生死的人,
現在卻将所有的喜怒哀樂都交予自己,
他的情緒全掌控在自己手裏,真的是控制欲爆棚啊!
露臺上,擺着芬得拉玫瑰,花瓣晶盈剔透嬌豔欲滴。
“齊幸!”
聽見男人略微加重的聲音,齊幸回過神來。
剛剛一時走神,力道大了幾分,果然闖禍了。
“抱歉啊,剛剛......是意外。”
她心虛地解釋着,卻發現自己被狠狠盯上了的感覺。
那種目光就像是久未進食的惡狼,忽然看到一只雪白柔嫩的小白兔一樣。
絕不放過,誓死不朽。
為了自己的健康安全,她決定十分大度貼心給自己,也給他一個臺階下,
女孩直起身子,視線與謝宗南平行,眼波流轉間,軟着聲音說道:
“叫聲寶貝,我就幫你。”
“寶貝。”
男人在這種時候,相當沒骨氣,沒有一絲猶豫喊出了口,倒是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謝宗南的鬓發早已染上汗水,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着,胸膛也微微起伏着。
整個人都像是和人打了一架的樣子,且完全就像是打輸了的一方,被狠狠欺負過,
再加上他低啞的嗓音中夾雜着微喘,像是被人打到傷口上,痛苦又愉悅。
迷離之際,齊幸循着自己身體的本能,吻上了男人鼻尖那顆極淺的小痣。
喜愛的,憐愛的,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