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第 27 章
回到家, 虞弋才徹底放松下來,謝聽林真是居家好夥伴,知道他這一天工作下來會累, 吃的喝的,泡澡按摩,整個流程從進門就開始, 一直到他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享受謝聽林溫柔的吻結束。
他忍不住在接吻喘氣的間隙喟嘆, “小謝,要是能有個平臺給你打分,你一定是五星好評,沒準兒還是金牌選手呢。”
謝聽林輕笑着吻住這張嘴,心道什麽金牌金牌, 躺在他身下的人但凡不是虞弋,他也不幹這檔子事。
親了十幾分鐘,虞弋的嘴巴亮晶晶, 再親就要腫了,也會不舒服,謝聽林體貼的收住,雙手把虞弋摟到懷裏, 有節奏的拍着他的背,聲音低沉:“睡吧,今天不鬧了。”
虞弋本就累了, 接吻到最後也迷迷糊糊了, 謝聽林一停, 沒感覺被拍幾下,就沉入了黑甜的夢鄉。
這一睡不要緊, 虞弋竟然夢到了一些原著的內容。
覺醒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是書裏的對照組,主角攻受的墊腳石,他辛辛苦苦打拼的事業最後都為主角攻受做了嫁衣,具體經歷了什麽事情,他是沒有多少印象的。
所以當時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離他們遠遠的,不摻合就是了,畢竟距離故事開始真的還有很長時間。
而且他自認為不是喜歡找事挑釁的性格,沒道理上來就跟人交惡,就算遇到主角攻受,沒準兒也能走出一條新路來。
也就不太在意書裏到底是怎麽寫的,沒想到啊沒想到,人還是得有點求知欲,不然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大奇葩。
夢裏,有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央求他,希望他能帶着對方上綜藝,不求自己能露多少臉,但求和他嘴裏的虞哥合作一回。
“虞哥”欣然答應,帶人上了綜藝。
沒想到這男人長得挺高大,心眼子多得像綠茶,上了綜藝裏外裏給虞弋上眼藥,好好的直播節目,剛播一上午,虞弋的黑熱搜上了三條。
這是多麽輝煌的戰績,背後沒人指點,虞弋用膝蓋想都不信。
就算是在夢裏,虞弋也生氣,他拼命想扒開那人眼前的迷霧,看清楚他到底是誰,長什麽模樣,好等他夢醒了,把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先找出來,削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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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牙舞抓的揮着手臂,拳風一個不落的全奔謝聽林招呼去了,要不是謝聽林也是個練家子,非得叫虞弋在夢裏謀殺親夫。
室內沒開床頭燈,朦朦胧胧的月光從窗紗透過來,照在虞弋氣哼哼的臉上,謝聽林抓着他兩只手,納悶這是怎麽了,做什麽夢能把人氣成這樣還不醒。
就在謝聽林猶豫要不要叫醒虞弋時,虞弋自己醒了。
一睜眼看見謝聽林,別提多親切了,動了動被攥着的手,似嗔似怨的哼哼:“你怎麽也欺負我啊。”
“誰欺負你了?”謝聽林迅速捕捉到重點,把虞弋的手腕松開,順便輕輕揉了揉。
虞弋扁扁嘴巴,“不知道,沒看清臉。”
謝聽林把人抱在懷裏,溫暖的身體相貼,能撫平很多負面的小情緒,他明顯感覺虞弋的狀态穩定了很多,哪怕垮着張小貓批臉,也沒有剛醒來時那麽憤怒了。
但不高興還是有的,謝聽林耐心的撫着他脊背,手掌輕輕貼在後心,柔聲引導他:“那是夢見什麽事情了呢,老話說,把不好的事情和人分享,不好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小魚夢見了什麽,跟我說說。”
虞弋卡了下殼,不知道該怎麽和謝聽林說。
說他的夢,夢都是假的,說這是原著裏必然會出現的事情,那原著又怎麽解釋,沒人能輕易接受自己生活在一本書裏。
他抱緊了謝聽林,吞吞吐吐的說:“我忘了,就記得生氣要揍人了。”
“那也很好,在外不吃虧就行。”謝聽林的重點在安撫虞弋,至于能不能聽到夢的內容,于他而言沒那麽重要,不管虞弋是真忘了,還是不想說,他都包容他此刻的脆弱。
他低頭吻在虞弋的眉心,“還要睡嗎,不睡我可以陪你看看電影或者找點別的事情做。”
經歷這麽一遭,虞弋的精神和□□都挺疲憊的,想了想還是睡覺合适,他把手臂環過謝聽林的脖頸,任性的說:“你這樣抱着我睡吧。”
他想靠在謝聽林懷裏,聽他的心跳聲。
謝聽林無有不應,真就坐着哄虞弋再次睡着,才把人放平了躺着。
即将破曉的天空翻起了青白色,謝聽林睡不着了。
他靜靜看着虞弋的睡顏,心裏的愛意就無限增長。
如果一開始沒有隐瞞和欺騙就好了,他認真追求,現在應該也是情侶關系了吧。
謝聽林用指尖描摹着虞弋的臉龐,覺得時光真是偏愛他,這麽多年,一點變化都沒有。
他真的很想每時每刻都能看到虞弋。
可他知道,虞弋不會一直讓他跟着。
那麽多的粉絲,那麽多的記者,還有朝夕相處的同事,周圍到處都是眼睛,這些眼睛太厲害,太善于發現,輕易就能讓虞弋打拼出來的事業塌向萬劫不複的深淵,他是一定會被虞弋留在幕後的。
謝聽林無聲的笑了一下,為虞弋的冷靜聰明。
等他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他一定和虞弋坦白,清清楚楚的交代一切,他糟糕的家庭,他們的開始,他這麽多年的想念……
也許這個可以不說,等他們在一起很久很久,直到他不再把等待的心酸和一次次失落放在心上,只有甜蜜的時候,他再笑着講出來,博虞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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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弋睡好的時候快中午了,半夜湧上來的情緒已經全部消化掉了,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大驚小怪,還有點難以言說的矯情,怎麽就那麽依賴謝聽林了,還要抱着睡。
這多苛刻啊!
坐在餐廳等着吃早午飯的虞弋,眼神不住的瞄向謝聽林的腰,見他行動自如,腰板倍兒正,暗忖抱一晚上應該也到不了腰肌勞損的地步,才安心享受謝聽林端上來的低脂餐。
“下午還有個采訪,順利的話很快就結束,紀哥訂了晚上的飛機,咱們收拾收拾,今晚就回《天鏡》劇組,快殺青了,導演這幾天不知道受什麽刺激了,又開始趕進度。”
謝聽林昨天就收拾好了,因為他對于演員說走就走的彈性假期深有體會,“放心吧,都準備好了。”
“你真是太棒了!我簡直要離不開你了。”虞弋誇張的做了個飛吻。
謝聽林受之無愧,大大方方接受了。
離開家去雜志社的路上,虞弋跟紀春山說:“我暫時不想接綜藝類的工作,你要是看到有這樣的邀約,就全都推了。”
“你要走純演員路線啊?”紀春山驚愕。
之前虞弋可沒說過這種話,他們兩個的目标都是紅,做頂流,拍戲是虞弋喜歡的,唱跳rap虞弋不擅長,他也不強求,可這怎麽連綜藝都不上了。
純演員路線很難走的,無數前輩們的路都在印證這句話。
虞弋抿抿嘴巴,說:“只是暫時的,你也知道我最近工作排的有多滿,《天鏡》殺青之後還得拍代言的廣告,之後就是進組再進組,等我這些工作都結束,已經明年夏天了。”
“明年夏天的風景一定比今年的更好看。”
紀春山想想也是,“那就先拍戲,不過綜藝來錢快,到時候有質量好的,我還是會給你看看的。”
“好。”
就工作達成一致,虞弋也到了雜志社,艾米麗來接他,直接進了一個小書房似的地方,比之前去的前采的房間好得多。
艾米麗在本職工作上專業且出色,她不會為了博眼球而引導明星發表爆炸性的言論,也不會故意留坑誤導,更不會剪輯拼湊無中生有,答非所問。
總之,虞弋的體驗感非常好,和艾米麗聊天輕松又自在,不知不覺間茶就喝到底了。
艾米麗也很滿意,虞弋雖然稚嫩,很多想法不想之前采訪過的影帝影後老戲骨們那麽面面俱到和圓滑,但正是他這種正在上升的年輕演員,才對演戲更獨有一分青澀見地。
她都有點好奇虞弋的經歷了,怎麽把天真和務實平衡的這麽好。
虞弋狡黠的笑了一下,說:“等下次采訪再告訴你。”
艾米麗哈哈笑起來,痛快道:“好,一定會有那天,我還會采訪你。”
從SHINE的總部出來,虞弋上車就直奔機場,淩晨才到劇組,洗漱一番,虞弋拉着謝聽林倒頭就睡。
第二天下午才上工。
然後斷斷續續拍了小半個月,虞弋終于能殺青了。
蹲守在劇組和酒店附近的粉絲們知道這個消息後,立刻組織起來,準備給他一個難忘的殺青儀式。
麻辣漁粉早已經把虞弋之前的各種留痕活動盤包漿了,知道小魚出道兩年,歸來還算是個新人,什麽殺青儀式,都因為沒有飾演過重量級人物,領個紅包就結束了。
這回是虞弋第一次飾演大體量的配角,相對的,也是演藝生涯中第一次殺青。
人生中值得紀念的經歷,她們這些做粉絲的一定會幫虞弋一起好好銘記的!
鮮花訂了一大束,抱着拍照特別出片,蛋糕訂了三層,殺青儀式結束之後還可以請同劇組的同事們吃,其他的各種應援物資,粉絲禮品等等,也都有專門的人負責。
殺青當天,粉絲們早早就來準備,好多在劇組探班,等着虞弋上下班的粉絲和工作人員都熟了,知道她們要準備殺青儀式,還搭了把手呢。
“已經在拍最後一場了,虞老師演技好,頂多再有一個小時就能結束了。”
“我們都有耐心等。”漁粉們異口同聲道。
虞弋确實在拍攝最後一場,但是出了一點小狀況。
天鏡是一面不完整的鏡子,先天就缺少仙魔二氣,要想使用必須投入足夠的仙魔二氣來達到平衡。
這是逆天能力的限制條件。
因本源枯竭,三界崩壞,目之所及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打得不可開交的三界也已停手,共抗難關,有人提出使用天鏡的溯洄,讓大陸重新發育。
在場的衆人都沉默了,大家活到這個年歲,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麽,活了成千上萬年的老祖們率先站了出來。
“老朽曾聽過一詞,名‘鯨落’,言鯨死亡後,肉身骨骼會惠及海洋和海中族群,如我一生也能惠及天地生靈,也算不枉此生。”
“正是此理。”
“老祖說的是。”
“啧,又被你們搶先了,不過這回,不罵你們正道仙門是僞君子了。”
“魔君大義。”
商量好以人填鏡的事,就讓天機閣去算時間了,這段時間,褚迢星跟在男主秦霄身後,幾次想下手把人綁起來。
他知道秦霄肯定會去填鏡子,但是秦霄填了鏡子,他怎麽辦?這世界還有誰會對他溫柔,對他好?所以秦霄不能去。
但秦霄和素喜兩人早有準備,先褚迢星一步,把他給綁了。
秦霄摸摸他的腦袋,溫聲笑笑:“阿星,代我和素喜好好活下去,等你一覺醒來,什麽都結束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乖,睡吧。”
褚迢星眼皮子沉沉,來不及說什麽就睡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風雲卷動,褚迢星仙魔護體之身都覺得寸步難行,找到舉行儀式的大陣時,早一批獻身的老祖們都沒了氣息,褚迢星剛靠近邊緣,眼淚就落了下來,一股巨大的悲憫從心底升起。
他愈發着急的去尋秦霄。
找到人的時候,秦霄和素喜擁抱着倒在一起,也是強弩之末了,可大陣依然沒有達到平衡,還需要不斷的獻祭去調整。
秦霄感受到褚迢星的氣息,睜開了眼,對上視線的第一時間,秦霄叫他走。
“離開這兒,阿星乖。”
褚迢星看着從大陣中央一圈一圈向外湮滅消散的衆人,和即将波及到秦霄的強大吸力,突然笑了一下。
褚迢星曾是仙門最漂亮的仙子,入魔後是最漂亮的魔王,他一笑,就連秦霄都會看呆。
“秦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褚迢星很早就知道,他會死,這一刻他終于知道預感的來源了,他天生就是這鏡子的一部分,沒有他,鏡子永遠不會完美。
最後一滴淚,遙遠的降落在秦霄眉心。
世界終于安靜了,巨大的能量開始爆發,枯竭的土壤綻放新芽,鋪天蓋地的靈氣湧入生疼的四肢百骸,滋養着一切生靈。
完成使命的鏡子再次消失了,像是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樊傑特意把這段留在最後拍,為的就是刺激虞弋情緒,擔心他這一幕情緒不夠飽滿,拍出來的效果不夠完美,浪費了這等高光時刻。沒想到虞弋情緒上頭,眼淚收不住了。
那大眼睛哭得都要腫了,鼻尖紅彤彤的,遮瑕都蓋不住。
“收着來,小虞咱們得收着來,可不能給自己哭壞了啊。”
虞弋哭得吸鼻子,說話都要打嗝,“導演,我收不住,你再給我十分鐘,不,十五分鐘肯定行。”
樊傑能怎麽辦呢,這麽好的演員,當然要順着來啊,“不着急,你好好調整,全體暫停休息二十分鐘。”
休息之後,虞弋總算收住了,拍了兩遍順利過,樊傑仔仔細細看過沒有需要補拍的鏡頭後,掏出一個大紅包就塞給虞弋。
“恭喜小虞,終于殺青了,這段時間着實辛苦,早起晚睡認真拍戲,你放心,努力會有成果的。”他感慨地拍拍虞弋的肩膀,大手一撈,又擁抱了一下。
虞弋這會兒已經調整好了,和樊傑還能嘻嘻哈哈玩笑兩句,“知道啦,導演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啰嗦了,我都聽你念叨好多回了。”
袁潇霆和秦燕飛也過來,打趣道:“誰不知道劇組裏,你最讨導演喜歡啊。”
“殺青快樂啊,真羨慕你,我們倆還得熬呢。”
樊傑笑罵:“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沒多少了,都沒多少了,拍完全給我走,看三個月都審美疲勞了我。”
知道虞弋今天殺青,大家多多少少都準備了禮物,紀春山和謝聽林一人提了一個大袋子放到車裏,才跟虞弋出去參加粉絲的殺青儀式。
虞弋還穿着戲服,扮相俊美無雙,粉絲們看呆了三秒才嗷嗷叫起來。
“小虞,太好看了!”
“太帥了,太帥了!完全還原褚迢星,我的媽呀,我簡直不敢想象劇播出來得多好看!!”
“從今天開始,我必須去樊導和官博的評論區打卡,申請做最好的特效!”
“我也要我也要!”
“虞寶虞寶你最好,漁粉跟随你到老!”
粉絲們熱情的圍着他,送花,說話,虞弋都要應接不暇,叽叽喳喳的話裏就聽出這麽幾句,“謝謝大家,謝謝你們,我會努力的。”
因為後面沒什麽事情了,虞弋這次比之前粉絲探班留了更長的時間和大家說話,幾乎和每個人都合影了,也簽了數不清多少張簽名照,最後大合影的時候,懷裏抱着鮮花,站在殺青的橫幅前,虞弋以為自己會有很多的感觸,但神奇的是,并沒有。
他只有滿心的輕松和快樂。
完成一件大事的輕松感是拍幾個代言和雜志比不了的,至少在虞弋身上是這樣的。
謝聽林明顯感覺到虞弋興奮了很多,在床上也更喜歡折騰了,之前一直礙于工作,沒有嘗試的姿勢和玩法,虞弋也都有心情了,哪怕玩完之後,虞弋自己累得手指尖都擡不起來,也能笑眯眯的喊謝聽林過來再親親他。
昏天昏地一周,倆人連門都沒出。
好幾次虞弋欲言又止,都被謝聽林看在眼裏。
為了不讓虞弋再糾結,謝聽林體貼的主動提出不再跟組。
至于原因,兩人都心知肚明。
虞弋輕聲問:“那你還會在家裏等我嗎?”
“肯定會啊,不僅會在家裏等你,還會去探你的班,你的粉絲們到現在都以為我們是朋友呢,那朋友探班不是很正常嗎。”
虞弋笑了,想吐槽,什麽朋友,會躺在一張床上的朋友嗎,想到這兒虞弋心頭一跳,之前他一直把謝聽林當救命的藥,當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治病方法,他當然就不在意粉絲會怎麽看待,因為治病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現在,他還把謝聽林當單純的藥包嗎?
他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欺瞞粉絲了?
這個問題太犀利了,虞弋哪怕知道答案只隔着一層窗戶紙,他也不敢捅破。
謝聽林見虞弋的臉色變了變,還以為是不滿意他這麽說,便親了親他的臉,低聲道,“我都聽小魚的,小魚讓我探班我就探班,小魚讓我乖乖在家裏等,我就在家裏等。”
虞弋思緒抽離,摸上謝聽林的帥臉,“好,真乖。”
處理完謝聽林的事情,虞弋又該進組了。
照例是謝聽林收拾的行李,紀春山來接人的時候,只見兩人情侶般擁吻,卻沒見謝聽林上車,他才驚道,“小謝不去了?”
“你怎麽比我還遲鈍,我身上多少眼睛盯着,小謝再跟着不合适了,不光是對我不好,對他也一樣。”虞弋看着後視鏡,還能看到謝聽林目送他們的身影。
“這倒是,你們倆太親密了,哪怕不動手動腳,眼神也能拉絲,我有時候看着都替你們倆緊張,再待下去,你倆遲早被爆出來。”紀春山說到這兒,頓了一下,才繼續,“公關的方案一直準備着。”
“知道,暫時還用不上。”
“那最好。”
知道謝聽林不去了,紀春山緊急聯系了虞弋的工作助理小劉,要不是他時不時還有點工作交給他,小劉都以為自己被開除了。
知道要跟組的時候,興奮的不得了。
“我自己去啊,行行行,我能找到,放心吧紀哥。”
聯系好助理就沒啥事了,酒店是整包的農家院,別的不多,房間多,大不了他和小劉擠一擠。
他們到劇組所在村的時候,太陽剛剛落山,李導剛剛巡視完片場的布置回來,虞弋看到他戴着黑框眼鏡,皮膚黝黑,一身黑色運動服,背着手走路,說話聲音洪亮,打招呼都像吵架。
不過虞弋看李導還是很親切的,能把他的拍攝部分提前,不管是誰的面子起了作用,他都是受益人。
熱情的一陣寒暄後,李導叫虞弋去吃飯。
農家飯,非常量大管飽,虞弋好久沒吃過了,拿着好不容易掰下來的半個饅頭,就着菜吃得很香。
李導:“還得是你們年輕人,瞧瞧那幫上了年紀的,都不敢多吃,生怕晚上吃點就長肉,上鏡不好看,要不是咱們拍的年代劇,那時候大家吃不飽都瘦,我非得揶揄他們幾句。”
虞弋:“……”
怎麽說呢,他回去也得練。
珍惜的吃完大饅頭,虞弋就回了房間。
因為他來得早,房間充裕,裝修家具什麽的都不錯,他随便選了一間,然後打開行李箱,開始鋪床。
雖然這段時間被謝聽林照顧的像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少爺,但虞弋骨子裏還是很獨立的,床單被罩都能湊合鋪上,實在整不好的被罩,他幹脆就把自己套着睡,反正辦法多的是。
洗完澡,他想給謝聽林打個電話聊聊天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虞弋以為是紀春山或者小劉,沒太在意形象就去開了門,門打開才發現想錯了,來人是飾演顧長安他爸顧村長的演員張建林,挺儒雅的中年男人,見到虞弋先打了招呼。
“剛才散步回來,看到這間屋子燈亮了,想着是來了人,我剛買的水果,有點多,分你一些。”
“張老師太客氣了,我叫虞弋,您叫我小虞就行。”
“小虞別客氣,拿着吧,我就住隔壁,有事情就來找我。”張建林笑容不變,遞出去的水果袋子又往前送了兩分。
虞弋只好收下,本想叫人進來坐坐,想起來自己還沒收拾好,便客氣道:“今天剛到,東西亂糟糟的還沒收拾好,不好叫您進來看笑話。”
張建林聽出他語氣中的為難,頗為體貼,“聊天的機會還多,你先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那張老師,明天見。”
“張老師叫的太見外了,叫張哥就行。”
虞弋從善如流,笑道:“張哥,明天見。”
關上門,虞弋也沒把剛才的插曲放在心上,水果放到小冰箱裏,給謝聽林打電話,說起張建林,哀嚎道:“叔的年紀了,還得叫哥,職場真是太難了。”
謝聽林眯起眼,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