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跪九叩,一步一祈
三跪九叩,一步一祈
小狐貍捏緊筆,企圖贏在氣勢上,“我怎麽不是顧袅了!我就是顧袅!”
盛江肆不疾不徐:“是顧袅,但不是以前的顧袅。”手搭上細腰,往懷裏一帶。
“換芯了”
疑問句式,肯定語氣。
以前的顧袅,是左撇子,習慣性用左手,這個顧袅,剛才接筆下意識用的,是右手。
以前的顧袅追他時,寫過不少情書,字跡他認得,和現在他手上‘袅袅’兩個字,有着明顯的差別。
“沒、沒有換芯……”
顧袅縮了縮脖子,心跳加速,就是不承認。
盛江肆:“硬氣點。”
小狐貍:“我就是袅袅,才沒有換芯!”
“那我是誰”
“是我男朋友啊。”
挑逗道:“可是我們已經分手了。”
“可是我不記得了。”
顧袅拿唇去吻他的下颌,沒把持住,輕輕咬了一口,豐瑩的手臂勾上他的脖頸。
“不要分手好不好?我想你做我的男朋友。”
盛江肆早看出她的舉動,卻沒有阻止,放任自己被…輕薄。
她的話更像有魔力,讓人無法拒絕。
“是我記錯了。”
“我們,沒有分手。”
懷中人——
曼妙多姿的身段,雪白嫩滑的肌膚隐隐散發淡淡芳香,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媚态天成。
這也是袅袅和顧袅最本質的區別。
顧袅的媚,只在于皮囊,過于裝扮,以至生出幾分豔俗。
袅袅的媚,是骨子裏自帶的風情,是媚而不自知。
*
栖園。
溫言柒蔫耷耷地窩在封靳塵懷裏,說話有氣無力:“真沒意思,一點體驗感都沒有。”
封靳塵看着被自己籠在陰影裏的女孩,眸色深冷,低沉的聲音含有怒氣。
“溫言柒,你還想要什麽體驗感”
“自己什麽身體不清楚嗎?我有沒有說,不準背着我吃辛辣的東西,你到底有沒有把我說的話聽進去!”
溫言柒被吓到,封靳塵很少會連名帶姓的叫她,這次是真生氣了。
其實,她自己的身體,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生來就帶在身上的痼疾,很疼,但能忍住。
“小舅舅…”
鼻尖突然發酸,小心翼翼攥住他的衣角,“你說的,我都記得,以後不會了,你別生氣。”
淚水蓄滿眼眶,随着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抽噎而滾落。
聽到這話,封靳塵無聲嘆息,把人攬入懷,頸間暈開的濕潤灼得他發疼。
“柒柒,我想要的,是你歲歲平安。”
溫言柒淺笑,遮住眼底的黯淡,“老天爺已經很眷顧我了,我這一年來,不是都沒發病嗎。”
輕飄的語氣,更像是在安慰他。
“偶爾也會疼,不是嗎?”
她是他養大的,她心裏在想些什麽,他最清楚不過。
總愛裝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溫言柒沒回答,手指攀上了他腕上的佛珠,有些好奇:“小舅舅什麽時候也信佛了?”
封靳塵垂眸看了一眼,語氣很淡:“最近。”
溫言柒哦了一聲,又問:“是為了什麽呢?”
“祈福。”
溫言柒看着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笑了起來:“那小舅舅有沒有去寺廟裏拜過佛啊?”
“嗯。”
溫言柒眼睛一亮,追問:“那小舅舅許了什麽願呀?”
這時,保姆熬好了藥端來。
封靳塵沒再說話,一勺過一勺,哄着她喝藥。
溫言柒撇撇嘴,小聲嘟囔:“不說我也知道……”
……
封靳塵這樣清心寡欲,冷漠傲然,從來不信神佛的人,卻會為了溫言柒,清迦寺六百九十九步祈福臺階。
三跪九叩,一步一祈。
“信徒虔誠,惟願吾愛健康無虞……”
*
權傾莊園。
嬌嬌還昏睡着,盛禮遲小心處理着她手臂上的傷,簡書婉和盛璟看得心疼不已。
臨近晚上盛家人才離開。
半夜,小嬌嬌悠悠清醒,此時此刻,正軟軟靠在薄司卿懷裏,享受着他的伺候。
紀叔敲門進屋,放下東西就走了。
盛明嬌揚起長長的睫毛,眸子像浸在水霧裏的黑葡萄,看到那碗裏褐乎乎的東西,小臉皺成一團。
“我要睡覺了!”柔軟的腰肢扭動着要離開。
薄司卿把人抱緊,“寶寶不是才醒嗎?”
燈光下,女孩精致的五官更加立體,雪白的皮膚白裏透紅,嬌嬌豔豔活脫一個小公主。
盛明嬌眼神心虛地飄了又飄,不去看他,小聲哼唧:“困了嘛……”
薄司卿覺得她這樣子可愛極了,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臉,溫柔地問:“那喝完藥,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嬌嬌被他親得有些害羞,輕輕推了推他,紅唇微抿。
“不要……”
薄司卿卻不依不饒,繼續逗弄她:“為什麽不要?寶寶是不是嫌棄我了?”
“沒有嫌棄!”嗓音細軟地解釋道:“是不要喝藥。”
“嬌嬌身體這麽弱,不喝藥,生病了,老公會心疼的。”
對于盛明嬌,薄司卿總是有足夠的耐心,樂意哄着、寵着。
盛明嬌皺了皺眉,面前的男人,面容清矜,眉眼溫柔,勾引着她淪陷,慢慢妥協。
“難喝嗎?”
薄司卿端過碗,看了眼。
“難不難喝不知道,但肯定不好喝。”
“那我只喝一半。”小嬌嬌将鼻子抵着他的胸口,說話悶悶的 。
“好。”
“你先幫我嘗嘗燙不燙”
“不燙了。”
“有沒有特別苦”
“只是味道重了些,不苦。”
“那我覺得很苦的話,可以吐嗎?”
“不可以。”
……
最後的最後,半碗藥還是哄着下了肚。
薄司卿洗完澡出來,盛明嬌已經趴在枕頭上睡着了。
灰色被單襯得小姑娘仿佛一朵弱不禁風的小白花,雪膚紅唇,曲線玲珑,渾身上下散發着誘人的氣息。
不知名的情緒在薄司卿眼底湧動,剛上床,小姑娘就往他懷裏鑽,軟軟的手纏上他的腰,清甜的蘭花香充滿鼻息,欲望沖擊着理智。
薄司卿從來不知道,他是如此的重欲。
薄唇輕輕印上她的額頭、眼尾、鼻尖,最後落在唇上,輾轉纏綿。
“唔……不準咬我…”
睡夢中的嬌嬌反手一個巴掌打在了偷吃的薄九爺臉上。
顧慮到她手上的傷,薄司卿沒再繼續下去,輕撫着懷中人的後背:“睡吧,不鬧你了。”
冥界,姻緣殿。
被翻紅浪,雲朝暮雨。
相擁纏綿,意亂情迷。
一次又一次。
耳鬓厮磨,汗水淋漓。
“不要!”
紅月眼睛猛地睜開,眼前是熟悉的寝殿,她感到自己的臉頰發熱,心跳依然快速,仿佛夢境中的*還殘留在身體裏。
起身倒了杯茶喝。
目光看向銀柱上的幾個大字:愛財愛己,風生水起。
生來風情萬種的眼睛看不出情緒,手撐着下巴,食指蘸了點茶水,慢慢悠悠在桌上寫下一個字。
「洲。」
停頓幾秒,又寫下三個字。
「小蘭花。」
畫了個圈。
“過幾天就去你。”
*
綁架一事後盛明嬌就住在了權傾莊園,盛家人也沒攔着,一來兩人已經領證,二來兩家離得也近,來回不過十分鐘車程。
某天盛臣洲來看妹妹。
盛明嬌随口一問:“大哥,李雄安他們,你是怎麽處置的”
盛臣洲雲淡風輕道:“給他們安排了份磨練意志的工作,希望他們以後能改邪歸正。”
非洲烈日炎炎下,挖煤的李雄安打個噴嚏:誰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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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午。
喝完藥擦完祛疤膏的小嬌嬌跑去了後山。
新翻的地裏,五花椒嘴裏叼着滿是花苗的木籃子,被迫刨了一個又一個小坑,壓榨它的小姑娘跟在後面,樂樂悠悠地栽苗填土。
五花椒刨完,停下抖抖身,突然的動靜吓到了盛明嬌,小姑娘一個沒蹲穩坐進土裏,它身上的土也全甩她身上了。
盛明嬌:
五花椒:……
大眼瞪小眼,絲毫沒注意有兩個人朝這邊走來。
“哎喲,這是這是誰家的小公主摔倒了呀?”一道寵溺的女聲傳來。
盛明嬌聞聲擡頭,一張冷系驚豔的臉驀然映入視線,然後是旁邊摟着她腰的男人。
“美女姐姐…”
嬌嬌撐着花花的背站起身,圓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沈雨晗,聲音清甜,“你們是找薄司卿嗎?”
小姑娘穿着杏色上衣搭灰色山本褲,蓬松盤起的頭發下面戴着一個毛絨發夾,看得出是被用心嬌養着的。
“我是來找我的乖乖兒媳婦的。”沈雨晗完全被那聲‘美女姐姐’俘獲,捏了捏嬌嬌白皙的臉蛋,軟軟的像白面團子一樣。
她拉住盛明嬌的手,“我是薄司卿的媽媽。”看向薄修衍,“這是他爸。”
薄修衍看着眼前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嘴角得意地上揚。
前些天盛璟打電話罵他,他唯一一次沒有還口罵回去,畢竟是他兒子拐了人家的寶貝女兒。
盛明嬌眨了眨眼,鹿眸很亮,乖巧叫道:“爸爸媽媽好。”
“哎,真乖。”
沈雨晗忍不住摸了摸盛明嬌的頭,“跟我們家司卿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
薄修衍在一旁附和道:“嗯,我看這孩子也順眼。”
盛明嬌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瞥見褲子上的土漬,伸手拍了拍。
這時,薄司卿走出來,看到父母後,皺起眉頭問道:“爸媽,你們怎麽來了?”
沈雨晗,“我是來看嬌嬌的。”
薄司卿走到嬌嬌身邊,将人拉到自己身後。
“你們別吓到她。”
“我們還能吃了你媳婦不成?”
薄修衍瞪了兒子一眼,然後牽着自己老婆往裏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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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浴室。
盛明嬌坐在洗手臺上,屁股下墊着浴巾,任由薄司卿給她洗手,擦完手上的水後,小嬌嬌說了謝謝就要下來。
薄司卿兩手抵住去路,低頭蹭蹭她的鼻尖,喉結滑動,呼吸炙熱,每個細胞都在渴望于她接觸。
“老公幫你換衣服好不好?”
“不好。”
小嬌嬌撇撇嘴,下意識往後貼,碰到冰冷的鏡面又迅速縮回薄司卿懷裏,撒嬌道,
“衣服不髒的。”
“可是寶寶等會兒穿着這個衣服睡覺,會不舒服的。”
盛明嬌基本每天都會午休。
小嬌嬌猶豫了下,老公也是為她好,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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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的她,成了他的所有物,輕舔慢咬,肆意欺負,燥熱激蕩在四肢百骸,順着他的指引徹底情動…
換好睡裙,小嬌嬌乖乖軟軟地趴在薄司卿肩頭,紅豔欲滴的唇張合。
“以後不要老公換衣服了。”
薄司卿洗完手,托起嬌嬌的小屁股把人抱緊,溫柔的嗓音好似揉碎了天邊的雲。
“為什麽,是我沒有把嬌嬌伺候好嗎”
純潔的一句話被他說的沾染幾分情色意味,天生涼薄的眼,偏看她時無比缱绻深情。
盛明嬌羞憤。
“你動手動腳的!”
還讓她看鏡子……
“寶寶,換衣服哪有不動手的。”
“你…你還親我,親得很用力!”
薄司卿把臉湊近,輕笑啓唇,“那你用力親回來。”
“……”
小嬌嬌磨磨牙,一口咬住他的下巴,留下深深的牙印,還貼心地用衣服擦了擦留在上面的口水。
“好了,現在扯平了。”
“咬一口就算扯平了?”懶散的調子拖出強烈的侵略感。
那以後…都讓她咬好了。
小嬌嬌睡勁上來了,抱着薄司卿的脖子,眼睛眯成一條縫,迷迷糊糊的嘟囔着,
“我困了老公……”
甜甜糯糯的聲音,仿佛蜜淌過一般,聽得人心都化了。
感受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薄司卿動作輕柔的把人放到床上,蓋好毯子,在她額頭留下一吻,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