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方對峙
三方對峙
淩霄投資與安陽資本終止合作的通知函發出去不到一個小時, 蕭榮生果然找上門來。
蕭厭一晚上沒睡,原本頹廢的氣質顯得更加陰郁。蕭榮生闖進辦公室鎖上門,徑直咆哮起來:“蕭厭!你他媽的到底分不分得清誰才是自己人?你想幹什麽?幫着蘭馨一起對付我嗎?”
“蕭人傑不是你兒子?你給自己親兒子下套的時候, 怎麽不覺得他是自己人?”蕭厭諷刺。
蕭榮生氣笑了:“所以呢?覺得我卑鄙無恥,你想伸張正義?蕭厭,老子給你機會選了,你不願意幫我,那就乖乖站邊兒上看着, 我和蘭家的事兒,有你插手的份兒麽?”
“蕭榮生,”蕭厭忽然冷笑起來:“你或是蘭馨, 誰死都和我沒關系, 哪天你淪落到沿街乞讨從我面前經過,我都不會多賞你一個眼神, 但你要想拉我下水, 讓我給你托底, 那就等下輩子好好投胎,再看你有沒有那個命。”
“你躲得過嗎?合同是你自己願意簽的,你不想給淩霄投資背鍋, 當初逼你的時候怎麽不反抗?怎麽?你拼了這麽大的代價才進了金家的門,現在又敢做不敢當了?”蕭榮生嗤笑:“別他媽在這兒給老子裝清高,你的路是你自己選的, 你自己種下的因,就別怪老子給你個惡果吃。”
“既然如此, 那就各憑本事。”蕭厭聳聳肩, 順手把筆扔到了桌上。
蕭榮生雙手握拳,指節因為太過用力發出咔吱咔吱的響聲, 半晌才勉強壓住火氣:“你想怎麽樣?蕭厭,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給蘭家當了一輩子的狗,最後我得到什麽了?蘭馨寧可把淩霄投資交到你手上,都不願意我沾蘭家一分一毫。可淩霄投資,是我一手創建的!是我!我這麽多年拼死拼活,到頭來還他媽是個靠蘭家發家的外人!我寧可毀了淩霄投資,都不可能由着蘭馨轉移資産,老子打下的江山,憑什麽讓給別人?”
“蕭榮生,你聽不懂人話麽?”蕭厭不耐煩的皺起眉:“我說了,我對你們狗咬狗沒半點興趣,你不扯到我身上,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想毀了淩霄投資,那就先把我的合同廢了,否則你就算是夾着尾巴當狗一輩子,又關我屁事?”
蕭榮生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曾經以為能放在手心裏捏圓搓扁的棋子,忽然就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這種感覺格外讓人難以忍受:“你明知道不可能。”
當然不可能,當初簽合同的時候,蕭榮生和蘭馨是一起簽的名,原本是想用一紙合約控制蕭厭,沒想到到了今天,這張合同竟然成了把他們三個人牢牢困死在一起的枷鎖。或許早在最初,蕭厭就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
“要怎麽樣才能不終止合作?”蕭榮生終于妥協。
“在我把易飛集團的事情處理完之前,你最好別搞任何小動作,回去等通知吧。還有,這是第一次,如果還有下次,我不排除一勞永逸,直接除掉你這個麻煩。”蕭厭冷冰冰的說。
蕭榮生走出淩霄投資大門,回首望着由自己一手打造出的商業王國,想起從幾個格子間開始一步步擴張的艱辛,沒想到千算萬算,最後竟然江山易主,叫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晚上回到蕭家,彼此之間最後的臉面徹底撕破,再無假裝和平的必要,蘭馨和蕭人傑在吃飯,蕭人傑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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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榮生在餐桌旁坐下,蘭馨立刻放下筷子,獨自上了樓。
他現在活生生被困死在了局裏,動不了蘭馨,又左右不了蕭厭,只能都互相惡心着,誰也奈何不了誰。
蕭榮生晦氣極了,半點胃口沒有,索性也扔了筷子,進了書房。
剛坐下沒多久,蘭馨就走了進來。
“我真該謝謝蕭厭,如果沒有他,我或許還沒那麽快清醒。”蘭馨冷笑着坐下,每一個字都像恨不得将眼前人千刀萬剮:“人傑是你的親生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居然連自己親兒子也不放過,果真連畜生都不如。”
“少廢話,我卑鄙無恥我認,你們蘭家難道就光明正大了?你能背着我搞暗度陳倉那一套,我為什麽不能反擊?”蕭榮生徹底不裝了,摸出煙盒點了一支煙:“怎麽?現在想擺脫我了?你們蘭家讓我當牛做馬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會有今天?你不服,那就離婚好了,當我愛受你的窩囊氣?”
“離婚?”蘭馨忽然冷笑起來:“我為什麽要離婚?由着你分我們蘭家的家産嗎?蕭榮生,我告訴你,我寧可這輩子都擺脫不了你,你也休想占我們蘭家一分一毛的便宜,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你想玩兒,我就陪你,陪到你玩兒死的那一天。”
蘭馨惡狠狠的說完,用力甩上了書房的門。
蕭榮生憋了一肚子的氣,最後也只能憤恨的錘了一下桌子。
明昌市最高級的私立醫院。
段屏山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以防萬一還沒有撤掉監控儀器,病房裏除了冷冰冰的機械音再無任何響動,段屏山了無生趣的躺在床上,已經三天沒說過話。
段老爺子怕他又做傻事,安排了三個人24小時不間斷的看着,陌生人根本無法近身。下午,卡羅醫生的團隊抵達,為了評估患者的心理狀況,除了他們團隊的成員,其他人都被請出了病房。
卡羅醫生和助手盡職盡責的給段屏山做完全身檢查,抽了血樣标本,帶着幾個人率先離開。
“還有兩位心理評估的醫生在裏面,心理診療的技術比較複雜,期間患者可能有應激反應,為了避免他再度受到不必要的刺激,無論發出任何聲音都請你們不要進去,我們的醫生會負責他的安全,如果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到監控室旁觀。”
卡羅醫生說完,院長和安保人員交涉,最終同意了他的方案,只留了兩個人守在樓道口,其餘人都撤出了這一層。
病房裏,宋鈞儀和蕭人傑卸下了口罩。
段屏山宛如死灰的眼眸裏忽然閃現出恨意,張嘴想要喊人,宋鈞儀早有準備,立刻反手按住他,捂住了他的嘴。
樓下的監控室裏,畫面一片漆黑。
“應該是在做基礎檢查,出于保護病人的身體隐私,影像沒有打開,但是可以聽見聲音。”卡羅醫生說完,調大了音量。
“這會兒知道喊了?”蕭人傑雙手抱胸坐在凳子上,段屏山雙目猩紅,表情像要殺了他。
“不是我說,玩兒你的是白心妍,你就算要找人報複,也找錯了對象。”蕭人傑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你別喊叫,我給你看個東西,是關于白心妍的,你要是答應,我立刻放開你。”
段屏山沉默了一會兒,點了下頭。
宋鈞儀謹慎的放開他,見他不再過度反應,才防備的松手。
蕭人傑掏出手機,放了一段視頻。
裏面是銀行附近街道上的監控錄像,一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将一個大皮包遞給了一個女人,那女人帶着墨鏡和口罩,某一個側臉的瞬間看的出來就是白心妍。
“清楚了嗎?有人買通了白心妍,故意在你的求婚宴上搞破壞,目的就是要借你挑撥我們兩家的關系,你和我都是棋子罷了,你還不明白?”蕭人傑說。
“不會的,不會的”段屏山一時無法接受現實:“心妍自己親口說了她喜歡你,一定是你勾引她的!如果不是你破壞我們的感情,她怎麽可能離開我?”
“你他媽的!”蕭人傑真想把這個不谙世事的腦殘揍一頓,好險忍住了:“我再說一百遍,我倆那時候炒緋聞只是炒作!老子根本對那女人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才看不上她!”
段屏山依舊陷在自己的幻想裏,反複說着不是的,不是的,一副不想面對現實的窩囊樣。
正焦灼着,宋鈞儀忽然一步跨到了蕭人傑眼前,沒等蕭人傑反應過來,就一手禁锢着他的脖子貼近,俯身給了他一個吻。
段屏山和蕭人傑同時吓呆了,蕭人傑瞪圓了眼睛,忘記了掙紮,宋鈞儀正好趁虛而入,挑開了他的唇縫。
輾轉厮磨了足足五分鐘才停下,段屏山完全看傻了,蕭人傑也好不到哪裏去,漲紅着臉眼神呆滞,對上段屏山的視線又羞憤的低下了頭。
“他不可能看上白心妍,也不可能看上別的女人,我們倆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穩定,只是不方便公開,他對女人不行,現在明白了嗎?”宋鈞儀一本正經的說。
段屏山讷讷的點頭,還沒從剛才的刺激裏回過神來,但這回确實是信了。
“你他媽的!”蕭人傑剛想罵人,去你大爺的宋鈞儀,占老子便宜不說,還敢污蔑老子的名譽!誰他媽不行了!
宋鈞儀給他使了個眼色,他才憤憤的閉了嘴。算了,正事要緊。
“那什麽,總之就是我和白心妍沒關系,那女人見錢眼開擺了咱倆一道,你為她要死要活實在是不值得,她根本配不上你!論慘我比你慘多了,這局就是我老子設下來對付我媽的,拿我這個親兒子當槍使,我還沒舍得自殺呢,你自己說你至于不至于?”蕭人傑苦口婆心的勸。
這個傻子!宋鈞儀對他自爆比慘式的勸說方式深感無語,但又或者傻子和傻子的腦袋同頻,段屏山居然真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臉上也有了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