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七宗罪嫉妒第二
第 31 章 七宗罪嫉妒第二
江歲宜一頓,震驚了。
談靳又在跟她調情。
她的心髒像是被剁成一塊一塊,血肉模糊的疼,還被人拉扯。
少女仰頭,不自覺在打顫,認真道:“談靳,別拿我開玩笑。”
他們才認識半個月,談靳的态度就可以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崇德校門對面是一條商業街,此刻有不少門店都拉上了鐵栅欄,遠看像是一個又一個灰色的小格子。
“完了,我忘了今天是周末,好像很多店不開門。”
周末學校不上課,沒有了學生,人流量不大,很多店幹脆選擇閉店休息。
“總會有開門的。”周回雪說:“過去找找。”
她們走進逛了一圈,還真找到一個開着的馄饨鋪子。
看店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哥,兩人點了兩份最簡單的馄饨,江歲宜從包裏取出消毒濕巾正擦桌子,就聽周回雪說:“這家店,我們高中時候來過,你記不記得?”
“高中時候來過的店多了。”江歲宜把桌子來來回回擦了兩遍。
“不是的,你在這過過生日,你不記得了?”
江歲宜愣了一下,說:“好像還真是。”
像是觸發到了某個關鍵詞,江歲宜擡眸,環顧着灰白牆面,回憶瞬間翻湧而來。
江歲宜十六歲那年的生日的那天,很不巧的,下了一場大暴雨。
那可能是幾年來最強,最急的一場暴雨,風将樹枝吹得滿地都是,巨量的雨水讓城市的排水系統癱瘓,街道變成了灰色的河流。
所有人被困在學校沒法回家,江歲宜父母為她準備的生日宴也被迫取消,好在崇德為學生提供了住宿。
江歲宜在暴雨裏,度過了十六歲的生日。
生日的後一天,雨停了,街道也終于被疏通了,學校給學生放了一天假,校門口的街道變成了豪車的河流。
江歲宜走到校門口,就有同學急匆匆地過來說,班主任有事找她,讓她回班級一趟。
那天的天空還是陰靳靳的,教學樓的走廊安靜極了,教室裏沒亮燈,這讓江歲宜産生一種受騙的猜想。
她試探着走進教室,燈突然“啪”得一下亮起來。
空曠的教室裏,十幾個同學站成一排,有江歲宜以前國際班的同學,也有現在本班的。
他們可能并不多麽相熟,但是擠成一團,一致地高喊:“——江歲宜生日快樂!!”
兩聲響,飄飛的彩帶和各種顏色的紙質生日帽将陰靳的天色都照亮了。
所有人湧上來,将江歲宜圍在中間,給她帶上小皇冠。
江歲宜感到心底的角落塌了一小塊,眼眶濕潤了,她吸了兩下鼻子,開口時哽咽了:“謝謝大家,我要請大家吃飯,吃最貴的。”
“那倒不用。”有個男生半開玩笑地說:“今天這路可不好走,江大小姐請我們簡單吃點就行。”
他們聚在一起,分吃了一個很大的草莓奶油蛋糕,收拾彩帶時,江歲宜說:“我是說真的,我要請大家吃飯。”
“那就去學校對面吃吧。”有人提議:“現在坐車去其他地方估計堵得不行。”
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出教學樓,在拐角處,江歲宜才發現站在末尾處的談靳。
他與人群分開,正要往反方向走,江歲宜連忙叫住他。
“班長,剛剛...你也在嗎?”江歲宜很驚訝,她覺得自己和談靳似乎還沒有熟悉到可以為對方過生日的程度。
天很暗,談靳站在拐角處的陰影裏,讓人看不清神色。
他靳默了一會兒,說:“老師讓我來打掃一下班級。”
大概是走到班級,發現大家正籌備生日,被強行拉進來的?
江歲宜朝他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是不是他們把你拉進來的,我們還把班上弄那麽亂,給你添麻煩了。”
到了時間,路燈驟然亮起來,照亮了一整片路,江歲宜終于看清了談靳,他穿着江歲宜覺得合身到改過的制服,目光清亮靳靜,視線與她對上一秒,就很快錯開。
“沒事。”他說。
江歲宜笑着說:“還是要謝謝你給我過生日,剛剛你是站在後面吧,我都沒看到你。”
大部隊已經走到校門口,有人發現江歲宜不在,正大聲喊她的名字。
江歲宜應了聲“就來”,回頭對談靳說:“你剛剛是要走嗎?我們要去吃東西,我請客,如果等等沒事的話就一起來吧。”
談靳安靜了幾秒,也許是在想着拒絕理由,但不知道最後為什麽,還是同意了。
為了跟上大部隊,江歲宜和他走得很快。
暴雨過後不久,地上有許多小水窪,江歲宜為了避開只能左拐右拐,一時間不小心踩到路邊的石子,腳一扭。
下一秒,談靳扶住她,少年的手指灼熱而有力,卻只是很輕很輕地搭了一下江歲宜的手肘,待她站直了,就很快松開。
“小心。”
不知道為什麽,他松開手後,一下跨得很遠,像是江歲宜身上有什麽他避之不及的東西。
江歲宜沒有多想,說了聲“謝謝”。
他們一起走到校門口時,朋友們已經商量好了要去的店,或許說他們并沒有選擇的餘地。
暴雨過後,那家馄饨店是校門口唯一開着的店了。
過馬路時,江歲宜聽到談靳叫了自己的名字。
“怎麽了?”江歲宜回頭,感受到談靳似乎想說什麽,她問:“你不喜歡吃馄饨?”
“不是。”
周回雪不知道什麽時候鑽到他們身邊,一把拽着江歲宜往前走,催促道:“宜宜你走快點,要不連馄饨店也要關了。”
商業街上的排水系統還未完全通暢,地面上積了一層淺淺的污水。
江歲宜與朋友們走進馄饨店的昏黃燈光中。
談靳要去找人說清楚。
想起來江歲宜不信任的脆弱眸光,談靳憤怒之餘是無休無止的躁動。
也不知道該怎麽把人追到手。
不真的得到她,他連親她、懲罰她的資格都沒有。
談靳冷聲:“別管。”
他是真的一頭栽了。
被江歲宜這樣戳心窩子說,還是覺得這姑娘真純。
真他媽招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